番外之赫连翰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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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赫连翰轩五
莲儿
相识,不过是一场太过短暂的梦。
第一次相见,我从未敢以想象能与他成为友人,更不敢想象能有一天与他坐在同一屋内相交谈。他,赫连翰轩,天都皇朝的三皇子,坐拥着权势,天下间不敢有冒犯之人,面容更是犹如仙人一般,令人退避三舍。
女子们寄予幻想,面对他的身份,不敢与近。
男子们心生胆怯,面对他的美貌,心怀羡慕。
他,就是这样令人又爱又恨
当爹爹回来与我讲道,皇太后有意将我许配给赫连翰轩,我当时心湘澎湃,本难以遏制自己的激动心情,我知道,我早已经爱上了他,从第一次他在茶楼凭杆而吊俯瞰下端时,我就对他一见钟情。
在这个世上,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正如眼前这把木琴,它就是象征着那日久生情,岁月越久,感情越笃深。
然,在他的身上,我一再的犯下了自己曾经所想的那些现矩。
江楼上独凭澜,听钟鼓声传,袅袅娜娜散入那落霞斑斓,一江春水缓缓流,四野悄无人,惟有淡淡袭来薄雾轻烟。看月上东山,天宇云开雾散,云开雾散,光微照山川,千点万点,撒在江面,恰似银鳞闪闪,惊起了江滩一只宿雁,呼楞楞飞过了对面的杨柳岸。听清风吹来竹枝摇,摇得花影零乱,幽香飘散,何人吹弄笛声萧声,萧声笛声,和着渔歌,自在悠然。
曾经这些美好的平淡心绪,现下已是难以平复,想象着自己能与他共赏这些美景,心绪再次引起了波澜。
独擅琴技,仅此喜好,平日里唯有它来寄相思之情。
不管别人如何称呼于我,是卖艺女子,还是陪笑之人也罢,毕竟在当时,女子千不该万不该抛头露面,可为了吸引他这等不凡之人的注意,仅有如此法子。为了他,我可以不要颜面,哪怕是一日之约亦好。
终究盼来了,盼来了
他身着着一袭白衣,正如众人所说那般,傲然仙骨,仿佛周身皆是散发着一股股仙气,他的美貌毋庸置疑,白皙的皮肤,坚挺的鼻梁,感的嘴角上翘,他半躺在床榻之上,一双狭长的美眸微眯,他俯视向下端的我,仅此一眼,他轻启口道:麻烦莲儿姑娘为本皇子奏上了一曲了。
虽是一眼,但我已是心满意足。
我终于得到这个与之相见的机会了,不说话亦好,琴是我的友人,它亦是可以聊表我的心声,但愿对面的他可以作我的知己,听出我对他的深深感情。
正出门之间,一个冒失的孩子的直走了过来,许是耷拉着脑袋,没有看到我们等人,不小心与我迎面相撞,我来不及躲闪。
身侧的丫鬟小童激怒之下,对那孩子口出恶言,平日里我就不是那种歹恶之人,我心平淡,遂,我不愿与人追究,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在白公公的劝说下,小童收敛了暴,她亦是被我惯坏了,我以为那孩子是三皇子府上的一个新小厮,甚是觉得可怜,毕竟这般小就开始懂得养家赚钱,亦是不容易之人。
正月十五,热闹非凡,各家各户的门口处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那般耀眼而晃人。
三皇子府上一片欢腾,我有幸在二皇妃的劝诱下与其一起到了三皇子府上座谈。
熟料正说话间,突地从门口处跑来一个孩子,他披散着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一看即知是刚从床榻起身,望着他直向面前的三皇子走去,那般大胆的行径,令在场的所有人不敢大气一喘,谁人皆知,三皇子是个洁癖之人,而面前的娃儿的确是有点我再次一愣,不是上次的那个小厮娃儿吗
谁曾料到三皇子见到他后,却是展开了一抹从未见过的柔和笑靥,那笑容仿若看到世上最美的花朵一般,就像是自己最爱的人一样。
他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今儿个一日没有下榻
如厕时出去过两次。
所有人不由得被那娃儿的幼稚话语逗得啼笑皆非。
真是没羞三皇子双眸弯了弯,眼神中多了一丝的宠溺,用手指刮了下他的小鼻头。
娃儿咯咯笑了笑,又是将头向三皇子怀中扎了扎。
老三,这小子是谁
随着这一声,我的心亦是提了起来,我何尝不想知晓,这个被三皇子如此宠溺的娃儿到底是谁
莫不是三皇兄的私生子吧
待他才一说完,我只感觉心莫名地一空,脸色刷的煞白,双手不停的搅着那团绢子,揉得发皱。
就在众人还在悱恻当中,三皇子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如春风一般,给人以温暖的感觉,看似毫不在意,然心下毗他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凛然,启口,或许你们还不知,她,便是我前几日向父皇所提及之人,我的义女,赫连萱绫
刹那,屋内一下子变得寂然。
所有人动作像是僵住了一般,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去收敛,只是张着口,瞪着双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他她,义女
小姐小童扯了下我的袖子,你他不是
我惊讶不已,简直不敢置信一般,他,不,她明明该是男孩儿啊这模样,这滴溜溜地放肆眼神,一切该是男孩儿该有的那般灵动。
不,我再次瞥了一眼面前正相谈甚欢的父女,该说是三皇子待她实是太过宠溺,遂才有了这般骄纵的脾。
三皇子抱着她扫视了一眼众人,嘴角微微一翘,如何大皇兄是觉得太过震惊
呃啊大皇子如梦初醒,将目光从我的脸颊上移开,向上看去,与三皇子的双眸相对视,呵呵,不敢,不敢
依我看,不是你大皇兄走了眼,而是瞎了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妃乌拉氏,好端端的这么一个小美人胚子,怎地就没有看出来呢她打那儿门口一进来,我便看得一清二楚地,那白溜溜的皮肤,那红嘟嘟的嘴唇儿,纵然糟乱的头发将小脸儿给遮了一半儿,可那正发育的身子骨可是瞒不了人的。
咯咯,还是大皇嫂看得真切。另一名女子亦是放松了身子,端起了茶盏,抿了两口,用绢子擦拭了下嘴角,我亦是险些被蒙了呢。
三皇子嘴角依然噙着一抹笑意,他垂首看向怀中的女娃,用手撩起了遮挡在她眼前的头发,动作如此的宠溺与温柔,令我再次一怔,可别再睡过去了
女娃嘟起了红唇,三爷总是戏弄小六儿
此话怎讲
刚刚明明叫珠儿姐姐去告与我说,这里有吃的,可现下来了,分明就没有见着嘛
女娃的话语,让我们等人感到不可思议,谁人皆是听得出来,女娃在抱怨。若是平常在街上看到自家儿对母或父这般,倒是无所谓,然,可对象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皇子
三皇子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是开怀,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假意的掐着她的鼻头,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闹了一天,莫非只有我一人在愁闷了白日里,你没有进食,我又何尝不是现下才一句好吃的,就将你引了来,若是我叫人传我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是否你该烧香谢佛了
后面的两人话语极轻极轻,但我可以通过他们的口型和脸上的表情猜测出他们所说之话。
女娃在三皇子的宠溺下极度撒娇,而三皇子是一味的纵容,再纵容
凭借着女人的感觉,莫名地我就是紧张不已,我告诉自己,不该怀疑的,不该是的他们仅是父女,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父女,毕竟相差如此之大,而那女娃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当三皇子提出让我当赫连萱绫的女先生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所有人说我疯了,然,我清晰的知晓,我没有,我仅是在追寻着自己的一个梦想,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纵然今生不可能,但或许会有下一世,总会有上天眷宠我的一日。
不知不觉中,几年仿佛快要过去了,与三皇子每次的交汇总是这般短暂,我总以为我可以借着这个职位能与他攀谈,或许他会爱上我的才气,或许他会懂得我这些年来的相思之情。我终究是太过幼稚了,他是堂堂的三皇子,他杀人无数,他手腕残忍,你如何会同情这样的一个一厢情愿的我呢
莲儿啊,听爹爹说,答应这门亲事吧。爹爹苦口婆心劝诱我道。
我坐在窗前的一把木椅上,没有作声。
你这样何苦呢又不是不知,你本得不到他的心。
我从未想过要得到,只是默默地守着亦好。
那你这是何必呢你看看他的周围,有多少女子痴心地守望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又不少,干嘛这般糟蹋自己啊他的心是冷的,纵然你等上他一辈子,他也是无能领你心意。爹爹皱眉摇头道。
我嘴角轻扯了下,若是他冷血,为何爹爹还要跟随他这样多年
这哪里能和感情之事相提并论呢
如何不能我反问道:只不过一个爱情,一个是同生共死之情,同是情,他既是有义气,就会有爱情,我会等着他,相信他会明白我对他的一片心意。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何苦这般执拗啊
望着父亲那一日日弯曲的背影,我的眼圈不禁红润了,我默默地说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只要赫连萱绫走了
终究是被我盼来了这一日,她真的离开了,离开了三皇子府上,我以为我和三皇子之间再没有任何的阻隔,可谁又想到,自从赫连萱绫走后,我竟是没有任何的理由进入了三皇子府内。
萱绫已经去了内,你可以不必再来了。半躺在床榻上的他,显得那般慵懒,口吻中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与不舍之情。
我多希望这抹不舍是对我,然,不可能,不可能的
三皇子,我想,珠儿她们说是想要学习弹琴,不知
话未说完,三皇子却是睁开了眸子,他潦黑的瞳孔中照映着我的惶恐与不安以及深深的眷恋,他笑了,笑得这般邪魅,好似那嗜血的恶麾,抑或是在嘲讽,下去
我的心空了,快要十年的等待就这般没有了,什么皆是没有了。
随着赫连萱绫的离开,我的梦想也破灭了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又是过了一年,我终日活在自己的记忆中,我期盼着奇迹的到来。
小姐,小姐丫鬟兴奋地跑了进来,摄政王叫人请您过去了。
小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的,小姐,丫鬟禁不住泪下,哽咽道,摄政王请您到他府上。
我喜极而哭,那一刻,仿佛胜利的曙光在向我笑。
然而,待我到来之后,我才知晓摄政王叫我来,实是为了赫连萱绫的省亲一日,他的态度很是鲜明,只是希望我可以将府内安排得妥当一些,他说不要萱绫看到这样乱糟糟的一切,要她回家能得到清闲,享受到家的幸福感。
他可知,他当着我面说这些话时,我的心理感受吗
他知晓,我整整暗恋了他快有十几年,可他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觉。
我恨,我真的好恨
为什么他要对我视若无睹,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伤害我
我妒忌
妒忌赫连萱绫明明什么也没有,却偏偏能得到他这般的宠爱。
上天像是听到了我的抱怨一般,今年的省亲,皇上给回驳了。
然,我却假装不知道一样,继续每日的造访,待摄政王上了朝,我到了府上,在那里张罗着一切,和丫鬟小厮们打好关系,他们待我犹如主子一般恭敬,好几次,我以为我已经是主子了。可我深深地知道,我这一切皆是偷来的,待摄政王下了朝,我就必须要回去。
可事情在一年后又是有了改变。
赫连萱绫终究是回来了,看到她日渐长大的模样,我的心愈加慌乱了,我故意将自己表现的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让她知难而退。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我笑,只是在笑
摄政王回来了吗我急忙向珠儿问道。
她摇着头,刚刚回来下,向侍卫问了几句什么,拉着小德子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皱起眉头,就这样一直等待着,夜色渐渐凝重,终于在我的期盼中,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小德子,主子呢丫鬟们问道。
我推门走了出去。
小德子将马车停好,脸上表情严肃,他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一抹敌意,令我心虚了起来,主子特意要我过来告诉大家一句话:往后摄政王府不许外人随意进入
我的心一震,身子僵住了一般,我清晰的知晓,这话分明就是对着我的。他没有回来,摄政王随着赫连萱绫一起离开了他们一起离开了终究我十几来的梦想还是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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