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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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幻
分手后的第一个月.总是幻想他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某一角落,痞痞地笑着说:hi,我回来了.可是,等我定睛一看,只有满屋的冷清和寂静,那一夜的烟味,似乎还淡淡地萦绕在屋里.心痛得无法言语.那伤口之深,无法触及.甚至无法跟亲朋好友提起,只怕起了个头,血就会沽沽冒出,无法停止.记忆中,某年拔了颗牙,可能是吃饭时触着了伤口,血流了整夜,翻来覆去的,总是感觉得到有腥甜的体缓缓流出,连带一旁的牙齿也发软发酸.现在,我的伤口就像那年的那一夜一样,让我害怕,让我惊恐,恍如将要离世.分手后的第一个月.也总在过马路时,下意识地觉得,他就站在身后的转弯拐角处,幽幽地望着我.可是一回头,除了匆匆而过的车还是匆匆而过的车.无数次,总是失望了又希望,希望了又失望.直到第三十一天,我完全呆站在斑马线上,绝望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转弯拐角,那一夜没落下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我哭泣着,蹲在了斑马线上,完全无视身边匆匆走过的人惊讶的眼光.好想好想他思念,从他转身的一刹那起,就已经泛滥.只是如今,就连思念的权力都没有了.天气,好闷,心,好痛,我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芷沄,最近没有什么神哦.坐在一旁的同事小娟笑笑着对她说.设计部里,只有小娟和芷沄是女,小娟早一个月进来,开朗,乐观,格外向,与芷沄的平平淡淡不同.是吗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早就习惯了两个人的体温,突然只剩下一个人,感觉总是不对,睡不暖,不踏实.有很多时候半夜醒了,就再也睡不着,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灵魂,就像缺了一半似的空虚.脑海里总是无可救药想着与他的过往,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一个月前的分手,美好的,伤心的,欢乐的,恼怒的,一件件地在脑海里重新翻新一次.你看你看,就是这种笑容,无奈的,空洞的,略有哀愁的笑容,最让人心疼.小娟指着芷沄,差点没从名贵的lv包包里掏出小镜子给她照照.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用手抚了抚还在硬撑的脸皮,再度露出那种笑容.一直伪装着笑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成功.却不知,自己的笑,在其它人看来是如此的牵强,原来,她的脸上,早就挂满了悲伤.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你好,明丽设计部.芷沄接起电话并习惯地报上公司名和所属的部门.芷沄吗打电话的是一女子,声音清脆,她是费灵莹.是她与韩凌铠的共同朋友,其实,她是跟着他去朋友聚会时认识费灵莹的.是.她声音略扬:回来了
费灵莹是一间公司的部门经理,一个大忙人,经常都出差.她曾笑着对友人说她是一个空中飞人.听说你跟韩凌铠分手了电话里传来费灵莹急匆匆的说话声.很直,很白.芷沄可以听得到自己的伤口嘶啦的一聲响.是她犹豫了一下,很不想回答,但还是答了.天为什么要分手,这么多年了無比婉惜的聲音.芷沄听得出,费灵莹是真的感到震惊.这也难怪,四年前的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她和韩凌铠第一次约会,没人敢相信他们可以走下去──这帮友人竟然打起了赌,赌他们能撑多久.一个不小心,庄家通杀,哀嚎遍野.又过了三年,她和韩凌铠还是在一起,他们已经不敢再赌他们这一对什么时候分手了──这次,是在赌什么时候结缗.没想到,庄家又是一次血洗刑场,堆尸如山.在这些友人当中,只有费灵莹没有下过注,她曾问过她为什么,她笑着答,如果分手了,我只会叹惜,如果结婚了,我只会祝福.那一刻,她说的那句话,她永远都会记得,所以,她打从心里把她当作好朋友.就因为这么多年了,所以才会分手.芷沄拼命忍着冲上眼眶的泪.眼好痛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四秒钟或四分钟或四个钟头.也不是四天或四周或四个月.而是四年啊
芷沄,你应该知道韩凌铠的,你应该给多点时间给他,你知道他因为那件事,一直在放逐着自己,你是他提的分手.她打断了费灵莹的话.呃电话的另一头,费灵莹很显然瞪大了双眼:可是他孤寂的身影,就如同八年前发生那件事后一样虽然越来越低,但芷沄还是听清了她所说的.孤寂
她笑了.他会孤寂
那样毫不犹豫地离开的他,真的会孤寂吗
如果感到孤寂的话,为什么不回头看看被黑暗淹没的她呢
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讨人厌吗
灵莹,我现在还在上班,有什么事改天再聊好吗拂了拂腮边的泪,轻声问.还是无法与别人讨论与韩凌铠之间谁是谁非,每提起他一次,就伤心一次.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需要时间去填补这些洞,需要时间去治疗心.每个人疗伤的方式都不一样,有些人找个朋友,痛痛快快地吼出来,哭出来,就可以重新上路,有些人,宁愿自己躲起来独自舔伤口,有些人,任由自己去堕落,去放纵,去发泄而她,只希望留给她一些时间,去冲淡心中的伤痕.那好吧.费灵莹想了想:我今晚邀了些朋友聚聚,你要来吗试探的口吻.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回家中,母亲生日.芷沄淡淡地拒绝了.费灵莹那帮朋友聚会,绝少不了韩凌铠的份,在她没有完全走出情伤时,不想再看到他,也没有必要再看到他.再者,今晚真的是母亲大人的生日.平时就很少回家,这等大日子都不回的话,只怕母亲当晚就会杀到她的小窝来了.哦那改天再见吧,保重.费灵莹也不勉强,道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再见轻轻地放下话筒,芷沄揉了揉发红的眼,目光落在了桌子旁堆积如山的工作上.也许,现下能救她的,只有这些工作了.失恋了见她放下电话,小娟八卦地粘了过来.芷沄不语,刚才说的时候音量并不是很大,在小娟位置那里,应该是听不到的,可能是看见她掉眼泪了吧,所以才会这样想.她轻轻地把小娟的头推到叧一边,那里,她们亲爱的部长大人正站在门边吹胡子瞪眼睛:小娟你又在偷懒了岂敢岂敢小娟打着哈哈,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工作,就这么开始了.
第2章 怨
我想我是怨着他的.说分就分,说走就走.
分手两个月了,从来都没接到他的一通电话.他,真的走了.双人枕头,只剩下了一个,浴室里的牙刷,也只剩一支,就连他那把摆在浴室的剃须刀,也被我一发狠,丢进了垃圾筒里.我是下了决心,要将他忘了的.所有的合照,都被抽了出来打包,丢进阁楼里,跟老鼠蟑螂作伴.接下来又该是哪样要整理,哪样要丢弃呢
小沄母亲欲言又止.今天是周末,乖乖地回到了家,比起她那个略显冷清的小窝,家里的温暖,多多少少抚慰了她的心.怎么了很少见母亲想说不说的.记忆中的母亲,总是有话就说,有理就争的.你跟凌铠吞吞吐吐.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样子,芷沄有些失笑了.母亲是听到了些什么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也许是一个月前她生日那天,韩凌铠没有到场引起了她的猜疑吧毕竟以往每逢大小节日,家里有人生日,她都一定扯着他回家的.分手了芷沄笑了笑,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还是痛着的,但比起两个月前听他说分手的那一个夜晚,她想,她真的好了很多了.只要给她多点时间,她相信,她可以走出这段情.这好端端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母亲不解.当初他们反对,可女儿还是坚持了下去.苦苦地哀求他们给韩凌铠一个机会,不要一下子就否定他.女儿从来没有那样求过他们,于是,他们心软了.几年过去了,家里人已经渐渐接受了韩凌铠.虽然子有些冷,但总的来说,对女儿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女儿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因此,渐渐地,他们也把他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前一月还跟女儿他爸盘算着在寿宴上催他们快点结婚呢,却没料到,那一晚,韩凌铠没来.女儿只是淡淡地说韩凌铠在前几天就出差了,赶不回来.于是,催婚的事,也就搁了下来.可一个月过去了,常常被女儿带回家的男人,突然像消失了似的没再来过,再加上,寿宴上女儿的魂不守舍,使得她与他爸不禁担心了起来.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是小两口吵架了吗
没想到竟然是分手了.女儿的格,不是那种一生气就提分手的人,所以,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吧
为什么要分手呢母亲又重复问了一遍.女儿的青春啊,都浪费在那男人的身上了.因为我不爱了不想再多说,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胡扯我的女儿我最清楚了,你不是那种人母亲恼了,瞪大了双眼.知女莫若母,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爱上了,就会死心塌地地.妈她眼里泛起了泪光,一把抱住了母亲,不要再问了好吗她无法说出分手的原因,因为那会让她无比的难堪.曾经那么信誓旦旦地对母亲保证,韩凌铠会对她好,曾经那么苦苦地恳求,请家里人试着接纳他,如今看来,竟是这般的可笑
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说.母亲心疼了:只是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跟妈说哦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女儿的痛苦,她看在了眼里.这个孩子,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乖得没让她和他爸过心.就给她些疗伤的时间吧,过去了,她就可以说出来了.嗯她埋在母亲的怀里,点了点头.分了也好母亲无奈地说:留着那种发型,一看就不太像会结婚的人.家里人的反对,源自于他的发型.留着那样一个独特的发型,他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带着十分的英俊,两分的痞以及一分的坏.是少女们心中的梦想,女人们心中的情人,家长们心中的鱼刺
她费了好大的唇舌才说服家里人.可如今,却弄成了这样,让家里人为她担忧,不安.她怎么能不怨他呢
前几天,从友人的电话里得知,他交了女朋友了.分手才两个月,他就交了新的女朋友.他们之间的四年,似乎什么都没有剩下.四年的时间,他只用了两个月就忘光了,或许,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忘光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子,所以才拖到了两个月
心隐隐地在痛,她这样对自己说:没关系,我原就用了双倍的爱去爱他,那么,用双倍的时间去忘掉他,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四个月,她给了自己四个月的时间,去忘掉他,去不爱他.什么老姐失恋了一旁的小弟凑了上来:老姐别怕,老弟我周围多的是帅哥才子,随便介绍一个,都敌得过那个韩凌铠.臭小子,滚边去.母亲作势要拍小弟的头.老妈,干嘛要打我,我正在发挥我伟大的亲情耶.赶紧抱着头跳一旁去.待遇相差太大了,他要抗议
臭小子,你那些个朋友,不都是只有十八九岁的小毛头吗介绍给你姐你想你姐老牛吃嫩草啊母亲哭笑不得地骂.老妈人家才不是小毛头小弟跳脚.去去去,由小就看你穿开档裤到大,竟然跟你老妈说不是小毛头母亲叉起了腰,摆出了母亲大人的架势:嗅未干的小子
老妈小弟暴走抗议,抗议,母亲大人这可演变成了相当严重的人身攻击了噗嗤一声,一旁的芷沄忍不住笑了出来.敢说不是吗是谁的内裤还要老妈帮洗的母亲睨着小弟.老妈小弟战败哀嚎,被母亲大人抓住了脚,于是决定好男不跟女斗:老姐,等你想找男朋友的时候,随时跟我说一声.说完,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后,跑上楼去了.这小子,还说不是毛头小子这么幼稚的行为
母亲又好笑又好气,站起身来,准备到厨房做饭去.妈,我来帮你刚才被小弟这么一闹,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回到家里来,总不能像个皇帝似的等人伺候吧
坐着坐着,难得回家一趟,就瞧一下老妈的身手吧.母亲指了指沙发,示意她乖乖地做闲人去.芷沄笑了.遵命行了个童子军礼,又倒了回沙发去.芷沄.厨房里忽而传来母亲很严肃的声音:要介绍的话,就跟妈说,千万不要理会小弟.妈只能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笑.真是服了老妈了,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也没青春花在那些年轻男子身上了.是啊二十五岁了当年一同上大学的几个死党,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只有她,还是孑然一身.好孤独,好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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