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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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一章 醉酒的猪猡二
更新时间:0406 2013
我不要进去哇哇,我不要进去哇哇,不进不进就不进哇哇
刚拐过转角,就听见惊天动地的鬼哭神号。赞布卓顿的心重重一拧,熟悉的憋闷感又涌了上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完暗道,一眼就看见死猪猡正头朝外地趴伏在寝殿门口嚎哭不止。
她像只乌似 的匍匐在铺着青白玉石板的地上,一张酡红小脸再度泪水涛沱。双拼命地往后蹬踢,双手则努力地向前扑腾,一次、两次、三次半寸也没移动。因为银猊正稳稳 地蹲坐在她的腰臀上,另还有一头雪豹踩压在她的肩背处,一头雪豹踩压在她的大上。三头猛兽的联合压制让她所有的挣扎变成徒劳,只有扯着嗓子的哭喊尖锐得令 人心烦意乱。
驻守在寝外的几个侍卫虽然身体笔挺如常,但冷肃的面颊肌微微抽搐,眉心间都带着一丝忍耐的暴躁,似乎亟欲将死猪猡的嘴巴堵上,或者直接将她敲晕。
眉峰下意识地皱起,额角隐隐有些抽疼。他突然觉得猪猡往日让他厌恶的沉寂无声比起这醉酒后的幼稚聒噪哭号竟是无比的可爱顺心。
哇哇,我不要进去会死的会死的哇哇,我不要死哇哇,我不要死不要死
尖锐的号哭继续摧残着在场所有人和猛兽的听觉神经。看见伟大的王来了,人和兽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王。几个侍卫立刻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他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同时也对压制在罗朱身上的三头猛兽挥了挥手。
两头雪豹一得示意,迅速放开爪子,像是逃命般一溜烟蹿进暗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显是被尖锐的哭号惊吓了。银猊冲赞布卓顿低嗥一声,凶残的三角吊眼里浮着几丝无奈和一丝狠辣,厚实毛茸的爪子在罗朱的臀上拍了拍,这才慢吞吞地从她身上走下来。
它刚一下来,罗朱就四肢交替,飞快地往前爬动。只是才爬了几步,一只大手便准地捉住了她的袍子后领,随即将她整个人像拎小般悬空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哇哇,我不进去我不要死哇哇她在空中使劲晃动挣扎,手脚全朝赞布卓顿身上招呼过去。
微眯的鹰眸冷鸷无比,赞布卓顿平平伸直手臂,拎她远离自己。手腕忽轻忽重地连续抖动,直将她抖得头晕脑胀,四肢散架,中气十足的哭喊变得断续零散,最后好似条鱼干一样有气无力地挂在他手上可怜兮兮地抽噎方才住手。银猊建议揍猪猡的臀以惩罚她的不驯,但他的手劲稍不注意就会打伤她,思来想去还是这样拎着她抖动是比较安全的惩罚方式。
呜我不要呜呜我不要进去呜呜不要尖
锐刺耳的哭号没了,激烈的挣扎也没有,取代的是受尽了委屈,饱含了恐惧的低软呜咽,如一头濒临绝境的失去了抵抗力的小兽,哀哀地哭酸哭痛了赞布卓顿的口。
嗷银猊围着罗朱转了两圈,仰头轻轻蹭动她的身子,不时伸舌舔舔她垂在身侧的嫩小手,三角吊眼里似乎闪动着心疼和懊悔。
赞布卓顿和挂在手上呜咽的小鱼干僵持了片刻,熬不过腔里针扎似的酸痛,妥协地收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乖猪,你喝醉了,我带你去睡觉。他轻轻拍着她抽动的后背,尽量将声音放柔。
我 没喝酒没醉罗朱抽噎着,口齿清晰地坚定驳回他的提议。被泪水洗濯过的眸子黑白分明,水意朦胧,迷离痴然浓了许多。酒晕从湿润的脸颊扩散到眼角眉 梢,恍若涂染了一层胭脂,娇俏中潜藏着一丝冶艳风情。在遭到一顿狂抖惩罚后,虽然身体险些抖散了架,但酒意也给全面抖涌了出来。理智什么的,被酒劲吞噬得 连渣都不剩,只余最原始最真实的本能和疯癫的酒兴。
赞布卓顿用指腹拭去悬挂在她睫毛上的泪珠,摩挲着她晕红的脸蛋,诱哄道:乖猪,天黑了,没醉也该睡觉了。
不去里面睡。罗朱还是抽噎摇头,双手紧紧地捉着他的袍襟,面朝寝殿的小脸和大眼都露出几分戒备与惊恐。
为什么赞布卓顿将她的戒备和惊恐全看在眼中,眉眼不动地柔声问道。
那 里面是凶宅,有怨鬼,不能住人。我亲眼看到好多人惨死,鲜红鲜红的血把毯子都浸透了,又腥又臭,闻着就想吐。罗朱边说边应景地发出一声满带酒香的干呕, 又继续哽哂道,而且里面的地毯睡着好冷,身体都冻成冰了。还有呜呜王会用链子把我像狗一样拴起来,弄得我很痛很痛,流很多很多血,呜呜,我不要 被他杀死不要死不要当怨鬼呜呜我不要待在王里呜呜我要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脱开赞布卓顿的袍襟,抱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寓中害怕地小声哭泣。
以 往猪猡的颤抖总会让他生出凌虐躏的欲望,但这一次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他的心却狠狠地疼了,后悔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酸疼的腔。他从不知道在猪猡惯常的 沉寂静默背后埋压着如此深的脆弱与恐惧。最初吸引他目光的本是她身上所具有的寻常女人难及的隐忍、坚韧和勇悍。但此刻,他宁可她没有这样的隐忍、坚韧和勇 悍,因为一个天生柔弱的女人只有在无人可依、无人关爱的情况下才会变得强悍,甚至比一般男人还强悍。
不准走。他抱紧她颤抖的 身体,暗哑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刚硬,乖猪,别怕,里面没有怨鬼的。王以后不会让你睡毯子,不会用链子拴你,也不会弄得你很痛很痛,更不会让你流很多很多 血。你乖乖地留在王身边,他会很疼很疼你的。他没办法保证不会在她面前杀人,但其余的,他能够保证。从今以后,猪猡是他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小金雀,是摇曳 在他心里的格桑花,她只要快乐地歌唱,欢喜地跳舞就好了。
不信我不信低声哭泣的罗朱突然抬起头,恨声叫嚷,我才不信那头禽兽王的话
叫嚷一出,驻守门的侍卫立刻齐刷刷地低垂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把自己化成装饰背景。
赞布卓顿脑门嗡地一懵,正在心中暗暗絮叨的保证陡然冻结。右臂霍地就将在怀里叫嚣的东西扯了出去,在脱手甩向坚墙壁的剥那,又及时回神地捉住翩飞的袍角,於千钧一发之际将甩出的东西重新拉回怀中。他后怕不已地抱紧嫩身体,浑身都泌出一层冷汗。好险,怀里这具娇嫩乎的躯体差点就被摔成饼了。
罗朱被霍地拉扯甩出,又被忽地拉扯回来,电光火石间就在死亡线上走了个来回。换做是清醒的她绝对骇得脸色发自,两股战战。可现在挡不住酒劲十足啊,除了脑子里有些晕乎乎外,身子被箍得发疼外,没有生出半点危机感。
别抱太紧了痛她在赞布卓顿怀里难受地扭动着,很不高兴地接着嚷嚷,禽兽王的话不信就是不信,你甩我也没用。
猪猡,我是谁赞布卓顿扳正她的脸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森森地问道。
罗朱眯眯眼,睁大眼睛看了看,眼中的焦距始终调不到最佳状态,两张有些朦肫的面庞忽左忽右,总是重叠不起来。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认真看去,半晌,痴痴笑道:有点眼熟,你长得好像古格的禽兽王。
酒后吐真言,平日她定在心里一直这么叫着自己的。可恶,谁借她的胆子,竟敢将他古格王和低贱的禽兽相提并论。赞布卓顿几乎咬碎一口铜牙,额角青筋狂跳。真怨不得他上一刻才做出疼她的保证,下一刻就生出把她摔成饼的冲动他疼她的前提是她要乖乖的,可嘴贱且不知好歹的死猪猡让他想疼都疼不起来。深深吸上一口气,他压抑着暴怒的火焰,冷声道:不是长得好像,而是抱着你的男人就是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不管你愿不愿意留下,你是王的奴隶,王的女人,永远都逃离不了这座王
呜 呜我知道我逃不了了呜呜罗朱痴笑的小脸骤然垮下,泪水涟涟地抽泣着,王呜呜王可不可以给我写写个保证书写了我就认命留 下呜呜写保证书他堂堂古格王还要写保证书撒酒疯也该有个限度再惹怒他就一掌砍晕,管她第二天脖子痛不痛。
赞布卓顿一口冷气噎在喉管,怒道:不写你也得认命留下犀利鸷的眸光如电般扫过垂首站立得犹如石雕的几个侍卫,鼻中发出森冷的嫑告哼声,抬脚迈进殿门,顺手将几乎万年不关的实术殿门砰地一声紧紧关上。
银猊眼明脚快,在木门合上的瞬间,雄壮剽悍的银灰色身躯嗖地进了寝殿中。
第二百一二章 醉酒的猪猡三
发文时间:47 2013
呜呜写写嘛王写嘛呜呜写了人家心里才能踏实点呜呜王王写嘛呜呜写了人家才不会太呜太害怕呜呜王,王
平常面对禽兽王的怒火,罗朱只会咬紧下唇,心怀恐惧,竭力维持淡然无波的表情,沉寂默然地伺候在他身边,任打任剐。但这时,在酒的作用下,她的理智没了,思维退化了,胆子也肥实了。她软软地蜷在禽兽王怀里,爪子搂上他强健的脖颈,瞅着他娇哭两声,就在他绷紧的下巴上落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响吻,再娇哭两声,又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响吻,间或还用红嫩发烫的泪湿脸蛋讨好地磨蹭他冷峻的面颊。
赞布卓顿浑身肌紧绷,暴怒的火焰在低怯糯软的撒娇哭声中慢慢微弱了。他既想立刻将怀里的嫩身体压到床榻上疯狂躏,把她从头到脚都吞吃人腹,又想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她,惬意地享受她小兽般的娇泣讨好。这死猪猡,怨恨时,咬他,讨好时,亲他。从她醉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反复起伏,没有冷静过片刻。
王 写嘛泪盈盈亮晶晶的迷离大眼娇怯怯地盯着他,花瓣圆唇红嘟嘟的,很是委屈,王喜欢我,我不会被王杀死。可是呜呜王以后不喜欢了呢呜 呜我不想死呜呜不想死她之所以想逃离,是因为在恐惧当自己对她的喜欢消失后,就会被杀吗而她隐埋心底的,让他憎恶的怨恨和不信也是源 於自己惩戒人的残酷和对她的凌虐。赞布卓顿微怔,凝视那双可怜巴巴望着他的黑曜石水润眼眸,早已变得微弱的怒焰顷刻熄灭。
曾经他 也对自己生出的喜欢不抱长久期望,只想趁自己还拥有喜欢的感情时好好享受一番。但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在他毫无知觉中,这份喜欢不但没有减弱消失,反 而茁壮成长起来。直到将她活生生撕裂,看到流涌不止的鲜血后,那种深刻入骨的厉痛和害怕失去她的惶恐才让他清楚意识到喜欢的感情已经渗进灵魂,拔不出来 了。他不在乎她喜不喜欢他,只在意她是否能陪在他身边。她怨恨也好,不信也好,绝望也好,悲伤也好,他都是不会放手的。如果一张保证书真的就能让她踏实 点,少些害怕,从而认命留下,他也可以写。
王者不客人侵犯怀疑的尊傲最终在喜欢的感情下低头。他抱着她走到靠窗的桌案前,盘腿坐在卡垫上。新年的供品已经撤去,因为出征临近的关系,案桌上摆着一些从书房里挪过来的卷册、空白羊皮卷和笔墨之类的东西。
摊开一张空白的菲薄羊皮卷,他持笔饱蘸混了金的墨汁,对怀里的女人轻声道,乖猪,你想让我写什么保证
王真好罗朱破涕为笑,毫不吝啬地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嘴里吐出的浓郁酒香几乎盖过带了花儿芬芳的香甜清茶味。
深暗的鹰眸生出复杂的热欲,赞布卓顿真不知道猪猡醉酒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力持平静道:乖猪,你说,我写。
恩, 开头正中先写上保证书三个字,这三个字要比后面的字大点。罗朱伸指点着羊皮卷,眉尖微蹙,全副心思地思考起保证书的内容,第一,我保证乖猪, 呃,不对,是罗朱留在我身边时不再对她进行人身凌虐,第第二,当我对罗朱的喜欢消失后,保证将她安全地送出王,从此两不相见。
在绝望地发现自己逃离无望后,罗朱心里最恐惧的就是这两点中提到的内容。短时期的凌虐还能勉强扛住,真要变成一年、两年,甚至更久的凌虐,怙计不管是身体还是神都只有崩溃的下场。禽兽王喜欢她时她死不了,不喜欢了呢依他的格而言,是绝不可能把她当成过去式地放她自由,多半会找个借口将她一刀宰了了事。这些可怕念头在她心里日夜徘徊,当控制牵绊行动的理智堙灭在酒中后,恐惧的本能促使她胆大包天地向禽兽王索要起生存的保证。
看 着一排排黑金色的字出现在羊皮卷上,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指尖指到羊皮卷右下角,欢快道,王,这里这里落上禽兽不对不对,是落上古格王穆赤 赞布卓顿这个真名字。兴奋中的她完全没看见赞布卓顿书写的手指在乍听她又冒出的禽兽二字时僵硬地顿了片刻,镶嵌着宝石的包金笔杆瞬间出现密如蛛网的裂 缝,兀自兴致勃勃地要求道,王,名字下面还要落上今天的日期。
第一次看她笑得如此开心,虽然是醉酒后的异常,他的心也禁不住跟着愉悦起来,但喻悦的同时又杂着掐死她的狂暴。这该死自猪猡为什么不会一直乖乖地让他顺心呢赞布卓顿喜怒交加地写完最后一画,将裂缝遍布的笔掷到案桌上,僵声道:写好了。
写 好了啊,嘿嘿,写好了啊。罗朱黑曜石大眼弯成了天边的新月,嘿嘿傻笑着,像捧着珍宝般捧起羊皮卷,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看到第三遍时嘴巴一 扁,抓着羊皮卷哇啦啦地又开始了号哭,我看不清看不懂王,我看不清看不懂哇哇,看不清看不懂哇哇能够说流畅标准的古藏语就是她在纳木阿村待 了半年的最好效果。除了贵族领主和寺里的僧人,村子里几乎没人会读书写字,她所能看懂的也就是六字真言、六字密咒、释迦牟尼等十来个常见的古藏语单词,此 刻要她醉眼朦肫地认读满篇古藏文,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混账东西本就冒了零星火花的怒焰又蹭蹭蹭地迅速燎原。赞布卓顿的牙齿磨得咯咯直响,十手指关节捏握出一阵劈里啪啦的脆响,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冒起老高。
拿来他一把夺过罗朱手里的羊皮卷,咬牙切齿道,我念你听
恩。罗朱抽噎点头,撒泼的嚎哭顿时停止,睁大泪汪汪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赞布卓顿,如果后面能再有一条尾巴摇动,就更显乖巧可爱了。
怒火就这么生生憋在口,怎么也泄不出来,额角的隐痛加剧。赞布卓顿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做深呼吸了,他移开视线,一字字慢慢念起保证书。
等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专注凝望他的黑眸像是装满了碎星的湖水般明澈闪亮。突然,两潭湖水荡漾起来,抖落出星光的迷离。
我好高兴我要唱歌怀里的猪猡坐直了身体,犹带泪水的晕红小脸绽出灿烂明媚的笑容,仿佛至湖边一朵沾露盛放的花儿,从来没有听过的清灵歌声从花瓣圆唇中瓢扬而出。
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云朵我把自己唱着,你听到了没风里漂浮着什么花瓣还是露水我把欢乐散布,你收到了吗用天籁传递哎,自由爱拉索。幸福随着哎,梦想来临呦。用天籁传递哎,自由爱拉索。希望不遥远,层层歌声飞
第一遍,她在赞布卓顿的怀里唱。第二遍,她抓过羊皮卷从他怀里挣了出去。第三遍,她举着羊皮卷在寝殿里踏步舞蹈起来。人是醉了,不过还是知道把中国爱拉索改成寤寐思服的自由爱拉索。
安静蹲在毡毯正中八宝轮绣图上的银猊嗷呜嗷呜长声低嗥应和,半立起银灰色的剽悍身躯,笨拙地在罗朱身边穿移,伴唱兼伴舞。
听第一遍时,赞布卓顿的脸上是惊喜。听第二遍时,他变成面无表情。听第三遍时,脸色沉得滴水。
第二百一三章 醉酒猪猡四
发文时间: 48 2013 更新时间: 0408 2013
什麽叫自由爱拉索什麽叫梦想来临呦什麽叫希望不遥远她敢给飞走试试,不挑断她脚筋才怪
赞布卓顿霾视线紧紧锁在寝殿内举著羊皮卷转得欢腾,唱得高兴女人身上,暗暗琢磨著趁她醉意醺然时,无声无息地将保证书夺过来毁尸灭迹。
欧耶耶耶──唱完第三遍,罗朱连声欢呼,将手中羊皮卷往空中使劲一扔。东西朝哪儿掉了,她没去关注,而像风一般奔到赞布卓顿面前,拉起手,一面试图将拽起来,一面疯颠颠地发出热情邀请,王,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赞布卓顿眼角狠狠一抽,视线朝寝殿角落看去。羊皮卷飞出後,银猊轻轻一跃就将东西叼在了口中,摇著尾巴跳上床榻,乖觉地把羊皮卷放在了枕边。视线移到奋力拉拽自己爪子上,郁怒气散了些,淡漠回绝:不会唱,也不会跳。
骗人王骗人这儿人都会唱歌跳舞罗朱半弯著腰,粉嫩嫩双脚在厚软暗红色地毯上跺了跺,眼眸鼓睁,花瓣圆唇不满地噘起。
不会。赞布卓顿重申,反拉著她手,站起了身。博巴人几乎个个能歌善舞,但恰好几乎之外博巴男人。从小就不喜唱歌跳舞,长大後,自然也就不会唱不会跳了。
王讨厌乌溜溜大眼霎时溢满了泪花,罗朱忿忿地用力甩开手,赌气地嚷道,人家扎西朗措天天都给唱情歌,喜欢讨厌
赞布卓顿面色一凛,身体猛地僵硬。鹰眸中掠过噬人血红冷光,凶残地盯著正抹泪生气罗朱,扎西朗措谁短短问话音量不大,却腥厉森无比,一字字好像从地狱深处爬出来。
刚来这个世界遇上男人。罗朱丝毫不察一把钢刀悬在了头上,她骄傲地挺起膛,沾沾自喜道,扎西朗措可喜欢了,不但天天给唱情歌,还教跳舞,教骑马箭,教放牧种地。像回忆起什麽,花瓣圆唇痴憨地咧开,嘻嘻,那个男人最爱唤罗朱,仙女呢。
现在在哪儿一获悉确切地址,就立刻派兵把那个卑贱男人碎尸万段,再将血送到白玛丹增那里下咒,叫永世不得轮回。
听到追问,罗朱上翘嘴角怅然垮下,黑眸里流出忧伤:村子里发生战争,不在了。呜呜,和约定好了,等兄长成完亲,们就睡觉蒸小包子。呜呜,结果不在了,成了奴隶。呜呜讨厌讨厌说著说著便伤伤心心地哭起来。
猪 猡释迦闼修从纳木阿村捕获,联想到当时扫荡村落时碰到交战,赞布卓顿心里翻滚浓烈杀意这才弱了下来。不在了也就说那个卑贱男人死在了战场上。真可惜,不能 下咒封禁灵魂了。不过睡觉蒸小包子什麽意思包子似乎中原汉人一种吃食,需要两个人轮流睡觉蒸煮猪猡喜欢吃小包子
罗朱真该庆幸她和禽兽王之间存在了无法跨越数百年时空语言理解障碍。要让禽兽王知道她邀约男人睡觉蒸小包子等同於男欢女爱繁衍後代,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赞布卓顿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睡觉蒸小包子,便索将这不太重要问题暂时放一边,询问起另一个十分关注内容。
扎西朗措和欢爱过没有话刚问完,就觉得自己蠢了。猪猡象征纯洁处膜亲自捅破,此前当然不可能和男人欢爱过。
果然,这个愚蠢问题一出,猪猡停住哭泣,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抽抽嘴,想接著问扎西朗措亲过她,过她没有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憋闷地吞了回去。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但凡个正常男人,在面对喜欢女人时,即使能暂时忍著不掠夺她贞洁,也不可能忍住不亲她,不她
一想到还有除血脉兄弟以外男人抢在们之前揉亲吻过这具嫩身体,那股杀意又熊熊腾烧起来,口 火烧火燎,好似有上百只猛兽爪子在使劲抓挠。但此刻别说杀那个卑贱男人,连鞭尸碎骨可能都没有。鹰眸晦暗不明地盯著还在茫然望著罗朱,半晌,手指捏上她下 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幽厉道,扎西朗措违背了和约定,将抛下独自消失,不配得到喜欢,也不配得到惦记。从现在开始,不管怨恨,只能记住和兄弟名字。 头逐渐俯下,温热凌厉气息吹拂上她脸颊,只能让们亲吻揉,只能与们欢爱,记住了吗
罗朱半张著嘴,懵懵懂懂地眨眨眼,点了点头。
捏在圆润下巴上手指游移过罗朱红烫嫩脸,指尖轻轻描画著弯黑秀眉,冷硬唇角这才勾出一丝满意:乖猪,们该睡觉了。
一声乖猪似乎又引燃了罗朱兴奋,她猛地抬手打下赞布卓顿手臂,咯咯笑起来:不睡不睡,还没好好跳舞呢。要跳舞她像头羚羊,灵巧矫捷地退移到寝殿中央八宝轮绣图上,差点将从床榻上跃回来银猊踩个正著。
歌声再度飘扬起来,曲调却与刚才悠扬清灵截然不同。它欢脱激昂,节奏感十分强烈,歌词听不懂外域语言。罗朱在歌声中甩头、抬手、滑步,大弧度地扭腰、摆胯,晃荡出诱惑勾魂曲线。
腰间朱红色缎带被解开,飘落在毡毯上。桃红织锦盖皮袍一点一点地从扭耸肩头滑落,在旋转中荡起下摆,像一只巨大蝴蝶翩然落在银猊背脊上。接著,白嫩粉滑手指从高耸部挑逗地来回滑过,系在腋下里衣带子慢慢脱散。突然,化身成魔女罗朱朝赞布卓顿背过身去,雪白里衣褪到了看似苗条却又感十足嫩腰间。晃荡背脊光嫩腻滑,与腰一样看似纤细实则充满了感。
臀上裤带在s形晃摆中松了,露出小半个粉嫩嫩白莹莹臀,斜斜挂在腰臀上里裤摇摇欲坠。继皮袍之後,雪白绸缎里衣也从後腰飘落而下。十嫩秀美手指从後臀下方慢慢往上游移,仿佛正在俏美臀瓣上抚。
看到背面暧昧诱惑,没看到正面更具想象饥渴诱惑。
赞布卓顿憋在口怒火和杀意逐渐化成焚烧血燥热,感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唇舌干涩火烫。难捱地伸舌舔了舔嘴唇,暗灼鹰眸里跳跃出两团情欲烈焰。
垂在光裸背脊乌黑独辫忽地一个甩动,就见猪猡转过了身体。里裤跌落在她脚踝处,一条手臂横挡在前,另一条手臂则直挡在腿间。斜睨过来迷离黑眸中染上了轻佻媚,粉色小舌从嫩唇上勾引滑过,嫩粉莹身体蛇一般妖娆扭动,两条手臂缓缓地暧昧地移动,一只娇嫩手掌在房、脖颈、脸颊、嘴唇处上下滑动,一只娇嫩手掌在大腿、阜、腰腹处画圈滑动,那风情,那妖媚,那魅惑,那荡,看得血脉贲张,目赤脸热。
别告诉那叫扎西朗措卑贱男人教跳就这种舞咬牙啐骂,鹰眸泛出血丝,五官狰狞,呼吸重而灼烫。再也无法忍受地大步跨上前,一把抄起罗朱就往床榻上扔。
砰──
重物落床,在罗朱尖叫刚冒出头时,高大强健身躯已重重覆压到全裸嫩娇躯上。丰润滚烫嘴唇将发著尖叫花瓣圆唇牢牢堵住,疯狂地啃咬吸吮。
罗朱初始还在竭力挣扎,後来就安静不动了。
等赞布卓顿终於餍足地结束了激吻,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才霍然发现身下女人极度败兴地酣睡了。双手撑床,僵直地跪伏在她上方,赤红鹰眸凶噬地瞪著睡得一脸纯真娇憨女人,心里不断地咆哮著: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
没了男人火热身躯紧密覆盖,光裸著罗朱似乎觉得有些冷了。秀气鼻子皱了皱,嘴里委屈地呓语一声,身体慢慢蜷缩起来。
赞布卓顿蓦地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幽幽长叹一声,颓然翻到她左侧躺下。解开皮袍,解了里衣,将赤裸她贴身严严实实地裹进袍子里,又拉过一床棉被盖上。
可以不管不顾地痛快发泄欲望,不过和一个醉死女人欢爱似乎也没什麽乐趣。
醉酒猪猡会哭会笑,会撒泼撒娇,会唱歌跳舞,还会蛮不讲理,勾引男人,有趣很多。但同样,也实在折磨心脏,比打完一场大仗还累。除非必要,以後绝不让她轻易醉酒。
拿起枕边羊皮卷,眯眼看了看,冷冷一笑,便把它团在手里揉捏数下,然後将满手碎粉随意抛洒到床榻外毡毯上。
保证书一字不差、一字不漏地写了,猪猡自己没有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它,所以失去了,也只能怪她没有将它保管好。至於她撩拨出欲火,吃点亏,就忍到明天她睡醒後来熄灭。
乖猪,说王疼不疼垂眸凝视怀里熟睡小脸,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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