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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今晚,我们玩个刺激的游戏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开回半月湾,男人停好车子,推开车门走下车,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身后的女人。
莫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脚下的步子麻木慌乱,走出电梯,推门进去,这一路上她好像游走在梦境,有种不真实却又挣脱不掉的感觉。
眼眶一阵阵酸疼,她咬牙忍住,没有掉下眼泪。这个时候,她能做的不是哭泣,而是将所有的信念都抛弃,从此让自己永堕地狱。
她原本就不应该拥有幸福,这是从她出生起就注定的宿命。如今走了一遭,还是回到起点。
冷濯伸手解开袖口,回头就看到一张死寂的脸,他眯了眯眼睛,大刺刺的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你下手可真狠,那个老东西差点让你捅死”
五指狠狠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白,莫晚忍住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沉声道:“放过霍绍南”
男人转身望着她,黑眸直直望进她的眼底:“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不是谈条件”莫晚冷冷一笑,挑眉盯着他:“我是在求你,你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吗”
冷濯微微眯起星眸,俊美的脸庞噙着莫名的笑意:“你也可以不来求我的,他可比你坚持”
心,刹那间收紧,莫晚紧咬住唇,贝齿狠狠用力,唇瓣几乎渗出血来。
是啊,他说对了,她坚持不下去了如今霍家已经败落,要是霍绍南再被毁掉,那被毁的就是整个霍家
“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放不放人”忍住心底的酸涩,莫晚扬起头,.沉的双眸盯着他。
望着她眼底跳跃的怒火,冷濯笑着耸耸肩,掏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听着他讲话的内容,莫晚终于缓了口气,男人显然不怕她听,大大方方在她面前坦诚,丝毫也不顾及那些卑鄙的手段。
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冷濯转身走进浴室,优雅的脱掉衣服,洗澡去了。
全身紧绷的那.弦倏然断裂,莫晚颓然的倒在沙发上,身体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她颤抖的.出手机,手指徘徊在按键上。她好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可她不敢
她害怕他问,晚儿,你为什么忘记我们说过的话,为什么不肯坚持下去
她心里清楚,过了今晚,她此生再与幸福无缘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袍走出来,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呆滞的小女人,她流着泪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那双乌黑的眼底死气沉沉,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
心底骤然腾起一股怒火,冷濯没来由的皱起眉头,黑眸染满.鸷。他从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迈步朝着她走过去。
掌心突然一轻,她的手机已经男人夺过,随手丢在地毯上。
怔怔望着走过来的男人,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容的起身,站在他的面前。手指颤抖的覆在扣子上,淡然的开始解衣。
看着她那副漠然的模样,冷濯心里的怒火翻涌,他站起身,按住她的手指:“急什么”
男人.森一笑,伸手将她勾在怀里,他手指夹着一只针管,里面流动着殷红色的.体。
“这是什么”看到那种东西,莫晚惊诧,厉声问道。
冷濯按住她的手指,手腕一转将她禁锢在怀里,薄唇微勾:“莫晚,你不是讨厌我碰你吗”
莫晚眼眸闪了闪,强忍着没有回答。她当然讨厌他的触碰,每一次做的时候,她都好像快要死去般的痛苦。
冷濯盯着她眼里的厌恶,俊美的脸庞布满.霾,他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垂道:“这东西,可以让你热情似火”
“不要”
惊惧的抬起手,莫晚想要推开,可男人脸色铁青,用力按住她挣扎的双肩,将针头对准她的脖颈,狠狠刺进去。
豪华的卧室里,男人俊美的脸庞微侧,凉薄的唇贴紧她跳动的脉搏。
他优雅的抬起手,将那殷红色的.体缓缓注.进她的体内,燃烧起炙热的:“今晚,我们玩个刺激的游戏”
她闭上眼睛,咬牙低语,“你是禽兽,是恶魔”
他嘴角的笑意魅惑妖娆,“那就留在恶魔的身边,看你有没有机会报仇雪恨”
莫晚挣扎不开,身体瞬间腾空,转眼已被他丢到大床上。
后背抵着柔软的床垫,她心惊不已,手脚很快便失去力气,再也反抗不了。乌黑的眼底映入一张俊美的脸庞,她绝望的看着他,俯身压下来。
夜色迟暮,警察局外面一片幽静,霍绍晴焦急的徘徊,直到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影。
“绍南,你没事吧”看到弟弟出来,她眼里涌起泪水。
“没事”霍绍南脸色.霾,他大步往外面走,失魂落魄的模样:“姐,晚儿呢”其实他听说受害人撤诉后,心里就已经猜到几分,可他却还想自欺欺人
“霍绍南”见他这样的口气,霍绍晴满目怒火:“..为了你的事情都中风了,爸妈在医院陪着..,可你倒好,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
霍绍南眼底晦暗,他顾不上这些事情,心急如焚:“姐,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说完后,他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霍绍南”眼见着他跑远,霍绍晴气得大口喘.气:“浑小子,气死我了”她愤恨的跺跺脚,转身离开。
一口气跑回到租住的房子里,霍绍南颤抖的打开房门,看到的只有满室清冷,一个人影也没有。心,在这一刻猛然收紧
缓了口气,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转身下楼,开车冲出小区。开车的间隙,他一直拨打着莫晚的手机,可铃声响了很多遍,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霍绍南双眼望着前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开车四处找寻,其实心里明白,不过是徒劳一场。
那天听说受害人指认他是凶手,他便明白一切,也庆幸让莫晚置身事外。他清楚这是那个男人的手段,就算他们躲过这一次,也还会有下一次,所以还不如直面相对。
重伤的量刑他清楚,就算当真被判十年,如果表现良好,那么最多几年就能出来。原以为,只要他一力承担下来,她就不会受到伤害。可他却忘记了,她也有着和他相同的心境,看到他受苦,她也不会忍心
想到此,霍绍南脚下踩紧油门,将车速提到最快。他双眼充血,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砰
一声巨响,黑色的轿车躲闪不及,迎面和一辆货车相撞。轿车的车前盖顶到货车的车厢上,前挡风玻璃碎成蜘蛛网。
货车司机下来查看,见轿车里面的人昏迷,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昏暗的卧室里,莫晚全身冒着热汗,身体蔓延出一股燥热,她咬着唇忍住,才能不发出半点声音。喉咙里好像燃烧起巨大的火球,她想要呼喊,可喊不出声音。
地板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持续不断,她听在耳朵里,却有一种锥心的刺痛。电话肯定是他打来的,可她如今的这幅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对他
身体忽然被一股大力压下去,莫晚扬起头,只看到那张眩目的俊脸。这个男人有着世间最魅惑的容颜,却也有着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心。他的狠毒,足以致命。
望着那双绝望哀戚的双眸,冷濯目光深邃,完全没有一丝动容。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他不会有半点犹豫。
衣衫渐渐滑落,那种撕裂的痛楚再度袭来,即使全身燥热难忍,但是本能的抗拒与排斥犹在,并没有因为药.而减缓一分。
感觉到她的紧绷,冷濯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咒骂一声。这什么破药,.本不管用,她还是紧的要死
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猛然收紧,冷濯心头火起,动作越加霸道强劲,自顾享受。
莫晚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眼角滑下长串的泪珠。渐渐的,她承受不住男人的力道,整个人陷入一片昏迷中。
天光大亮的时候,莫晚全身酸痛的睁开眼睛,她掀开被子下床,快速穿好衣服。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她起身欲走,却看到丢在地上的手机。
弯腰将手机捡起来,她翻看着来电记录,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后,眼泪瞬间淌下。最后一个号码是个陌生来电,显示时间是凌晨,她想了想,竟将电话回拨。
当她听到急救中心的告知信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站住”
冷濯.沉着脸走过来,头发滴着水珠,.感迷人:“今天敢走出这里,你试试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莫晚眼底腾起一股坚毅,沉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拿起背包,莫晚没有再去看他铁青的脸色,转身跑了出去。
冷濯怒极反笑,那双幽深的眼底泛起寒光,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手机,脸色.沉骇人。吩咐好之后,他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出嗜血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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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不说分手
赶到医院的时候,莫晚脸上满是汗水,在前台询问后,她直接跑到三楼的骨外科。
按照护士告诉她的房间号,她一间间找过去,在走廊的尽头病房,终于找到霍绍南。顺着大门的玻璃窗望去,病床上的男人,右腿打着石膏,面容苍白憔悴。
病房里传来阵阵说话的声音,让她推门的动作停住。
“绍南,如果你出了意外,还让妈活吗”董佳蓉坐在床边,眼泪一直不断。
霍霆看着儿子的伤势,脸色也很难看。
“妈”霍绍南沙哑着嗓音,劝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您别担心”
“还说不担心”听到他的敷衍,董佳蓉忽然变了脸色,“你和妈说实话,先前伤人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你从小到大,做事都有分寸,妈妈不相信你会做那样的事情..知道你出了事,急得血压升高,这会还躺在监护病房里”
霍绍南眼底晦涩,心口一阵阵收紧,他将脑袋望向窗外,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少说两句,绍南身上还有伤”看到儿子一言不发,霍霆猜测到什么,却没有说破。
莫晚站在病房外面,心如刀绞,都是因为她,所以才伤害到这么多人,是她作孽
医生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径自推门走进去:“病人家属来一下,有些问题需要和你们商量。”
董佳蓉擦干眼泪,急忙跟着霍霆往外面走。
看着有人出来,莫晚快速闪开,躲在走廊的转角处。直到他们都离开,她才走出来。
站在病房外面,她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走进去。
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动,霍绍南转头望过来,立时惊呆住,他看着走进来的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晚儿”
他艰涩的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走到他的床前,莫晚盯着那白色的石膏,眼泪悄然滚落:“疼不疼”
霍绍南笑了笑,伸手想要拉过她,却被她往后躲开。他颓然的伸出手,面色紧绷:“不疼”
“绍南,对不起”想了很久,莫晚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
闻言,霍绍南双眼暗淡下去,他往前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为什么说对不起”
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莫晚心头抽痛,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他,刚要开口,却听包里的手机滴滴响起。
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出一条视频,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姐,救我”
视频中,莫林上身袒露,整个人都被麻绳绑住,丢在炙烈的阳光之下暴晒。
俏脸一片惨白,莫晚手腕颤抖,她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眼里的神色瞬间幻灭。
霍绍南看着那段视频,也狠狠倒吸口气,他俊脸徒然绷紧,双眼通红。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不能让她坚持了。
“我们不说分手,好不好”
沉寂些许,霍绍南轻声开口,抬手抚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反复流连。
心尖一阵剧痛,莫晚低垂下眼眸,双眼氤氲一片,心口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楚,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双手狠狠收紧,莫晚才能忍住眼泪,她用力的点点头,任由指甲嵌入.里。只有清晰的痛,才能让她下定决心。
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她担心弟弟的安慰,不敢耽搁,起身欲走。
“晚儿,你等着我”霍绍南定定望着她的背影,薄唇紧抿,声音中带着几许哽咽。
背对着他,莫晚双手紧紧揪住衣服,她眼眶蓄满泪水,心头荒芜。如今的她,再也没有资格等他
“我只要你幸福”艰难的开口,她夺门而出。
跌跌撞撞跑下楼,莫晚站在医院的大门口,转身望着那间病房,心如刀绞。
只是有一句话,她还没有告诉过他。
“霍绍南,我爱你”
怔怔望向前方,她乌黑的眼底一片模糊,哭着弯下腰,低声喃喃。她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已是嚎啕大哭。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只有她发疯一样的奔跑,心里仅有的信念,支撑着她没有倒下。
来到半月湾,果然空无一人,那个男人不在。莫晚来不及缓口气,马上离开,赶去冷家别墅。
建造在半山腰的别墅,依山傍水,气派非凡。
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铁门,莫晚咬了咬牙,不禁想起两年前的情形。那时候她被逼无奈,来这里找他,如今她还要再来一次。
伸手攀住大门,她吃力的攀爬而上。爬到最高点,她心里着急,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双腿的膝盖砸在地面上,立刻传来刺骨的剧痛,幸好此时是盛夏,草地厚实,才没有伤到筋骨。
脚腕崴了下,莫晚顾不上这些,直接往别墅里面冲进去。
别墅大门外,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见到她来,直接将她阻挡在外。
“让我进去”莫晚作势往里面闯,却被轻松的钳制在外:“我要见他,你们让我进去。”
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黑沉着脸孔,半点表情也没有。
盛夏的骄阳似火,莫晚站在炙热的阳光下面,汗流浃背。她想起弟弟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整个人都要疯掉:“冷濯,你放了我弟弟,放了他”
她进不去,只能扯着嗓子大喊,火热的天气烤的人难受,她没喊几声,嗓子便开始沙哑,火辣辣的疼。
二楼的阳台上,男人手里端着红酒,悠然的瞅着她,眼底的眸色平静。
僵持许久,莫晚抬头看着楼上站着的男人,声音都在发抖,“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许伤害我弟弟”
面对她的挑衅,男人只是勾唇浅笑,完全没有发怒的意思。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望着他冷漠的眼睛,莫晚忽然想起那次在天台,他也是这般眼神,硬生生看着那条生命逝去。全身上下涌起一股寒意,她害怕的流下眼泪,哽咽道:“我弟弟有病,他真的会死的”
冷濯面无表情,那张俊美的脸庞一闪而逝,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莫晚一惊,眼看着他离开,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她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可还是不能冲进去。
双腿虚软的倒在地上,乌黑的眼底溢满绝望,她好像听到弟弟的喊叫声,那一声声都砸在她的心头,让她心惊.跳。
夕阳垂落,大片的乌云袭来,狂风卷着闪电,豆大的雨滴倾盆落下,密集成大片的水幕。
莫晚颓然的坐在草地上,任由雨水将她淋湿。雨水顺着她尖细的下巴,流进衣领,单薄的衣衫湿透,紧紧贴敷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直到天际泛白,这一场暴雨才渐渐停歇,莫晚呆坐整夜,动也不动,身上的湿衣服都被夜风吹干,乌黑的秀发拧成一缕缕的,敷贴在她的侧脸。
眼底倏然映入一双锃亮的皮鞋,莫晚呆滞的眼睛转了转,她仰头望过去,双眼被头顶的眩目刺激到,本能的眯起双眼。
伸手攥住他的裤管,她喉咙沙哑,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弟弟”
冷濯蹲下身,内敛的双眸望向她,深邃的眼底讳莫如深,让人无法窥探。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把弟弟还给我”乌黑的眼底滑出热泪,莫晚紧咬着唇,发出小兽一样的嘶吼:“你究竟还想要怎么样”
冷濯抬起她的脸,墨黑的瞳仁幽深不见底,他凉薄的唇微勾,说出的话残忍无比:“做我的女人,成为冷太太。”
莫晚屏住一口呼吸,只看到头顶的阳光尽数散去,她的世界顷刻间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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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一个人的婚礼
七月的天气,潮湿沉闷,骄阳似火的夏日,吹起的风都透着火热。
半月湾,最顶级的住宅区。
这是套一百多平米的错层户型,黑白色调的基色,搭配着香槟金色的配色,整套公寓给人的感觉,高雅而又奢华。
夕阳垂落,晚霞的绯红染满天际。
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抹娇小的身影,女子乌黑的秀发平顺,铺散在洁白的枕边,她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即使陷入昏睡中,她依然眉头紧锁,身侧的双手用力握在一起,不肯松开。白皙的手背上,布满淡青色的血管,因为此刻她的攥紧而凸起。
言昊提着医药箱走进卧室,狭长的桃花眼扫过去,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好看的剑眉瞬间蹙起,他眼角轻佻,低声嗤笑了下。
这个变态,人家还是个小丫头,就被他折腾成这样
撩起她的袖子,言昊弯下身,伸手拍拍的手背,将针头扎进去,调好点滴流速,然后提着医药箱走到客厅。
“你至于饥渴成这样”言昊扫了眼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沉声道:“竟然把人做到高烧”
冷濯双腿交叠,两臂舒展开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他一个厉色甩过去,口气冰凉:“你眼睛看哪里”
对于他的.霾,言昊半点也不买账,他起身走过去,斜睨着他,“还用看啊你用药,还淋雨,人能活着就算命大”
薄唇倏然抿紧成一条直线,冷濯抬头瞥了眼屋里躺着的人,并没有说话。
“大少爷,咱能不玩这么变态的吗”言昊弯腰坐下来,转头盯着他的脸。
冷濯挑眉瞪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事情,问他:“你那是什么破药,.本不起作用”想起前晚给她用药后的情形,他心底涌起一股烦躁,她那副抵死抗拒的模样,让他无法尽兴,折腾一顿下来,差点让他难受死
“破药”言昊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冷下来,“那是你没用对地方”
闻言,冷濯怔了怔,下意识的问道:“应该用在哪”
眼底滑过一片暗芒,言昊笑着转过身,俊脸直直逼近他的面前,道:“我有说过那药,是给女人用的么”
男人彻底黑了脸,墨黑的瞳仁染满怒意:“言昊,你找死是不是”
见他发怒,言昊依旧笑的慵懒,他从药箱里掏出药,放在茶几上,“按时用药”
“你也积点德,不要玩的太过分”整理好医药箱,言昊径自起身,直接打开门走人。
少了和他斗嘴的,屋子里顿时冷清下来,男人看了看桌上的药瓶,眉宇间透出锐利的弧度,他站起身,朝着卧室走进去。
深色的薄纱窗帘,遮挡住落日的余辉,男人迈步走过来,颀长的身形站在床头,压迫感极强,他弯腰坐下来,双目直勾勾盯着昏睡的人。
冷濯单手撑在床沿,他偏过头,锐利的目光固定在她干裂的唇瓣上,原本红润柔嫩的唇,此时布满干裂的纹路,依稀还能看到一排齿痕,那是她用力咬紧时留下的。
抬手,轻轻抚弄着她.糙的唇边,不过触碰几下,他便悻悻的收回手。这样的触感,可真不好
昏睡一天一夜后,莫晚高烧退下,终于睁开眼睛。耳边不时还有嗡嗡的回声,她酸胀的掀开眼皮,看清眼前的事物后,呆滞了几秒。
空白的大脑渐渐回过神来,她想起弟弟被他抓走,想起她在大雨夜里苦等一整夜,迟钝的思维运作起来,她咻的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莫小姐”看到她起床,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沉声开口。
双脚刚刚踩到地板上,眼前就是一片眩晕,她晃动着身体勉强站稳,没有栽倒。
莫晚稳住身体,缓过那阵头晕恶心后,挑眉望着对面的人,“我弟弟在哪”
宋管家面色从容,对于她的问话直言不讳:“他人没事,已经回到医院。”
紧提着的心,重重放下,莫晚缓了口气,心里还是不放心。想着视频中看到的景象,她担忧不已,没有亲眼见到弟弟,她怎么也不能放心
“我要见他。”一个凌冽的眼神扫.过去,莫晚看着宋管家,不禁冷笑一声,这是派来监视她的吗
“可以”看到她不屑的眼神,管家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似乎并不在意。
见那人并没有阻拦,莫晚迈步就要离开,却脚步虚浮,险些再度摔倒。
“莫小姐,”宋管家看着她,尽职的忠告:“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走不出这间房子。”
手臂扶着墙壁,莫晚头重脚轻,她微微一动,全身就出了一层虚汗,转头望着镜子,倒映出的脸,白的吓人,一丝血色全无。
“按时吃药,冰箱里有食物。”宋管家将两个白色药瓶放在桌子上,顿了下,再度开口:“下周一,我来接您去冷宅。”
“为什么”莫晚低垂的脑袋倏然惊起,声音中带着几许颤抖。
宋管家挑眉望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低沉:“冷太太当然是要住在冷家的”
冷太太
莫晚狠狠倒吸一口气,脑袋好像炸开一样,猛然响起那天他说的话,做我的女人成为冷太太。
心脏的位置一阵收缩,莫晚眼前发暗,手指死死扣住墙壁,才能支撑住自己没有倒下。
“请您提前将行李收拾好,周一我准时过来。”见她半天也不说话,宋管家微微皱了下眉,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将房门关好。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强撑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落,她跌坐在原木地板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双手紧紧环住自己,她眼眶一阵温热,泪水情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今以后,再无半点希望。
呆在半月湾休养一天,莫晚按时吃药,努力吃东西,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力气。第二天早起后,她整理好自己,将过于苍白的脸用粉底修饰一下,而后赶去医院。
来到病房,莫晚心急如焚的推开房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弟弟后,她大步跑过去,细细查看。
经过那样的炙晒后,莫林身上的肌肤都泛起红色,尤其是两条手臂出现明显的红斑,有些地方严重,甚至起了一层水泡。.前的毛细血管扩张,那大片的血色脉络凸显,狰狞可怖。
“小林”眼眶一阵酸涩,莫晚心疼的拉起弟弟的手,声音哽咽。
莫林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到姐姐,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姐,不许哭,你哭起来好难看”
慌忙的擦掉泪水,莫晚用力吸吸鼻子,脸色歉疚:“是姐姐不好,伤害到你。”
“姐”莫林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他后背靠着床头,转头看着姐姐:“那个男人是谁”
莫晚怔了下,心知他所指是冷濯,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这两年我看病的钱,是他给你的,对不对”莫林犹豫了下,却还是轻声问了出来。这两年他一直都避开这样的话题,可今天,他不想再去逃避,需要知道答案。
喉咙里好像堵上一块大石头,莫晚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却又无力反驳,只能轻轻的点了下头。
姐弟俩之间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双手,想以此传递给彼此力量。
许久后,莫晚收敛起心底的伤痛,平静开口:“小林,姐姐要结婚了。”
“什么”莫林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和谁结婚”
看到姐姐低着头不说话,莫林慢慢明白过来,试探的问道:“绍南哥怎么办”
听到这个名字,她瞬间红了眼眶,手指用力握紧,努力忍住眼泪,“我们分开了。”这五个字她说的云淡风轻,可只有她自己明白,是怎样的一种痛,深痛。
“是因为我么”莫林仰头叹息一声,从小的家庭变故,让这姐弟俩都异常敏感。
“小林”莫晚拉住弟弟的手,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他苍白的脸,她很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开口,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
莫林猛然转过身,双眼直直望向她,激动的嘴唇颤抖:“姐,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说话间,他情绪失控的伸出手,开始撕扯手背上的输.针头。
“莫林”
莫晚伸手按住他乱动的双臂,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泣不成声:“你不是累赘,你不是”
两人的挣扎中,输.吊瓶碰倒在地,摔得粉粉碎,莫晚眼尖手快的拔掉他手上的针头,却还是看到有回血的迹象。
莫林情绪很激动,他双手揪住头发,痛苦的呜咽:“姐,都是我害了你”他清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然母亲说,姐姐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可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姐姐对他就是极好的。后来母亲去世,照顾他的责任都落在姐姐身上,那一年,姐姐十二岁,他十岁。
父亲一直爱赌成.,经常好久都不回家,姐姐省吃俭用,将好吃的东西都留给他,他经常看到姐姐只吃馒头填饱肚子。后来他发病,需要很大一笔钱,父亲拿不出来,他不知道二十岁的姐姐从哪里找来那么大笔的钱,但他知道,姐姐为了他,付出很多很多
看着弟弟痛苦的模样,莫晚难受的整颗心都揪紧,她抬手捧住弟弟的脸,面对面的望着他,语气郑重其事,“莫林,我不许你这么说,姐姐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乌黑的眼底蓄满泪水,莫晚用力抬起弟弟脸,深深望进他的眼底:“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姐姐安心,知道吗”
莫林含泪看着她坚定的眼睛,心头五味杂陈,他不想看着姐姐难过,压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他笑道:“姐,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还要保护你呢”
见到他的笑脸,莫晚松了口气,嘴角涌起一丝笑意:“嗯,等我们小林长大了,就能保护姐姐啦”
两人都刻意压制住沉闷的气氛,只想让彼此的心里都好受些。见弟弟的情绪稳定下来,莫晚忙的叫来护士,将输.瓶重新弄好,详细的询问过病情,确认他并无大碍后,她总算踏实下来。
连着几天,莫晚早上都来医院陪着弟弟,傍晚的时候才肯离去,她刻意麻木自己,好让大脑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心痛的事情。
先前在娱乐公司的工作,她也去辞掉,甚至还特意避开苏笑笑,想着她们即将成为的关系,她就感觉很尴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这期间她去过一次医院,询问霍绍南的病情,得知他的病情正在逐步好转。可她不敢去病房看他,只是站在医院大门口,遥遥看着那间病房,在心底默默的为他祈福。
转眼就要到周一,莫晚早起先去医院看望弟弟,见他身上的红斑都褪去,她也展颜安心下来。中午过后,她坐车回到先前租住的那套房子里收拾东西。
拿出钥匙打开门,莫晚站在原地,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低头换拖鞋,那一双海蓝色的男士拖鞋静静摆放在那里,亦如她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麻木的抬起脚,她艰难的走进去,屋子里的东西收拾整齐,没有丝毫改变。每一处东西,都是他和她一起布置的。
抬手.了下,指端沾染上一层灰尘,莫晚脸色大变,急忙拿起抹布,开始擦洗。客厅、厨房、卧室,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她都收拾干净。甚至床底下,她都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点擦拭,直到整间房子纤尘不染。
收拾一顿下来,莫晚累的满头大汉,屋子里很闷热,她没有打开空调,任由汗水打湿她的衣衫。
喘了口气,她弯腰坐在餐桌前,手指轻抚着桌沿,眼前不期然的闪过他们面对面,坐在这里吃饭的情景。想起他温柔的眉眼,想起他笑的时候,眼睛很亮。想起他说:晚儿,不许减肥,我喜欢你..的。
手臂猛然往前,莫晚情不自禁将手伸出去,好像看到他笑吟吟的夹过.丝,放进她的碗里。眼泪“吧嗒”一声落下来,滴落在她的手心里,那股真实的冰凉,粉碎掉她眼前的幻境。
她不敢坐在这里,快速站起身,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整理衣服。眼睛扫到那几件男士衬衫,她手指颤巍巍的从衣服架上拿起一件,勾在手里。
回身,坐在床边,莫晚将衬衫捧在手里,低头将脸埋在衣服里,鼻尖吸入淡淡的清香味道,那是柔顺剂残留下来的味道。这些衣服都是她一件件亲手洗好,晒好,熨烫平整后,挂在衣橱里,等着他穿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的味道,心的味道。
鼻尖酸涩难受,她将衬衫紧紧攥在手里,却还是抑制不住那种流逝的感觉,看着空空的房子,她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双肩瑟瑟发抖,呜咽的声音带着让人心疼的绝望。
往事如潮水一袭来,属于他和她的回忆还如此鲜活,怎么转眼间,一切美好都如同是上辈子的幸福,今生她只能回忆,却再也无法拥有
抱着衬衫哭到喉咙沙哑,莫晚整个人筋疲力尽,她将褶皱的衣衫叠好,放进她的行李箱,拿起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收纳,看到那个掉漆的铁盒子后,她好像发现宝贝般,牢牢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放进行李箱的妥帖位置。
她的衣服不多,整理起来很容易,不大的行李箱,已经足够将所有东西收纳进去。这套房子他们交了半年的房租,直到年底才会到期,所以她没有退房。
她私心的想要留下一个地方,只有他和她呆过的地方,在她想念他的时候,还能回来看看,坐下来,缅怀那些纯粹的幸福快乐
医院的病房充斥消毒水的味道,开敞的窗户透进微热的风,男人呆坐在病床上,右腿还打着厚重的石膏,他手里握着手机,来来回回的.索着。
走廊上,响起清脆的“哒哒”声,走来的女子穿着一袭水绿色的裙子,裙摆刚过膝盖,腰间搭配一条白色的皮带,青春靓丽。
景悦按照房间号找过来,看到最里面的病房后,脸上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她轻轻走到门边,顺着门缝望进去,一眼就看到望向窗外的俊逸男人。
安静的站在门边,景悦并没有着急的走进去,而是垂着双手,直直盯着他看。她的视线游移到他打着石膏的右腿,眼眸倏然暗淡下来,清秀的脸庞染满几分惆怅。
难道他宁愿落魄至此,也不愿意见她一面可她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见他的心,即使他一直对待自己淡漠疏离,可就算是朋友,朋友有难,她总可以相帮的,不是吗
悠悠的叹了口气,景悦敛起心底的怅然,迈步走进去。
响起的脚步声,吸引过男人的注意力,他茫然的转过头,景悦清楚的看到他眼里亮了下,而后又沉寂入海。
她知道,他刚才眼中的光亮,一定是错把她当作某个人。
“腿好些了吗”景悦笑着走过去,将眼里的失落掩藏起来,她双眼盯着那厚厚的石膏打转,眼里的担忧闪烁的如此明显。
霍绍南抬起头,眼神扫过她的脸,语气平静:“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在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他幽深的眼眸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末了又不忘补上一句:“谢谢你来看我。”
景悦笑了笑,脸色带起一抹不自然,他的态度,较之以前,更加冷淡几分。
缓了口气,景悦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走到沙发边坐下,抬头望着他,“绍南,你最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有没有想过来景氏工作”
“没有”霍绍南低垂着视线,语气平和坚定,他看着手机,手指又在反复徘徊。
见到他一脸抗拒的模样,景悦似乎早有预料,她目光锐利,淡然道:“我听说霍..生病还住在加护病房,而你自己还有赔偿金需要赔付,以你目前的经济状况,要怎么支付”
“那是我的事”霍绍南眼光一凛,说话的口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摇着头笑了笑,景悦起身走到他的床边,声音低沉下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霍家的事情绍南,霍..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不能袖手旁观”
眼底咻的暗了下,霍绍南想起..,想起家里人,俊逸的脸庞霎时紧绷:“你想说什么”
伸手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景悦放在他的手边,翦瞳中一片清明:“这封信是景氏的聘书,爷爷知人善用,希望你来景氏工作。”
双眼望着那个白色的信封,霍绍南好看的剑眉蹙起,却久久没有回音。
景悦与他也算是早年相识,对他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她看得出他眼里的犹豫,适时的开口:“来景氏工作凭的是本事,如果你没有真才实学,到时候自然也会被淘汰”
这一次,霍绍南紧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扑捉到他细微的动作,景悦轻轻笑了笑,适可而止:“绍南,你先好好休养,景氏等着你的到来。”
落落大方的说完后,景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走出病房,将房门关好。
病房里安静下来,霍绍南剑眉紧蹙,他按开手机,看着那个迟迟不敢拨出的号码,脸色猛然凛冽,伸手拿起那份聘书,他用力握在手里。
收拾好行李,莫晚回到半月湾,一整夜浑浑噩噩的睡着,天色大亮后,她如常的起床穿衣,将自己整理好。
今天是管家来取行李的日子,也是她结婚的日子。
早上起床,门铃准时响起,她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只看到门外满满的都是人。她愣了下,傻傻的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入。
宋管家毕恭毕敬的介绍道:“莫小姐,这些人是为您服务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们。”
莫晚挑眉看过去,只看到那些人有的提着化妆箱,有的拿着烫发工具,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拿着婚纱。
看着那件洁白的婚纱,她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曾经她无数次的幻想,她要在心爱的人面前,穿上这世间最纯洁的衣服,牵着心爱的丈夫,一生到老。
可她如今,却要穿上婚纱,和那个男人牵手到老只是这样想着,她后背瞬间涌起一层冷汗,有种汗毛直立的颤栗。
怔怔的瞬间,那些人已经上前,直接将她拉到椅子里,上下其手的摆弄。莫晚正要开口,已经有人将画册举过来,殷勤的问她,“冷太太,您喜欢什么发型”
听着那个称呼,莫晚狠狠倒吸口气,本能的呵斥,“不许这么叫”
举着画册讨好的发型师愣住,诧异的问她:“您不是今天结婚吗马上就是冷太太了嘛”
手脚涌起一股寒意,莫晚紧咬住唇,堵的说不出话来。
发型师见她不说话,直接上手抚上的发丝:“哎哟,您的发质真好,不需要染色,我给您做个大波浪吧,肯定搭配您的气质。”
莫晚忍住推开那些人的冲动,她低下头,默不作声,任由他们摆弄。那些人手脚很快,短短不过两个小时,发型烫好,妆容也化好,不得不承认,有钱什么都能办到
宋管家早就将她的行李搬走,临走前,交待其他人接下来要准备什么,该做什么。
站在镜子前,莫晚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真有种错觉,出嫁的错觉
她今天嫁人了,是美丽的新娘。尽管不愿意承认,可眼睛并不能欺骗,她今天的这身装束,无疑是美丽的,动人心魄
在黑衣保镖的催促下,她收拾整理好,跟随着他们下楼,坐车直接赶去市郊的教堂。
来到教堂,外面布置的场面,庄重而典雅。白色的玫瑰花,布满教堂周围,在外人看来肯定会羡慕,都会认定今天的新郎和新娘肯定非常相爱。但可笑的是,今天的她和他,即将成为夫妻,却与爱无缘。
莫晚穿着洁白的婚纱,双眼环视四周,心头倍觉可笑,在她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把自己嫁了,而且嫁的那个男人,竟然是她辈子最不应该靠近的男人
这人生,何其讽刺
“晚儿”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只见从教堂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人,满面春风。
“你怎么在这”看到走来的男人,莫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莫书远穿着黑色的西装,显然是.心装扮过的仪容,在他这个年纪看起来,确实英俊不凡,不得不承认,莫晚的相貌,还是遗传自父亲的清俊。
莫书远几步走到女儿身边,嘴角的笑容掩藏不住:“今天是我女儿出嫁,爸爸怎么能不来”
“晚儿,你真漂亮”看到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莫书远笑的合不拢嘴,再想到女儿即将嫁进冷家,他更是满心雀跃。这以后的日子,那些数不尽的富贵,摆在眼前
瞥了他一眼,莫晚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结婚的消息只和弟弟一个人说过,如今看他这副早就准备妥当的模样,肯定是有人提前告诉他的。
低垂下眼帘,莫晚紧抿着唇,抬脚往里面走进去,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脚下的步伐沉重异常,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的痛苦。
走进教堂,莫晚并没有看到冷濯的身影,少了那份压迫感,她倒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教堂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还有莫书远。对于这种冷清,莫晚反而觉得轻松,如果可以选择,她甚至都不想出现在这里
时间过去很久,莫书远神情不耐的频频抬起腕表,眼看着时间流逝过去,却.本就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莫晚倒是不慌不忙,她低着头,心里一片清明,忽然意识到什么,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不多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走到她的身边,沉声道:“莫小姐,冷少有事不能来”
暗暗松了口气,莫晚脸上的表情并不吃惊,只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可以离开了吗”转身望向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莫晚声音中带着几分期盼。
律师微微一笑,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协议,同时将金笔递给她,“请您签好这个。”
低头扫了眼,莫晚含笑的脸庞坚硬住,她盯着那份结婚书,咬牙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终究还是逃不过,她不得不签下那一纸婚书。
律师确定无疑后,立时笑道:“冷太太,祝您新婚愉快”恭贺之后,他将结婚登记书收好,转身离开教堂。
莫书远看着这样的情形,脸色很难看,不过等他想明白后,即刻安慰女儿:“晚儿,冷少一定是工作太忙了,你不要介意啊”
转头看着父亲的脸,莫晚难得给他一个笑脸,还亲手帮他将领带整理好。她很想回答,她不介意,一点儿都不介意可周围都是他的人,她很识相的将这句话放在心里。
“我没事”莫晚伸手抚平父亲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送我爸爸回去。”
黑衣人见她开口,立时点头应道:“是”
抬手提着裙摆,莫晚笑着往教堂外面走,她情不自禁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十字架,嘴角庆幸的勾起来。如果让她对着上帝说谎,她还真是心里发怵呢
有人按照她的吩咐,开车将莫书远送回家。
看着父亲离开后,莫晚也坐进车里,任由司机将车子开回到冷家别墅。
建造在半山腰的别墅,依山傍水,周围的风景秀丽,俱佳的地势使得夜晚的时候,一抬头便能欣赏到皎洁的月色。
司机将车子停好,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莫晚从车里走下来,仰头望着这栋别墅,心里阵阵收紧,这所房子带给她的记忆并不美好。
深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提起裙摆,迈步走上台阶,消瘦的背影透着坚韧。
别墅里面的管家看到她来,立时将所有佣人都召集在一起,排成一队,齐刷刷的站在门厅等候。
乍一看到这样的场面,莫晚很不适应,她提着裙摆的双手坚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太太”
众人微微弯腰,齐声礼貌的开口,那一双双眼睛都定格在她的脸上,神色各异。
又是这样的称呼,莫晚全身霎时涌起一层皮疙瘩,她提着裙摆的手指收紧,脸色.郁的杵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想说。
宋管家见她脸色不好看,以为是教堂缺席新郎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深想,吩咐佣人将她带到楼上主卧去安顿。
“太太,这就是您和少爷的卧室。”穿着白色围裙的女佣在前面带路,言辞之间难掩激动。
莫晚眉头皱了皱,随着她的脚步走进卧室,声音低下去:“以后不要叫我太太”
“啊”女佣嘴角的笑意坚硬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叫太太要叫什么呢大少..吗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莫晚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是在难为人,她勉强挤出一抹笑,“算了,你下去吧”
“好,您有事叫我。”女佣扫过她身上价值不菲的婚纱,眼睛里充斥着羡慕,嫁给有钱人多好啊,吃好,住好,就连穿戴都是最好的。
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莫晚迅速将房门关好,疲惫的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身上的这件婚纱,她烦躁的抬起手,三两下.暴的扒拉下来,直接丢在地上。
眼神环视整间卧室,这间房子出奇的大,卧室外面的套间带着浴室,还有小书房和阳光房。瞥着那间全透明的浴室,莫晚再度皱眉,这个男人真是变态到家了
顾不上想这么多,莫晚将房门锁好,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清洗。这一上午把她折腾的很惨,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舒服的洗好澡后,莫晚围着浴巾走出来,她打开衣柜,才发现没有自己的那只旧皮箱。脸色顿时一变,她来不及穿好衣服,打开门就喊人。
佣人快步跑上来,见她脸色不对,小心问她:“太太,您想要什么”
“我的皮箱呢”莫晚焦急的在衣柜里翻找,却始终找不到那个箱子。她急得满头大汗,有种落泪的心酸,她不应该让箱子离开自己的
佣人想了想,立刻转身去杂物房取来一个黑色的皮箱,推到她的面前:“是不是这个”
慌乱的间隙,看到佣人推来的皮箱,她重重地舒了口气,一把将箱子抢回来,死死攥在手里,“你出去吧。”
佣人点点头,立刻退出去,将房门关好。
将皮箱平放下来,莫晚伸手打开箱盖,急忙去翻找放在最下面的那个铁盒子,幸好东西还在,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欣喜的搂着那个铁盒子,她傻傻的笑了笑,放在嘴边亲了下,而后才又小心的放回皮箱里去。她打开衣柜,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挂在角落,尽量距离他的衣服远些。
翻找出一件淡蓝色的碎花连身裙,莫晚穿戴整齐,折腾许久后,她肚子很饿,打开门往楼下走。来到一楼的餐厅,桌上早就有人准备好午饭,供她享用。
佣人将餐椅拉开,见她坐下后,便站在边上伺候。对于这种受人瞩目的进餐,莫晚全身都感觉不自在,可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低下头,默默吃饭。
菜色很.致,却不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喜欢简单又家常的食物。
不自在的吃完一餐饭,莫晚站起身回到卧室,这栋别墅很大,外面的花园前后共有两个,尤其是后面的花园,连着山里的自然湖泊,虽然好奇,但她并没有多迈出房子一步。
回到卧室后,莫晚先给弟弟打了电话,姐弟俩聊了会,她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些。整个下午,她几乎都在发呆,直到傍晚佣人来叫她用餐,她才去用晚餐。
用过晚餐后,莫晚依旧回到卧室,路过二楼书房的时候,她稍稍停顿了下,眼神看进去,触及到那个巨大的书桌后,她立刻转过头,快步走回卧室。
独自来到阳光室,莫晚伸手扶着栏杆,仰头望向夜空。迎面吹来的夏风舒爽,她凝视着那轮高悬的明月,心头微酸。
她多想和相爱的人,背靠着背坐在山顶,看星星看月亮。
在阳台站了很久,直到她双腿有些发麻,才转身走回卧室。前脚刚刚踏进卧室,她便看到沙发上丢着一件西装外套,全透明的浴室里显影出白色的雾气,男人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
空气里徒然产生一种浓重的压迫感,莫晚怔怔惊呆住,完全不知所措。她是该扭头走出去,离开这间卧室吗
哗啦一声,浴室的大门被人拉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晶莹的水滴,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流淌下来,蜿蜒直下,滑过他腹肌分明的下腹。
脸颊微微一阵火热,莫晚羞愧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局促的站在原地,大脑快速的运转,想要找到借口离开。
冷濯挑眉看了看她,见她敛下视线,嘴角微微笑了下,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他将上半身凑近过来,俊脸低垂,笔挺的鼻尖轻嗅着她柔顺的发丝,“好香,你洗过澡了”
莫晚全身绷紧,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见她有意躲闪,冷濯眼底带笑,手指把玩着她一缕秀发,语气低沉:“白天的婚礼满意吗”
心口压过来一阵气闷,莫晚眉头蹙了蹙,在外人眼里,他白天的举动无疑就是给她难堪,可她自己却感觉很轻松,虽然还是有了一纸婚书,却好过和他手挽手的亲密。
“满意”沉了沉心思,莫晚也不想隐瞒,平静的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她会这么说,深邃的双眸内敛,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他嘴角微勾,磁.的嗓音响起,“那就好。”
莫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什么异样都看不出来,他说话这样.阳怪气的语调,她早就习惯,但如今面对面的和他对视,她还是心慌不已。
因为她永远都猜测不到,这个男人,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
男人轻轻执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往卧室里面走进去,眼看着逼近那张黑色的大床,莫晚心头惊慌,下意识的抽出手,转身欲往外面走。
“去哪”
男人反手勾住她的手腕,邪魅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腰间倏然一紧,莫晚来不及挣扎,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她扬起头,只看到压下来的黑影,遮盖住水晶灯的璀璨。
后背抵着身下黑色的真丝床单,那股.森的寒意穿透肌肤袭来,莫晚呼吸急促,全身的每一.神经都绷紧:“你想要做什么”
暗沉的夜里,冷濯双眸染笑,他将俊美的脸庞逼近,凉薄的唇与她相抵:“冷太太,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忘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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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丽的万更捏,亲们不许霸王,沉默的孩纸看不到新婚之夜,捂脸
ps:因为书院要求,所以书名修改为强娶学生妻,大家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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