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怒骂
走到窗前慢慢的推开窗户，一眼就看到如之前一般坐在二楼的羽裳姑娘，身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古琴，也不知道是不是与今日的遭遇有关，对于她现在所谈的琴曲李元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一曲终了，羽裳慢慢的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然后将眼睛习惯性的朝着下方一看，只见李元正侧坐在窗户上面看着月光闭着眼睛似乎沉迷与之前的琴曲当中，月光斜照在他刀削般的脸庞上，坚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在这样的情景下显的格外的的儒雅，只不过那还未完全褪去的绒毛让他看起来有些稚嫩。
正闭着眼睛沉浸在琴曲当中的李元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也是睁开眼睛朝着上面一看，只见羽裳正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不过说真的这丫头笑起来还真的挺好看，柳叶细眉，笑起来月牙一样的眼睛，嘴角的两个小酒窝给人一种很暖的感觉，只不过可惜这脾气不是很好。
听了别人免费的一曲，李元也不好意思不打招呼，冲着她笑了一下算作是回应之后，这才将窗户关了起来，然后趴到床上准备睡觉，原本此刻的心情听到这样的曲子应该更加的难受，却不知道为何反而心中舒服了不少。
......
一晃眼两天过去了，今天便是第二场考试成绩出来的日子，相比与第一次心中还带着紧张气氛的李元不同，今日完全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朝着试院门口走去。
来到试院之后，来看榜单人数相较于第一次也是少了非常多，之前是能将人挤出场外，如今倒是留有许多空地，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张贴榜单的差役就由试院的大门走了出来，相比于第一次的十张榜单，这一次却只有三张，按照每张榜单的人数，这一次录取的认输整整少了有近三百多人，按这个情况走下去，到第三场结束能够成为秀才的也就寥寥数十人，这样的比例也是将李元吓的不清。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过了的人神采奕奕，没有过的人却满脸愁容，甚至有的已经经历过几次解试考到中年都未考到秀才的人放声大哭，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家境较为贫寒的，这么多年下来的纸墨笔砚都是需要钱的，还有那些日日夜夜苦读的时间，人生这最为光彩夺目的十几年全部都奉献给了科考，结果呢？结果便是再次落榜，一家人的希望就此破灭，从此只能穷困潦倒以抄书还有替人写家信过活。
看着眼前这副场景，李元无声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如今这个样子看不看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了，整整五百人才取了一百五十人通过，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通过，所以李元干脆直接就不看了，而是回去拿上继续前往书院读书，以后这一家老小还需要自己出人头地才能过上不用担心任何事情的日子，所以将来的自己一定不能成为这样的结果！
.......
郭瑞生看着站在门口的李元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罕见的冲他笑了笑之后就让他走了进来，学堂之上其他的学生想必也知道了李元去参加了解试，今天是第二场考试的放榜日子，可是他却回来上课，想来应该是没有通过，所有人的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有惋惜的，有嘲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当然还有关心的，就比如李元身旁的胖子谢富贵。
站在台上的郭瑞生看着场下那种种嘴脸也是脸色一沉，同窗没有考过解试居然还有学生能够笑的出来，这也让他的心底涌起了一层怒火，圣贤书读不进去只能说明你不够用心，无法揣摩到先圣的意境，这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都不同，而这也是自己的职责。
但是如果连一个人的品性都如此，那么就不得不说是自己这个先生的失职，教书育人的根本原则就是为了让大家成为一个像先圣一样的人，可是如今看看这些人，君子之风没有学到，那些地痞之流倒是无师自通。
“嘭！”一声巨响在前面响起也让其他正看着李元的学子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转过头看着台上的夫子，一个个也是将之前所露出的表情隐去，纷纷的看着手中的。
郭瑞生慢慢的将拍在讲台之上的戒尺抽了出来，然后双眼不断的在下方巡视，良久之后才缓缓的说道：“你们认为李元落榜就值得嘲笑么？如果让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去，恐怕就连第一场都无法通过，知道这次扬州城的考生来了多少人么，南北试院加起来足足有数千人之多，结果第一场每个考院只通过了五百人，也就是说真正进入第二场的只有一千人，而其余的数千人全部都被淘汰。”
“而这通过的一千人都是在这几千人当中出类拔萃的，李元一个仅仅只是学习半年之久的学童竟然能将那些饱读数年的考生淘汰掉，难道你们就不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
郭瑞生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大部分学子都是面露吃惊的看着李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只不过这第一场都能过，那为什么第二场过不了呢，难不成还有什么区别，虽说心中有疑惑，可是看夫子那脸色在场的竟然没有一人敢出声询问。
李元身旁的谢富贵原本还是满脸的惋惜看着他，但是在听完夫子的话之后立刻就变成了崇拜的神色，虽然不清楚这科举解试是有什么难度，但是一下子淘汰几千人在他的眼中那无疑是很厉害的。
“李元，那个什么解试题目很难么，竟然连夫子都难得夸一个人。”
课间休息的时候，憋了一个时辰的王富贵是终于忍不住了，郭瑞生刚走出门口他就猛的一下子来到了李元的身边，绿豆小眼盯着他十分好奇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第一场考的是论语中的内容。”简单的回了一句后，李元就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坐在里面其他人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还不如出来活动，再者说被王富贵问的也有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