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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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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屋外有个大活人,这活人还是被自己撵出去的媳妇,赵建国当然不能心大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中间他偷偷看了几次,见对方就抱着个行李包往门口一坐,虽然不吵不闹,却更让他头疼,街坊邻居在远处指指点点,谁也没有过来说话,大家都觉得,目前形势不明,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晚上,赵建国睡觉前又不放心的瞅了一眼,见门口终于没人了,他心里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因为农忙把虎子送到他奶奶家了,否则儿子要是又哭又闹的非让他妈进来,自己还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毕竟母子天性是怎么也割舍不了的。

第二天,就在赵建国以为自己能消停干活的时候,于淑芬带着自己的水和干粮又来了。

昨晚她就知道丈夫不会让她进屋,坐到晚上只是为了表个态,看天黑了,她抱着行李包跑婆婆家搂着儿子睡了一宿,一年多了,终于又能搂着儿子睡觉了,娘俩抱头痛哭,老太太一看更心软了。她见媳妇这次是真下功夫要挽回儿子的心,她这当婆婆的全力支持,一大早就准备好新蒸的白面馒头,又煮了两个鸡蛋,新拌好的小咸菜,包好了给媳妇带上,让她帮儿子去干活。

于淑芬吃了两片止痛药,满怀信心的又来插秧了。

赵建国对这不吵不闹老实干活的媳妇头疼的很,他总不能因为人家来干活,对人家大喊大叫的撵人家走,毕竟这地也有于淑芬的份,他没有立场赶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靠在树根下,嚼着干巴巴的面饼就凉水,一个拨好的鸡蛋递到他的眼前。

他看了于淑芬一眼,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面饼。

“这是妈给我装的,她装了俩呢,还有馒头,今早新蒸的,宣着呢。”谁的丈夫谁心疼,自己馒头加鸡蛋,丈夫一边啃面饼,她哪吃的下去?如果这啃面饼的是别人,她心里会很得意,没事还会来两句馒头太硬了之类的话,可这不是别人啊,这是她的丈夫,她对所有人使坏,这男人她确实真的心疼。

赵建国低头想继续啃自己的面饼,可紧接着他又反应过来,这个妈是谁的妈了,他抬起头皱着眉道:“你昨晚跑我妈那去了?”他就说嘛,两个村子的距离虽然不算太远,但也没那么近,她怎么来的这么早?

啊?说漏嘴了?于淑芬讪笑着嘿嘿两声,小声道:“那也是我妈啊。”他们还没离婚呢。

赵建国嘴角抽搐了两下,拎起自己的东西换个地方继续啃饼。此时的他心里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早就叛变了,好嘛,她儿子在这啃面饼,她对被赶走的媳妇倒是不错,还馒头加鸡蛋?一向成熟的赵建国同志,因为那个鸡蛋,心中有点委屈了。

见丈夫不领情,于淑芬低头吃着东西,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反正娘家那边也回不去了,她就在这天天陪着他干活,建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时间长了,他总会心软的。

就这样,未来的几天于淑芬天天陪赵建国下地干活,虽然脸晒黑了,手也粗糙了,但看着自家地里的秧苗,再看着已经一年多没有日日相见的孩子和丈夫,她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她相信,她一定会回到那个家,然后,这辈子她都离那个害人精丫丫远远的,再不招惹对方。还说不是害人精?看看她,都被害成什么样了?

今天是水田活的最后一天,只要把哪不齐的秧苗补齐了,今年春天的水田就算暂时完事。

赵建国在水里补着苗,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妻子平时来时的方向,嘴上说的再狠,他的心还是软了,于淑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累?这些天他都没想到对方能咬牙坚持下来,看来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谁都有个犯错的时候,自己到底要不要原谅她呢?

不行,段大娘死的多惨?还有丫丫,被赶出来多可怜?

可她知道错了,而且这错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撵人的段永贵和周小敏不一样有错?那还是他们的亲妈呢,于淑芬只是个外人。

不行,赵建国,你要保持自己的原则,不能心软……

手里干着活,赵建国心里的两种思想不断的打架,补了一亩地的苗,他才发现不对,按理说每天这个时候于淑芬早就来了,今天怎么还没来?

于淑芬小聪明还是有的,这么多天都坚持下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补苗,她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撂挑子?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又等了一会儿,他终于有点不放心了,往地里来的路倒是不背,但走的人还真是不多,村里有几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要是真看她现在没了依靠,吓她一下也够她呛。

想到这,他把地头的苗放到水田边上,朝着平时于淑芬来时的道迎了过去,他想着,自己只要迎到村头的小道,见她没事就好。

结果没走太远,就见对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不放……

刘老七很着急娶媳妇,知道大哥去给自己求亲后,他就抓耳挠腮的在家里转悠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忙往他大哥家跑。

看了一眼没个正形的弟弟,刘家大哥心里无奈的一叹,可谁让他再不好也是自家弟弟呢?他好言好语的安慰弟弟:“这事你先别急,那于淑芬的父母现在还没想明白,但她哥哥嫂子倒是都同意,再说她于淑芬虽然长得是不错,但毕竟是被人休回来的,除了咱们家,她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名声都臭了,谁要啊?弟弟要是个有正事的,自己怎么也不能同意老七娶这个女人。

“你再等等,等过些日子她哥哥嫂子做做他们家的工作,这事估计也差不了。”对方哥哥也怕妹妹砸到家里,自己家这废物弟弟有六个哥哥养,他们于家可就于老大自己啊。

刘家大哥说了一堆,可刘老七只挑自己爱听的往心里去:这事估计也差不了,她哥哥嫂子都同意了?听到这话,他开心的在大哥家多吃了两碗饭,然后拎着大哥给自己准备的白菜土豆,哼着小曲回家了。

回家他倒在床上就开始做娶媳妇的美梦,想到对方那小模样,简直兴奋的不能自抑。可过了那天,他发现这事好像就没了下文似的,再也没人提起。他这个急啊,跑了大哥家两次,都是让他等,等不了的他又跑到于淑芬家门口,想看看对方的小模样好解相思之苦,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这女人跑去找她前夫了?

刘老七火了,不都同意了吗?怎么还去找那个赵建国?这不是要给他带绿帽子吗?他怒气冲冲的就跑到了隔壁的五柳村,一打听才知道,哦,原来对方不是来给他带绿帽子的,是跑回来种地来了。他心里对这于淑芬更满意了,心想着:喜欢干活好啊,他家里还有好几亩的地放着呢,等回去他们俩夫唱妇随一起种地,但这边的地可是不能再让她种了,在这里时间长了,旧情复燃怎么办?

所以今天起大早,他就来拦住了正要去地里的于淑芬,有人的地方他还是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毕竟不是自己的村子,真出了事可没人惯着他。

听着对方嘴里不干不净的话,于淑芬肚子都快气炸了,可怕赵建国看到了会误会,那她就真的别想再回家了,想到这,她冷着脸道:“我告诉你,我和我丈夫还没离婚呢,你家的求婚我根本就没答应,你别在这缠着我,小心我到你家找你大哥去。”

“没离婚?你骗谁啊?没离婚能一年多不回家?淑芬,走吧,我又不嫌弃你……”说着,刘老七笑嘻嘻的走上前想拉她的手。

“闭嘴,淑芬的名字不是你叫的,你快给我走,要是我丈夫看到了非揍你不可。”于淑芬边后退,边怒斥着对方。他这么亲热的叫自己的名字,万一要是被村里人看到传了出去,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什么丈夫,你的丈夫不就是我吗?喜欢干活咱们回家干,我陪你一起干,来,快跟我回家吧。”刘老七嬉皮笑脸的又凑了过去。

于淑芬怒了,一把将手里的包袱扔了过去,压低声音喊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什么跟你回家?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看看,还害羞了,来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有什么……”

“你放屁,你给我滚,快滚,等回去我找你哥哥和你没完。”于淑芬平时是有些爱慕虚荣,看到小伙子发亮的眼光经常会心里暗乐,但可不代表她喜欢这种耍流氓的,见对方越说越过分,她是又急又气,可她一个女人打又打不过,骂还不敢大声骂,怕人看到说什么闲话,只能转身就往回走。

她想着,这流氓到人多的地方应该就会自动走了,她可不敢把这男人引到赵建国的身边,让对方误会什么。

“淑芬,你上哪?咱们还没说完呢,这活别干了还是跟我回家吧,回家上炕慢慢说……”刘老七见漂亮媳妇要走,忙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

气急了的于淑芬一巴掌打到对方的脸上:“闭上你的臭嘴,再敢胡说八道,我挠花你的脸。”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刘老七被这巴掌打怒了,一个被休的臭女人还敢打他刘老七?要不是看她还有点姿色,这种女人谁稀得要?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怒骂着:“臭女人,真给你脸不要脸,现在赶紧给我回家,不然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你给我放开,你个臭流氓,欺负女人你不得好死。”于淑芬气急了连周小敏都敢掐,还会怕他?刚刚还有些顾虑,现在也顾不得那些了,真出点什么事,她哪还有脸面对儿子和赵建国?

嘴里骂着,她伸手就朝对方的脸上挠去,刘老七一时不查,被她在脸上挠出两条道子,他疼的一呲牙,然后更怒了,一手拽着于淑芬的头发,一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打去。

于淑芬见对方的手举起来,知道自己这打是躲不了了,反正自己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所以她不但没闭上眼睛等着被打,反倒瞪着眼又往对方脸上抓挠了过去。

刘老七都快气疯了,这一巴掌用了全力就挥了过去,结果还没打到于淑芬,就被人大力的拽住手推了出去。

“建国?”看到来人,于淑芬又惊又喜又害怕,忙跑到赵建国的身边委屈道,“建国,多亏你来了,吓死我了。”刚刚挠人的凶悍劲顿时无影无踪。

“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缠上你了?”赵建国冷着脸看向于淑芬,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再讲道理,自己的妻子被个男人拉拉扯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当然,他更气愤的是对方想打人。

“建国,你听我说……”

“你小子是哪冒出来的大头蒜?老子和我女人吵架关你屁事?”刘老七完全没把于淑芬嘴里的建国,和她的丈夫赵建国联系到一起。见对方打扰了自己,他理直气壮的回骂了过去。

“你的女人?”赵建国的火蹭的一下冒了出来,回头瞪向于淑芬。这边还没离婚呢,她都成别人的女人了?

“没有建国,你别听他胡说,他以为咱们离婚了,前几天去我家求婚,我不同意,第二天就跑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在妈家和虎子住,根本就没回去过,他这是血口喷人,他撒谎。”于淑芬关键时刻绝不含糊,几句话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这事要是不说清楚了,赵家门她就真的别想蹬了。

刘老七一听不愿意了,他指着于淑芬道:“于淑芬,我大哥可是说了,你哥哥嫂子都同意了,说等回去咱们就可以结婚。”

听到对方这理直气壮的话,于淑芬终于放心了,对方这话算是把自己撇清了,她又成受害者了。

确实,赵建国本来还想着于淑芬这话的真实性,一听对方这么说,他这火转移了,心说好啊,于东波,我这和你妹妹还没离婚呢,你就想把她嫁人了?我把该给的东西都给你送过去了,哪曾想她在自己娘家还受这气?

他把妻子往身后一扒拉,指着刘老七的鼻子道:“告诉你,这女人户口本上还是我赵建国的妻子,想娶她?你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刘老七有些懵了,这离婚和没离婚的女人可是不一样,再看看赵建国这人高马大的样子,还有对方刚刚那有力的拳头,他没敢上前,只是没好气的回骂道:“没离婚你让这女人住娘家住一年多,你他妈有毛病啊?饿汉子不知饱汉子饥,你逗我玩呢你?”见赵建国眼睛又一瞪,迈步朝自己走来,他捂着脸撒腿就跑,打女人他有本事,和男人对打?他可没有那个胆儿。

饿汉子不知饱汉子饥?老子也饥渴了一年多好不好,好好的日子谁不想过?谁有闲心逗你玩?被勾起火的赵建国转身迈大步就往地里走。

于淑芬忙捡起装干粮的包袱,一路小跑的跟在对方身后。

听到身上的声响,赵建国压下心中的怒火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于淑芬:“没事吧?”刚刚他看到的场景是,他这彪悍的老婆被那小子拽着头发,还在人家的脸上挠出三条子,看她的精神劲,应该是没受啥委屈。

“没事。”于淑芬揉揉自己被拽的生疼的头皮,委屈的摇了摇头。

“那男人看着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你不同意就对了,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回去告诉你哥哥,我把你的口粮都送过去了,你的事让他们少插手。”老丈人两口子对这姑娘疼的很,否则也宠不出她这无法无天的性子来,不安好心的,只能是于东波那小心眼的两口子了。

“建国,我谁也不跟,我只要你,你就让我回家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哥他们一直惦记着把我嫁出去,我爸年纪大了,我真的害怕,建国,你就让我回家吧。”于淑芬扑到赵建国的怀里放声大哭,刚刚的事真的把她吓到了,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还是个被人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是真的害怕,更怕赵建国误会了不要她。

感受到妻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再看看她被抓的散乱的头发,赵建国的心里彻底软了。可他本身也不是那种会哄人的男人,看了看四周随时可能有人路过,他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道:“好了,别哭了,让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你先回去吧,那小子知道咱们俩还没领证,应该不敢来找你了,我去把地里的活弄完。”说着,把怀里的人扶正,他转身离开。

于淑芬泄气的耷拉着脑袋:还是不行吗?擦擦眼泪,她很阿q的安慰自己,反正刚刚他说了,户口本上自己还是他妻子,只要自己不离婚,他就一辈子是自己丈夫。想着,她朝自己家地的方向走去……

晚上干完了活,赵建国拎着东西在前面走,于淑芬照旧小媳妇似的在后面跟着,进了家门,赵建国回头看了看门外神色黯然的妻子,无奈的一叹道:“进来吧。”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进屋。

进来吧?于淑芬大喜过望,看着敞开的家门,激动的跑了进去,一年多了,她终于回家了。

——我是分界线——

丫丫和罗家齐正在家里收拾着明天要卖的小菜,听见有人敲门,放下手中的小菜,丫丫就想去开门。

“我去。”罗家齐拦住妹妹,自己朝外走去。黑灯瞎火的,万一来个人吓到丫丫怎么办?

“建国叔?”罗家齐的语气里透着诧异,看到建国叔不稀奇,稀奇的是建国叔后面还跟着个于淑芬?不是被撵回家了吗?这是终于原谅她了?

看到赵建国满脸的尴尬,他忙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把人往屋里让。

于淑芬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赵建国对他们是真的好,去年分地时就说要帮他们兄妹俩一起种,后来知道他要种菜,又帮着他把手里的两亩水田换成旱田,还把他自己对种地的那点经验都传授给自己。再说了,对方为了丫丫这个无亲无故的人,把媳妇撵出去一年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怎么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再给对方找麻烦。

见了丫丫,于淑芬是好一顿赔礼道歉,反正她里子面子都丢的差不多了,只要能挽回丈夫的心,再丢脸点还能怎么样?

丫丫心里对这个女人还是没什么好印象,但她的想法和罗家齐一样,都挺心疼赵建国的,这一年多对方黑瘦了不少,自己在家里又当爹又当妈的,农忙的时候,回家连个热乎饭都没有,赵建国脾气还倔,觉得让父母这个时候帮着照顾儿子,就够对不起他们老两口了,坚决不肯再去家里吃饭,所以这日子更难熬,既然不能离,那就好好过吧,只要这女人不再使坏,他们冲着赵建国,也不是非要看到她倒霉。

离开了罗家,于淑芬讨好的对丈夫笑笑:“其实丫丫挺可爱的,建国你放心,今后家里有好东西,我给妈他们送去的同时,一定不会忘了给他们哥俩再送来一份。”

原先对婆婆好,是因为赵建国孝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能让丈夫高兴,但现在她心里却是真的想对婆婆好,这一年多对方帮着自己照顾孩子不说,这些日子还这么帮助她,为了这,她也要真心的对婆婆好。至于丫丫,其实她心里还是挺膈应的,但还是那句话,她知道自己这么做能让建国高兴,只要丈夫满意了,和自己好好过日子,违心的对一个小丫头好,又能怎么样?

见妻子终于改变了想法,赵建国满意的点点头:“明后天有时间,咱们带着虎子回你家去看看爸妈,咱们没事了,也让他们二老放心。”

“没错,我还要找我哥他们算账,你把我的那份粮食都送去了,他们偷偷密下不说还嫌我碍事,我绝对饶不了他们。”想起这个,于淑芬又燃起战斗的火花。

赵建国身体一顿,而后无奈的道:“算了,你在家里确实吃了不少,他们还替你担惊受怕的,算了吧。”虽然心里对大舅子及其不满,但何必让老人难做?

“不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要是给我爸妈也就罢了,这明显是让他们两口子贪污了,才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辛辛苦苦的干活,哪能便宜了他们?我明天……”

“我说算了。”赵建国难得独断的打断妻子的话。他听说丈母娘因为他们两口子的事都病了两茬了,再知道这事,不又要大病一场?他赵建国有手有脚的,还差那点粮食?东西虽然不算少,但谁拿了也不能发家,何必呢?

“哦,好吧。”于淑芬无奈的低头走着,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大声咒骂了:于洪波你们两个不安好心的家伙,偷吃了我家建国的东西,我诅咒你俩天天跑肚拉稀上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青空,谢谢你的新年礼物,爱你,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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