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看穿一切
其实李元也不会喝茶，这些茶叶是乔国老给的，接待客人的时候总不能拿白开水给人喝，所以就拿参茶出来泡，他喝了也可以醒酒。
李元扯谈了好一会，荀攸终于忍不住问道：“李将军，不知道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公达所说何事？”李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虽然他已经决定和曹操联手，但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他要让荀攸知道这一次联手他李元不会太过在乎。
“就是与我家主公联手一起攻打刘备。”
“曹校尉聪明绝顶，麾下更有夏侯惇和夏侯渊，曹仁，曹洪诸位将领相助，谋略方面有郭嘉，荀彧和公达你，可以说是人才济济，猛将如云，我相信你等对付区区一个刘备绝对不在话下。”李元吹捧道，其实曹操麾下也的确是人才济济，刘备与他相比就只有关张二人了。
“李将军廖赞了，”荀攸谦虚道，“虽然夏侯将军和曹将军皆是难得的良将，奉孝与文若也是不世之才，然而我军刚和吕布交战不久，兵力和粮草皆消耗严重，刘备固守历城，我等久攻两月也无法拿下，所以还请李将军能够助我等一臂之力！”
“公达，你军刚和吕布交战完，我军也是如此，而且不怕告诉你，程普刚和我借粮草，我也已经答应他了，所以如今我军粮草也是有些短缺。”李元建议道，“我认为曹校尉应该休兵半年，士卒长期出征会身心疲劳，有厌战情绪，他应当待粮草丰收之时，再行出兵，这样较为稳妥。”
荀攸有些急了，他感觉李元就是不想出兵，继续劝说道：“李将军此言差矣，刘备野心勃勃，北海太守孔融被他架空，如今军政大权皆是掌握在他手中，此时正是他最为孱弱的时候，所以出兵攻打也最为合适，如若再等半年，他必定会恢复元气，并且在历城站稳脚跟，到时候再打他就难以取胜了。”
“公达，曹校尉这么急着攻打刘备，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想要收服被刘备夺下的城池吗？”李元意味深长笑道。
“自是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荀攸看见李元的笑容后不自觉地低下头，仿佛不敢看李元的眼睛一般。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曹校尉之所以急着攻打刘备，并不是只为收复失地，而是因为河北袁绍，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李元目不转睛地盯着荀攸，好像要把荀攸彻底看穿一般。
荀攸闻言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李元，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元继续说道：“公达不用紧张，我只是猜测而已，奉孝深谋远虑，荀彧王佐之才，我想他们已为曹校尉想好宏图大计，如今曹校尉这么急着攻打刘备，是为了尽快统一兖州和青州，然后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抵御袁绍南下，你等欲要一战击败袁绍，然后往河北发展。”
“李将军是如何得知……”这一回荀攸无法再淡定了，这些事情都是荀彧和郭嘉一起商谈已久得出来的结论，是曹操日后发展的重要战略，但是李元却完全看穿，仿佛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眼睛，心中不禁暗想难道世间真的有如此料事如神之人吗？
“公达无须如此惊讶，”李元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如若我是曹校尉我也会这样做，以他如今的地理位置并不适合争霸天下，唯有夺得河北才真正立下根基，据我所看公孙瓒必定不敌袁绍，袁绍统一河北后兵力雄厚，粮草马匹更是无数，天下难以找出一个能够与其抗衡的人，然袁绍一旦统一河北就会立刻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校尉了。”
荀攸听得冷汗直流，因为他们势力的发展方向和所担忧的事情，都被李元说中，他自诩聪明至极，但是在李元面前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简单，心中本来想了无数的理由要劝说李元出兵，但李元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心神大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看见荀攸被吓成这样李元感到非常满意，他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荀攸震慑一下曹操，郭嘉和荀彧这些聪明绝顶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个世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心中所想的谋略未必没有人能够想到。
“公达，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吧。”李元又倒了一杯参茶，显得非常从容，参茶飘起来的雾气遮住了李元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高深莫测。
“是什么事情，李将军请说。”
“袁绍送了我五千匹上等好马，如今正从河北运往下邳。”李元淡然道，仿佛这五千匹马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五千匹马？！袁绍好大的手笔。”荀攸也被这个数目给吓到，因为曹操麾下没有多少骑兵，所有的马匹都拿去组建虎豹骑了。
但是荀攸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袁绍不可能平白无事给李元马匹，必定有交换的条件，他问道：“不知道李将军对袁绍许下了什么承诺？”
“就是在他南下的时候，让我不要和曹校尉联手抵御。”李元也不隐瞒，把实情说出来。
“好一个袁本初，竟然想得这么周到，还请李将军勿要答应他，一旦袁绍成功南下，我军抵挡不住他就一定会立刻攻打徐州。”荀攸和曹操等人还真是想在袁绍南下的时候和李元联手一起抵御，当然，这些事情在“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而是因为李元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
“但是我已经答应袁绍了。”
“唉，那实在太可惜了，李将军不应该贪图一时而放弃与我军联手一起对付袁绍的机会。”荀攸遗憾道，但是细想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以李元的聪明自是知道袁绍统一河北后南下的危害，但既然知道这样又为何会答应袁绍，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李元了，李元是他这辈子所遇到过最难预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