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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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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芙,叶薇,杨婉真三人一车去了叶老太太正房,章雨柔,叶茜,叶荞则直接去了后花园。叶老太太说要摆酒,肯定不能她老人家亲自操持,让叶二太太收拾也不太合适。章雨柔是表妹也不出头,便把叶茜和叶荞都拉上。

围桌而坐不合适,人多分席也麻烦,干脆两人一席,前面摆张长桌。章雨柔熟练指挥婆子抬桌搬椅,厨房又送来菜单。叶茜和叶荞虽帮着打着下手,能帮到地方却是不多。摆酒席讲究许多,什么样桌椅,什么样碗碟,还有菜单搭配。叶茜就是重活了一辈子,对与这些也不太懂。

“章姐姐真是辛苦。”叶荞忍不住小声说着,有时候看着章雨柔她都觉得很累,管家理事,侍候长辈,成亲之后还要相公儿子,凡事妥贴四个字,说起来很容易,真做起来就太难了。

“将来成了大嫂只怕辛苦。”叶茜轻声说着,国公夫人不是那么好当,富贵不是白享。越是这样大户人家,随心所欲四个字越难。国公府住越久,她越坚信要嫁个平常人家,情愿自己辛苦些,也要自由自,不看人脸色。

叶荞突然想了起来,小声道:“我听婆子们说这些天杨姐姐总是往梧桐书院去,也不去后头大哥房里,只前头孟大爷屋里坐坐。你说杨姐姐是不是有意……”

叶景怡和孟昭白天都不屋里,尤其是孟昭是规矩很。不过就是不,杨婉真过去似乎也不大妥当,虽然每每总有借口。但借口用上一次两次旁人不察觉,用多了旁人肯定会留心。杨婉真和孟昭年龄又相当,杨婉真就是有意也不奇怪。

“杨姑娘去孟大爷屋里?”叶茜愣了一下,孟家如此贫困,叶大太太如何看上。就是叶孟两家有婚约,叶老太爷多拿叶家旁支姑娘去填坑,断不会拿大儿媳妇娘家侄女去做亲事。要说杨婉真自己对孟昭有意?也可能是杨婉真藏深,她是没有看出来。

“我也是那天去后花园里逛,假山后头听婆子们嘀咕。”叶荞小声说着,又道:“我估摸着杨姐姐也没去过几次,真要去多了,嬷嬷们肯定会说。”

“也是。”叶茜说着,杨婉真不傻,也受了这么久国公府教养,眼光理智都是有。连叶芙和叶薇都对孟昭退步了,何况是她。

姐妹俩悄声嘀咕一会,叶大太太,叶二太太左右扶着叶老太太,身后杨婉真,叶芙,叶薇都来了。章雨柔忙放下手里活计迎上来,叶老太太看看摆好桌椅碗碟,便笑着赞道:“如此摆桌也好,大家也能亲密些,去请爷们。”

婆子答应着去了,叶老太太正中塌上坐下来,又笑着对叶大太太和叶二太太道:“老太爷和老爷们都不过来,我们娘们取乐,不要太拘束了。”

说话间叶景从怡到陆六个小爷,外带一个孟昭也过来了,叶大太太便对叶景尔招招手道:“好孩子,今天给你过生日,跟我一起坐。”

叶景尔低着头向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叶老太太拉住他手,携他一起坐下来。又笑着道:“你们也坐吧。”

叶大太太带着叶芙左手第一席坐下来,叶二太太带着叶薇坐了右手第一席,杨婉真,章雨柔坐了叶大太太下首,叶茜和叶荞则坐叶二太太下首。再往下才是爷们坐,叶景怡和孟昭,叶景霰和叶景祀,后是叶景伍和叶景陆。

虽没有伶人弹唱,但有叶景祀席,就从来没有冷场之说,叶景怡也跟着凑趣,说了外头许多趣事,把众人逗哈哈大笑。叶景祀又起身从叶大太太起,给席上女眷们倒酒劝杯,如此还不算,直接把叶景尔从上席拉下来,他们兄弟几个轮流灌酒。

叶景尔酒量一般,如何经得起,但又推不过,也只能得喝了。倒是叶景怡旁边道:“老二酒量不好,也别灌太多了。”

叶景祀笑着道:“醉了就睡觉,一家人吃饭,谁还会笑话不成。”

“你呀,等你生日时,就小心些吧。”叶景怡忍不住笑着说。

叶景祀马上道:“我年龄还小呢,祖母不准我喝酒。”

如此一说,席上众人都笑了。叶茜也嗖着笑,会哭会闹孩子有糖吃,叶景祀就是没有公主娘,就他这样性子,叶家孙子受宠也是理所当然。

叶景尔被拉住死灌了一通,本来酒量就不好,此时真有些坚持不住,脸气上头,脸涨通红,也十分想上厕所。趁着叶景祀席间讲笑话功夫,叶景尔便起身想去方便,身边青朵和翠果立即跟上。

叶景怡看他有些站不稳,便对孟昭身边流云道:“带二爷去院里洗脸衣。”

有外客时摆酒席肯定要收拾下处出来,为了是上厕所后洗脸衣,也算是中场休息之地。自家摆酒宴就完全没必要了,谁要衣休息直接回自己屋里就好。叶景尔住二门处,一来一回太麻烦,梧桐书院就后花园前头,让叶景尔过去歇歇醒醒酒,就方便多了。

今天跟他出来是妙笔和丹青,正式开了脸通房,不好让她们去侍候这种贴身事。倒是孟昭带出来流云虽然是大丫头仍然是丫头,再加上行事妥当,派她过去倒也合适。

“是。”流云低头应一声,两步赶上叶景尔,带着众人去了。

席上吃酒玩乐,叶茜和叶荞也回屋换了衣服。过来时叶景尔也回来了,洗脸衣之后脸色也显得好了许多,只叶老太太身边坐着。叶老太太看他确实不能了,也不让众人灌他。

没一会叶老太太也回屋衣,叶景祀受不了冷清,看不能再喝酒,便提议要轮流说笑话。自己先说了一个,然后又让叶景尔说。

叶景尔哪里有叶景祀口才,连连摆手说不行,叶景祀如何会同意,起身就去拉他。就只听“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叶景尔怀里掉出来,落到地板上。

公子小姐身上常有荷包、香袋之类东西,从怀里拉掉东西不奇怪。但这一声响太清脆,倒像是金属物品。青朵上前捡起来,是只蝴蝶玉钗,非常精致,尤其是前头两根胡须会动,显得栩栩如生。

心中奇怪这东西从何而来,连忙要收起来,叶大太太眼尖认,起身离席上前从青朵手里把玉钗抢了过来,随后一脸惊讶地道:“噫,这不是章姑娘吗,去年亲自画了图样送出去,打了两只,戴了许久呢。”

席间正玩笑,本还没人留意,但叶大太太如此动静,都尖叫起来了,席上众人都愣住了。神情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章雨柔珠钗叶景怡怀里那是提前秀恩爱,要是叶景尔怀里,未来嫂子和小叔子那就是丑闻了。

章雨柔脸色顿时变了,却是没动,她身边丫头上前看了看道:“这不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一对玉蝴蝶还屋里呢。”

叶大太太如何肯放过这样机会,叶景尔私藏章雨柔东西,不管章雨柔好坏,此时她就是全身张满嘴也说不清,阴阳怪气地道:“真屋里吗,我怎么看着就是呢。”

章雨柔脸上浮起几分薄怒,直看着叶大太太,没有丝毫退却之意,吩咐身边丫头道:“回屋把玉钗拿过来。”

丫头转身去了,席间气氛却是彻底冷了下来,当事人叶景祀整个人傻住了,满脸不可思议,很想辩解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叶景怡神色凝重,却没有不悦之色,只是看目光转向叶大太太时显得十分深沉。下头兄弟中叶景祀虽然活泼,年龄毕竟小了点,男女之事也不太懂,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孟昭是外人,此时没有插嘴份,沉默了。

叶二太太和姑娘们对这样变故也明显怔了一下,尤其是叶二太太还是叶景尔嫡母,脸色多少有几分难看。因为叶老太太还没到,此进也不好开审叶景祀。

叶茜不自觉得看向杨婉真,杨婉真就章雨柔身边,有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担忧,神情却是绷得紧紧。再转头看向孟昭身边流云,神情还算自然,眸子里却是显得十分紧张。

不等丫头拿来玉蝴蝶,叶老太太就过来了,她刚屋里歇下,丫头过来禀告时把她吓坏了,赶紧穿了衣服过来。叶大太太看到叶老太太过来,脸上是幸灾乐祸,紧握着钗柄拿给叶老太太看,道:“老太太看,章姑娘头钗怎么二爷身上了。”

“不,不是……”叶景尔憋脸都青了,挥手叫喊着,他本来就没有应变能力,一点小事就能让他手忙脚乱,出了这样状况不知道是好。想解释却又担心说错,直直对着叶老太太跪了下来,只是一脸惊慌道:“祖母,不是这样,这……这跟章姑娘无关……”

“无关?那这个又要如何解释?”叶大太太咄咄逼人说着。

叶景祀刚想开口,章雨柔突然转头看向翠果和青朵道:“你们是侍候二爷人,二爷穿戴都是你们管,这钗是如何来?”

翠果和青朵早就傻了眼,跟着跪了下来。侍候爷们穿衣是她们份内事,但她们真不知道叶景尔身上有这根钗子,要是知道肯定会悄悄报与叶二太太。

刚想要开口辩解,就听杨婉真身边丫头突然小声道:“这钗,这钗……不是姑娘丢那个吗。”

众人目光瞬间看向杨婉真,叶大太太也怔住了,本来是想拿住章雨柔,没想到杨婉真跳出来了,脸色难看好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叶老太太脸色却是好转许多,看向杨婉真道:“你说,这怎么回事?”

杨婉真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好像有些站不稳模样,抖嗦着道:“回禀老太太……我……我看到章姐姐蝴蝶喜欢,上个月生日时候便让婆子去金铺,也依着样子打造了一对。没想到戴了两天,就丢了一只……”

正说着章雨柔丫头回来,拿回一个锦盒,打开正是两只玉蝴蝶。叶老太太顿时大松口气,又看向杨婉真丫头道:“把你家姑娘玉蝴蝶也拿过来。”

小丫头听令去了,杨婉真脸色显得苍白,章雨柔也扭头看向她,脸上虽然没有明显怒意,却显得十分不善。叶大太太本以为是拿住章雨柔了,没想到竟然是杨婉真,顿时没了言语,退到旁边不敢再说话。其他人也被这样神转折吓了一大跳,不过多少也松了口气,表哥表妹虽然也不是什么事,总比嫂子与小叔子好多。

没一会小丫头过来,同样锦盒,却只有一只玉蝴蝶。叶老太太把叶大太太手里那只拿出来,四只放一起,虽然模样差不多,也是同家店出来,只是工匠手艺不同,再加上杨婉真那对用玉材料明显要次上一档,单看比较难分辩,放一起就容易多了。

“果然是杨姑娘。”叶老太太说着,虽然不担心了,脸色却是十分难看,直瞪向杨婉真。叶大太太如何进门她知道一清二楚,现杨婉真又来这一手,真以为国公府儿子们随便杨家人算计呢。

杨婉真哭着跪下来道:“老太太明察,我真不知道……”

叶大太太道:“这两对蝴蝶如此相像,也就是拿一起对比时能分辨出来。也许二爷就以为是章姑娘呢,这才收身边……”

众人脸色再次微妙起来,就连叶老太太也被噎了一下。一直跪着叶景尔却是突然叫了起来,道:“不是,不是这样……”

叶老太太看着叶景尔,本来因忽略他还挺内疚,看叶景尔如此脾气,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心里也有些来气,道:“那到底是怎么样,你说清楚啊!”

“是我……都是我错……是我派丫头偷了杨姑娘蝴蝶。”叶景尔慌乱说着,蝴蝶为何他身上,他已经没时间去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全章雨柔,小叔子暗恋嫂子绝对会伤害章雨柔,这种传闻是绝对不行。低头道:“是我心中喜欢杨姑娘,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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