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约定（2）

陶妖走出御膳司的时候，迎面碰上前来为辅姬挑选点心的贺茂沙罗。

“早安。”小妖有些尴尬，又怕沙罗当场拆穿她的身份，只得简单寒暄了一句。

“我们能否谈谈，陶尚侍？”沙罗说道。

谈谈……？小妖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等到两个女孩离开，晴明从廊下闪身而出。

但愿小妖与沙罗之间，不要出现什么不快……想到这里，他面色凝重。

·

“什么？我助纣为虐？”陶妖转过身，忿忿不平地看着沙罗。

这段时间来她又是当卧底又是伺候人，宴会上不仅没的吃还要表演歌舞助兴，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居然被说成是“助纣为虐”，天理何在！

“佑姬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可你居然还帮她！”

“我……”

小妖话音未落，又被沙罗打断：“不光如此，你还让晴明来掺和这件事！我被你欺骗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欺瞒和利用晴明？陶妖，我真的没法原谅你……”

“沙罗，我们之间的确有太多误会。当初刻意向你隐瞒身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怨恨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利用晴明。这次留在佑姬身边的目的，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对不起……”陶妖定定地看着沙罗，面色严肃，“所以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好吗？等到这件事结束我会离开，不再踏进你的视线。我向你保证。”

“不单单是我的视线，我希望你从今往后也不要出现在晴明的面前，可以做到么？”

陶妖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攥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我答应你。”

小妖知道，一旦说出了这句话，履行了这个承诺，便意味着咫尺天涯。

·

夜晚的紫宸殿，烛光幽幽。

“你的脸色不好。”

见到村上天皇的时候，他和上次一样坐在屏风之后。

不过此时的他正拨弄着琴弦，丝丝缕缕的散碎音符零落于空气中，透过昏黄的光，袅袅地铺陈开来。

“大约是下午太忙碌了吧。”陶妖顿了顿，回答道。

“陶女官应当多注意身体。”

“所以，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琴声戛然而止，天皇竟“哈哈”笑出了声：“怎么感觉，你总是躲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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