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晓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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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原来是同村的林春晓，灵儿倒是听香儿说起过，春晓比香儿大两岁，春晓她娘有疯病，总是疯一阵，好一阵的，但是春晓爹是个老实勤快的好人，除了照顾家里的几亩地，冬天的时候还会去隔壁村的山上打打猎，又加上春晓懂事，帮着照顾家里和她娘，日子过的也算行。

村里别的孩子都嫌弃春晓有个疯癫的娘，不和春晓玩，香儿看着春晓可怜，倒是和她在一起玩过几回，但是最后一次和春晓在一起玩也是一年前的事了，今天再看见春晓，只觉得她比以前又瘦了好多。

“春晓，你这是怎么了。”见春晓没答，香儿走上前问春晓，春晓个子不高，虽比香儿大了两岁，但个子却和香儿差不多。

春晓抬起头，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开口说道：“香儿，我。我有事想求你。”

“求我？有什么事你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香儿倒是挺仗义的，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一旁的灵儿见春晓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刚刚哭过，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灵儿没有出声，听春晓怎么说。

“我，我想借些粮。”说着又低下了头。香儿一听是借粮食，她就没了主意，这借粮不是自己做的了主的事，便抬头看着灵儿。

灵儿站在一旁没出声，是想听听春晓怎么说，要是自己解决不了的，自己不好开口，但要是能帮的，灵儿自然会帮。

“看着我干啥，你刚才不是小胸脯拍的响吗？这会儿没主意了？”灵儿逗着香儿说道。“姐。”香儿拉长声音叫了一声。

春晓以为灵儿不想借给自己，抬起头用手抹了一把小脸上的眼泪说道：“灵儿姐姐，别生气，别怪香儿，我不借了。”说完就要走。

“春晓，你等等。”灵儿心想还是个倔丫头。春晓停了脚步，抬头看着灵儿，瞪大了眼睛“那灵儿姐姐是要借给我粮。”

“走吧，进屋再说。”灵儿说道。香儿笑呵呵的挽起春晓的胳膊说：“走吧，进屋，我姐姐最好了。”

进了屋，灵儿也没先给春晓拿粮食，心想着先问问，这粮食也不是谁来都能借的，即是借，也要问清了原由。灵儿是看着春晓可怜，又想着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偷歼耍滑的人家，能轮到一个女娃出来借粮食，一定是有什么难事，这才想借给春晓。

谁知灵儿刚问出口，春晓就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大，像是在宣泄，香儿想安慰春晓几句，被灵儿制止了，如果不让春凤发泄出来，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

春晓哭了一会就忙止住了，也不能在别人家里哭个没完啊，擦了眼泪，说起了自家的事。春晓的爹在去年像往年一样，在入冬下了一场大雪后就进山去打猎了，平常去打猎也就去个两三日也就回了，能猎到不少野物。

可是去年出去直到现在都有小半年了，也没见回来，春晓娘的疯病都二年多没犯过了，但是等了近一个月都不见春晓爹回来，就想着春晓爹一定是让野兽给吃了，受到了刺激又犯了疯病。到现在春晓爹离家已经小半年了，家里的粮食吃光了，银钱花没了，春晓和她娘都饿了两天了，实在没了办法，这会趁着她娘睡着了就出来借粮了，在来灵儿家之前，先是去了春晓的二叔家，是春晓爹的亲弟弟，可是不但没借到粮，反被她婶子说是小疯子骂了一通，春晓哭着从她二叔家跑了出来。

再想不到能去哪里借了，亲戚们都不和他家来往，忽然想起了和自己一起玩的香儿，她知道香儿娘去世不久，本不想来，但是春晓真是走头无路，就硬着头皮来了。

灵儿听完也没说话，转身就出了里屋，去了厨房，把上次去镇上时买的剩了小半袋的玉米面拿了出来，找了个袋，装了一碗面，拿了六个鸡蛋，又拿了上镇用的背筐，把东西都放在了里面。

灵儿心里明白，虽说着是借，但是就春晓现在这状况，哪能还得上，也就算是给了。不是灵儿知道春晓还不上，就舍不得给白面和大米，只是这粮食精贵着，要是给春晓拿了白面和大米，这不是明摆说自己家里日子好嘛。

装好后把筐抬进了里屋放到春晓跟前，看着装了近半筐的粮食，还有上面用块布盖着的几个鸡蛋，春晓感激的想给灵儿跪下，但被灵儿扶住了，灵儿又安慰了春晓几句，春晓就背着筐回家了，走时一再的说粮食她一定会还的。

送走了春晓，灵儿拿出帕子来描花样，想着春晓这样借粮总不是个办法，这些粮吃完难不成下次还到处借吗？看着手帕，灵儿突然有了想法，自己可以描帕子的样子，让春晓来绣，只要是针脚平整，花样新奇柳掌柜也是一样会收的，就是不知道春晓的绣活怎么样，灵儿打定了主意，决定明天去春晓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