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知易行难
“……好了，该回魂了！”欧阳白看到夜辰星坐在那里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想要开始教学的他忍不住气道。
“啊，对不起，宗主！”夜辰星现自己失态，赶紧回神。
从主峰出来，欧阳白直接将夜辰星带回自己洞府。不愧是炎天宗宗主，这洞府的豪华程度远超独孤烈阳。而且人丁兴旺，他一共收了十个徒弟，最大的徒弟都已经开始自己收徒了，可怜独孤烈阳到现在就只有夜辰星这一根独苗。
可夜辰星这一路上都还半梦半醒的停留在上官灵韵带给他的惊艳之中，没能回魂呢。
“看来不跟你聊聊上官灵韵你是无法专心了，怎么样，想不想知道上官灵韵的事？”看夜辰星这个样子，欧阳白摇头苦笑。
“想！”夜辰星脱口而出，现自己失后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勾魂夺魄的女子，上官灵韵给他的震撼，在他心中迟迟无法平息。
“你也现了吧，上官灵韵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嗯……”夜辰星点头，上官灵韵的耳朵像动物一样长在头顶，那一对白色的可爱尖耳，的确瞒不住任何人。
“其实，她母亲是妖族中的狐族，而她便是妖族和人类的混血。六年前同样是在入门考核中，她在第三关天赋测试测出六品中级的火系天赋。可炎天宗从来都没有收妖族弟子的先例……”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了，欧阳白陷入回忆。
欧阳白比独孤烈阳大一百岁，如果无法突破玄皇的话，最多也就只有一百年阳寿了。漫长的岁月，让他认识了许多远在炎阳帝国之外的朋友。
六年前的入门考核，恰巧就有这样一位朋友来到了炎天宗拜访。他是一位来自炎阳帝国邻国衍水国的玄皇强者，精通命理之术，已经活了一千四百多岁，接近玄皇强者阳寿极限。这次前来，就是想见见老朋友，回去就会闭死关坐化。
入门考核前两关在宗主和长老们不在的况下，上官灵韵成功用易容混了过去。但第三关，她的掩饰却被识破。虽然可惜她的火系天赋，欧阳白还是不准备打破炎天宗的传统招收一位妖族弟子。但那位玄皇却把他叫到一边，一席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精通命理之术的强者，从上官灵韵脸上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但却不能明说，最终给她批了八个字：“蛊魅之姿，红颜祸水！”
这样的女孩，如果放任她在俗世，她美貌必然会搅动风云，引来战乱纷扰，是天下的大祸。想要解除这祸患，唯有将她禁在宗门之中，不入俗世！
上官灵韵的父亲是炎阳帝国将军，而她的母亲，却只是被买回来的狐女奴隶。融合了两种不同血统的上官灵韵，不但拥有狐族女孩的妖媚，更兼具人族女孩的灵气。然而她的混血和庶出身份，却注定她的命运很难被自己掌握。当被检查出拥有六品中级火系天赋之后，她想要改变命运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拜入宗门！
那位玄皇强者曾经多次未卜先知帮助欧阳白逢凶化吉，而且还是老友坐化仙逝前最后的请求，欧阳白才最终决定破例将上官灵韵收为徒弟。却只给她普通弟子的月俸，就让她在炎天宗好好炼器，了此余生吧。
然而，上官灵韵天生带有无法控制的狐魅之力，只要看她一眼，哪怕是通过入门考核幻阵考验的炎天宗弟子也会被她的狐媚之力所惑，引得一众男弟子为她痴狂。最后上官灵韵就变得只敢待在屋子里，几乎不会出来了。
“自古儿女长，英雄气短。如果你志在修炼之道，还是远离她吧。”夜辰星的天赋是欧阳白平生仅见，只要好好修炼突破玄皇几乎是板上钉钉。自然希望他能留下来成为炎天宗未来千年繁荣的基石。如果和男女之过早扯上关系，可不是一件好事。
“弟子……以后一定躲着她走！”夜辰星的回答一点都不够坚定，就连冷清凌都在脑海中轻啐他的花心。
“好了，上官灵韵的事就就聊到这里。你先跟我说说这段时间都跟你师父学习的如何了吧？”关于男女之事欧阳白也只是点到为止，开始关心起夜辰星的学习进度。毕竟独孤烈阳第一次教徒弟，只给半个月的话，夜辰星到底能不能掌握控火诀呢？
结果夜辰星的回答让欧阳白大为惊讶，这半个月他不但熟练掌握了控火诀，更从独孤烈阳那里接收了一堆炼器知识。
夜辰星说得口沫横飞，欧阳白却只是面带笑容的望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不错，一般天赋好的入门弟子，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学会控火术。我听师弟说在坠星城遇到你时，你的控火技巧就已经让他震惊，五天时间掌握到也说得过去。不过今天我却要你知道一件事，知易行难！炼器之术，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欧阳白说完，便带着夜辰星转移阵地，前往他的专属炼器室！
这是一间近百米的通风密室，墙壁两侧和屋顶都镶嵌着拳头大小的白色夜明珠，用稳定的明亮光芒将密室照得透亮。炼器时最忌分心，如果用灯火照明，摇曳的灯火巨额偶尔出的噼啪声都可能导致一次炼器的失败。炼器材料全都珍贵无比，经不起如此浪费。
在密室正中，树立着一尊三米高的巨大炼器炉，欧阳白和夜辰星现在就坐在炼器炉旁边。
“控火术是炼器的基础，这一点我应该不用再多说。对于那些技巧和方法你或许都已经记在脑子里，甚至可以轻松使出来。但是放到炼制玄器的过程中，就不一定了。要知纸上得来终觉浅，很多东西最终还是需要依靠实践才能融汇贯通的。”
欧阳白现在是在教夜辰星第一课，也为了能敲打敲打他。让他已经翘起来的尾巴给我老实缩回去。
“在正式炼器之前，需要先熔炼材料，相信你已经从内事堂领到你的月俸了，就在这熔炼一下给我看看吧。”欧阳白是一门之主，手边当然不会有入门级别的低级材料，这材料还是要夜辰星自己出。
“是！”夜辰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赤铜原石。比起当初在坠星城买到的铜条，这才是赤铜矿本来的摸样。现在他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去其杂质，留其精华，完成最基础的熔炼。
“嘭！~”之前炼制断罪的时候就曾经做过，夜辰星轻车熟路，双手燃起玄气火焰，开始了熔炼。
深红色的赤铜原石在玄气火焰包裹之下立刻燃烧了起来，其中蕴含的杂质被渐渐析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缩小。
已经晋级五星玄者的夜辰星，气旋中储存的玄气是当初的几百倍，也不再会遇到玄气枯竭的窘境。没用多长时间，就熔炼好了一份赤铜。
“恩……熔炼做的不错。何不试试炼制一件玄器？”欧阳白对夜辰星循循善诱的说道。
“那我就炼制一把匕吧。”成功完成熔炼，夜辰星信心十足。想到上官灵韵炼制的那把漂亮的银色匕，夜辰星决定就用这些赤铜炼制一把匕好了。
然而光用赤铜根本无法炼制出玄器，为了增强匕的韧性，夜辰星往里面加入大量玄铁粉末，翻腾的赤红液体很快就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接下来就是塑形了，撤去火焰，夜辰星依靠控火诀的技巧控制着液体球在手心滴溜溜的急速旋转。看到液体慢慢呈凝固之势时，立刻双手一拉。那团液体也随之变换，缩小，拉长，短瞬之间完成了塑形！变成一把漆黑的匕形状。
考虑到赤铜是火系相性最好的低阶材料，夜辰星还不忘拿出一颗二阶火系魔核当做匕的玄器核心，镶嵌了上去。
最后还需要进行一番淬炼，夜辰星双手再度燃起火焰，将匕包裹。
伴着一声轻微的炸响，一股灼热的气浪四散开来，吹得夜辰星衣衫猎猎作响，当火焰消散，一把漆黑如墨的匕出现在他手中。虽然卖相很差，但似乎……成了！
“哎……”夜辰星的脑海中，传来冷清凌的叹息。
“这……”初时的惊喜过后，夜辰星也现了一个大问题。他手中的这把匕，虽然炼制成功了，却一点玄器波动都没有，也就是说，实际上它依旧是一把凡品匕！
“往里面注入玄气试试。”欧阳白看夜辰星摆弄着匕还不死心，便提议道。
“是。”夜辰星依行事，将玄气注入其中，却听见咔嚓一声，匕四分五裂，就连那枚火系魔核也碎裂成粉末。
“你现在懂了么？”欧阳白含笑问道。
“弟子懂了！”夜辰星有点无地自容，之前的确是自己得意忘形了。如果炼器真那么简单，那世间天才那么多，又如何会连一件地阶玄器都几乎炼制不出来？
炼器之道，是世间最艰深的学问。如果自己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就必须戒骄戒躁，从最基础好好学起。慢慢的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