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工厂和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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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发展地区经济和组建自己的商会，在这个时代拥有私人武力是必不可少的条件。没有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无论你多么有钱，都不过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原本钟泱还对自己组建私军还感到有些忧虑，毕竟广州军政府还是一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钟泱也并没有打算和他们撕破脸。就算能用机械仆役打赢了他们，那惹来他们背后的列强又要怎么办？和正规军作战？机械仆役可以对付小口径步枪，不代表它们面对重机枪和火炮也能安然无恙。
钟泱不是那种手上有点实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小心一点最多发展得慢些，反正有着智能工厂在，胜负根本无关紧要。但如果在冲动之下去到处惹事，一个人整天去找死，那他总是会死的。
钟泱只想去做一个站在背后的大商人，而不是站在台前做英雄或者列强公敌。
不过幸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地主、商人甚至是地痞流氓，只要出得起钱，没有搞不到的军火。无论是北洋军阀政府也好，还是带有进步思想的广州军政府也好，甚至还有后来的革命党领导下的中央政府也罢，倒卖军火都是一种常态现象。
稍微有点钱的村子，都有自己的村护卫队，乡下地主也有自己的私兵。只有那些在城里办厂的民族资本家没敢明目张胆的养私人卫队，因为大城市一般都被有背景有实力的军阀控制着。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当然不允许太出格的武装力量，以免威胁到军阀的统治地位。
但钟泱所在的地方地处城市外围，建立小小的私人武装根本就没人会来管。这个时代的混乱超乎想象，土匪、乱兵、正规军，一波又一波地来扫荡着各个村庄。村子要是没点自保能力，还真的不好生存。也只有塘尾村这种穷得远近闻名的破落户，才乐得如此清闲。
通过一番探查，钟泱在确定了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联系了李阿东，让他去和村长说一下村子的治安问题。毕竟之前炮哥的事情也刚过去没多久，正是一个很合适的借口。
钟泱打算在村子里搞工厂和生产，就不能不关心一下村子的治安和防御问题。再加上钟泱手上现在正好有一批中等长度的步枪和一定基数的子弹，完全可以作为武器提供给信得过的村民。
就在钟泱他们租用的那个小木屋里，钟泱和李阿东见了个面。最近因为钟泱他们四人的入住，手头上宽裕了不少的李阿东也很少出去捕鱼了，而是在村长李万盛的指示下随时在钟泱他们身边听候差遣。在村民们看来，这几位爷都是村里的财神，怠慢不得。
把李阿东叫来，并且亲自给对方倒了茶水，钟泱这才微笑着轻声说道：“阿东，我这次找你来，其实主要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商议。”
虽然钟泱语气轻缓，态度和善，但是李阿东还是出于他自身的小人物心态而显得有些拘谨。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向钟泱的双眸。对于钟泱的话也没有直接回答，而仅仅是支支唔唔的应和着。
对于李阿东的这副模样，钟泱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见对方大致上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钟泱也只好苦笑着继续说道：“阿东你不用紧张，我也没打算拿什么不好办的难事来为难你。我只是想在村子里办个工厂，然后出钱请一些壮丁当保安。”
钟泱的诚恳和和蔼，总算是让李阿东没有像之前那么紧张了。但对于钟泱的话语，李阿东也只懂得工厂的概念，但是对于保安这个词，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所以李阿东显得有些错愕，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问起了钟泱：“保安？”
“是的，就是保安。也就是负责保护工厂安全的一种工作。当然，我会会出让大家满意的薪水的。”
钟泱笑呵呵地说着。保安其实只是一个幌子，钟泱的真正打算是把他们培养成以后私军的骨干班底。但是在连日来的接触之中，钟泱也得知了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对于参军和当兵是极其反感的，正所谓好男儿不当兵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传统和习惯。
倒不是说民他们没有政治觉悟和爱国情操，实在是连年的战乱和兵祸让百姓对军阀独裁政府完全失去了信心，连带着军阀政府领导下的军队也遭到了排斥。
正因为这种意识观念的普遍存在，钟泱如果说要征召壮丁保卫村子的话，响应的人绝对没有几个。因为这个村子已经没有被抢劫的价值了。说得直白一点，除了拉壮丁，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被光顾的资格。而遇上拉壮丁，消息灵通的村民们的躲猫猫技术都是经得起实践考验的。多年来和各大势力之间玩着你追我赶的捉迷藏游戏，这种功夫早就练的如火纯清。
所以为了蛊惑这些村民，钟泱必须先把参军这个概念偷换成保安。先是用优厚的待遇把村子里的壮年吸引进入工厂工作，然后再招收一些年轻力壮的村民当保安。也可以给小孩子们灌输一些保卫村子和自由生活的理念，教育下一代。
好不容易向李阿东解释了关于保安的定义，看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应该是被钟泱忽悠得差不多了。但李阿东也不是真的笨蛋，他只是见识有些短而已。钟泱说了那么多，他也总算搞明白了钟泱其实是想养一些爪牙。
李阿东对于钟泱的提议其实也是很赞成的，毕竟村里的村民们生活都不好，大家基本上都是勉强挣扎着生存。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李阿东是受够了，他愿意跟在钟泱他们身后，不也就是想图个富贵的前程吗。所以，他答应了钟泱的请求，也承诺了亲自去和村长商议。
就在李阿东离去的时候，负责和粤海商会接洽的陈泽终于是带着好消息回来了。以前那一副经常板起来的黑脸，此时也洋溢着喜悦的神情。钟泱看到他这样的笑脸，就知道商谈的结果肯定是让人欣喜的。
“陈泽，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谈妥了，产品的样品已经给对方看过了，他们都表示很满意。粤海商会里段亦天的旗下正好有着自己的烟叶经销渠道，他对我们提供的香烟生产线的各项数据都很满意。价钱初步定在74万银元一套，但对方也要求要验证实物。”
陈泽这几天连续奔走，终于通过关系和银元找到了和段亦天见面的机会。他拿着成品的“鸿发”牌香烟和香烟生产线的具体数据给段亦天看，对方也表示很感兴趣。双方还初步商议了一下生产线的购买价格，不过作为商业巨头的粤海商会，也要求必须要先见到实物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那你准备怎么谈？”虽然钟泱对陈泽很是信任，但是该问的问题还是必须要问。
“段亦天无非是想要通过这76万银元先稳住我们，到时候在见到实物，他可以不断的挑毛病，压低价格。都是些老伎俩了，只能欺负欺负那些没什么本事的商家。我打算到时候把价格抬到90万银元，反正他是一定会买的。这个价格在外面根本就买不到能和我们比肩的产品，就算他不买，我们也可以趁着这件事打响名气，到时候有的是想买的人。”
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通盘计划的陈泽显得异常镇定。早有准备的他，自然是有着无比的自信。钟泱对于陈泽的才能和心智，是越来越满意了。对方终于有了做大事的沉稳和心态，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家子气。人才果然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只要一个人有志气去做！
“很好，该争取的我们一定要去争取。商业可不是靠吃亏就能笼络住伙伴的，对于自己的利益诉求更是寸步都不能让，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只和想做生意的人交朋友。”对于陈泽，钟泱一向是表示赞许的，对方一直都在进步，从未让钟泱失望过。
就在钟泱和陈泽聊着关于出售香烟生产线的事情之时，刚从宗祠那里回来的伊忠明也走进了屋内。他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茶水解渴，这才拿着葵扇一边扇着一边和钟泱他们说道：“啊，热死我了。钟泱啊，之前和你说的开办纯碱生产厂的事情怎么样啦？”
“机器的设计图已经完成了，具体主要分为两种生产模式：一种是安放在亚空间内，由机械仆役负责生产，因为是虚拟智能全程监管，所以效率达到了最大化；另外一种是可以安放在现实世界里的设备，没有超过这个时代的科技标准，而且需要许多熟练的技术工人操作才行。”
对于这件事，钟泱在之前就已经和伊忠明详细商议过了。纯碱的主要生产还是交给智能工厂就可以了，摆在外面的工厂和生产线都是放着让别人看的。只有在以后培养出合格的生产技术工人之后，在把他们作为纯碱生产的主力军，现在还不行。
“工厂的建设怎么办？村子里并没有适合用做厂房的地方，技术工人的招聘也是个问题。”伊忠明考虑的问题比较具体，并经这些事情暂时都是由他在负责，所以他不得不提醒钟泱。
“砖瓦房的建设倒也不算太难，我们也并不要求太高的规格，这件事我们可以承包给粤海商会来办，权当作送生意上门表示善意好了。陈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粤海商会旗下也有着自己的建筑队伍。”陈泽面沉似水，冷静地把这件事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技术工人的培养要花很多时间，但是我们可以等，反正也没指望工厂马上就能盈利。忠明，你也可以去联系一下你在德国方面的朋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我出2倍的工资和来回路费，就算不喜欢也可以来看看啊，花销我全包了。”
钟泱对于外国的技术人才也是很渴求的，正好遇上德国一战大败，应该可以招到一些不错的技术人才。就算对方以后会离开，那时候钟泱早就建立起他自己的技术班底了。再者，钟泱还想通过这样一些渠道联络一下德国方面，透露一些关于新式武器的设计思路，还可以和德**方开展一定程度上的秘密研究合作。
拥有着智能工厂的钟泱，自然有着这样的底气和实力。只要在技术上展现一些优势，自然可以拥有和对方密切合作的资本。
“那就没问题了，联系化工方面人才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按照钟泱给出的条件，我相信会有许多德国的同学愿意来中国旅游的。”伊忠明咧着嘴巴坏笑，就像是一个找到了猎物的大灰狼一样邪恶。
“工厂建立之后，我也会着手建立保安队，扩大地宫的外围组织成员。拥有我们自己的武力，是保障一切的根本。陈泽，对于金属矿石的采购，我给予你最大的权限。我们能空出多少可以动用的资金，就去买多少这类工业原料。”讨论完了工厂的建设和保安大队的组建，钟泱又和陈泽谈起了关于资源采购的话题。
“好的，我知道了。正好粤海商会一直和法国在越南开的铁矿场有贸易往来，这件事不难解决。”陈泽依旧是板着脸，不喜不悲的样子。
正好欧战结束，法国在越南开采的大量铁矿石也因为失去了军方订单而没有了主要买家，现在正寄存在库房里。而粤海商会本身也没有钢铁工业体系，他们一般都把这些铁矿石转卖给日本人。但只要钟泱出得起价钱，抢日本人的生意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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