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逃命天涯(四十)欲心祸根
欲念峰在朝霞、夕阳、星辰的间变幻着树的颜色,花的芳香。莫邪拖着疲惫的身影,在东峰的欲心树丛中忙碌着,俏丽的花树间,杂草消失了,一株株不知名药草,露出七彩花瓣。莫邪竟然把药草留下,培植一片片药田。
朝霞半掩在欲心树后,苏醒的群山折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拨开耀眼的云彩,一抹绚丽慢慢地透过云霞,害羞的张望着欲念峰。
远空彩光闪闪,数吸后,欲念峰被数百圣女围住。苍老的声音从欲念峰内传来。“开峰了”?
数百数圣女被鲜艳夺目霞光照的粉面微红。“祖师,我是来收血灵果的”。
欲念峰内沉寂了半刻,苍老声音传来。“开东峰”。
圣女们谢过后,化做道道彩光飞入欲念峰。
转眼欲念峰东麓数十棵欲心树下站着三三两两的圣女,每一个圣女都带着一个黑色的大圣袋,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粉色战袍的圣女,绯红着脸看着欲心花树。手一动一个圣士飞向欲心树,金光一闪赤神圣士挂在缕缕华光间,红黄相间的花儿洒下阵阵轻微香气,幽然荡来,无数的微细的红黄光点。裹住圣士躯体。光华内的圣士猛的睁了睁眼睛,接着陷入迷离幻境。
粉色战袍圣女轻轻拭了拭额角的细汗,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起春天般美丽的笑容。又大又亮的眼睛里先前那缕惊慌淡了,转身走到一块灰色的石头边坐下。
“让一让,坐死了”。粉色战袍圣女刚坐下,屁股下转来一声怨言。跟着石头动了。
粉色战袍圣女惊呼一声移出数十丈,把另一位圣女险些撞了个跟头。接着欲心树下六位圣女捂着嘴,惊愣在那里。一头浓密黑站了起,哗啦啦的一阵铁镣色,一双勾人心魂的黑瞳柔和的扫了圣女们一眼。
莫邪累了一晚上。刚刚睡下,竟然让圣女一屁股坐睡了。近些日子,火球般的太阳,把天空的云都晒跑了。莫邪实在挡不住圣域的火阳,悄悄地躲在欲心树睡大觉,晚些时候才起来修整欲念峰。
“轰”,耀眼的绿光飞来,莫邪刚直起身子,一记术法打在莫邪前胸,莫邪的圣袍瞬间化成一缕清烟。一个白光光的肉球飞入远处湖水旋涡。
一只黑色的带着肉茧的手在空中一抓,一个圣袋出现在手中,瀑布旋涡猛的一涡,凄悲的呼救声传出,一吸间没了影子。
麻姑特使脸皮一阵惊跳,看着空空的两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麻姑刚才拿着化身圣袋细细的看着。数年来麻姑每次从修炼中醒来,都要看看这个圣袋,麻姑非常期待圣体中的圣物。只有化身境大圣士才有的化身圣袋一定装有不少的宝藏。
麻姑狞笑着,突然化身圣袋放出一道晶光,一闪消失了。麻姑愣了一吸,闪身出现在一棵欲心树。伸出黑枯的细手。抓向瀑布旋涡,一声玄音,麻姑的脸阴沉下来,慢慢的收回枯手。恶鬼似的眼神转向众圣女。“何者。落入欲心湖”。
六位圣女吓得,脸红白的变着色,唰的拜跪在地。“圣祖特使。刚才一个圣贼被打入湖中”。
麻姑惊得五雷击顶,两颊松驰的肉猛的纠结在一起。涸干的脸爆出一层的寒霜,伸出黑枯细手拍向粉衣战袍圣女。
漫天炽气瞬间聚到一点,粉衣战袍圣女如掉进精火之中燃成一片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血气。血气间一声惊魂的呼救声转出。“圣祖饶命”。
“饶命,你在毁我欲心”。麻姑头都红了,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枯手一收,一个黄色光点和四彩灵根握在枯手间。噗的一声,光点传来半声惊心叫音,光点和灵根化成清气,散入灼热的气体中。
唰,数十道红光罩住欲念峰。空间剧烈的震动。邓鸣一脸的杀气出现在欲念峰外。万缕柔丝铺天盖地,织成黑芒密网击向麻姑。
麻姑黑枯细手,一化万点手影,如钢梳理,嘶嘶的理开黑芒密网,把万缕柔丝抛向碧空。
邓鸣没有罢手意思,柔丝一聚,万道黑鞭抽向黑手,满天叮噹声不绝于耳,黑鞭与黑手在空中纠缠撕打起来,打的欲念峰上一会儿寒气逼人,一会儿炽气涛天,如果没防御光罩,恐怕欲念峰内的欲心树都会在术法争斗间,化成草木灰。
“住手”。一声悠扬的乐音从远天转来。一朵梅花在欲念峰上徐徐展开。长老田涓像似从花中飞出,满天爆出万朵梅花,将黑鞭与黑手隔到花海两侧。
邓鸣怒目盯着麻姑,眼睛变得火红,有如两颗红色的玛瑙,镶嵌在颤栗的柳眉下。细牙似乎咬出血,雪白牙都红了。
田涓眉头一皱,看向麻姑。“师姐,你做事有些过火了”。
麻姑枯树皮似的脸,皱纹都黑沉了。“师妹,那位弟子把欲奴打入欲心湖”。
麻姑声音刚落,田涓和邓鸣的脸都变得煞白。脸皮阵阵的惊跳,头皮都刮起凉风,死死的盯向欲心湖。牙哒哒的打起战来。
“关闭欲念峰”。田涓牙齿彼此打着架,喉舌恐怖的干结住,魂不守舍的从哆嗦的牙缝间挤出几个字。
( www. 邓鸣如梦方醒,心都凉透了,吓得魂不附体,气息如牛。挥手放出千里传送阵,一步迈入。
数吸之后,轰的一声巨响,数百圣女连同武山一起被抛出欲念峰。整个欲念峰上空一阵电闪雷响,迸出无数的黑色光花。黑色光屏把欲念峰吞的无影无踪。
田涓屏声静气,动也不动地站在空间,美目扭曲的变着光,玲彻骨髓,无名的恐惧浮在脸上,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中。
久久,田涓强压着心跳。颤音道。“师姐,你看好欲念峰。我去见元老”。
麻姑的木头一般停在欲念峰上。楞着眼睛痴地看着田涓。见元老?元老简雨不是在圣魂城。圣魂城神秘莫测,不知所踪,到何处去拜见。
田涓未理麻姑的惊异,化做一道花影消失了。
欲心峰,一处别有洞天的山洞,百丈空间,树繁花茂,林深幽静。繁花开满枝头,粉红色的云霞,鲜嫩欲滴的树叶间落英缤纷,徐徐飘下谢落的花瓣,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撒着满天的飞花。只见这里万树临空,花开花谢,簇簇片片无休无止。
一朵梅花花影闪现在万花飞落之间。田涓萧然的凝在花影,向一颗青绿的细枝上精巧的花球深行一礼。“弟子田涓,见过圣祖元老”。
软绒绒的,红彤彤的,散着淡淡的清香花球放出溢彩流光。花瓣一瓣挨着一瓣的展开,托着芽黄的蕊露出一张迷人醉脸。
深沉、苍老的声音从花间传来。“田涓,我说过,有事去找药圣子,为何又打忧我清修,你想让灵境引渡我升灵吗”?
田涓的头皮阵阵麻,颤音道。“圣祖元老,有虫魂圣士落入欲心湖”。
花球猛的收缩数吸,一簇簇洁白如玉、薄如轻纱花瓣,又一次慢慢的展开,飘出阵阵沁人肺腑的清香。“福祸总有缘,那不过是吞了虫魂的圣士,何必如此惊慌,让他去吧,如果他有机缘,能得欲心,也是造化,毁我欲心,他必得天谴”。
田涓一脸的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圣祖元老,我欲心洞失去欲心,后代弟子将再次沉迷之祸”。
花球片片洁白无瑕的花瓣,柔息颤颤。“数十万年来,欲心禁欲,是福是祸全然未知。从我欲心立派以来,升灵者万人之众,到了灵境又如何,皆被所困,成为大灵们的欲奴,只因我欲心在灵境独为处子,灵者必争。有此欲心福祸何焉”。
田涓感觉到天旋地转,识海里着尖声和幽灵之音,仿佛被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占据。嘴唇哆嗦着,拚命地想说话,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田涓第一次听到圣祖元老透出灵境信息,田涓只知道圣祖元老在数万年前接引升灵。却在万年前偷渡回圣境。圣祖元老为何冒死回到圣境,对于欲心高层一直都是一个不解之迷。众长老只以为圣祖元老在灵境得罪大灵,不得不逃避追杀,回到圣境。刚才圣祖元老一席话,似乎点透了欲心万名元老到了灵境面临的悲惨命运。
田涓悲寂的盯着花球,圣祖元老为了逃避灵境索拿,万年来一直躲在蒂皇花球中。“圣祖元老,可能有方法,不失欲心,解开欲念”。
蒂皇花球,一阵的颤栗。似乎内心隐隐做痛。“我欲心圣女用过血灵果,在炼识境以下欲念全失,一旦突破炼识境大开,为祸灵境。想在圣境解开欲念谈何容易,万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折中的方法,却没能研出”。
田涓低着头,禁不住声泪俱下,食得血灵果,田涓的心境如铁,纵有欲心,却无欲念,视圣士如粪土,激不出半点激情,当年与杜琼、丁雪驻守边城时,丁雪二人不只一次笑骂田涓为无情圣女。边城同境圣士见了田涓敬而远之,不敢与之交往。
“去吧,欲心弟子都不忍伤欲心,不知欲心何处,如果此士能解欲心,也是欲心之福”。蒂皇花球随着最后一字,慢慢的闭合。一位隐身于圣境的大灵,再次躲入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