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笑不出来的重逢
黄铜子弹带着火硝的味道飞行,向着八木雪斋心脏打了过去。
新岛八重并不担心他会出问题。
因为,她手里的火枪,压根就只是普通的武器罢了。压根就没有伤害从者的力量。
如果不曾蕴含魔力,不曾有神秘相关的属性,再怎么厉害的武器也无法伤害从者。就算端着加特林机枪对着一个从者扫,最多也就是冲击力让从者感觉有人在推着自己,子弹是不会对从者造成伤害的。
新岛八重是日本近代人士,而且也不是什么学过魔术,或者是有神秘传承的人,因此,作为从者的素质非常的低,甚至武器都不包含神秘。
然而,那都不是问题。
没有神秘,那么附加神秘不就好了吗?
这就是新岛八重的宝具。
其名为【医者的一击】。
从表现形式来看,跟八木雪斋使用的魔力放出是同源的所在。
一言以蔽之,这个宝具是新岛八重作为医护兵的具现化,参加戊辰战争,并且作为医护兵活跃于战场上的她,把救死扶伤当作己任,正如之前那些无端诋毁她的人那些无聊的话语会变成诅咒的枷锁缠绕在她身上一样,她自己的坚定意志,也会化为力量,信仰转化成魔力,最后附加在子弹上,发射出去。
顺便一提,新岛八重并没有千里眼技能或者是射击相关的技能,她能精确无误的把子弹射入人体,完全是因为她生前就是火枪达人。
简单说,被新岛八重的子弹打中,会疼一下是真的,然后因为子弹无法伤害从者,而只会让伤口被打中的从者疼一下。然后魔力从子弹上扩散开,治愈伤者的身体。
这个宝具,当然也有把【杀人】的意志缠绕在子弹上,最后发射出破坏的一击,从伤口进入身体内部,自内而外的破坏敌人的身体组织的用法。但是因为新岛八重的性格问题,她基本不会这么做。
八木雪斋知道她的做法,挺着胸膛挨了一枪,只觉着胸口一疼,紧接着,魔力灌入心脏。
同为魔力入侵身体,新岛八重的魔力和之前感受过巴尔蒙克的魔力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温暖又柔和的魔力。做个比喻的话,巴尔蒙克的魔力就好像湍急的瀑布,光是站在附近就会感受到压迫力。而新岛八重的魔力就像是温泉,泡在里面非常舒服。
这份魔力包裹着他的心脏,温柔的治愈着附近的身体。
身体各部分,不是分开的。
当一个地方受损,不可能其他地方完全没事。
八木雪斋疯狂的解放魔剑,双手被魔力侵蚀,外行人一看就知道,他双臂有伤,然后给他治疗双臂。而新岛八重这种内行人才能理解,他首当其冲的问题,是过度的向从者的魔力核心——心脏——汲取魔力,导致的魔力匮乏。
如果光治疗手臂,那就是治标不治本了。
“啧,这女人的治疗方法不管看几次都觉着诡异。”
莫德雷德不快的撇嘴,话中带刺。看样子,她还在计较刚刚新岛八重对两人的恶毒语气。
“……”
新岛八重原本想要道歉,后来一想,反正自己道歉的话语肯定会被技能曲解,搞不好会更糟,索性就闭嘴了。布狄卡见状,赶紧过来调节,把莫德雷德注意力吸引开。
趁这个档口,新岛八重让八木雪斋坐下,给他进行双臂的治疗。把不知道用什么药磨成的药膏涂在他手臂上,然后用绷带缠上。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医疗,却能感受到新岛八重温柔的治愈魔力,顺着这个【行为】,开始修复八木雪斋的双臂。
剧痛开始缓和,八木雪斋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温和了起来。
“谢谢。”
他道谢着。
怎么说呢,新岛八重这样毒舌的属性,在二次元里并不少见。说老实话,被一个容貌端正的黑长直女孩子用恶毒的口吻骂一顿,意外的不会觉着有多抵触。
这里的核心是【容貌端正】。由此可见,相貌的重要性……如果是帅哥,就算骂别人杂碎也会有人上赶着去挨骂,如果是丑鬼……那就只能拔剑来战了。
(嘛,反正是个美人,就这么算了吧!)
他心里充满了这种感觉,一笑过去了。
“笑什么笑……下次小心点。”
新岛八重看他傻笑,边治疗边说,全然没注意到,刚刚自己居然没有被技能影响,说出了正常的关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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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就是特异点罗马么。”
在角斗场里,黑之王阿尔托莉雅alter冷淡的这么说着,挥动黑之圣剑,血珠顺着力道甩在地上,掀飞一片浮尘。
因此今天没有其他从者参加角斗,她去的角斗场是之前莫德雷德去的那个,专门用来和各种奇珍异兽甚至是外来恶魔战斗的角斗场。
强行勒令达芬奇优先给自己灵基再临,阿尔托莉雅alter现在的状态还不错,大概有全盛时期一半的水平,她自认为是非常优秀的从者,只有一半的水平,在这个特异点也算是相当优秀的战斗力了。
奇美拉也好,恶魔也好,都被她轻而易举的斩杀,诛灭。
(状态逐渐找回来了。)
她这么想着,脑海里意外的思考的全都是八木雪斋的身影。
(之前冬木没有杀了他……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那个人手里的剑……真是让人理不清头绪。)
因为从者回应召唤之后的记忆,不会【清晰】的带回去,所以,每次召唤从者,就算是同一个从者,记忆也会很暧昧。就好像做了一个梦,大概展开还能记得,细节就不行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冬木特异点的时候,作为黑之王,她察觉到了某种东西,进而认定,八木雪斋和藤丸立香是【必须诛杀】的目标。但是被迦勒底召唤之后,就已经记不清楚原因了。
八木雪斋手里拿着的剑,毫无疑问是自己的excalibur,但是又不是自己的那把。有点类似于,一把剑在不同传说,或者说,在不同世界观下的分歧产物。
能被那把剑认定,作为他的武装使用,这本就是一种证明……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的特异点解决吧。)
她金色的眸子瞪向角斗场的墙角,然而哪里什么人都没有。
(错觉么?)
她这么想着,离开了角斗场。
目送她离开之后,从角斗场的柱子阴影里,红色外套的弓箭手转了出来,白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萧索的味道。
“是么……她这次,是以这样的形式回应召唤的吗……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