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男的跑路，女兵掩护? 呸！

王仁志先派出小部队留在本地，准备木筏，查看退路。他们在本来就在乌斯浑河东岸，就在东岸的山林里驻扎下来。

木筏捆扎不太顺利，因为没有足够的绳子。为了这，几个战士跑了很远的路，到一个废弃的村子里，弄了几根大绳子。

等王仁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o月8日了。这几天，这一带的日伪军突然增多了，他们为了完成任务，躲避敌人，花了不少时间。

小路给王仁志的任务，是接应一股打散了的抗联,地点是乌斯浑河东岸，小路特别强调，主要接应掩护大部队的断后队伍。为了这，小路特地要求万全策把几只冲锋枪也给了王仁志，万全策有迫击炮兵，连人带炮，都给了王仁志。

王仁志很苦恼，因为他不知道着一股打散了的抗联在哪里，在乌斯浑河东岸二十几里地范围里寻找，几天下来，被打散的抗联倒是收拢了不少，但没有一个是打仗打散的。糟糕的是粮食就要吃完了，再不撤退就麻烦了。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现对面有队伍，有战斗。王仁志急忙调动力量，划着木筏，从上游冲了下来。

到了战斗地点，女兵们已经投江了。王仁志不管队伍是否进入战斗地形，命令开枪，指挥迫击炮开炮，木排划过去救人。

木排上有六个人，一个掌舵，两个划船，剩下的三个拿着冲锋枪，时刻警戒。

很快，他们就到了对岸，和水面上挣扎的女兵会合了，八个女兵也看清楚了对方是救命来的，就上了木筏。最后上来的岁数稍微大一些。

掌舵道：“是八个人吗？”

最后上来的道：“是。”八个女子精疲力尽，倒在木筏子上。

掌舵道：“我们是先遣军。别怕。”对另外几个道：“划船！回去！注意警戒！”河水流急，把木筏冲向下游。木筏的舵其实就是一根木棍，一个人掌舵，效果不很好，木筏向下游，顺流而去。

河对岸一直在放枪，追击的日军已经有了伤亡。日军赶到了河岸，又挨了一迫击炮。

这时候，木筏子上的三只冲锋枪开火了。冲锋枪比机枪还快，三只枪比一个排的火力还强，加上距离又近，一下子打死了十几个人。其他人被火力压住，动弹不得。

趁着个机会，木筏子逐渐远了，倒不是划远的，而是被水冲向下游了。

木筏子划进柳条通后，对岸的日伪军就无可奈何了。这一次，他们看到了对方的武器，很奇怪的冲锋枪，还有迫击炮，战斗力极其大。

木筏靠岸，在柳条通里划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了水浅地带，王仁志带着人也跑过来了。王仁志一挥手，几个人帮助几个女兵下来。几个人浑身湿漉漉，精疲力尽。

王仁志上前道：“我是先遣队牡丹江分队长王仁志。我向你们致敬。”

那个岁数大一些的女兵道：“我是五军一师妇女团政治指导员，冷云。”

一个先遣队战士大骂道：“娘的什么指挥官，让女同志殿后！”正是那个掌舵的。

王仁志瞪了他一眼，道：“担架担架！抬上他们八个，撤退。拿吃的来。卫生员，赶紧包扎。”这时候，卫生员已经开始给伤员包扎。

冷云道：“谢谢你们。我们还有不到九十个人没过河，请你们支援一下，救他们出来。”

王仁志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援你们殿后部队。你放心，我观察了，你的战友已经脱险，进山去了。你听，枪声很稀了。”

这时候，一个战士跑过来，道：“抓到一个人。他说是抗联的。”

另外两个人押着一个人来了。

那个人道：“冷指导员，你们过来了？”

冷云见了他，高兴起来，道：“金参谋，你是游泳过来的？”

来人的正金世锋，朝鲜族，抗联第五军1师参谋，他深谙水性，游泳试探水深。

历史上。他过河后，亲眼看见八女在河水里被淹死了。后来，他逃到乡下隐居。二十几年后，有人来调查八女投江调查的时候找到过他。接受调查的时候，他就是个普通的朝鲜族农民。

如今，在王仁志救援之下，他的命运也变了。

王仁志对其他人道：“撤退！”

冷云不再坚持，任由他们抬着走。到了上午十点多，一行人到了一个山谷密营，众人开始休息吃饭。王仁志来找冷云，道：“冷指导员，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冷云道：“找队伍，回去。”

王仁志道：“好。我们帮助你们。我们的电报机没电了，和总部联系不上。”他这次带的是缴获日军的电台。

冷云道：“走吧，我指路。”

冷云不认识王仁志，虽然知道他们应该是自己人，但还是留了个心眼，把他们引到一个空下来的密营里

王仁志的人下山，过了四天，把电池带回来了。

王仁志立刻电报，报告了况，小路回电，向他们祝贺，向英雄们致敬，要求把她们的姓名和投江的过程迅报过来。另外小路要王仁志和周保中联系，带队伍去周保中处，支援他们。

很快，周保中和王仁志也联系上了，欢迎他过来。

冷云看了电报，终于相信了王仁志，率领他们去第二方面军的密营。

因为建立了信任，冷云给先遣队介绍了详细况，投江的八个女战士是：5军妇女团指导员冷云，班长杨贵珍、胡秀芝，士兵李凤善、郭桂琴、黄桂清、王惠民，还有原4军被服厂厂长安顺福。其中，王惠民仅仅13岁。

妇女团是第四军和第五军所有的女兵重组成的。

当然，王仁志还有密电，没有给冷云看，在密电里，小路要他私下核实关书范是否叛变，如果没叛变，适当警告一下。另外，要求王仁志把最近的工作重点放在援助周保中的部队上面。

第二天，他们这几百人就到了周保中的密营。周保中见他们兵强马壮，手里还有奇怪的冲锋枪，骡子驮着迫击炮，很是高兴。小路有命令，要他们听从周保中的指挥。

关书范早就听说先遣军救了自己的部下，跑了过来，对王仁志表示感谢。王仁志对他很客气，不过，王仁志的手下却很不客气，那个掌舵的战士当时就骂道：“你就是那个师长？你知不知道爱护士兵！大老爷们跑路，让女兵挡枪子，好意思吗？撞死算了。”

王仁志喝道：“刘志强，住口。”对关书范道：“大刘是个好人，这次就是他率领五个战士救的人。他是山东人，脾气火爆一些，你别见怪。”

关书范：“不见怪，不见怪。”

王仁志道：“你没打算投降啊？”

关书范：“你开玩笑了。我听见你们支援，又是机枪，又是小炮，这信心很足，为什么投降。抗日到底。”

王仁志道：“我们要是不来营救，你就要投降了？”

关书范冷汗流了下来。

王仁志道：“来，我跟你说一句悄悄话。”对着关书范耳朵，小声道：“我们路队长问你好。他说，你要好好读一读《论持久战》。先遣军马上就有大部队开过来。这一带形势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另外，你不投降，那是我的兄弟。你要是投降，我就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说完了，哈哈大笑，大声道：“关师长，你说是不是？”

关书范：“对，对。会好的。会好的。”

王仁志接到小路的电报，又看到关书范没有叛变，便想敲打一下关书范，另外，他已经布置了人来监视关书范，万一他有投降或者逃跑的动向，可以采取措施。对于周保中的部下，他也采取了类似的措施，但很慎重。

|

1938年1o月16日。伊春。

伊春宣传部门连夜写出了八女投江的文字稿，向陕北报告。

下午，陕北回电，保护好八个女英雄。

也是下午，小路向陕北送了一份加密报告。报告长达五千字，由薛芮先翻译成密码，再出。加密报告的内容，是东北抗日联军整编和东北局整编的请示报告。

把李华堂，谢文东整编之后，整个东北的抗日力量全部归于延安旗帜之下，整编军队条件成熟。

军队整编成熟，就可以充足东北局了。小路还是建议由中央一位常委兼任东北局一把手，自己担任常务副局长。

这两件事已经和陕北讨论数次了。以前，毛公已经看得出他在东北的威信，看得出苏联也买他的帐，要他负责整个东北局。小路以经验威信不足为名，几次请辞。

陕北回电，开会研究不提。

国内外各个大新闻社当天下午就接到了把女投江的文字稿。次日，国内各大报纸头版刊登了八女投江的故事。

此时正是武汉会战关键时刻，先有溥仪被捉，后又八有女投江，全国上下，士气被振作了一下。武汉大本营把几千份报纸送到前线，要士兵阅读，鼓舞士气。

八女投江的壮举不但激励了将士的士气，还反驳了一个说法，那就是东北抗日的是一群土匪而已，不是什么正规部队。土匪里哪里有女兵团的？

这一切的策划是小路。现在，武汉会战不利，大量的难民物资聚集在宜昌。小路出了几封电报，要求重庆的先遣队先遣队积极行动，帮助运输物资进入四川。

******

1，在鬼子袭击的时候，有的文章说，关书范是被枪声惊醒的，有的说关书范已经醒了，还准备要女兵先过江。

2，关书范已经失去信心，回到二师不久，他就下山和日本人谈判，接受收编。同时还自告奋勇地回到队伍里来，要说服第五军军长柴世荣和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也和他一起接受日本人的收编。

3，周保中忍痛枪毙了关书范。当天，他写了很长的日记记述了整个过程。

4，在征战中，周保中写了大量的日记。八女投江的故事就是他记录的“乌斯浑河畔牡丹江岸，将来应有烈女标芳。”在日记里，周认为金世锋也牺牲了。

5，金世锋一个人率先渡河后却不见了踪影，被丢下的八位不会水的女兵只能处于“背水一战”的绝境。之后，金世锋逃遁于乡间就隐了姓埋了名，直到1962年8月相关部门找到他，他解释了当时的况：“当时之所以先过河，是想探探水深水浅，然后再想办法把她们八位带过去，可是没来得及，她们八位就淹没于河中。”不论金世锋是顾命逃跑，还是有所掩饰什么，但至少他提到了投江的八女是被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