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黑龙江里的潜艇

1941年8月15日，苏联。布拉格维申斯克。

布拉格维申斯克，不是个很好记的名字，但是，说其它的中文老名字，很多人就知道了：海兰泡。

海兰泡附近有个江东六十四屯，自从黑龙江以北被沙俄占领以后，黑龙江北的汉人都被赶到了南岸。

海兰泡在一条大河汇入黑龙江的入口处，这条大河自北向南，流入黑龙江，叫结雅河。

如今，海兰泡就在爱辉黑河孙吴的对面，因为日军有很多驻军，苏联在这里也有很多驻军。因为日军修建了很多要塞，苏军也修建了很多要塞。沿着黑龙江岸边，要塞一个接着一个，相互通联。

要塞都是钢筋水泥的，有的培上土，像个小土包，有的则钉上树皮，仿佛是农人的小屋子。新来的人可能不知道，如果有人观察几个月，对这些要塞一定会观察得清清楚楚。

不过，三天前，事开始生了变化。除了驻守要塞的少数苏军，军营里的苏军大部队开始整理装备。

今天白天，所有士兵都留在军营里不准动，到了晚上十点，全体出，悄悄地进了火车站。因为有纪律，大家都静悄悄地。一个车厢一个车厢都满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火车连鸣笛都免了，缓缓地驶出了火车站。不到十分钟，又有一列火车开出了火车站。

整整一夜，十几列火车开走了。

应该说，撤退了接近两万的部队，动静如此小，也算是不简单了，不过，这一切都落入了两双眼睛里。一双眼睛在海兰泡市区的一座房子里，这座房子就在火车站附近。

房子当然没有开灯，还当着窗帘，不过，窗子后面始终有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仅仅地盯着外面的铁路。其实，他是不需要这么盯着的，只要听，就能分辨出是否有火车通过。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看着，每次过一列火车，他都记录时间，记录车厢数目。

后半夜，火车没了，这个人把屋子中间的地窖打开，进了地窖后，把地窖盖子盖好，把灯打开，打开电报机，开始报。

很快，黑龙江对岸的孙吴日军指挥部得到了海兰泡苏军离开的详细报。

另外一双眼睛则很神秘，就在结雅和的江面上。

现在是夜里，海兰泡的铁路离开城市向北，沿着结雅河走一段后，支线铁路并入干线，向西北开向西伯利亚，向东南开向伯力。

在那里的江面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大小仿佛一艘民船，上面有一个人，用望远镜观察这火车的况。到了后半夜，再也没有火车了，那个人爬进了黑乎乎的船里，道：“报告，一共过去了十八列火车，加上刚刚过去的，一共二百七十节车厢。”

里面一个人道：“下潜，收兵，回母港。”

黑乎乎的船合上了盖子，下潜入水，不见了。

这是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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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8月16日，孙吴。日军驻孙吴部队军总部参谋宿舍。

一个参谋拿着一页纸，兴冲冲地进来，道：“又有最新的苏联调兵报。”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道：“拿来。”接过纸，在墙上标注。

墙上赫然是一副大地图，在海拉对面，标注着：五万，撤离十万。黑河对面：五万，撤离十一万。海参崴：八万，撤离二十万。伯力：三万，撤离十万。东宁对面则标注着：三万，撤离二十万。等等。

他把地图上赤塔旁边的数字换成了一万，撤离十万。

另外一个参谋道：“加上其他几个零星的驻军，苏联驻军只有三十万人了。”

刚刚进来的参谋道：“不要忘记，留守的苏联军队，至少有一半是新兵，他们一个月以前还是工人，渔民，牧人，伐木工，矿工。”

另外一个参谋道：“留守的老兵大多数是后勤部队，他们负责运输。很快会有不少人离开这里，去运输物资。”

地图上作业的参谋道：“好消息是，海拉尔对面的坦克部队，重炮部队也在撤离。远东地区的坦克最多只有一百两，飞机最多五十架。苏军如此分散，我们按照计划分三路大军，集中攻击，一定可以把他们砍成四块。到时候，苏联人的局面就很不好了。”

刚刚进来的参谋道：“我认为，要吸取诺门坎的战役的教训，派出一只五百人的部队，到西伯利亚一带，在苏军远离西伯利亚后，把铁路全部破坏，不让西面的苏军回来援助远东。这样，就赢得了胜利的时间。”

地图上作业的参谋道：“好吧，我们把作战计划修订一下，传送给其他几个部队。”

刚刚进来的参谋道：“东线，主攻方向为东宁，十五万。开战后，朝鲜境内部队就会加入战斗，一共二十五万。北线，进攻方向为黑河爱辉，十五万。西线进攻方向为海拉尔，十五万。另外，在其它地方派遣小部队，破坏铁路，焚烧小麦，破坏仓库，破坏机场。我认为这个计划已经很完善了。”

“不过，”半天不作声的参谋道：“大本营，甚至天皇陛下都主张南进。如果我们不成功，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们打起来，关东军司令部会帮助我们吗？我们是不能调动朝鲜的部队的，如果能把七十万部队压上去，才能保证段时间胜利，才能保证不会影响陛下的南进计划。”

地图前的参谋道：“如果打起来，关东军司令部不可能不管我们。我们失败，他们也就完蛋了。”

刚刚进来的参谋道：“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东北民主联军。”

不等他说完，其他两个人就打断了他，道：“东北民主联军?他们主要在满洲西南，人数只有五六万人，加上几十万农民。伊春的反满抗日分子，因为和苏联的条约，我们不动他们。但伊春的人太少，不足为虑。我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好，现在不必清剿他们。只要苏联远东完了，这些满洲人就不战自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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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月9日：“无论苏德战场如何演变，取消在1941年内解决北方问题的计划，专心致力于解决南方的问题。”见《大东亚战争史》第1卷第162页。如果说在这以前，日本还有些三心二意，现在，日本已经下决心了：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