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
夜幕深沉，赛克瑞德城内的教皇书房内。
“肖恩·斯特林真是这么说的？只要教廷交出权利，就可以继续存在下去？！”一个黄衣大主教惊喜的问道。
“我们会不会有罪？他会不会制裁我们？”另一个黄衣大主教问。
“那我们的财产呢？他不会没收我们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财产吧？”问话黄衣大主教眼中充满了忐忑。
只是面对黄衣大主教们接连不断的问题，此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海因里希却只是回答：“教廷会存在，其他不知道。”
“不知道？！”
黄衣大主教们面面相觑，他们每个人屁股都不干净，若是查理·安德里斯秋后算账的话，他们估计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陛下，我觉得这议和的事还是再问的清楚一些再说吧！”黄衣大主教哈里斯向着坐在书桌后面，一不的拜伦五世谏道。
拜伦五世将充满血丝的眼睛转向了哈里斯，语气不善的问：“我有说过要议和吗？！而且这哪里是‘议和’？这分明就是投降！让‘神权’向世俗权力投降！”
哈里斯大主教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语了。
尽管拜伦五世现在的心大伙多少都能理解，不过事已至此，不投降他们还有什么出路吗？
教廷联军最高指挥官布拉德里克·帕金斯国王苦着脸说道：“可是不‘议和’的话，难道咱们都要死在这里吗？”
自从海因里希带回圣殿骑士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布拉德里克就快崩溃了，失去了圣殿骑士团之后。眼下赛克瑞德城里就只剩下了圣殿法师军团，只是这些法师大爷如何是能顶上第一线守城墙的？怕是他刚把命令传达下去，养尊处优的法师大爷们就该哗变了！
尽管圣殿骑士团和圣殿战争法师军团都是教廷的嫡系武力，但是相比较为驯服的前者，圣殿战争法师军团就是个刺头，别的不知道，反正谁敢把他们当做低贱的骑士使用，他们就跟谁翻脸！
拜伦五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如何会不知道圣殿法师军团的脾性，只是除了这支武力之外，他已经一兵一卒的正规军都拿不出来了。
“守城的事可以动员城内的市民们来做，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园，他们不守护谁来守护？”拜伦五世想当然的说道。
“民兵能守城？”布拉德里克国王立刻捂住了脸，一群没经过正规训练，临时征来的老百姓有什么用？怕是见了血就会胆寒吧？
拜伦五世显然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他表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戴维，你平时不是计谋很多吗？现在给我出个主意吧！”
戴维老国王此时其实已经无计可施了，听到教皇陛下点名，他苦笑了一声道：“陛下，‘面对绝对的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会失去作用’的
！”
“可是我不能投降！我不能让神权在我的手里向着世俗权利低头！”拜伦五世咆哮道。
戴维老国王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拜伦五世对身后名看的太重，看起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议和”了。
就在这时，本来挺立在书房下的瓦尔特·海因里希突然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怎么了？！”拜伦五世指着倒下的海因里希问道。
不等他说话，其实就已经有人去查看海因里希的状态了，听到他问，那人立刻回答道：“回禀陛下，海因里希团长已经回到女神的怀抱之中了！”
“狗屁！”听到这话教皇陛下竟然爆了粗口，“这个罪人！葬送了教廷手中最后一支可靠的武力，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上天堂，回到女神的怀抱之中？！”
事实上，没有亲手杀死海因里希，或者下达对他执行酷刑的命令，才是拜伦五世所遗憾的。
“陛下，海因里希团长其实已经尽力了。”布拉德里克国王是了解当时的战况的，为海因里希说了一句公道话。
只是拜伦五世此时却已经失去了理智：“狗屁！都是狗屁！失败就是罪孽！葬送了圣殿骑士团就该下地狱！”
布拉德里克国王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继续为海因里希说话。
这场书房会议最终毫无悬念的无果而终了，教皇拜伦五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向查理·安德里斯投降，而众人也想不出解此危局的办法。
只是拜伦五世不知道的是，在从他的书房离开之后，黄衣大主教和国王们并没有散去，而是再次秘密的聚集在了一起。
拜伦五世的智囊，戴维老国王表森寒的道：“既然拜伦五世不想要丑陋的身后名，那咱们就不让他背负这个名声了。”
“你是说……？！”参与密会的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戴维老国王面无表的道：“教宗陛下身体本身就不是很好，这一年多来还累受噩耗败报的刺激，圣殿骑士团的覆灭更是加重了他的病，最终导致他在今夜暴毙。”
“这可是叛乱啊！”有一个胆小的黄衣大主教咋着舌头说道。
“成功了就不是！”戴维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如刀，“艾伦，你不参加吗？”
那人被戴维的目光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好在他并不笨，立刻表态道：“参加！我自然是要参加的！”
“这就对了！”戴维冷笑了一声，扫视着所有人：“若是想要保住你们的性命和财产，就不能继续和查理·安德里斯打下去，而不肯议和，又无计可施的教宗陛下就是你们保全这一切的最大障碍，他不死，你们就会失去一切！相信这个道理你们都是能想清楚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一来就产生出了一个问题。”布拉德里克国王道，“那就是谁来做信任教宗？！”
“拜伦五世的儿子和私生子们是不行的。”戴维思考了一下道，“人选只能从在场的大主教里面挑！”
听他这么说，所有大主教都面面相觑。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瓜，都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座，谁坐在上面，就要背负千古骂名，虽然他们都比拜伦五世实际的多，并不是很看重名声这东西，但是如果这骂名能不由自己来背，那也是好的……
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之下，在场所有的黄衣大主教们都不做声，只是不断用眼角斜着自己的同僚们。
只是大主教们虽然谁都不愿意背负骂名，但国王们却没兴趣等他们慢吞吞的自己做出决定了！
“哈里斯，就是你了！你来做下一任教宗！”布拉德里克国王点名道。
“布拉德里克，你这心胸狭窄的小人！这教宗谁爱做谁做，反正我不做！”一听布拉德里克点自己的名字，哈里斯大主教立刻怒骂道，他知道布拉德里克是在记恨前几天自己与他顶撞的事。
“不愿意做教宗？那你就去死吧！”布拉德里克见对方拒绝了自己，立刻拔出腰间宝剑，上前一剑捅在了哈里斯肚子上！
“你……！”哈里斯大主教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举起颤抖的手指指了指布拉德里克国王。
然而布拉德里克国王却没兴趣听这个将死之人诅咒自己，他猛地一转手中剑柄，哈里斯大主教即将说出口的话便被剧痛堵在了肚子里！
“哼！”紧接着，布拉德里克国王一脚踹到了哈里斯，拔出了自己的剑。
哈里斯倒在地上之后，两眼一翻，立刻便死于非命了。
“现在我让谁做教宗，谁敢吐出一个‘不’字，这就是下场！”布拉德里克国王凶狠的道。
大主教们都噤若寒蝉的看着他，他们都已经明白，在“议和”之后，注定只能做个宗教领袖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和手握军政大权的国王们平起平坐的地位。
借用一句东陆名：而今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