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查理大帝的算盘
赛克瑞德城，西帝国宫绿树成荫，栽满名贵花草的庭院中。
“老师，您对东陆的局势如何看？”
查理大帝穿着一身宽宽松松的赛里斯风格袍服，惬意的靠在一张凉椅上，问身旁坐着的上官止戈。
“如何看？”上官止戈有点没好气，“如果徒儿你还跟我一起呆在东陆的话，以此时东国之空虚，取云家而代之又何难？偏生你非要来这民生凋敝，百业不兴的西陆做国王！”
查理大帝苦笑了一声，上官止戈说的这些他都信，以他的能力，夺云家的江山还真不算有多难，只是，他毕竟是西陆人，身上流着安德里斯家族的血液啊！
“老师，这些就不要再说了，毕竟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是吗？”
上官止戈叹了口气，没有再抱怨这些陈年往事，而是说起了自己的见解：“以前天下不臣那小子在西陆刺王杀驾的时候，我做梦都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有能力的人，以几百人夺京师，擒帝王，还明出了‘火炮’这种威力巨大，且能大量生产的武器，最后更是以几万私军力挽狂澜，让兽族大军铩羽而归！好在这小子行事操切，且根基太过浅薄，无法动员出东国这个庞然大物的国力不说，还被国内的各方势力诸般掣肘，最后不得已只能跟拱德觊天同归于尽，若是运气好一点，时间充足一点，让他在东国京师励精图治的话，早晚东国必然会为其掌控，到时肯定会是你的大敌！”
查理大帝也有些唏嘘：“我也是对我那位贤弟看走了眼，当初还以为他没有帝国之志，更没有帝王之才的，没想到只是几年功夫而已，他就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还有那火炮火~枪，我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不臣那家伙有将之改良量产之法，我就不应该放他走的！”
上官止戈语重心长的道：“徒儿啊！当初放天下不臣离去真的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好在天下不臣空有能力，却无时运，最终还是在这乱世中没顶了。”
“运气有时候真是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查理大帝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接下来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对东陆局势的揣测上：“眼下不臣的党羽离京出走，云崇名又恢复了夕日权位，只是世人皆知，此时早就已经不比当初，天下第一强国的虎皮戳破之后，所有心怀野望者都会起不臣之心，东国大乱已经是必然之事了！然而东国内部的野心家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北方兽人野心不死，继续南下！”
“徒儿你所虑甚是！”上官止戈附议的道：“若是东国为兽族所窃占，恐怕西陆之兽族也会受其鼓舞，纷纷举事，对咱们平定西陆可是大大不利的！而且一旦东国的人力物力财力皆被兽族所掌控，东陆兽族难免不会资助西陆兽族，届时西陆兽族恐怕也将会做大了！”
查理大帝沉思着说道：“因此找一个靠得住的势力扶植，让其去抵挡兽族南下的脚步，就是咱们的当务之急了！”
“确实如此。”上官止戈点头，“只是东国承平已然太久，国内文风太盛，恐难再有如天下不臣那般能够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之人了！”
查理大帝用指节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皱着眉头道：“久闻威远渠家乃东国第一将门，麾下猛将如云，更有五千精锐私兵在手，可否扶植？”
上官止戈断然摇头道：“徒儿你不了解渠家人，从他们的祖宗渠竞胜开始起，就没有一个气量宽宏，有天下之志之人，渠竞胜当年帅三十万大军灭亡乌山帝国，本来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就算是据乌山关而守，自立为王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六世皇帝只用了一纸诏书，就将他召回了京师，之后为了保全性命与富贵，更是以自己的威望协助六世皇帝压服了一众骄兵悍将，将本来文武相制的朝局折腾成了以文御武，文贵武贱！他们的祖宗都如此不成器，那渠用臣只是个生于王府，养于妇人之手的纨绔而已，如何能比他的祖宗强？渠竞胜虽然不成器，但其文韬武略却是古来少有的，那渠用臣能得其祖宗百分之一的真传就算不错了，他虽然坐拥五千精兵，十员良将，但能做出多大市面，却是一件十分值得质疑的事！”
“渠家不行，那西北流寇呢？听闻流寇中有一人，自号‘民王’，麾下流民五十万，能战者二十余万，势力颇大，曾不止一次击败东国朝廷的讨伐大军，此人可否？”查理大帝是不在乎要扶植者的身份的，他只在乎那个人是否有能力挡住兽族南下的脚步，哪怕那个人是个穷凶极恶的流寇呢！
“徒儿，你还是读史少了，似此这般的流寇史上比比皆是，但是最后能成事者却寥寥无几，甚至得善终的都没有几人，你道为何？只因此辈虽然凶顽，但却目光短浅，学识浅薄，不知施政治世之道，到头来只能自取其败！且其所倚仗之武力多是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少有训练，纪律不修，拿来对付王朝末世的腐朽官军尚可，与外虏交战，根本就毫无胜算！”
“那咱们该扶植谁？封疆大吏多死于不臣之手，眼下东国地方上根本就是群龙无，而且就算封疆们还活着，以此辈的能力，也是不足扶植的！”查理大帝有些伤神的捏了捏鼻根。
上官止戈也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试探着道：“听说不臣那小子的党羽离开京师后并未星散，而是仍保持着完整的建制，眼下正在向西而行，咱们能不能扶植他们？”
“可是老师，他们已经失去了立足之地了啊！”查理大帝皱着眉头道，眼下在不臣残党里掌权的艾艾他是认识的，这妹子原来在与血族决战之时还给他做过保镖呢！联络套关系也方便，只是对方现在已经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之军，能否靠得住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虑的问题了。
“徒儿，听说他们是带着大量工匠一起撤离京师的，应该还掌握着火~枪火炮的制造之法，且天下不臣是与兽酋拱德觊天同归于尽的，眼下在这伙人中掌权的艾斯特尔乃是不臣那小子的知心爱人，定然恨兽虏入骨，抵抗兽虏之心必坚，咱们扶助她总比扶助别人强！”上官止戈列举着扶植不臣残党的各种好处。
事实上，不臣的伙伴们离京之时带走的可不仅仅只是不臣军火工厂里的那点工匠，他们是将整个将作监衙门里的高级工匠统统都带走了的！有些工匠不愿意背井离乡，他们就软硬兼施，一面许以高额工资，一面用刀子胁迫，愣是将高级工匠们都捆上了西进的马车！
“老师，你这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啊！”查理大帝苦笑着道。
上官老儿狡猾的一笑，说道：“谁让东国现在没有一个真正的‘高个’呢？”
“也罢！”查理大帝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在找到更可靠的人之前，就先在不臣残党身上下点功夫吧！老师，我的报机构在你手里，跟他们联络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诺！”这是正式命令，上官止戈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回应道。
查理大帝摆了摆手，示意自家老师坐下，又嘱咐道：“联络的时候可以试着去搞一下那些火器的量产方法和火药配方，若是能搞到就是最好了！”
“皇上放心，老臣晓得了！”上官止戈不苟笑的道，查理虽然语气很随意，但现在下的都是皇命，不得不严肃应对！
“皇上？”查理大帝玩味的咀嚼了一下这俩个字，再开口时已经改了自称：“老师，朕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