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崇敬的源头!执着,赤芍的偏执!
“呵呵,一个认主的誓,一个崇拜的故事,就想让本少主放过你们,放过你们身后的家族吗?一人换白千人,这个算盘,还真是打的不错!”对于不熟悉的陌生人,哪怕她已经对自己宣誓,并认自己为主,终生不会背叛自己,哪怕她已经被自己归纳到自己人的范畴,自己绝对不会伤她性命,欧阳夏莎仍旧可以做到冷静淡漠,满脸嘲讽的开口回答。让人佩服她的坚定的同时,又不得不叹息心疼她的冰冷。
没错,欧阳夏莎虽然外表看起来好像仪态万方,见到谁都是一脸的淡笑,温婉大方,看似容易接近,其实她的心,比谁都要冰冷。
除了七年之前,在她还算单纯的时候,认识的那些本身也算单纯的,毫无目的的,被她已经认可了的亲人之外,她的心,根本就很难再容下任何一个外人了,何况,这个外人,还是一个被她早已经判断为,是别有目的的宣誓之人呢?不要她的性命,已是无上的恩赐了,能好好语,那才是奇怪了。
毕竟,‘自己人’也可以分为三六九等,毕竟,经历了两世人冷暖的欧阳夏莎,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容易被人感动的小女孩了。
胸腔里的那颗被信任之人双双背弃,并亲眼目睹亲人殇亡,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冷眼旁观,早已经伤害累累的心,经过这七年的磨砺,看尽了各种世态炎凉,人冷暖,更是变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冷面冷心了。
强大的势力,彪悍的内心,狠毒的手腕,不得不说,作为欧阳夏莎的敌人是悲催的,不过,更加不可否认的则是,能被欧阳夏莎认可赞同,并且视为亲人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被老天所眷顾的人。
对于欧阳夏莎的怀疑和不信任的态度,百里赤芍是非常明白,非常理解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信任度本来就低的要命,亲兄弟,亲父子都可以在背后互相捅上一刀,何况,是他们这样,在欧阳夏莎的眼中,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何况,还是在这样,他们处于劣势的况下?何况,他们这样的大家氏族呢?
说他们没有目的,连百里赤芍她自己都不相信,所以,对于欧阳夏莎的怀疑,百里赤芍除了有些着急之外,并没有丝毫的怨。
“主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的意思,主子要杀伊藤光汐子的话,只要在我们不在场的时候杀就好了,如果主子不想动手,属下可以帮忙,至于原因,不是属下害怕连累到百里家,百里家在属下的心目中,那就是个屁,根本没有半点地位,属下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百里家是属下想要送给主子的礼物,被麻烦牵连上,这个礼物也就不完美了,不过主子如果坚持的话,属下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还会帮主子一把的。主子,这个是属下收集到的,关于沐家的一些隐秘之事,希望能帮上主子的忙。主子,请您相信,属下对您的崇敬绝不是编的故事,而是真真正正的自内心,自肺腑的,如果主子不相信,属下可以马上以死明志。”着急之下,为了让欧阳夏莎相信自己的真心实意,百里赤芍一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有些陈旧的笔记本,放在了欧阳夏莎的面前,一边认真异常的看着欧阳夏莎,坚定不移的解释着说道,她如此崇敬欧阳夏莎,当然知道夏侯家与沐家的恩怨,所以,收集沐家的一些秘密,早已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和爱好。
待说完,不等欧阳夏莎回答,百里赤芍便快速的抽出,藏在裙底大腿处的匕,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的心脏捅去,果决,坚定,果断,坚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很明显,被自己真心崇敬的人怀疑,她是真的被逼急了。
百里赤芍的这一有些偏激的举动,很明显,绝对不是威胁,也绝对不是以死相逼,而是真的急了,单纯的表清白罢了。被自己崇敬,一生追求的信仰所怀疑,就好像一直支持她的信念,突然倒塌了似得,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至于其他,根本不是她考虑的范围之内,没有感,也就没有牵绊,没有牵绊,他们是死是活,又与她何干?她在意的,只有她心中的大人。
在百里赤芍看来,她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该说的也都已经说了,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对欧阳夏莎有任何的影响,她的家族,她的这些个亲人姐妹,也都不会构成欧阳夏莎的任何危险,甚至收服她的家族,在欧阳夏莎的手上都是很轻松的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除去自己所信仰之人的信任之外,她这一生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何况,用她的性命来一场豪赌,赢,便是她所期待的信仰之人的信任,输,也不过是死亡罢了,她觉得值得,非常值得。
至于伊藤光汐子,死了便死了,什么血缘,什么亲人,都是浮云,在她的心里勾不起一丝的涟漪。在她的心中,如何让自己的信仰信任自己,才是她真正关心的,哪怕这个相信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毫不犹豫,在所不惜。
“傻啊你!”欧阳夏莎虽然不能理解,百里赤芍的这种疯狂崇敬来源于何处,是为了什么,可是那股子真心实意,那股子疯狂,却毫无杂质的心意,她却是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觉的到的,对于自己付出真心的人,哪怕是她心中,早已经对她下了定义,有了些隔阂,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所以,看到距离百里赤芍心脏不过咫尺的匕的时候,欧阳夏莎便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嘴里也忍不住,无可奈何的说道。
“回主子的话,这不是傻,而是一种对于信仰的执着,而这种信仰的执着,不仅是我耐以生存的源泉,也是我生命里的救赎和阳光。”看到欧阳夏莎的反应,百里赤芍就知道她的这一场豪赌,赢了,所以听了欧阳夏莎那无可奈何的话之后,便满脸纯真的笑了起来,兴奋的回答道。那笑容,不含任何的算计,不含任何的杂质,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了她向往已久的最好吃的糖果一般,纯真,美好。
“信仰?”欧阳夏莎虽然不能理解百里赤芍的这种执着,这种疯狂的,抛弃生命的执着来源于何处,可是还是很好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于是便开口疑惑着问道。心里则是忍不住,反问起自己来‘‘信仰’吗?到底是在如何的景状况下,才能让一个人,把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当做是自己的信仰呢?’
“对,信仰!救赎的信仰!”百里赤芍异常坚定的回答道,然后盯着欧阳夏莎,慢慢的讲起了,藏在她的内心深处,关于她的故事,她的过去。
故事很简单,一个世家大族,一个凄惨的小女孩,世家大族是非多,这一点,不管是到了哪里都是不可改变的,还有一点不可改变的诟病,那便是重男轻女,世家大族的家主大多是传男不传女,而百年医药世家的百里家,对于这一点,也不能例外。
百里赤芍,百里家族第七十三代家主的独生女,母亲当年因为难产血崩早逝,父亲因为爱母亲,爱的疯狂,爱的深入骨髓,便没有再娶,作为家主独生嫡女,也是家主爱妻唯一留下骨肉的百里赤芍,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存在才是。
可是,实际上,家主唯一嫡女的生活,却与之相反,作为家主的父亲怨恨她,觉得是她的到来,才带走了心爱之人,每每见面,不是骂就是打,不是打就是责骂,可是在看到她那与爱妻越来越像的面容的时候,却又再也下不了狠心,于是便选择了忽视,选择躲避,选择了再也不见,就算偶尔不得已的见面,也被当做不曾认识的陌生人似得,擦肩而过,这让族里的人,每每都在揣测百里赤芍的出生,再加上族里传男不传女的规定,更是让百里赤芍的生活,雪上加霜。
没有母亲的幼童,本就像棵可怜兮兮,满地都是的小草,再一失去父亲的庇护,那便是真真正正的,人人可欺的弱小存在,这让本来就嫉妒她的地位和出生的堂表兄弟姐妹,下人帮佣们,抓到了机会,欺负她年纪小不懂事,欺负她没有家主的庇护,更是欺负她没有少主的继任资格,便肆无忌惮的欺辱她,折磨她,衣不裹体不说,就是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也连随便在街上找的一个乞丐都不如。
大家族里本就子女佣人众多,排开那些人数众多的远方表亲不说,就是那些,与百里赤芍一脉相承,血缘最近的直系的孩子,都不是一个排能住的下的,更不要说那些血缘亲厚次之的旁系表亲了。
而在这些血缘最近的直系堂兄,堂弟,堂姐,堂妹里,能不动手欺负折磨百里赤芍的,却是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出来的,而百里茯苓和百里苁蓉,便是这掰着手指头可以数的出来的几个人中的二个,更是唯二的两个,给百里赤芍送过吃食,让百里赤芍躲开饿死命运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百里赤芍如今走到哪里,都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的真正原因,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却难,而这个雪中送炭,却刚好救了她的命,更是难上加难。
小草虽然可怜兮兮,却也坚韧不拔,那样悲惨的百里赤芍,却仍旧是咬着牙活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样艰辛的活着是为了证明什么。也许是为了让那些希望她死的人失望,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是为了等待,她那个视她为陌生人和仇人的父亲,可以有朝一日回心转意,也许是为了等待什么……谁知道呢?
直到那一日,她见到了欧阳夏莎,那个以外姓人,还是女子的身份,坐上了华夏顶级家族夏侯家,和华夏顶级势力冥殿少主位置的强大女孩子,她才明白,她这样艰辛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她活着,就是为了今日可以见到她。
那一日,她打扮成父亲的随从,尾随着父亲,混进了华夏顶级存在的夏侯家,想要好好的问一问她那冷血的父亲,为什么当年生下她,却要这样的对待她,她累了,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为了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死心也好,为了给自己伸冤平反也好,她都希望,把她内心深处的愤怒,不甘,都可以一次性的泄出来,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要知道,平时的她,根本连父亲的百米之内都接近不了,否则她也不会铤而走险,来这个,比百里家不知道要强悍多少的夏侯家的。
那一日,她躲在暗处,看到那个女神一般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周旋在各个势力,犹如她父亲一般地位之人的身边,不但应付自如,而且压的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们,喘不过气的同时,又不得不压住内心的火气,阿谀奉承,尽力讨好,连她那一向有‘冷面家主’之称的父亲,都不得不放下身段,使劲手段的曲意奉承。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父亲低下他那高高在上的头颅,使劲浑身劫数的去讨好一个女孩子,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和畅快,就好像是自己多年的憋屈,有了一个泄口似得,而对于那个宛如女神一般,帮助她泄心中憋屈的存在,她更是自真心的佩服和崇拜,而在她的心中,也不自觉的把欧阳夏莎,称作为了‘女神大人’。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那颗叫做‘崇敬欧阳夏莎’的种子,便落在了她的心中,只是她自己还不得而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