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春梦
专业狙击手,英国有,德国有,东亚战场没有。***
鬼子倒是有半专业的狙击手,或可称特等射手,神枪手,都是用暴力惩罚的方式快速培训出来,用以应对战场上的棘手状况。培训也没那么神,挑些枪法出众的凑一起,项目大概包括:三百米距离伏地靶要求五全中;三百米距离伸缩靶,射击窗口期四秒;携带全装备包括佩戴防毒面具进行三十米折返跑;限时远距离精确射击训练;十小时行军五十公里训练;等等,就这些基本玩意,再加点他们祖传的所谓忍者理念,足够虐待比他更落后的对手。
虽然只能算半专业,也是凤毛麟角,恰恰在梅县就有这么一位参加过培训的,现在宪兵队任职,被上川千叶给挖掘出来了。
在梅县,甭管鬼子还是八路,他肯定是枪法第一,上川千叶非常高兴,他正在组建小而精的行动队,做山地游击尝试,现在有了神枪手,如虎添翼。
这位鬼子神枪手得知行动队正在磨合训练,又听说要拿青山村范围当试点,便不愿在磨合训练上多耽误工夫,主动找上川千叶提出了他的想法,阐明:他的角色不适合随队行动,青山村九连人不多,如果只为了拔除那个凑不齐人的九连,他一个人就够,他在暗敌人在明,如果不限时间,早晚磨光了九连,又何必劳师动众。
如此傲慢的建议,上川千叶居然同意了,可不是因为上川这个瘸子现在没军衔或者脾气好,他是深思熟虑之后真觉得可行,相比于一支行动分队,一个射手更难被现行踪,行动队还需磨合一段时间,先让他去尝试下也不错,哪怕达不到他说的战果,也必定给下一步的行动创造好条件,说不定他直接能把九连这只老鼠挤出青山村范围。
今天,这位鬼子神枪手出了,军装压根不换,只是摘下了宪兵袖标,要了个套钢盔用的伪装网绳;从军械库领出一支三八改式狙击步枪,带二点五倍瞄准镜,三十年式单刃偏锋刺刀一把,友坂步枪弹只带五十比普通士兵标配还少,南部手枪一把,手枪子弹仅有枪内的八。
真够轻快的,看得上川千叶实在不放心,又不好对专业人士指手画脚,于是从行动队里挑出个较强壮的鬼子来,给神枪手做助手。助手配四四式卡宾枪,备友坂步枪弹一百二十,手雷四个,配曹长镜,戴手表,小型手电筒,再让他背上个大背包,饼干能塞多少塞多少,为了减重多带饼干,让他摘了钢盔只戴布军帽。
看得神枪手直瞪眼,上川千叶向他郑重道:“如果你不想天天吃草,建议你还是带上这个助手。青山村只有废墟和荒山,酒站以外,你无法再找到任何一个人影。”
下午的阳光,和煦的春风,树间可望波光粼粼泛着惬意清凉,远山在白云下显了青色。
酒站空地中间的一顶军绿帐篷,门帘半掀,帐篷外几步之遥摆着个树枝草绳编成的破烂躺椅,那是石成犯贱给小红缨做的,此刻舒适在躺椅上的人却是九连连长胡义,军装敞怀,两手在胸前捧着个破缸子,似乎晒着太阳睡着了。
朦胧之中,她让他叫她医生,他叫了。
于是她在阳光下脱下了能够脱下的一切,说要教他认识生命的结构,然后为他敞开。结果他的眼充了血,只记住了两瓣深色的肉,看起来无限柔软,看起来那么肥腻,外展竟然如蝶。
她让他叫她先生,他叫了。
于是她为他讲述了所有结构的功用,并用那漂亮的手指实地操作,让他看明白那颗珍珠究竟能产生怎样的奇异效果。结果他在她的一阵猛烈颤抖中当场流出了鼻血,头晕得濒临休克边缘。
她让他叫她姐姐,他叫了。
于是她
“胡长官胡长官”
咔擦噗通想猛站起来,结果那树枝编凑的破烂躺椅立即散架,摔得不惨,却极其狼狈,胡义就没这么狼狈过,直到看清了旁边正被吓退的唐大狗,现自己的尴尬位置并未被大狗留意,才扔下手里的破缸子,但是仍然坐在地上不起来。
大狗对胡义这种过激的醒来方式仍然惊讶着:“你没事吧”
“没事做了个噩梦。”
其实,那是个愿意做一辈子的梦,周晚萍这个大神啊胡义服了,怕了。从那天上午到现在,他仍然时不时失神,后来下定决心要屏蔽回忆,结果回忆居然还能变成梦还让不让人活
稳定了心神,重新面对大狗:“你怎么回来了”
大狗回了酒站,是跟着罗富贵马良王小三以及一众基本痊愈的伤员后边回来的,只剩田三七仍然在大北庄卫生队里躺着。大狗现,在大北庄混要比在酒站难,那里没一个人看他顺眼,虽然跟九连混得也够臭,可对岸的酒站村是个极具包容性的地方,酒站村是真正的避风港。
“胡长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明白,其实我”
“用不着解释。我知道你告御状是受人指使其实那没意义,本来我就打了你,那是罪有应得。我愿意。”
“你愿意”大狗听得糊里糊涂,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政委单独找过胡义,所以胡义顺嘴这么说,也没兴趣多解释,转而问:“还有别的事么”
“嘿嘿我呢身为群众,也不好意思总站着九连的地方,所以想到对岸村里去搭个窝,这没问题吧”
胡义看着大狗个贼眉鼠眼的样儿,转而往小红缨的住处瞧了瞧,笑了:“不是我记仇,这事真不归我管。她是村长,要是没她点头,你找我找孙翠都白搭,把你硬塞过去没用,想成为酒站村的人领口粮自己过日子,你非得找她解决才行。”
“还能领口粮我能自己过日子”
大狗当即瞪大了眼,呆呆扭头看对岸,小村很小,很烂,有孩子闹,也有大人笑,人们在忙,忙着重新盖破房,忙着开荒。在血腥的军营里住久了,都忘了家是怎么起源的,不敢奢望是家,窝也行,只要不再漂泊,如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