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大战落幕
皇帝驾崩,举国齐哀,京中各寺敲钟三万下以示国丧,楚渊即位新君,改国号为永定,大赦天下。|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
同日,贵妃以身殉葬,追封为惠仁皇贵妃,葬礼跟随圣德皇帝,极尽哀荣。
宫内局势瞬息万变,宫外却已经是血流成河,苏国公和贵妃母族的势力相遇便是你死我活的恶战,苏国公并未得到宫内的讯息,只能以自保为基础来抗击对方的猛攻。
而对方却事先没有得到苏国公回京的消息,突然见到便觉有异,为防万一,先下手为强,也未及时将消息传入宫内,否则这结局还未可知。
苏国公一向擅长战场上的搏杀,又被打的措手不及,好在有齐子煜提前安排下的京城禁卫军加入,才能挽回。
双方战况胶着,直到皇帝驾崩,遗诏颁布才突然觉宫内起了大变化,只是这时,原该繁华似锦的京都已经不成样子。
等到宫内局势已定,宫外已经两败俱伤,苏国公和贵妃母族势力大减,不过,这对于新皇来说,却并不算一件坏事。
楚泽捡回了一条命,暗中命令外祖家撤去朝臣的刁难,令楚渊登基之初并无阻碍,得以顺利推行新政,将功恕罪。但谋反之罪,几可抄家灭族,甚至贵妃的母族都不能幸免。
好在楚渊下旨,上天有好生之德,大行皇帝也不忍见骨肉相残,便特赦贵妃一族亲故皆免死罪,削去官职,贬为庶民,子弟终生不得入朝为官。楚泽削去王爷之封号,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凌嫔先被赐封皇后,还未有册封大典,便又晋了太后,无论如何,都是尊贵至极。也算是她在宫中多年闭门不出的补偿,可惜,本该是苦尽甘来的一段佳话,却只持续了一日。
等到新皇楚渊怕母亲伤心过度。也该让人将先皇入殓的时候,才现,她已经随着先皇去了,面容平和,仿佛只是睡去。轻轻的倚在先皇身侧,嘴角带着些笑意,是心愿达成的满足。
皇帝皇后前后宾天,再加上一个皇贵妃,这场丧事尤为盛大,楚渊下旨,京中三月不许见鼓乐之声,以示哀思,同时,实行宵禁。以防有宵小趁机作乱。
京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上即便是白天也是空荡荡的鲜有人烟,唯有初一十五的集市上能够采买些生活所需,百姓深惧那场杀戮重演,对于朝代更迭并无太多意见,只求平安度日。
颜以筠从皇宫暗道离开的时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未见夜慕笙现身,却也知道他必是在这个时候坐镇白楼,指挥布置局面。这里面他到底知道多少,齐子煜的身份是不是早就被夜慕笙得悉,苏邑回京是不是也在夜慕笙的计划里面,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
脚步所及之处皆是京城土地。眼睛所见之处皆是断壁残垣,虽然她并未亲身经历,可也能想象,在她埋伏在暗道里面等待随时行动的时候,外面是何等的惨烈。
原本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此时只剩下一片萧条。偶尔有穿着盔甲的兵士巡逻经过,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竟然敢独自上街的女子。
颜以筠自己倒不觉什么,偶尔抬头看到某一家里的孩子淘气悄悄打开窗户向外张望,也立即就被大人呵斥着回去。
心里在这场战事来临前的忧伤更加切实,她白色的衣裙划过街角,偶尔被染上了污浊,此时颜以筠并未佩戴面纱,脸上也没有伪装的疤痕,此时,能够在街上正常行走的人又有几个认得当年的齐侯夫人呢!
那些达官显贵,不是站在楚渊一边,如今急着等候封赏,要不就是站在另外一边,现下闭门不出,生怕被揪住错处,剩下的几个中立之人也不能代表清廉,无非就是依旧故我,换了天子一样做官。
颜以筠心里的哀痛更甚,一步步的丈量京城,想要用漫无目的的行走来缓解心里的难过,自从来到这里,她似乎从未如此接近过京城,每每坐车哪怕是看向车外也是一晃而过的风景,没有自己用脚走出来的真实。
原以为这一场夺嫡中她难以脱身,可谁想到,大幕拉开之后,她竟连出场都不曾,就匆匆谢幕,那种一鼓作气,然后突然消失的感觉更加将她缠绕起来。
这一天过得尤其漫长,夕阳久久不愿落在地平线下,当圆月升起的时候,颜以筠突然抬头,眯着眼睛端详,这里的夜色真美。毫无城市灯光污染,更无空气雾霾侵害,干净的能看见漫天的繁星和月亮的沟壑。
京城的道路她并不熟悉,也不知自己到底要走到哪里,不知不觉,却看到了那处熟悉的高台,纵身一跃,高台和当初一样,经过了几年的风霜也没有丝毫变化,站在上面,仿佛依旧能看到那天边即将绽放的烟花,璀璨夺目。
那是她看过最美的烟花,也是她看过最美的星空,可惜,也只有那一个晚上,她甚至觉得此生无憾,可后面的事,不想也罢。
颜以筠呆呆的望向天边,似乎在等待些什么,明知那烟花再不会出现,可还是不愿离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播,仿佛现在天空已经是五彩绚丽的世界。
突然,一个激灵,背后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只是来人脚步极轻,并不能听到什么声响,可是在刚刚过去那场危机的紧张感还在,颜以筠绷着脊背,手指却已经悄悄的按上了衣服里隐藏的袖剑。
但又松开,熟悉至极心跳如期而至,颜以筠顿时了然,只是她没有回头,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相遇,若说是缘分也太巧了些。
“你真的在这里。”没有询问,只是迈步到她身边,站定,转头看着身侧的女子,白衣如雪,和记忆中不令他愉快的男人一个习惯,有些刺目,尤其是在夜空之下,猎猎风声,将她的白色衣裙吹起,然后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身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