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一个人睡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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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闹剧在张伟带来的赵律师帮助下化解,以至于苏容容在跟着张伟上车的时候,还忍不住一直往后张望,想这赵律师的脑子和嘴皮子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脑子转得那么快,嘴皮子碰得那么利索,几句话就调转了话头,将主题回到了砸车的问题上,还让左以安插不进嘴,之后跺脚,耍了大小姐脾气跑了。
    至于这位左大小姐在离开后,给霍薇薇打了电话,告了苏容容一状,说苏容容还缠着霍熠谦不放,更来仗势嫁祸她,苏容容就完全不知道了。
    苏容容这会儿,正坐在回霍熠谦家的路上,垂着脑袋考虑应该怎么和霍熠谦解释,要怎么赔偿这辆被砸的车。
    医院与霍熠谦的房子距离着实不远,还不待苏容容想好该怎么和霍熠谦开口,让他允许自己以分期付款的形式来赔偿的时候,车子就停下了。
    张伟之前在帮霍熠谦送红花油的时候曾经来过这处住所,也是大约了解这处房产对于霍熠谦而言的重要性的,故而也没有提及送苏容容上去,只是在房子门口放下了苏容容,让她自己进去。
    闭着眼睛,拿了钥匙开锁,苏容容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走了进去。
    把门带上,苏容容就一个90度的鞠躬,然后借着对于左以安的那一口气,大声道歉:“对不起!”
    “回来了?”
    没有预想到的疾风暴雨般痛骂,迎接苏容容的却是霍熠谦温和的声音。
    温和?苏容容被霍熠谦的态度惊住了。
    莫非是没有收到车子被砸了的消息?不,苏容容一下子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若非霍熠谦收到了消息,怎么可能让手下的第一助理带着律师去处理这件事情,还把自己给弄回来了!那么,莫不是被这个消息弄得气疯了,所以导致脑子里神经错乱了吗?
    苏容容还在原地,以变形了的90度鞠躬姿势站在门口,霍熠谦就又一次地开了口。
    “还不进来?”
    这一次的声音略有些生气和不耐烦,这态度反而让苏容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霍熠谦没有被气疯掉,这等分分钟几百万的总裁,要是被她气坏了,那就是把她苏容容论斤卖了也赔不起!
    “是,是!”苏容容顾不上换鞋,只把脚上鞋子一踢,就忙不迭地跑进了霍熠谦的书房。
    “知道错了?”苏容容一进书房,就刻意地放缓了脚步。她才在霍熠谦书桌前面站定,就听霍熠谦头也不抬地问话。
    “嗯。”苏容容垂首,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会赔偿的!”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回答不让霍熠谦满意,苏容容立马又补充道。
    “赔偿?”霍熠谦终于抬起了头。手中的笔没有放下,只是拿末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笃笃笃”的声音配上他口中的反问,给苏容容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嗯,外聘医生的工资我不要了,我工作这几年,也还有点积蓄,我先都……”还不等苏容容把话说完,霍熠谦就不客气地把话打断了。
    “你所认为的错误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带给苏容容的压力更大了。
    “对……啊?”苏容容后知后觉地愣住,然后抬头看着霍熠谦,手足无措。
    就是面对左以安的指认,苏容容心里的害怕、无措、紧张也没有此时的浓烈。
    一时间,整个书房里,就只剩下霍熠谦那一下一下的敲笔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苏容容的感觉中,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霍熠谦终于开口:“你记不记得,离开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那嗓音一如往常的透着冷意,只是不知为何,里头浓浓的无奈和疲惫怎么也挡不住。
    离开前的一幕又一次在眼前重演,让苏容容不禁有些愕然。莫非,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她所犯的错误是那个?
    “是……我没有在两个小时内回来吗?”苏容容试探着问道。
    霍熠谦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将手肘放在了桌上,十指交叉相扣放在身前,继续开口:“嗯,还有。”
    十指交叉相扣放在身前?苏容容一个恍惚。她虽然没有学过任何心理学知识,但却也知晓,这个姿势代表着自信和奋斗,是一般人面试,尤其是德国公司面试时候最适宜的姿势。
    苏容容不太明白,霍熠谦这个时候做出这个姿态是什么缘由,而她也并没有在霍熠谦身上感受到什么积极向上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一股重重的压力迎面而来,让她的心都忍不住跳快了几分。
    “还有……有事情来找你?”心跳加快,苏容容的脑子也跟着转得更快。她以更加犹豫的语气开口,却不成想,霍熠谦居然点了头。
    “你还记得,可真不容易!”那讽刺的语气让苏容容一度想摔门而去,但是,苏容容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没有再去说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出了事情她可以自己解决一类的话语,因为即便她现在已经有了头绪,可是她在医院被堵住无法脱身是不争的事实。
    她咬着下唇,站在了霍熠谦的面前,纤细的身躯看起来很是倔强。
    看着这个样子的苏容容,霍熠谦忽然就没了兴趣继续和苏容容说话。他闭上了双眼,然后任自己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身躯砸向椅背。
    正当苏容容被霍熠谦身体与椅背撞击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自主要上去查看的时候,霍熠谦却挥了挥手开口:“晚上吃黑椒牛柳和番茄蛋,你再看着添两个菜一个汤。”
    总裁一句话,医生跑断腿。苏容容跑了三个超市才找到了霍熠谦要的牛柳,回到家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做菜,紧赶慢赶才赶上了晚饭时间,也完全没了功夫去思索要怎么和霍熠谦道歉。
    不同于往常的诸多要求,这顿饭霍熠谦吃得非常安静,甚至连苏容容做得和他隔了一个位子,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的霍熠谦,苏容容很不习惯。
    苏容容宁愿霍熠谦骂她一顿,然后对她百般要求万般责难,也不想面对这样沉默到爆的霍熠谦。
    照例地扶着霍熠谦晚饭后步行半小时,又将霍熠谦扶进了书房工作,苏容容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给谢小依发了短讯询问了下事态的发展,得到了下午左以安翘班出去,最后怒气冲冲回来砸了个酒精瓶,被院长叫去谈话的消息,苏容容陷入了沉思。
    还不等苏容容思忖多久,谢小依忽然打了个电话进来,瞬间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险些把手机甩了出去。
    “我是苏容容。”虽然有来电显示,但苏容容还是习惯性地开口。
    “容容,我是小依,出大事了,刚才科长跑来找大家谈话,说是你的这起医疗事故已经确定是你的错了,还让我门管好自己的嘴。言下之意是谁帮着你说话,就会被医院辞掉!”
    苏容容艰难地在风声中辨认出了谢小依刻意压低的声音,这让苏容容更加肯定了事情的严重性。谢小依想来是怕人发现,所以在阳台上给自己偷偷打的电话,这让苏容容很感激的时候,也深切地知晓自己的状况不太妙。
    “容容,容容,你听见了没有,这回该怎么办?”电话那头的谢小依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也是没有想到,左以安和院长会那么坏,明摆着是仗势欺人,拿苏容容当替罪羔羊呀!
    “我知道了,”苏容容的声音愈发无力,“大不了,我就认了吧。”
    她只觉得嗓子干干的,眼睛有点酸疼,好像有点想哭。她也想有这样一个可以帮着自己扫平一切障碍的爸爸。她不求自己自己的父亲能够像院长一样无条件地帮助她,她只想现在,能够有个坚实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什么!”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惊呼,苏容容不自觉地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些,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谢小依惊呼后小心东张西望,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我斗不过他们啊……”苏容容低声解释,像是在告诉谢小依,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容容,”这一回谢小依的声音是压低了的怒吼,“你怎么能就这么向恶势力低头,这不是我所认识的苏容容!”
    苏容容用力地扯了扯嘴角,只是却依旧无法让脸上浮现出丝毫的笑意。不过既然是隔着自己,苏容容也就没有勉强自己的表情。
    她轻声开口,希望让轻柔的嗓音压抑着干哑的嗓子,只是脱口而出的声音依旧难免苦涩无奈:“我本想想办法,暗地里弄到人证物证,只是既然现在他们都敢动用上威胁了,物证不是被藏起来就是被毁掉了。”
    苏容容想得没错,早在前一天晚上,苏容容写在病例里的那条记录就被左以安刻意模糊,妇产科那边也被封了口。
    电话两头的两个女人双双叹息,相互安慰了几句之后,终是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不久,霍熠谦就从书房走了出来,在苏容容的帮助下上了床。
    然而,这一天,他没有再想方设法地把苏容容弄上chuang抱着睡。而独自一人睡在沙发上的苏容容,第一次地感觉到,一个人睡是那么的冰冷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