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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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一诺的父亲！”余思慧开口，语气不自觉地放得很重。
多年来没有和霍熠谦一起生活，这一定意义上也让于思慧的心态有些病态。她想要将一切最好的东西给霍熠谦，也同时会认为，对霍熠谦有利的才是好的，对于他无利的，就应该无理由抛弃。
就例如霍一诺需要帮霍熠谦争宠，让霍熠谦可以多跟在霍奶奶的身边学习，并积累一些人脉，又例如苏容容这样不能为霍熠谦带来利益的女人，要走就走吧，她不会有丝毫的介意。
“这是我的事情。”霍熠谦心里烦闷得很，他不敢在霍奶奶的面前表现出什么来，但是却没必要在于思慧的面前委曲求全——不过是一个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凭什么让他要乖乖听她的话？！
霍熠谦的话让于思慧胸口一窒，半响说不出话来。
“抱歉。”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随即默默地退了开去。她没有出现在霍熠谦前三十年的生活中，也没有办法责怪霍熠谦不会去听她的意见。
其实也还好苏容容在霍一诺还小的时候就与她相认，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定性。自古说是生恩不及养恩，等霍一诺再大一些了，霍奶奶又一直对她那么好，恐怕就会成就另一个于思慧和霍熠谦的悲剧。
——尤其，这个亲生母亲在儿子的眼里，还是个登堂入室的小三。
中午，霍奶奶睡醒午觉出来，见到的就是霍熠谦一脸凝重，紧皱着眉头坐在客厅里的模样。她觉得霍熠谦做错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她自己也心疼。
“你在我这里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霍奶奶不客气地开口，坐到了霍熠谦等待对面位置。她手扶着沙发把手，明明年纪已经很大，但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却显得非常端正，比憔悴又狼狈的霍熠谦看起来都要精神的多。
“我该怎么做？”此时的霍熠谦是脆弱的。他哑着嗓子开口，语气听起来很是沉闷，完全不像是即将而立之年的男人。
霍奶奶抬起手，看了一眼戴在腕处的手表，又开口：“现在是下午一点一刻，我可以收留你到下午茶结束，之后你可以回公司工作，也可以找你的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我都不管。”言下之意，就是两个小时后，要将霍熠谦扫地出门。
霍熠谦被霍奶奶口中的“收留”两个字呛到了，但是仔细一想，事实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现在的状态太过于狼狈，实在是不适合见人，也只有在霍奶奶这里，他算是得了一片净土呢。
“好。”霍熠谦应了下来。他是知道霍奶奶说一不二的性格的，自然不会浪费心思和霍奶奶呛声，反正再怎么样，霍奶奶也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霍熠谦并不知道，就在他和霍奶奶一起吃完下午茶离开后没多久，霍奶奶也收拾起了东西：“小姝，帮我把那艘金船拿一下。”
她换上了一套厚实的外套，又将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好盘起，一边收拾随身带的包，一边开口吩咐小姝。
小姝总是那么的听话，身为一个保姆，她也一直都没有越界过。她应了霍奶奶一声，问也没问一个字，然后就一路小跑着进去了库房，等她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捧了一个大瓶子了。
那是瓶中船！那大大的瓶子里装了一艘制作精细的仿真船，看那细致程度，绝对是袖中珍品。而在还并非是最惊人的。更为惊人的是，这艘“船”是由纯金打造，看起来让人“亮瞎眼”的同时，也体现了其制作工艺远比普通的瓶中船更为困难，价值也更高。
“对，就是这个，”霍奶奶看了一眼点了头，“放在桌子上，一会儿我去装起来。”这个瓶中船的工艺价值很高，霍奶奶不敢将其包装假借于他人之手。
她过了几十年安省的生活，但是这一次，她还得为她的孙子去操心一下了。
看霍熠谦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最近会无心工作。霍奶奶拿出了这个让她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就是要去托关系，让她的老朋友帮帮忙，可以对霍熠谦多加照拂的。霍奶奶看了一眼那个瓶中船，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了不舍。
再是不舍，她还是将礼送了出去。前些日子霍熠谦的资料被盗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霍熠谦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能不多做准备。
只是，叫她没有想到的是，送别了老朋友，她居然又看见了个熟人。
“楚怡然？”送走客人后，包厢的竹帘还没有拉起，因此霍奶奶看见了那个走进饭店，东张西望的女人。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坐在位置上没有起身。
楚怡然是林楠清的外甥女，林楠清在南华名声不小，霍奶奶自然不会认不出他的这个小侄女，更何况前几个月，各大媒体都还在疯传楚怡然和霍熠谦的婚事。
“老夫人，要见楚女士吗？”小姝和霍奶奶隔着一个位置坐着，开口询问。按道理，她不过是一个保姆，是不会和主人家同桌吃饭的，只不过客人离开后，一个人占据着一张大桌子实在冷清，霍奶奶便让小姝也坐下来，对付吃一点。
“不用了，”霍奶奶回答的很干脆，“帮我把竹帘拉起来。”
这类的老牌饭店并没有做得很大，虽然口味一流，但是因为供应量的问题，始终没有扩建，因此大堂和包厢的间隔，只是这简简单单一层竹帘。这其实也意味着包厢内的人聊天**性会变差，不过霍奶奶也不在乎这些，她就算是送礼走关系，那也是送得光明正大的就是了。
“好的。”小姝口中答应得很快，但是在转过身去拉帘子的时候，面上还是带了些不情不愿。只是也不知道，她这不情愿究竟是为了什么。
霍奶奶手中捧着一杯清茶，缓缓地抿着，动作缓慢而优雅。她半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眼睛似阖非阖。
她原本是很快要出去的，但是楚怡然在外面，她不想和那个小辈打照面，便只能免为其难地躲一躲了。只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一躲，就躲出了大事情。
“怡然，你也在这里？”忽然，外面不远处有个男声响起。那个声音显得浮躁而轻佻，让霍奶奶的眉头一皱再皱。
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楚怡然应该被林楠清照顾得很好才对，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这么浮夸的男人？
虽然隔着竹帘，霍奶奶看不见那个男人的面貌，但是或许是她专注于音乐的缘故，因此年纪虽大，耳朵却还不错，能够单凭声音辨别出一个人的身份。霍奶奶垂眸想了想，却发现这个男声并不属于她所听说过的任何一个小辈。
“阿亮……哥，你——您也在啊，真巧啊！”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楚怡然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状若惊喜地开口。
只是，在那“惊喜”之下，霍奶奶听出了楚怡然的抵制。
——否则，不会叫那声“哥”叫得如此不自然，也不会那个“你”字说了一半，强行转口为“您”。霍奶奶手中的茶杯转了转，倒是对那个男人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在南华，还真没哪个小辈能够让林楠清的外甥女用尊称才对。
“是很巧，”被称为阿亮哥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难受，“怡然妹妹，看你一个人，不如，咱们拼个桌一块儿来吃点？”
听到阿亮的邀请，楚怡然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就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兔子，连连后退了两步，但是却又好像不能拒绝对方的邀请。
“您……您说得对，听说食代酒家请来了新大厨，距离这儿也不远，要不小妹请客，咱们一块儿去尝点儿？”她开口道，声音里竟带着点谄媚。
“哦？”阿亮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是随即又话风一转，道：“在老金家还说要去别家酒店，你不会是脑子里少了根弦儿吧？”
老金家，指的自然就是他们所在的这家饭店。这家饭店的口味可是一流，在这里提起要去别家酒店，说实话，的确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难免会有点“砸场子”之嫌罢了。
霍奶奶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只感到闹心，但她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她怕现在走出去让两个小辈尴尬，也只好继续坐着。好在这里的茶水极佳，一壶清茶，让她在这里享受一下午也足够，更何况外面两个人也闹腾不了几分钟。
只是——霍奶奶又想到了那个问题，楚怡然的身份拿到林家去的确是不够看，但是就在南华来说，却已经是连市领导都要给几分颜面的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还可以对楚怡然那么不客气！
“是我想岔了，我道歉我道歉。”楚怡然一想到自己过来这里的原因眼睛不自觉地往几个包厢方向扫去。那些包厢都挂着竹帘，不走近根本没有办法辨认里面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她垂下某种，现在就想快点揭过这个问题。
她现在也已经不去想能不能完成今天的计划了，只是在考虑，应该怎么样才能最快地摆脱面前的这个男人。
只是很可惜，事与愿违。一个阿亮还没有走，两个三个“阿亮”又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