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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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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请到晋江文学城来找我, 么么哒  姜瑜下了山, 一边往周家而去, 一边逢人就问:“你们看到我建英姐了吗?”

“姜丫头, 发生什么事了?”周五婶出来倒水, 听到这话, 插了一句嘴。

姜瑜的眼眶迅速红了, 泪珠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她抹了一把,捂住嘴, 伤心地跑了。

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周五婶的好奇心,她踮起脚问隔壁院子的沈大娘:“你听说建英怎么了吗?”

沈大娘还没说话, 她家的小儿媳妇就挺着个大肚子,八卦地说:“我刚才看到建英披散着头发,捂住胸口, 哭着跑回了家!”

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周五婶瞪大了眼:“真的?咱们去看看?”

沈大娘不满地瞪了一眼小儿媳妇, 把她赶回了屋:“不是肚子不舒服吗?我看你好得很, 去帮你大嫂做饭。”

沈大娘的小儿媳妇马上捧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妈, 你孙子又在踢我了,我先回屋躺躺。”

没了人作伴,丝毫没打消周五婶那颗八卦的心, 她把舀水的瓢一搁, 擦了擦手, 溜去了周家。

***

姜瑜才走到周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周建英呼天抢地的哭声,其中还夹杂着对她的怒骂。

姜瑜嘴角往上一勾,周建英这小妮子挨了打都不长记性啊,还以为告状能奈她何,呵呵,待会儿就这小妮子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敛起脸上的笑,姜瑜推开了周家院子的门,迎面就是一声咆哮。

“你个拖油瓶,把我妹妹怎么样了?”18岁的周建设,两只眼瞪得老大,凶巴巴地盯着姜瑜。

姜瑜马上使劲儿抹了抹眼睛,眼泪跟着滚下来:“我……我也想救建英姐,可等我跑过去时……”

她说得欲言又止,话里又多遮掩,眼神还时不时同情又怜悯地看着抱着冯三娘哭得伤心欲绝的周建英。再结合周建英回来时那副狼狈的模样和脖子锁骨那一圈红色的暧昧印子,周家父子的脸都青了,异口同声地说:“这件事不许再提了!”

闻言,周建英猛地抬起头,不忿地看着父兄:“为什么?爸,哥,这个拖油瓶打了我,你们就这么算了?你们还是不是我的亲人?我看你们都被一对狐狸精母女勾走了魂儿吧!”

边说她边气愤地用力推开了冯三娘。

冯三娘不察,没有防备,差点撞到柱子上,还是姜瑜反应及时,扶住了她。

继女刚才的行为伤了冯三娘的心,不过一想到继女话里的意思,她又忍不住怀疑地看向姜瑜,真是自己一向胆小听话懂事的女儿打了继女?

姜瑜不露痕迹地松开了冯三娘的手,这个便宜妈啊,又没脑子又分不清亲疏,得亏她不是原主,对她没什么感情,不然非得被她给气死不可。

倒是周老三父子俩对周建英的话将信将疑。可能是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原因,姜瑜一向少言沉默,周家人、冯三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干最重的活儿,她也没什么怨言。

这样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怎么可能反过来打嚣张跋扈的周建英呢?哪怕说这话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妹妹,周老三父子俩的第一反应也是怀疑。

不过嘛,若是把这件事变成姐妹打架,倒是对建英有益无害。

思索片刻,周老三就拿定了主意,他先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表明上一边各打五十大板,实则是把责任都推到了姜瑜身上:“上牙齿还有磕到下牙齿的时候,自家姐妹,有什么事好好说,以后不要这样动手了。你们都是大姑娘了,说出去丢人!”

可惜周建英没领会到父亲的苦心,不依地跺了跺脚:“爸,你一直向着这个拖油瓶,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我都被她打成了这样,你还这么说。”

周老三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似模似样地对姜瑜说:“丫头,建英从小没了妈,我也不会教孩子,养成了她骄纵的性子,她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她计较,等我和你妈走了,你们姐妹、兄妹才是最亲的人!”

装得可真像,连姜瑜都想给他喝彩。

不过嘛,下一刻周老三就被打脸了。

王晓爬上了篱笆外的那棵核桃树,坐在树杈上,把一张沾满了草屑的手绢往院子里一扔,然后扯着嗓子大声说:“周建英,这是你的手帕吧,我在北斗山西坡的草丛里捡到的,还给你!”

一听“北斗山西坡”五个字,周老三的脸就黑了。北斗山西坡在荷花村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前些年就有一男一女在那里滚草垛被人发现了,还拉出去作为臭鞋被□□了,这两家子人现在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

要是被人知道周建英去了那个地方,还一身狼狈地回来,以后这十里八乡谁还肯娶她?就是他这个当爹的走出去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咱们老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主动说要去喊姜瑜回家吃饭呢!”周老三气得拿起一旁的扫帚就往周建英身上打去。

周建英开始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听到“北斗山西坡”几个字才明白周老三是误会了什么。她一边满院子地跑,躲开周老三的扫帚,一边大声辩解:“爸,爸,你别听王晓的,他跟姜瑜是一伙儿的,他们俩合起伙来骗你的!”

气头上的周老三哪听得进去,尤其是左邻右舍来了不少人躲在篱笆外看他家的热闹,更让他觉得下不了台来,所以急于在这个让他丢人的女儿身上发泄心头的怒火。

周建英本就被姜瑜拧得浑身都是伤,这会儿又被亲生父亲误解,还挨了打,伤心欲绝之下,也不躲了,干脆往地上一坐:“你打吧,打死我算了,反正你也宁可相信一个拖油瓶也不相信我!”

“你……”周老三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中的扫帚又要挥下去,旁边的周建设见了连忙拦住了他,“爸,建英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在外面看了一圈热闹的周五婶也笑眯眯地走进来,把周建英扶了起来,打起了圆场:“就是,老三啊,建英可是你唯一的亲闺女,你要把她打出个好歹,百年以后怎么跟建英她娘交代?”

周建英靠在周五婶的肩膀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周五婶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温和地说:“建英啊,受了什么委屈告诉五婶,有五婶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周建英从小没了妈,猛然之间被周五婶这么一哄,难过地哭了出来,边哭边抽抽搭搭地说:“我去叫姜瑜回来吃饭,然后……她就逮着我打,逮着我掐,我身上都是伤……”

闻言,院子里外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孤零零站在那里,捏着手指的姜瑜,垂着头的姜瑜。

这小丫头瘦巴巴的,平时性格无害得像包子,她打了周建英?可能吗?

但周建英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也不知道该信谁。

就在这时,姜瑜抬起了红通通的眼睛,然后举起右掌:“人在做天在看,我姜瑜发誓,绝没打周建英,否则天打雷劈!”

天空静悄悄的,不过嘛,誓言这东西本来就很虚无,可信可不信,做不得准。但乡下老一辈迷信的多,见姜瑜这么干脆地发了誓,不少人的天平又拐向了她这边。

周建英更是被姜瑜的睁眼说瞎话给气得半死,她红着眼,瞪着姜瑜:“你说谎!”

姜瑜平静地看着她,反问:“我敢发誓,你敢吗?”

“发就发,谁怕谁!”周建英要用事实像大家证明,姜瑜在撒谎,她举起了右手,大声说道,“我周建英发誓,我身上的伤是姜瑜打的,若有撒谎,天打雷劈,不得……”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天空,轰的一声,一道惊雷炸响在头顶!

这个年代,对农民来说粮食大于天,林春花有点意动,可瞧姜瑜那被风都能刮跑的小身板,还有半干的衣服和蜡黄毫无血色的脸,她还是打消了去晒场的念头。不过对姜瑜的态度更和蔼了:“姜丫头,我知道你勤快,但你还小,身体重要,走吧,我送你回去。”

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雨点就打了下来,非常密集,瞬间把人给淋了个半湿。

林春花的脸色有些难看,这雨说下就下,还下这么猛,晒场那边那么多谷子,要是被冲进了泥地里就完了。她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分一半去晒场上抢收。

姜瑜察觉到她那一瞬情绪的变化,当即挥了挥胳膊义正言辞的表态:“我没事,走吧,去晒场。”

可惜了,她不会背毛语,也没有原身的记忆,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称呼这个大妈的,不然先来一句语录效果更好。

但她这番坚强的表态还是进一步获得了林春花的好感。

林春花赞许地看了姜瑜一眼:“好孩子,不愧是烈士的子女,英雄的后代!”

说罢,林春花就急匆匆地跑了,也不管后面的姜瑜能不能跟上。

姜瑜被她的话吓了一跳,烈士子女?有混得这么差的烈士子女吗?看看这小姑娘的身体,手指上全是厚厚的老茧,又黄又皱,粗糙得连后世她家四五十岁保姆阿姨的手都不如。

算了,可能这个年代就那么苦吧!

姜瑜摇摇头,撇去脑海中的杂念,忍着身体上的酸痛,拔腿追上了林春花。

等姜瑜赶到晒场,晒场上还没来得及收进仓库里的谷子已经被大雨冲到了晒场边缘,顺着低矮的地势往晒场旁边的地里流去。

生怕谷子被冲走,村长沈天翔安排了几个青壮劳动力用渔网拦在了晒场边缘,挡在那里。而其他人都在雨里抢着用扫帚把谷子扫在一起,再用箩筐把谷子挑进仓库里。

忙活了十几分钟大伙儿才把晒场里的谷子全收进了仓库。先前晒得半干的谷子放到了最里面的,后面这些淋了雨的谷子都平铺在了外面的水泥空地上。不过因为空地小,谷子太多,所以堆积了巴掌那么厚的一层。

在这种潮湿、高温的环境下,谷子很容易生根发霉。村民们都没走,站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哎,希望待会儿有太阳吧。”

“是啊,广播里明明说了没有雨的,谁知道突然下这么大,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真是邪门了。”

“嘘,别乱说!”

……

村民们在屋檐下唉声叹气,姜瑜也抱着胳膊窝在一旁发愁。

哎,这穿越还真是坑爹,连原主的记忆都不给她,弄得她连原主的家都找不到,只能穿着湿衣服窝在这里发霉了。希望刚才那位大婶还记得她的卖力表现,别这么快忘了她。

姜瑜把满是黑乎乎泥土的脚伸到屋檐下冲了冲水,然后又蹲下身,接了点水洗手,再穷再累也要做个干净的美少女嘛!

她刚把手指缝里的泥搓干净,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接着是一道凶巴巴的女声:“姜瑜,你的箩筐和扁担呢?”

姜瑜回头,入目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土布,头上扎了两条乌黑的辫子,皮肤白皙,鼻梁上有几颗小雀斑的少女。长得挺漂亮的,不过城府不够深,藏在眼底的恶意就像晒场上的雨水,快溢出来了。

姜瑜没有原主记忆,所以也搞不懂这少女所说的箩筐和扁担是怎么回事,干脆垂下眼睑不说话。

见姜瑜不搭理她,少女更生气了,扭头往人群里一望,待找到目标后马上大声控诉起来:“冯姨,听说姜瑜挑担子的时候把箩筐倒进了池塘里,两箩筐谷子啊,得上百斤谷子,就被她这么糟蹋了,肯定会扣好多公分的,你说怎么办?”

姜瑜也吓了一跳,不过她被吓到的点有些与众不同,原来原主是挑着两箩筐谷子连人带箩筐扁担一起掉进池塘里的。难怪她的两个肩膀火辣辣地疼呢,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去挑箩筐,还是上百斤一担的挑子,这些人的良心呢?

姜瑜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就算她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没种过地,但也知道,挑担子这种重活在农村一般都是青壮年劳动力做,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才十几岁的柔弱小姑娘。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来找她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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