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驸马查案
在城防营中又混了两日,朱富才知道,原来六驸马莫惊鸿也任职在此,不过六驸马任内职,朱富任外职,就两人的工作质而言,六驸马的内职工作清闲轻松,不需要经常抛头露面。
换过一班岗之后,朱富满身大汗,想要回公主府,却被六驸马喊住了,说六公主的生辰即到,他想去买玉簪作为礼物相赠,朱富原本就对六驸马很有好感,当即同意。
二人来到城内最大的玉石金器店,朱富顿时被店里所标示的价格吓了一跳,入眼一只小巧致的玉戒竟然标价三万两
朱富暗自掂量了下自己的荷包,里面的二百二十八两银子是他的全部身家,见六驸马淡定的选购,不为价格所动,朱富想,这样的男人果真是女人最好的托付对象,自己要存多少年的钱,才能给媳妇在这种店里买上一样东西呀。
最后,六驸马挑了一支素色玉簪,拿给朱富看,朱富只觉得素雅,款式虽然比较简单,但应该会适合英气的六公主,随口一问价格,老板趋炎谄媚的报了个数:
这是南海玄玉所制,常佩有凝神静气,安魂抚魄之效,小店不二价,五万六千两。
朱富咂舌,一支看不出好坏的簪子,竟然要五万六千两
六驸马点了点头,貌似觉得价格还行,于是便当场便掏出银票,付了帐,掌柜的欣喜若狂的收钱包装,拿出一只仿佛洒了金粉般的木盒将簪子装了进去。
出了店门,六驸马邀请朱富去喝酒,朱富立刻摇手拒绝,六驸马知道他的故事,所以也不勉强。
朱富回到公主府的时候,池南已经回来了,见他忧心忡忡,不禁问道: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朱富摇头,他不想告诉媳妇,他是因为受了打击才这样的。六驸马为了给六公主过生辰,随手送出一只簪子五万六,可是他就是不吃不喝存上二十年也难送的出手吧。
池南见他不说,便也不问了,朱富拿了赶紧衣衫,去到内屋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出来,正准备跟媳妇坦白的时候,城防营却派人来传话,城里又出大事了。
而这回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他一同逛街的六驸马。
原来六驸马在与朱富分手之后,遭人袭击倒在巷子里,不省人事,而最离奇的是,六驸马的周身散落了一地的珠宝玉器,几乎在同一时间,城内的首饰铺都有伙计循迹追到巷中,这才发现了昏迷的六驸马,报官后,衙差才派人将他送回了六公主府。
朱富领着几个兄弟,在六公主府外打发了那些个追要赃物的玉器店伙计,一直忙到华灯初上。
这是近日就在眼前发生的第二件奇怪案件,第一件就是三驸马莫名其妙被脱光衣服,谁错了床;第二件,便是六驸马这件事了。
朱富进屋看过六驸马,知道他浑身并无明显伤痕,虽然不醒,但气息犹健,应该生命无虞而三驸马那边,也是说的迷迷糊糊,他只说喝醉了,然后醒来就被人抓奸了。
在朱富和城防营的同僚们还未想出这两件驸马悬案的始末,那边厢又发生事件了。
公珏王府竟然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丑闻。
公孙世子新纳的侧妃,因有正方干预,好几日都等不到夫君恩宠,竟然偷偷下药,将公孙世子骗去柴房,就地苟合,却由于下的药量剂过猛,使得公孙世子做到一半,便七孔流血,王爷急招太医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但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怕是再也行不了房事了。
朱富记得,他的蝶芷表妹好像就是嫁给了一位公孙世子呀,那这件事中的侧妃,不会正是蝶芷表妹吧。
正疑惑之际,同僚的一句话为他解开了谜团:
快去看看吧,那个疯女人闹个不休,满口她是驸马姨娘
朱富只觉得刚平静两天的脑壳又嗡嗡直响起来。
当他们赶到了公珏王府,蝶芷表妹倒是没见着,据说被世子正妃关了起来,倒是兰姨的撒泼身影遍布了各个角落。
看到朱富到来,兰姨迫不及待扑了上去,揪着朱富,就要他来主持公道:
你说说,他们凭什么把我的女儿关起来夫妻行房,天经地义,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还不肯张腿放人老娘下药了,那又怎么样是他自己身子虚,这也能怪到我女儿头上富儿,你给姨娘评评理,你倒是说话呀。
兰姨你冷静点。朱富竭力稳住身子,不被兰姨庞大的身躯拉倒在地。
冷静个屁啊。朱富,你
倒贴ok?最新章节
是不是人你的表妹被人关起来了,你的姨娘正在被人欺负,你是管还是不管兰姨不管不顾,那头发完了火,便又将火烧到了朱富身上。
公孙王爷坐在院子里,已经被兰姨闹得头疼欲裂,他从来就没有遇过这般蛮不讲理的女人
管朱富无奈点头:但是,是你们下药在先,世子现在还在昏迷
下什么药老娘下药怎么了朱富,你给我说句痛快话,你是帮还是不帮你要帮的话,现在就去把那个臭娘们的胳膊卸了,让我狠狠抽她两巴掌,要是不帮的话,我,我,我就是做鬼,也要闹得你不得安宁
兰姨蛮不讲理的咆哮在院子里回荡,朱富实在受不了,便一把将兰姨推开,愤怒的吼道:
兰姨,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帮你去杀人吗你再吵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也关入大牢
朱富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兰姨也被震慑住了,但现在情势危急,她如果不能争取到朱富的帮忙,那就输定了,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向朱富扑去,尖锐刺耳的声音喊叫道:
啊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认识你这么个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的畜生我再问一遍
兰姨的叫嚣没能撑到最后,她的攻势也没能到达朱富身边,一道金针来,封住她颈部的玉枕道,让她瞬间便昏倒在地上。
一名带有明显西域风情的女子从廊下走来,单个发髻束于头顶,一袭素净衣衫包裹美好身材,她沉着面走到朱富面前,冷冷道:
这个女人,先扣在我府,五日之内,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将那个无耻贱妇,是杀,是剐
正牌的世子正妃发话,又以强势的手腕,一招解决了比苍蝇还要讨厌的兰姨,朱富佩服之余,只觉肩头的担子越发沉重。
接二连三的事情,已经将他弄得心力交瘁,每一件事都发生在他的周围,都那样扑朔迷离,叫人费解。
晚上回到家中,把所有事情都跟媳妇说了,媳妇还不以为然,说了句他怎么也听不懂的话:
有人在为你铺路你就等等吧。
他不明白媳妇话中的含义,谁要帮他铺路铺什么路正欲多问之时,媳妇却又莫名抛出一句话:
对了,明日我想去趟长陵,你去吗
长陵朱富再不济也知道,那里是先帝长眠之地:去那里干什么
池南脸上露出惋思的神情:父皇去世好些年了,我想去祭拜一番。
朱富知道媳妇与先皇的关系极好,先皇也十分宠爱信任于她,于情于理,他也该一同前往祭拜。
只是,这几日城里发生的事朱富有些担忧。
池南挽上他的胳膊,笑道:你就放心吧。那些事到了时候,便会水落石出,你现在就算挖空了心思,也不能找出一些有意义的线索的。还不如跟我去长陵,散散心呢。
朱富看着媳妇娇美的容颜,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虽然不是很明白媳妇话中的意思,但他相信,媳妇绝对不会骗他,而且,长陵位于茹城郊外,一来一回需要两三天的路程,让媳妇一人前去,他总是不放心的,既然媳妇说,这几日的事时候到了自会解决,那他还担心什么呢。
好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朱富接过池南送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后,问道。
池南为他拭去唇边水渍,轻声道:明日清晨出发。但是,朱富
媳妇的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朱富不禁奇怪,只见媳妇神色有些变化,变得担忧谨慎起来,她道:
但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在长陵遇见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不要太过介怀,有时候世事之事本就如此,白云苍狗,风卷云舒,转瞬即变。
朱富头一次看到这般正经与他说话的媳妇,不知道如何回答,直觉媳妇是想趁此机会,告诉他一些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正如媳妇所言,世间之事,不可能全是好事,总有一些叫人无奈的事发生。
但不管那些无奈的事有多烦心,有多郁闷,对朱富来说,媳妇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不放弃他,那么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他朱富不敢应对的事。
我知道了。媳妇你放心吧。
池南将头埋入朱富的膛,看着南窗外的一抹残阳,陷入无限担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