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驸马受邀
长公主府的管家嬷嬷早晨在外候了好久,都没有听见池南屋内有任何响声,抬头看了看日头,若是再不叫起,恐怕会耽误了公主上朝的时辰,于是便大着胆子敲了敲门。
自从驸马离开之后,公主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懒散,寻常的作息都被打乱了般,眼睁睁看着她日益消瘦,从小便伺候池南的嬷嬷心疼不已。
进来吧。
屋内传来了公主的声响,管家嬷嬷携两名伺候洗漱的丫头进房,却见向来勤勉的公主还未起身,透过纱帐,嬷嬷看到自家公主裸露着肩头趴在软枕之上,并未有起身的迹象,于是开口提醒道:
公主,若不赶紧些,早朝怕是要延误了。
在嬷嬷的印象中,池南这般赖床还是头一回。
过了良久,才从纱帐中传来一道软软的声响:今日就不去早朝了,身子乏的很,你去准备些热水,我想泡澡,不用留人伺候了。
嬷嬷听后,退身而出。
池南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朱富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已离开,而事实上,他也折腾她到那个时候,历经了十数日的激情得以宣泄,原是叫人心爽神怡之事,但只睡了一个时辰的池南实在是提不起神去上朝,就是起身都觉得困难,手指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若是从前,她定会将管家嬷嬷留下伺候,可是如今这个特殊时期,在外界看来,她与朱富是断了联系的,那么她此刻的模样就不宜给人看到。
又在床上缠绵了会儿,估着再不起身,内室的热水就快凉了,池南才拖着重重的身体,从床上爬起,看到腹间的红痕蜿蜒密布,就连大腿内侧都不曾放过,青红一片的暧昧让她想起昨夜的疯狂,脸上不觉红霞满布朱富的这个习惯真是不好,这么想着,池南慌忙走到铜镜前,将脖子四周看了看,幸而朱富还算有分寸,对这些可能会裸露的部位口下留情,没造成什么痕迹。
唉,正经的两夫妻现在弄得像是偷情一般,池南觉得真是欲哭无泪
朱富身份转变,城防营那里也就暂时不去了,在丞相府中,每日听丞相教导,跟他叙述武魁大选各个对手的基本资料。
朱富听得不厌其烦:爷爷,你不是说只是装个样子,走走过场,宣告一下百里桀回来了,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呢你不会真的想我去做那个什么武魁吧
倒不是朱富不愿意去争夺武魁之名,而是因为他都听说了,历届武魁人选都会投身军旅,远赴边疆,保家卫国,他从小就没有受过那方面的熏陶,保家卫国四个字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纸上谈兵,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把这个重担扛在自己肩头。
而且,如果要远赴边疆,那么他就势必要跟媳妇分开,他可舍不得。
丞相坐在演武场的树下,喝了一口热茶,老谋深算的眸子瞥了一眼朱富,不动声色劝道:
乖孙子,既然你都参加了,而且成绩不俗,那为何不做到最后,既然要做到最后,那为何不做到最好知道那小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丞相虽然觉得自家孙子爱妻成是好事,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尤其身为百里家的男子汉大丈夫,那就势必要军旅一生,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方能体现百里家真男儿本色。
朱富看了眼丞相,转眸撇嘴道:反正,我可不愿去做那个什么武魁。远赴边疆那我媳妇怎么办
丞相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在想这个心思:到时候让那丫头跟你一起去不就得了
丞相瞌下老谋深算的眼睛,状似无意般对朱富这么说道。
朱富听后,还想说什么,却听丞相忽的转了话题:对了,乖孙子,昨儿夜里你去哪里了怎么管家给你送宵夜去,没见着你的人
昨儿夜里
朱富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然后开始猛灌茶水,惹得丞相一阵疑惑,好奇的眸子直在他身上打量,朱富无奈,只得吞吞吐吐的回了句:
房里太闷,我就在院子里走了走。
在院子走了走丞相满脸不信:丞相府的院子吗
朱富为难的点了点头,高挺的鼻梁上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丞相到底是老姜,辣的很,一眼便瞧出朱富的刻意隐瞒,稍事想想便猜到了:
我看是去那桃花香宅的院子里走了走吧
噗刚喝了一口水的朱富,一紧张,便将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弄湿了相爷的袍脚,手忙脚乱擦拭片刻后,朱富慌忙站起,僵硬道:
呃,我,我去厨房看看,中午饭好了没。
站住丞相早就看出了朱富的心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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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便抓住了想逃跑的他:午饭用不着你去担心,我怎么跟你说的现在这个时候,你跟丫头绝对不能见面,就算见了面,也要装作不认识她,对她表现得越是冷淡,咱们的计划成功几率就越大
朱富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让丞相心中一软,叹了口气,正欲说教,却听那头传来了一阵小跑声,管家刘明正气喘吁吁的从演武场那头跑过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丞相放开朱富,让他好好的在一旁反省,刘明跑来还未停歇便说道:
相爷,五驸马派人送来请帖,说是邀咱们孙少爷今晚宝月楼相聚。
五驸马丞相眉头一竖,脑子里隐约出现了个模糊的影子。
是的,五驸马。昨儿上午,孝冉公主携五驸马一同自滇南回来了,却不知为何要邀请孙少爷相聚。
丞相沉吟着缓慢踱步,良久之后,才对管家刘明吩咐道:偷偷去一趟长公主府,告知她这个消息。
管家领命下去后,丞相又一次对朱富耳提面命道:五驸马你是第一次见,估计今晚也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前去赴宴,其他没什么,只要记住两个字:冷酷就可以了,知道吗
两个字:冷酷
朱富将丞相的嘱咐在心头默念许久,这才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华灯初上之际,朱富带着丞相府的小厮,骑马到了五驸马的宴客之地宝月楼。
还未入门,便听见楼内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他想起来出门前丞相告诉他的基本资料。
五驸马名叫江乐清,善诗词,善书画,但尤其擅长的便是吹箫,看来此刻便是他在独奏了。
朱富进门之后,便有奴仆吟唱:大驸马百里桀到。
随着这声吟唱,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一下子被这么多熟悉的目光注视,但他还要表现出漠视,朱富真心觉得有些困难。
三驸马端着酒杯走上前来,伸手在朱富面前晃了晃,朱富泰山不动的神态让三驸马好生奇怪,试着搭上他的肩膀,问道:
富儿,你这是怎么了不会连兄弟们都不记得了吧
朱富心头微动富儿你还什么都敢叫。
当即冷着脸,看都不看三驸马一眼,便径自朝内走去,一位朗星般的男子迎上前来,将双手持箫,负于身后,对朱富也不行礼,也不寒暄,就那么笑吟吟的盯着朱富。
这种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看透一切的目光让朱富觉得有些心虚,看到他背于身后的箫后,朱富率先对他行礼道:
五驸马相邀,百里桀感激不尽。
英朗男子一挑眉,端的是毓秀钟灵,含笑点了点头,对朱富比了个请的手势:乐清不常回朝,与大驸马乃是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请上座。
朱富坐下之后环望一周,见受邀前来的,大多都是驸马郡马,而且看样子,都与这位不常回朝的五驸马关系甚好,三驸马柴韶不信邪,偏要坐在他的身边,从未停止过一刻在朱富身上打量的目光,惹得朱富不禁斜目以对,冷眼相加,可即便这样,柴韶还是不管不顾,看了会儿,竟然招来了四驸马和六驸马,指着朱富大咧咧的说道:
你们看,他连眼神都变了。从前咱们的富儿,眼神多淳朴,多善良,你看他现在冷漠无情,唉,竟然把兄弟们都忘记了,可恶。
四驸马看了眼朱富,没说什么,只是用手在三驸马的肩膀上拍了拍,提醒他要慎言。
而六驸马则试着对朱富送去一杯热酒,朱富看了六驸马一眼,接过热酒仰头便饮,一口而入,然后,又将酒杯递还六驸马,说了一声:好酒。便走开了。
六驸马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对三驸马和四驸马扬了扬,挑眉无言道:看吧,真是变了。要知道,从前的朱富对于酒那是无论怎么劝都不会喝的,可如今
朱富一人凭栏而坐,看着宴会中各位驸马郡马相谈甚欢,自己却不能加入,就连平日里几个要好的都不能上前搭话,心头觉得有些郁闷之极,耳中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谈论:
我听说,先皇在世时便下旨要五公主去滇南,无事不得回朝,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嘘,这事可是皇家的忌讳。
我知道是忌讳,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外传啊。听说咱们这位五公主可邪门着呢。自小便喜欢研究一些巫蛊之术,先皇有一个妃子,听说就是死在五公主的诅咒之下,死的时候七孔流血,肠穿肚烂,心房上了七八支带刺玫瑰花,恐怖的不得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