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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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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绛霜额头上缠着白色绷带,长发散落一肩,正靠在床头喝麽麽端来的苦口良药。太妃娘娘则慈眉善目坐在旁边,轻道:霜儿,哀家前日已让胤轩休妃,等你身子好了,就将你和胤轩的婚事早日办了可好

绛霜正在仰头喝苦药汁,听到这句话,纤纤素手抖了一下,随即将空碗递给旁边的千蓉,握着母妃的手道:娘,那姐姐怎么办她并没有犯七戒,胤轩不该休她的

宁太妃的脸沉了一下,叹道:无须七戒三出,取夫君性命,这一条就够她浸猪笼了哎,当初她嫁入我们景亲王府,哀家一直为拿她做霜儿你的替罪羔羊颇为良心不安,所以尽量在地位上补偿她,不曾想她终是让哀家失望了。

连绛霜静静听着,唇角浮现淡淡的笑:娘,其实想来姐姐也是逼不得已,如若不是那边以苏渤海的性命为要挟,姐姐也不会走错这一步再说胤轩并无大碍,也不再追究,所以娘给个机会让姐姐改过自新便是了

霜儿。宁太妃爱怜的捏捏她的手,瞧着她: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让你等了轩儿这么多年,实在是委屈你了现在我们与那北冀前嫌尽释误会消除,哀家想让你叫一声母妃可好

霜儿不要再妄自菲薄自卑自怜,从胤轩将你带入王府的那一刻起,你与我们就是一家人,哀家从来没有嫌弃你的乞丐出身。且你对胤轩有救命之恩,与胤轩也是两情相悦,哀家希望你们不要再耽搁下去,你们已经差点走错了一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那姐姐怎么办绛霜面露担忧。

不要再说她了,她实在是让哀家失望,不配再做我们景亲王府的女主子而霜儿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永远以胤轩的安危为先,且会站在对方的立场设身处地,这是哀家最欣赏的一点,哀家需要这样的媳妇,我们景亲王府也需要这样的女主子。

那休弃姐姐,胤轩他答应了吗绛霜心头窃喜,开始小心翼翼的问。

他会答应的。

就是说,他现在还没答应

前日哀家已经跟他提过这事了,他没有直接拒绝,应该是在考虑霜儿你不要急,母妃会给你做主的,你和轩儿原本是一对。

母妃,霜儿一直心甘情愿的等胤轩。绛霜轻垂眼睫,微微颔首,帕子一掩陡然梨花带雨起来:霜儿一直知道胤轩的心意,只是霜儿的残花败柳之身配不上胤轩,他应该找一个冰清玉洁的王妃

霜儿宁太妃轻声厉呵,眉头蹙得高高的,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说起这种胡话来,以前和胤轩不好好的吗你只要一直想着胤轩,一心一意为胤轩着想,哀家便满足了。

母妃连绛霜抬起头,泪珠子开始一颗颗滚落,姐姐没嫁进来前胤轩是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天天往姐姐房里跑,怕是嫌弃霜儿的败柳之身了,呜

傻孩子。宁太妃用自己手中的帕子为她拭了拭,宽慰道:是你多想了,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母妃相信,轩儿他心里只有霜儿你的,以前你不也这样告诉过母妃吗

母妃绛霜扑倒在她怀里,哭得好不委屈。

好了,我们做女人的不能管夫君三妻四妾的事,所谓女子以德不以色,要抓住夫君的心,就用自己的才德,而不是美色。

恩。

别哭了,再哭脸上就要花了。

母妃

一刻后,宁太妃宽慰好了绛霜,让她止了抽泣,睡去了。自己则带着苏麽麽往自己的西居走,却是一出东漓,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似有心思。

苏麽麽陪着她走,走到开满紫薇花的小径上,望着她沉重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可是为王爷和绛霜小姐的事烦扰你不是已经让王爷休了景王妃,立绛霜小姐为新王妃吗这是大家都一心期盼的事,何以小姐这般忧郁

宁太妃站在紫薇花下,望着枝头的一大朵粉红紫薇叹气道:其实霜儿的性子,哀家不大宽心,霜儿她当年受的刺激太大,以至性情有些极端

苏麽麽暗暗吃惊:既然担忧,那小姐为何今日要提起重新纳新王妃之事

宁太妃将视线从紫薇花上朝苏麽麽看过来,轻道:尹儿,你我主仆三十年有余,哀家对轩儿的心你也该了解的,轩儿自打出世,就是多灾多难厄运不断,这些的这些都是哀家带给他的,所以对哀家来说,轩儿的命比任何来得重要哀家本看好苏映雪,交谈间与她颇为投缘,不曾想她还是为了那个苏渤海对轩儿起了杀心,这是哀家的大忌。

所以,即便绛霜小姐性情极端出身低贱,小姐也会看在她对王爷的那份真心上接纳她原来小姐从一开始并不满意绛霜小姐做王爷的王妃

霜儿性情刁钻,不够稳重大方,且带有乞儿的粗俗,所以当年哀家只允轩儿娶她为侧室。那年胤轩将她带回府,哀家唯一满意的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虽举止不雅,却肯不图所求舍身救轩儿,实属难得。

尹儿明白了,原来小姐疼绛霜小姐这么些年,是为报恩。

宁太妃静默不语,却移步往前走,所经之处,粉红紫薇落满一肩。

苏麽麽连忙跟上去,又道:尹儿一直没看出来绛霜小姐有哪点喜欢小孩童,何以要将教养苏沥安的事揽过去即便小姐想用他来遏制王妃娘娘,也不必去烦扰绛霜小姐呀,这府里的奶娘老妈子多了去了。

宁太妃走在玉湖的九曲桥上,弯了几弯,在凉亭里坐下,望着远处的一片粉荷,绛霜如若喜欢,就随她去吧,只要她不伤害胤轩。

小姐的意思是说,只要绛霜小姐是为王爷好,不管她做什么,小姐你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恩,可以这么说,她与映雪发生口角的事,哀家不是不知晓。只是以映雪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动手的。

那王妃娘娘的事,小姐打算怎么处置

哀家先不管,胤轩会解决的。

东漓的聚贤楼里,南宫漠刚从京城赶过来,一脸风尘仆仆。他说了好大串,却见主座的男子一直拧眉沉思,半天不出声。

王爷他试探着叫了声,看看亚父和云坤,用眼神寻问究竟。今日的王爷似乎有点神不守舍呢。

噢,你继续说。连胤轩抬起深邃的眸子来,抬手示意他继续。

王爷,老臣已经说完了。南宫漠暗暗惊讶王爷的不专心。

说完了连胤轩剑眉微挑,眸光瞬息恢复神采,沉声道:胤韬的五十万大军何时启程

三日后,这次是由上将军拿帅印,以剿灭乱党之名直取淮州和卞州,但是境内有很多地方暴民剧增,趁势纷纷揭竿起义。

先不管这个,本王问你,我们蛰伏在各地的铁骑兵情况怎样训练得如何

回禀王爷,我们蛰伏在京都,云州,通州,洄州,鄞州的铁骑数量增加了三倍,目前还在招兵买马徐图征进中,并高强度训练,随时等候王爷施令。

好,南宫漠你做得好,即日回京将洄州,鄞州的铁骑调往西魉河中游,堵住他们的水路,再派一队人马守在古道,给他们来个腹背受敌。但是,能降则降,不要一味杀戮。

南宫漠遵命。南宫漠抱拳听命,忽又道:王爷,云州通州内现在并无动静,可要撤去对他们的监视

不要撤,云州通州虽然已让胤韬收回去,但是这两座城池毕竟曾是右贤王的地盘,你带兵守在那里,继续招募兵马扩充我军实力。

遵命

连胤轩嘱咐完,又朝亚父看过来:亚父,西门到现在为何还没有消息

亚父正在听他们的对话,捋着长须笑道:王爷,西门可能正在回卞州的路上,前日已飞鸽传书日期。

这个西门,总是态度乖张处事神秘,让本王摸不透他。连胤轩薄唇紧抿,利眸铮铮,俊脸严肃的瞧了众人一眼,又道:前三日夜里,邹长青与秦海琼带着五万卞州守将连夜出城,打算投靠甯州,让本王在淮州拦截,降伏一半。

王爷,这两个人留不得。亚父道,沧桑的眸子里总是闪着一抹矍铄,我们现在既已采取破冰之举,就该速战速决,直捣黄龙府。不然,会成为砧板上之鱼肉,任人宰割。

连胤轩将此话听进去了,利眸沉沉: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只要他们愿意归降本王,本王绝不肆意制造杀戮。而亚父的话也言之有理。只是现在还有一个夏侯玄存在,他们在殄州,海州,沧州暗生势力已在这几年日益壮大树大根深,将会是我们直捣黄龙府的一块巨大绊脚石,所以本王现在只能守不能攻,需静观其变。

王爷说得倒有理。亚父灰白眉须微拢,思忖片刻,捋须笑道:我们先等西门回来再商讨此事,或许西门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恩。连胤轩轻应一声,眸光沉思,而后转头示意南宫漠:南宫大人先行在府里歇息一番,晚上本王再送你出淮州。

多谢王爷,老臣这就退下了。南宫漠揖手拜别,袍摆一撩,退下去了。

叶云坤也随之退出去,回他的飞云山庄,片刻厅里只剩下连胤轩和亚父。

连胤轩以为大家都退出去了,正用长指撑着额头,俊颜微侧拧眉沉思,他在想母妃扔给他的难题,在想怎样对待那个让他心湖泛起涟漪的女人。

绛霜受伤那日,他仔细质问了千蓉,任他如何吓唬,千蓉也只是哭哭啼啼重复白日里的那番话。他原本是不相信苏映雪会出手打绛霜出手的,可是自从发生她打千蓉的那次后,他就不敢十分肯定了。

他不得不认清的是,这个女人在经历那次牢狱之灾后,有了微微的变化,她似乎把那一大一小看得过重了,超越自己的生命,容不得那一大一小受点点风吹草动。

也许是苏渤海的死带给她的刺激过大,她便把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那一大一小的身上,任由那个叫芷玉的丫头四处惹事。

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上次在淮州小筑发生的掌嘴吵架事件,麽麽一五一十的承认,确实是小少爷闯入他的房间为先,后遗失绛霜的珍珠,千蓉去问,反遭苏映雪的掌嘴;后来为新衣裳的吵架事件,是芷玉性子冲,一言不合就动手,口无遮拦破口大骂绛霜。

绛霜性子天真俏皮,经常是刀子嘴豆腐心,闹闹就好,但绝对不会真的动手;苏映雪淡泊沉静,性情温和,如冬日的轻雪飘渺洁白,让他看得隐隐约约。这样的一片雪花,他怕一抓在手里,便化了。

所以最终,只能认为是千蓉和芷玉两个小婢私下吵了嘴,互相有了怨怼。

那日绛霜醒了,问了她事情缘由,她只道是自己不小心磕上的,不关苏映雪的事。他听罢,心头即刻火起,因为绛霜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想起苏映雪在场时看绛霜的冷若冰霜。即便不是她故意推的,是拉扯间失手,她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呀。

两人都有错,为何一人将错全往自己身上揽,一人却冷眼相观他不了解这个苏映雪,却也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于是立即冲去找她了,却看到她单单薄薄靠在门板上,将自己抱成一团。

他最怕看到的就是她这个表情,仿佛全世界都与她不相关,沉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走不进去。

谁也走不进去么那他偏要走进去他管不住自己霸道的性子,却在看到她的泪珠时,惊慌得如战场上的逃兵,落荒而逃。

他知道自己心底有块地方松动了,那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荒芜,于是在那一瞬间,突然很怕见到这个女人。

他怕那砸得他心疼的泪珠。

他选择不再追究此事,让绛霜好好的养伤,日夜守着她,以弥补这些日子来对她的冷落。

只是,母妃又将苏沥安带了过来,不肯依他之言送还给苏映雪,执意要代为抚养。他明白母妃的用意,就跟他当初

倒贴ok?最新章节

一般,对这个苏映雪时时防备,拿苏沥安做人质。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在苏映雪被掳去凤雷山的日子,母妃打发了苏映雪的住处,将芷玉和沥安重新放回绛霜身边,紧锣密鼓的保护他,怕苏映雪再毒害他。

母妃的这番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又何尝不懂只是,他突然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对待苏映雪,不想再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毕竟他曾那么卑劣的拿她做绛霜的替罪羔羊。

是的,有一刻,他认为自己做得过分了。她不是真正的敌人,他却用对付敌人的方式对待她,想置她于死地。

他和绛霜,都有愧于她。但他不会自责,因为,还有一个沉在水底的楚幕连。

那么,他该不该休这个苏映雪呢毒害他,足可以让她背上弑夫之罪沉潭,遭千人骂万人指,死路一条。而从他回府的第一日母妃便告知他,不让她沉潭,只需休弃她,赶她出王府。

母妃似乎料准了他会犹豫,二话不说硬将那苏沥安抓了来,明摆着告诉他,不休苏映雪,永远以这苏沥安为人质。

他从未见过母妃如此蛮横过,母妃从来都是温和贤淑,分得清事理之人,今日却为他做出如此之事,怕是为上次中毒的事心有余悸留有阴影。

他尊重母妃,但他也有自己的意愿。

薄唇紧抿,他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亚父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王爷可是在为景王妃的事操心亚父不轻不重出声。

他微微惊吓,抬起头来:亚父何以还在

亚父笑道:老夫见王爷双眉深锁,似有心思。

他不再望亚父,平视前方道:亚父可知这苏映雪身世来历

呵呵,王妃娘娘不正是苏渤海之女么,王爷这话问得好蹊跷

亚父他轻声厉呵,拧眉道:你明知本王问的是何意

亚父重新绕回自己的座位上,保持比主座上的连胤轩矮一个头,继续笑道:王爷,老夫确实不知,那日初见王妃娘娘,只见王妃娘娘气质高雅,温柔贤淑,实难想象是出身商贾之家。

那亚父如何算出她是本王的真命天女连胤轩眉心的褶皱依旧没有平展,问得严肃。

呵呵,老夫只说王爷的身边有这样一个真命天女存在,并未说这个天女是哪个此为天机,不可泄露。

亚父连胤轩星眸微眯,望着下面的亚父:不要再跟本王说什么天机,该指引的亚父你都指引了,那日你不是劝慰本王与苏映雪洞房你说,她会成为本王的贤内助

呵呵。被他如此这样一反驳,亚父倒也不急,脸色不变:老夫是说过这话,从一开始就劝慰王爷与王妃娘娘洞房,只是在王爷与王妃娘娘洞房后,那天女星陡然黯淡无光,隐身不见,怕是出了什么蹊跷。

亚父是指本王轼妃之事

亚父捋着胡子,永远精神矍铄:王爷是否轼妃,只有王爷自己心里知晓。老夫想说的是,天女星可能被第三星旁的乌云遮挡住了,也可能真正的天女星并未出现。

如若按亚父后面这种说法,那那颗出现的小星子算什么连胤轩立即勃然大怒。

只是一颗平凡的小星子,呵呵,但是老夫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该死的,亚父你永远都有危言耸听的本事连胤轩嚯的站起了身,冷冷看亚父一眼,挥袖走出了聚贤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知道自己在听到亚父说那颗天女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平凡小星子时,胸腔起了怒火。

亚父和他都知道那颗星子代表的谁,如若亚父说不是,那就是说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在一起。他讨厌这样的说法也不爱听亚父话中的暗喻

除了他曾想置苏映雪于死地,还会有谁可是亚父在暗讽是他身边的人在害苏映雪

剑眉一锁,他迈步跨进了东漓的主居,看到绛霜正躺在床头喝汤药,皱着眉小口小口的抿着,难以下咽。一见他走进来,连忙要掀被爬起:胤轩

躺在床榻上。他抬手示意她不要起来,自己稳步踱过去,在床沿坐下,头还疼不疼并用手轻柔的撩起她垂在伤口处的发丝。

不疼,大夫说快拆绷带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连绛霜顺势靠进他怀里,幸福浅喃。

他静静抱着那娇软的身子,轻道:不要担心,你现在戴的是人皮面具,不会留下疤的,即便落下了,本王也不介意。

胤轩。连绛霜身子微僵,从他怀里抬起头颅,一双水亮大眼灼灼仰望他:胤轩,你说是我现在的模样美一些还是原先的模样美一些

他抿唇,让她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烦躁,道:本王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张面皮,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傻问题了。

恩。连绛霜乖巧的闭嘴,重新倚进他怀里,温柔似水,胤轩你不要再责怪姐姐了,那日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姐姐并没有推我都怪我太多事了,非要将小少爷接过来照顾几日,弄得姐姐误会了

是母妃让你接过来的

不是母妃,是我喜爱那个孩子喜爱得紧,执意从母妃那接过来的。姐姐可能是因为上次你吩咐将小少爷寄养在我这儿的事有了嫌隙,一下子误会了。

连胤轩这次没有出声,闻着怀中女子的发香,陡然道:你换香料了这发上是什么香本王以前没闻过。

噢,这个是我试的新香料,胤轩你喜欢吗绛霜仰起脸笑得甜甜的。

喜欢。连胤轩哑声答,大掌又抚上她同样缠了绷带的颈间,心疼道:等本王查出那个泄露我们行踪的人,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胤轩,你查出那个人了吗绛霜的笑容隐去,脸蛋微微严肃。

正在查,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暴露我出城密道的人,他似乎对本王的行踪了如指掌,连本王反其道选择经过凤雷山那条路也知晓,本王总感觉他就在身边。

不是已经查出那个人是冯丰吗

不。他轻搂她,嗓音温柔,现在虽与北冀的误会解开了,但本王从冯丰身上按图索骥,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冯丰,而是另有他人。

那是谁连绛霜仰着脸,紧紧抓住他的大掌。

一个跟北冀门有莫大关系的人,这个人可以对冯丰发号施令,也可以任意出入北冀门。上次唆使牟伊人这件事,主使者之一便是他。他可以秘密潜伏在本王的身边,将本王的行踪一五一十转告给冯丰,也可以让本王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本王一直怀疑身边有这样一个奸细存在,而且还是本王的亲信。

胤轩你怀疑是

胤轩抿着薄唇锁眉不答,轻搂她,严肃道:本王这段时日可能要随时出征,你就乖乖呆在王府,哪儿也不要去,本王会让连鹰寸步不离保护你。

胤轩,可是你的眼睛还未痊愈。绛霜从他怀里坐起身,用指轻抚着他深邃的眼眶:大夫说还得半月之久才能痊愈,如若浸染风沙,会复发噢,对了,大夫今日刚刚让人送来了一瓶清目丸,让你每日用来擦眼睛两次。

这次他是如何解释药引是哪处来的

绛霜摇摇头,只说是找到了那个红衣女子的后人,是那个后人送给他的,但没有留下姓名。

红衣女子连胤轩首先想到的倒是那个叫哑奴的红衣女子,既然毒物是她使,那她定也有解药,而且也是穿的红衣。只是,楚幕连为什么要帮他如若真是这样的话。

他有没有说那个后人是什么样子他立即拧眉问。

说是个穿红衣的哑巴。

真的是那个哑奴他大吃一惊,掌上微微使劲。

绛霜的肩膀吃痛,唤醒他:胤轩,怎么了,这个哑巴有什么问题吗

他缓过神:没事。又放开她,扶她躺下,你先歇息,本王有点事。

好。绛霜乖乖躺下,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担心我。

连胤轩这才吩咐了千蓉几句,走出去了。

他去的方向自然是映雪的绿雪园。

只是映雪不在园子里,芷玉也不在,得月筝告知,才知她们去看望独孤北冀了。

又忘不掉这个独孤北冀他心头酸意暗生,急匆匆往安置独孤北冀的园子赶,初进园子,看到芷玉端着个木盆在进出,看到他,惊慌失措,王爷您来了

王妃在里面他看看里面,又看到芷玉的嘴角破裂结痂,明显是让人给掌嘴所致,眉微沉。

小姐在给北冀门主疗伤。

本王请来的大夫都是吃白饭的吗竟然让本王的王妃亲自出马他大怒,大步一迈,已往室内走了。

他的王妃对他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惊奇,淡淡回首:王爷您来了。一身素衣,没有挽发,已不做王妃的模样打扮。

她背着他在收拾一桌的凌乱,几只药罐药瓶,两支带血的无底竹筒,数条染了大片红色的干巾,而芷玉手上端着的,正是一盆暗黑的血。

他皱眉:你果真给他换了血你胆子可不小

映雪在收拾东西,听到男人的声音,只是淡淡的扯起唇角:我已经给他放掉了体内所有坏死的血,他体内现在流动着的是少量新血,以血养血,所以需要借用王府的寒冰床一用。

他不答她,陡然扣住她细弱的胳膊,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转过来,本王现在在跟你说话

她颔首轻笑,抬眼瞧他:王爷你说,臣妾听着。那双漂亮的水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这才发现她的脸白的透明,不是凝白,而是血色尽失的苍白,你将自己的血给了他眸微眯,连忙抡起她的云袖,只见一条新伤口躺在她的藕臂上,刚刚才止了血。

该死的他气得想掐她。

她却云淡风轻的笑了,道:王爷,新血才刚入北冀门主体内,需要寒冰床镇热调理,如若不及,可能会血液逆流,经脉俱断。

他瞧着她脸上的笑,依旧想掐她,却忍住了,沉声吩咐身后随行的小厮立即去取寒冰床,再看向她:现在回绿雪园吧,本王有话要说。

她笑:在这里也可以说。

他被她脸上的笑扎得不舒服,不再跟她赘言,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等到了绿雪园,他轻轻将她放在了榻上,对门外的丫鬟吩咐了几句,重新站回床榻边:楚幕连还在卞州。

呵呵,是吗她软软躺在榻上,用薄被包紧了自己,双眸虚弱的眨着,臣妾乏了。明显是在赶他。

他没有走,也没有怒,依旧静静站在榻边:本王眼睛的药引是那个哑奴所给。

她没有睁开眼睛,羽睫轻轻颤动:臣妾恭喜王爷眼睛能治愈。

他却不出声了,静默看她半晌,终是转身走出了屋子。

等他走出去,她把眼睛睁开了,坐起身靠在床头,身子软软靠着,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屋子内一阵飘香,芷玉端着碗刚刚熬制的参汤走进来,小姐,这是王爷刚刚让人送来的千年人参,能大补元气,我在汤里加了几粒红枣,给小姐补补血气,小姐快趁热喝下。

恩。映雪轻轻接过,没有说话,小口小口喝着。

小姐。芷玉站在旁边掀了掀嘴皮子,小姐,我

怎么了映雪停止喝汤的动作朝她看过来。

呵呵,没事,芷玉就是想说,王爷其实也是挺关心小姐的。其实她想说的是,刚才王爷问起是谁掌她嘴了,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缘由全给王爷说了,王爷虽然半信半疑,但总比他什么也不知道强。

见映雪不做声,她乖巧的将汤盅接过,扶映雪躺下: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将东西收拾好。

恩。映雪轻轻闭上眼睛,很快便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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