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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良苦用心
黑人大汉神色沉地走过机舱中间的过道,凶悍的目光冷冷地从旅客们身上掠过,忽然停落在了水暗香美丽苍白的娇靥上,伸出一枚黑乎乎的手指向水暗香勾了勾,冷声道:“你,出来。”
水暗香霎时娇靥色变,紧紧地握住了黄盈的小手,再不知所措。
犹豫间,黑人大汉已经掉转枪口,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着黄盈的脑袋,对水暗香凝声道:“出来,不然我就一枪轰爆她的脑袋!”
“不要。”黄盈紧闭了美目,使劲地摇着脑袋,触目惊心的恐惧如此清晰地写在她的脸上,惹人心痛。
“你想干什么?”水暗香吸了口气,好姐妹的生命受到威胁让她觉得有责任站出来,静下心来,勇敢地望着黑大汉的眸子,“你先放了她,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想干什么?”黑大汉伸出舌头舐了舐厚厚的嘴唇,笑道,“嘿嘿,不想干什么,就想干你,出来!”
黑大汉厉吼一声,黄盈霎时吓得尖叫一声,以为他要开枪了,竟是吓得昏死了过去。
水暗香的娇躯也是轻轻一颤,但仍是勇敢地站了起来,一丝哀色在她脸上浮起,凝声道:“好吧,我跟你走,但你先把枪拿开。”
“嘿嘿。”黑大汉笑着,放肆之极地望着水暗香鼓腾腾的酥,眸子里光大盛。
水暗香缓缓地站起身来,小手仍不忘轻轻地替好姐妹黄盈理了理散乱的秀发,其实她的芳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她又何尝不害怕?但除了这样,只怕是真的别无选择了——难道是命运的又一次捉弄吗?
“嗨,等等。”
在黑大汉壮的手臂搂上水暗香小蛮腰之前的一刻,一把冷漠的声音忽然在寂静如死的机舱里响起,吸引了所有旅客的目光,只见一位帅气的白人小伙子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高举过顶显然是不想让黑大汉有什么误会。
“欺负一个女孩子家算什么英雄好汉?”小伙子冷漠地望着黑大汉,“有本事放下枪跟我一对一单挑。”
黑大汉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让所有的旅客感到心惊跳,心里暗暗替这位勇敢的小伙子担忧,跟这些亡命之徒,他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幼稚了些?
果然,黑大汉忽然掉转枪口,冲着小伙子的大腿就一枪,血光飞溅,小伙子已经惨叫一声歪倒在过道里。
“杰克!?”水暗香急呼一声,上前扶住倒地的杰克,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替她也头才受伤的。
“回来,你这婊子。”黑大汉怒吼一声扯住水暗香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扯回了身边,然后凶狠地以枪口顶着杰克的脑门,狰狞地笑道,“现在,你还敢跟我一对一单挑吗?”
杰克默然,只是以目光深深地望着水暗香,水暗香使劲地摇头,示意他别嘴硬。
但杰克忽然异样地微笑起来,将深深的目光自水暗香身上移开,冷冷地盯着黑大汉,沉声道:“有本事,你跟我一对一单挑。”
黑大汉勃然大怒,重重一脚踩在杰克的后脖子上,杰克顿时哀嚎一声扑倒在过道上,但挣扎了几下,仍是顽强地爬了起来,只是望着黑大汉的眼神越发地坚定,仿佛在说,你可以消灭我的生命,但你不能消灭我的勇气和神——
“鲁,你在干什么?”另一把声音从头等舱传来,一名穿着空姐制服的黑人小妞也扛着枪钻了出来,“头叫你!”
“婊子养的。”黑大汉怒哼一声,一把将水暗香推回座位上,然后弯腰拖住杰克的那条伤腿,倒着拖进了头等舱。水暗香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正好看到杰克向她投来似永别似安慰的一瞥,不由芳心里一酸,望着过道上那一滩滩的血迹淌下两行清泪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黑人小妞警惕地扫视着所有的旅客,似乎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似乎任何可能的异动都来招来她毫不留情的屠杀。
水暗香握紧了小手,手心里已经起了油油的香汗,她紧张至极地望着黑人小妞身后紧闭的帘子,芳心里极是担忧杰克的命运,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依然活着?
倏忽间,突变陡生。
一只强壮有力的胳膊忽然布帘后探了出来,重重地一手刀砍在黑人小妞的脖子上,黑人小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砸得昏了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令所有游客胆战心惊的那把枪掉落在了一旁。
旅客们惊叫纷纷,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直到满脸血迹的杰克掀开布帘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才由惊叫变成欢呼,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现在,便是傻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杰克退落一步,吃力地靠在门边,先冲着水暗香笑了笑,然后吸了口气,向所有的旅客大声道:“现在没事了,呵呵,安全了!那帮狗娘养的。”
水暗香紧握着小手颓然松开,芳心里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两名穿着空姐制服的金发女郎从杰克身后走出来,将黑人空间拖了进去,所有的旅客包括水暗香,自然不可能看到,流露在黑人空姐嘴角的那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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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剑冷漠地望着宽大办公桌后面的寒山岭,无边眼镜后面的眼神令他感到极度不适,不过他的语气仍是平淡无波:“寒总找我有什么事情交待吗?”
寒山岭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交待是不敢,不过是想提醒一下情剑兄弟,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我希望你能言行如一。”
绝情剑淡漠一笑,说道:“自然不会忘记,下午的比赛,我一定会进三个球。”
“这就好。”寒山岭摊了摊手,“那我就专等情剑兄弟的好消息了。”
经过一个春节的休整,黄河市的a级联赛终于重新开踢,安排在今天下午的就是这轮赛事的重头戏,传统豪门河床俱乐部和近年黑马奔牛俱乐部的火星撞地球。尤其是最近报纸上吹得漫天飞舞的奔牛新加盟的王牌杀手绝情剑,更是吊足了所有球迷的胃口,都憋着一口气想看看,传说中的王牌杀手究竟有何杀招?
踢球者杂志的资深女记者蔷薇早早地来到了看台上,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角落虽不起眼,但良好的视野却保证能够看到整个赛场。
她同样是被奔牛俱乐部大肆炒作的王牌杀手绝情剑吸引来的,从奔牛俱乐部大张旗鼓的架势来看,他们似乎不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但那个新加盟的绝情剑真的有那么神乎其神?她已经深入黄河大学调查过,知道那个绝情剑在校际联赛的时候确实威风八面,但那是校际联赛,强度和职业联赛是本不可同日而语的!
也许,这马上就会成为一个笑话吧,蔷薇这样想着,越发地期待比赛的到来。
下午三点钟,距离比赛开始不到十分钟,奔牛俱乐部的老总寒山岭开始陪着两名重要的客户出现在贵宾席上。这两名重要的客户来自欧洲,想在黄河市寻找广告合作伙伴,据说分别有意向买下奔牛队的球衣广告和场地广告。
远处看台上的蔷薇便娇俏地撇了下小嘴,暗忖:寒山岭如此孤注一掷,难道他真的对那名新加盟的杀手如此有信心?忽然间,踢球者的资深女记者极想看看,绝情剑的球技究竟高到何种程度?
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下,比赛终于开始。
奔牛队主教练田刚沉着脸坐在教练席上,心里极度不爽。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让绝情剑首发,这小子看起来牛逼烘烘的,但让他展示一下球技却是对他不理不睬,每次训练不是迟到就是干脆不来,这样的球员本无视他主教练的权威,他又怎么容忍?
但寒山岭是他的老板,如果不让绝情剑首发,他田刚就要丢掉饭碗,在饭碗和权威之间,他很轻易就选择了前者。
李煜同样神色复杂地坐在客队观众席上,不过他的复杂神色更多地来自对面主席台上的一个女人,那个穿着奔牛队九号球衣的漂亮女人——云依。
为了给男朋友绝情剑助威,云依特意将绝情剑的九号球衣改成了感的短裙,也不顾大冬天的低温,穿着就上了主席台,在亿万观众面前毫无顾忌地展露她对绝情剑的崇拜和爱恋,她的热情辣舞将观众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随着一浪接着一浪的人浪冲霄而起,这个初春的午后,绝对是狂热的。
蔷薇揉了揉被声浪震得有些发聋的耳朵,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能让黄河市的二骄之一的云依如此不避形迹地表露爱意的男人,不知道他的球技是否有他泡女人功夫的一半水准?
云依热辣地劲舞着,飘扬的黑发像旗帜一样引领着观众竭斯底里的高喊,尖亢热烈的高喊声最终汇聚成一声接着一声的:“绝情剑!绝情剑——”热烈的气氛已经攀升至最顶点,比赛也终于正式开踢。
河床队的球员可是憋了好大一股劲,一开球就疯狂地压着奔牛俱乐部狂攻。
因为从未遭受如此礼遇的奔牛球员,心理上很难适应这种狂热的氛围,被河床俱乐部攻了个措手不及,竟然在开场仅仅十八秒钟的时候便被对方的主力前锋捅破了球门。
奔牛守门员司马亮从地上翻身爬起,感到有些发懵,仿佛宿醉未醒。
但绝情剑却是冷静地从网窝里拿了球出来,飞奔到中圈,摆好,静静地等待裁制的哨声,刚才是他大意了,他也没有料到河床俱乐部竟然会如此凶悍,而奔牛的队友又会如此措不及防。仅差一步,他的回防就能捅掉对方的门了,可惜,就差一步。
“笛——”
裁判的哨声终于响起。
绝情剑直接就用脚一拔皮球,往前一趟脚下开始发力,瞬息之间速度已经暴增。
刚刚狂欢了进球的河床队员尚未反应过来,绝情剑已经带着皮球狂奔了三十余米,很快就进入了危险区域,而这时候,绝情剑的速度仍在持续增长——
田刚的眸子亮了一下,从教练席上站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手掌已经屋成了拳头。
蹲在场边的河床队教练却是跳了起来,高声大吼:“白痴,快回防,铲球——”
但他的吼声本就不可能传到队员的耳朵里,充满球员耳膜的除了观众的呐喊仍是观众的呐喊——
河床队的后防核心,场上队长中后卫杨毅也倒在了地上,他刚才的飞铲居然鬼使神差地差了好远,本就连球毛也没有铲到一,真是邪门儿——
蔷薇也捏紧了笔杆子,俏丽的粉脸上微微涌上一抹潮红,这风一样的速度,只怕比起最盛时期的罗马纳多也不遑多让罢?进球吧,完成这完美的一击!这一刻,连美丽的踢球者女记者也开始祈祷——
显然,美女的祈祷十分管用。
河床队的守门员一个侧扑,但身子腾空的时候才发现,皮球居然诡秘地从球门的另一侧急奔而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着皮球像弹一样进了球门,将网窝扬起——
第七章 声名鹤起
激烈的比赛最终以四比四平局收场,绝情剑在连进四球有了梦幻般的开局之后,下半场遭到了河床的严防死守,最终也无功而返,但他头顶脚踢连进四球,奔跑如猎豹的雄健英姿已经深深地植入所有球迷的心中。
几乎是一夜之间,绝情剑成了球迷心中无所不能的偶像。
寒山岭得意莫名,比赛一结束,两位来自欧洲的重要客户立即就签署了合作意向书,要求与奔牛俱部合作的厂家更是纷至沓来,黄河市著名的凤凰体育台更是买断了奔牛队的全程转播权。
水暗香拖着行李包从机场大厅里出来,迎面而来的是一幅巨幅的宣传画,画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球场上带球奔跑的绝情剑,眸子里的冷峻目光显得如此不可一世、睥睨天下!广告画的下面是句广告词:风一样的速度——全球快递!
黄盈跟着水暗香出来,也是一眼瞧见了巨幅广告画上的绝情剑,忍不住嘟囔了一声道:“哼,我们在飞机上担惊受怕,看来他倒是风光无限呢?都成了广告模特了。”
水暗香微微歪着脑袋,欣赏了绝情剑的广告画足足有三秒钟,才嫣然一笑说道:“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帅,不是吗?一定迷死很多女孩子。”
似乎是为了验证水暗香所说的话,旁边响起了女孩子的一声尖叫:“哇,这位帅哥真的很帅也,这么年轻就是广告模特一定好有钱,要是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一定会买好多好多漂亮时装给我得。”
“你别做梦了。”花痴女孩的男友浇她冷水,“像绝情剑这么出色的大球星,不知道多少美女排队等他挑呢,人家哪会瞧得上你呀,走吧。”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水暗香摊了摊手,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呀。”黄盈便轻轻地摇了摇头,上前掂了掂水暗香的俏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到时候你看吧,满大街都是你的竞争者,累死你。”
“嗨,你们在讨论什么?我有幸参与吗?”杰克像跟屁虫一样从大厅跟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走到两女身后,“哇,这是你们本土的球星吗?看起来倒挺帅。”
“可不是吗?”黄盈横了杰克一眼,若有深意地说道,“他与我们可是老相识了,关系还菲浅呢。”
说完,黄盈还掠了水暗香一眼,抛给杰克一个暗示。
“是么?”杰克夸张地做了个表情,“那有机会你们一定要介绍我认识认识,我最喜欢踢足球了,呵呵,就是水平不怎么样。”
“没问题。”水暗香微笑着望着杰克,嫣然一甩秀发,说道,“等你安顿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杰克似是吃了苍蝇一般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你有男朋友了吗?我认识他干什么?”
“我男朋友就是他啊。”水暗香指了指巨幅广告图上的绝情剑画像,似乎连眸子里都在流露出会心的喜意,“你刚才不是说想认识他么?”
杰克哦哦了两声,脸色有些沉了下来,耸了耸肩,勉强笑道:“当然,当然。”
黄盈噗哧一笑,附着水暗香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不知什么话,水暗香亦是展颜而笑,杰克又是耸了耸肩,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忽然转换话题道:“嗨,我肚子饿了,附近有比较好的西餐厅吗?比如肯德**或者麦当劳?”
“好吧。”黄盈笑意盈盈地瞟了杰克一眼,说道,“为报答你对本次航班所有旅客所做的巨大贡献,本小姐请你去风华路上最好的麦当劳用餐,够意思吧?”
“啊,那真是荣幸。”杰克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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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路上,一颗脑袋从一辆小车的车窗里探了出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在前面缓缓行驶的一辆送货车,惊问他的司机:“哦,我的天,那是什么?蛋糕吗?”
司机也是一脸疑惑,有些吃惊地望着前面的送货车,摇了摇头,否定道:“不会吧?这么长的蛋糕?哪有这样子做蛋糕的?而且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蛋糕,只有神经病才会如此浪费吧。”
“可我明明闻到一股蛋糕味,准没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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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路处在黄河市最繁华的路段,而肯德**餐厅就在风华路正中的红绿灯旁。
二楼告窗的一间包厢里,云依嘟着小嘴不停地按着手机的按钮,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孤伶伶的可乐,吸管都还是直直的。
“喂,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
“今天可是人家的生日也,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也迟到,真是的,没有风度,哪有让女生等男生的?”
“好啦好啦,你快点赶过来啦,我饿得都没力气和你打电话了啦。”
挂断电话,云南依有些无聊地将吸管拉弯,轻轻地吸进她鲜红的小嘴里,如果有人看见了,肯定会在心里泛起人不如“管”的无奈叹息,恨不能化身为吸管,才好一亲美人芳泽。
无聊地看了会窗外的车来车往,云依又看看墙上的壁钟,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可绝情剑仍是影子也没有看见。
正当云依的小嘴越撅越高的时候,倏扬悦耳的音乐声忽然响了起来,从四面八方透进了安静的包厢里,那立体的声音效果让她有如置身神异的回音世界,音乐无处不在——
云依娇呼了一声站起身来,忽然从身下的地板上都传来的音乐声吓了她一大跳,但当她听到那音乐的曲调的时候,忍不住在粉脸上露出一丝又喜又无奈的表情,那分明是祝她生日快乐的曲调,肯定是绝情剑搞的鬼,害她等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这份效果吧?
包厢的门忽然间打了开来,绝情剑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目光深邃,深深地望着云依,云依顷刻间感到有些难以呼吸,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绝情剑这样的眼神了,可每一次都能给她如此巨大的震撼,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绝情剑的心灵,那一颗为了她而跳动的心,总是令她莫名地感动——
“生日快乐。”绝情剑轻轻地说了一句,低沉的男音恍如凝重的流质,令整个包厢里的空气也凝重起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随着绝情剑的让开,两名餐厅的服务员将一圆柱抬进了包厢,圆柱显然是泡沫做的,难道里面装的是蛋糕?这么高的蛋糕?云依在心里比了比,如果真是蛋糕,那比她整个人都还要高呢。
很快她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随着服务生卸掉外层的泡沫包装,赫然露出里面的人形蛋糕来,竟然是人形蛋糕,足有一米八多高的人形蛋糕。
云依仔细看了看,忍不住噗哧一笑,斜了绝情剑一眼,嬉笑道:“做得好丑,一点也不像你,丑死了!还有,为什么要让我吃你,你是不是在暗讽我泼辣?吃人的心都有?”
“冤枉啊。”绝情剑立即叫起撞开屈,举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想将自己做成蛋糕,让你吃进心里,那你的心里就整个都是我了,再容不下其它男人了,嘿嘿。”
“想得美!”云依莫名地望着绝情剑,忽然踮起脚跟一口咬在人形蛋糕的嘴上,当她离开蛋糕的时候,白晰的娇靥已经成了花花的小花猫,这才得意地嘻嘻笑道,“先咬掉你这张尽会说甜言蜜语的小嘴,免得以后花言巧语哄其它女孩子的芳心——”
绝情剑顺势搂住云依的娇躯,将自己的腹紧紧地抵着佳人玲珑浮凸的背臀,贴着她粉嫩的耳垂柔声道:“那我只将甜言蜜语说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云依回头轻轻一吻,在绝情剑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油印痕,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云依才浅浅一笑,嗔道:“又给我灌迷汤了,心缘早跟我说了,当男人刻意地来讨好你的时候,那他一定是马上要作对不起你的事了,快老实交待,你是不是也要作对不起我的事了?是不是要背着我去哄骗其它女孩子了?”
“当然不会。”绝情剑的心里咯顿了一下,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嘻嘻笑道,“要不下次我过生日,你把你自己的形象做蛋糕送给我?那样我的心里就都是你了,再整不上别的女人了,呵呵。”
“才不上你当呢?”云依白了绝情剑一眼,“被你吃了,那不是成了让你吃得死死的了吗?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你要哄我疼我宠我,你是不是想悔约啊?”
“没没没。”绝情剑连摇其手,义正词严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不会有这种罪大恶极的想法了。”
第八章 风流祸事
人形的蛋糕已经消失无影,但包厢里却倒处留下了疯狂过后的痕迹,两位当事人更是浑身战绩累累。望着自己花花白白的衣服,云依在自己粉脸上抹下一把油,撅起了她樱红的小嘴,瞪着绝情剑嗔声道:“都怪你,现在我怎么出去呀?”
绝情剑涎着脸将云依搂时怀里,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去女孩俏鼻上的油,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了一只包出来,向云依得意地眨了眨眼,说道:“在下早有准备,里面有你我的换洗衣服,定不会教云依小姐当众出丑便是。”
云依白了绝情剑一眼,娇哼了一声自他手里夺过包,嗔道:“你出去,不许偷看,没我的话不准进来。”
绝情剑耸了耸肩,又眨了眨眼,直将云依逗红了粉脸以小脚跺地板,这才得意地转身出了包厢。
包厢门儿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但绝情剑知道本就没有上锁,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正准备在最合适的时候闯入之际,他的目光无意中从大厅一掠而过,霎时被某样事物吸住了目光,再移不开视线……
似乎连云依的裸体也在刹那间失去了吸引力,绝情剑再顾不上自己浑身的“油味”吸引来的异样目光,甩开大步下了楼,倏忽来到大厅。
水暗香和黄盈说说笑笑地进了麦当劳大厅,杰克早已经自告奋勇地前去订餐。
她们正准备挑位置坐下之际,一位“异样”的高大男士已经突然在她们面前出现,生生阻住了她们的去路。
黄盈恼怒地抬起美目,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她正好看到沾在绝情剑鼻翼上的那一粒红红的樱桃,就像西方神话故事的小丑一样,只是模样更滑稽、更显得不伦不类……
水暗香亦是轻轻掩嘴一笑,但她的眸子已经在渐渐地融化,仿佛挡住她们去路的小丑的目光有着奇异的魅力,令她缓缓地融化……就是这双明亮的眸子,再没有人能够像他那么明亮!如此地熟悉……
黄盈很快便发现了水暗香的异样,看看水暗香再看看眼前的“小丑”,她忍不住蹙紧了秀眉,伸出小手在水暗香眸子前面晃了晃,但水暗香竟然像中了魔般无所知觉。
大厅里的喧闹也渐渐地平息下来,食客们也渐渐地发现了大厅正中这奇异的一幕,两位出色的美女和一名身材高挺的“小丑”,似乎既将有故事要发生?是餐厅安排的时尚节目吗?食客们屏住了呼吸……
“我……去雪山找你。”绝情剑吸了口气,忽然感到自己的嗓音有些艰涩,“可你已经乘飞机离开……”
“我知道……”水暗香伸出小手轻轻地掩住绝情剑涂满油的嘴唇,娇靥上流露出浅浅的喜意,微笑如花,“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会去找我的……我只是想去散散心,临行没有通知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绝情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油味里夹着佳人淡淡的肌肤清香,中人欲醉,忍不住心里一颤,探手拉着了水暗香掩在他嘴上的小手,深深地吻了吻,忽然间,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蓦然抬起目光,正好看到二楼上,换了衣服的云依正轻轻地畏在扶栏后,以淡淡的幽怨的目光望着……
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绝情剑霎时僵在了那里,一时间再不知所措。
黄盈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地瞪了绝情剑一眼,嗔声道:“喂,你没事做这身装扮做什么?不会是在餐厅装小丑打零工罢?”
订完餐的杰克也正好返回,瞧到将水暗香小手紧紧捏在手里的绝情剑,眸子里泛起一丝冰冷的色彩,脚步亦是微微一顿,但旋即微笑着迎了上去,潇洒地笑笑,问道:“哈喽,你是暗香的朋友吗?很高兴认识你。”
绝情剑淡淡地瞥了杰克一眼,霎时蹙紧了剑眉,他的前世可谓自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对于危险有着异常敏锐的洞察力,这个杰克虽然形象阳光洒脱,但给他一股异样沉重的冰寒压力,显然,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但被杰克一通打扰,绝情剑终是从无措里回过神来,一狠心一把将水暗香搂进了怀里,冲杰克微笑道:“我是她男朋友。”
黄盈斜了绝情剑一眼,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讶然。
杰克却是忍不住掠了水暗香一眼,旋即失望之极,因为他从水暗香的眸子里看到的,除了喜悦还是喜悦,似乎非常欢喜听到绝情剑刚刚所说的那句话儿……略略有些异样地打量了绝情剑高挺的身板一眼,杰克帅气的脸庞上已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云。
云依故意将脚步踏得震山响,从二楼使劲地下了楼,然后离相拥而立的绝情剑和水暗香很近的距离疾步走了过去,头也没有斜一下,但绝情剑分明听一丝轻轻的娇哼,他甚至能够想像云依此时撅着小嘴的模样……
望着云依美好的背影消失在麦当劳外面,绝情剑了头,颇有些为难地说道:“暗香,我……”
水暗香却是对着绝情剑浅浅一笑,美目里尽是脉脉的情意,柔声道:“你去吧,我先回学校等你。”
似乎,她本没有觉察到疾步走过的云依的异样,以及绝情剑的神不守舍……
绝情剑又是轻轻一颤,有些谦然地望着水暗香,忽然间不知哪里来的灵感,拉起她的小手便跑,一面亦不忘回头交待黄盈:“盈盈,麻烦你招待这位外国朋友了,别失了我们的礼数,呵呵……”
云依一边生着闷气,一边神思不定地望着麦当劳的出口。
不出来?
还不出来?
再不出来,就再不理你?
还不出来,气死我了,再等你最后三秒钟……
呜……再给你最后十秒钟……
但当她看到绝情剑居然拉着水暗香的小手相携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娇哼一声别开了小脑袋,再不看绝情剑一眼,樱红的小嘴已经撅得老高,看样子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当水暗香走到车前的时候,云依才掉过视线,以充满敌意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这位突然而至的情敌,水暗香亦在细细地打量着云依,她们都为对方的美丽所深深叹服!亦为对方的气质所深深吸引。
水暗香有些局促地望了绝情剑一眼,委婉地说道:“剑,我看……我还是和盈盈回校等你,好吗?”
沉思了片刻,绝情剑望着车里的云依,云依一丝退让的意思也没有,只好轻叹道:“那好吧,晚上我再回校来找你,再见。”
“没关系的。”水暗香善解人意地笑笑,向车里的云依轻轻地摇了摇小手,转身而去。
绝情剑呼了口气,弯腰正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云依早已经先他打开了后排的车门,哼声道:“别想躲着我,坐这儿来。”
绝情剑摊了摊手,只好顺从,弯腰钻进了后排。
绝情剑刚刚坐定,云依早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七分娇嗔里夹着三分薄怒,娇声道:“心缘说的果然没有错,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靠不住,刚刚才说只喜欢我一个呢,这会儿就不知从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哼!老实交待,她是谁?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比我还要重要?快说……”
绝情剑傻兮兮地望着云依,虽然惊异女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居然还可以如此条理清晰地问出如此长串的问题,但他知道这般时候,装疯卖傻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只能是越描越黑,越说越糟。
“我恨你!我讨厌你!”云依使劲地推着绝情剑,但绝情剑总像个不倒翁怎也推不倒,力乏了,云依才想起用小嘴咬,但刚刚在绝情剑的脖子上咬了一小口,便心软了,眼泪便纷纷而下,抽泣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一样……泣泣……”
绝情剑默默地承受着云依的抓挠神功,知道这会定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坚守三缄其口的无上真诀,愣是不吐一个词儿,此招果然渐渐奏效,云依发泄一通后便渐渐地回复女的本色,使出最后的杀招——眼泪神功。
心里想着一些沉重的往事,绝情剑缓缓地酝酿着情绪,深沉的表情在他脸上渐渐流露,他的目光也渐渐地凝重起来,低低地吸了口气,在绝情剑确信已经很好地控制了场景的气氛时,他才落寞地说道:“依依,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
云依的娇躯霎时轻轻一颤,绝情剑深沉的带些淡淡忧伤的男音就像一柄锐利的利器,轻易地便刺穿了她心灵的防守,在男人使出必杀的苦字真诀面前,她连一丝抵抗的意念亦没有……
似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云依轻轻地点了点头。
绝情剑心下大是得意,但脸上的表情仍是沉重之极,以淡淡忧伤的语气开始他缓缓的叙述:“有一天,有个人在黑夜里做了个噩梦,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他梦见自己的好兄弟将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死去……”
第九章 移花接玉
依飘零划亮了一枚火柴,红红的火光映亮了他年轻的面容,冷峻如冰,眉宇间透着森然的厉色,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颗香烟,火光熄灭,四周再次陷入沉沉的黑暗。
“都准备好了吗?”依飘零冷森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是的,老板。”好几把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应。
依飘零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沉声道:“走吧!小心行事。”
清脆的脚步声在黑暗里响起,似有一行人沿着青石的小巷鱼贯而出,很快,便汇入了小巷外面热闹的夜市里。
大约过了十分钟,又是两道人影自小巷出来汇入了茫茫人流……
百分百足球彩票中心是黄河市最大的彩票购买点,也是依家彩票行业在黄河市的最大分支机构,可谓依家彩票帝国的支持单位之一。
一位不速之客忽然冷冰冰地出现在彩票中心门口。
因为已经深夜,彩票中心也即将关门,所以营业厅里已经没有了一个顾客,只有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勤恳地打扫卫生,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正在防盗不锈钢窗户后面肆意地调笑两名年轻漂亮的女同事。
在暗的角落里,一道暗影鬼魅般爬上了一堵墙,伸出黑乎乎的一道利剪,轻易地剪断了什么东西……
“咦!?”正在调笑女同事的眼镜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将兴趣从女孩身上移走,带些讥笑的意味盯着冷然进来的不速之客,皮笑不笑,“这不是我们的飘零少爷吗?怎么?又没钱了,想到柜上预支一些例钱?”
依飘零莫名地笑笑,淡淡地盯着眼镜,语气平淡无波:“我有事想跟平叔谈,请他出来好吗?”
“哈哈……”眼镜似是极其得意,放肆地笑道,“平叔已经调回总部了,现在这里就是我负责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不就是预支些钱么?一千够不够?”
说完,眼镜还动作夸张地掏出一本支票本,若有模样地填起支票来。
依飘零笑笑,目光一斜,忽然看到神色冷峻地立在大厅两侧的四名保安,心里不由莫名一沉。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叨了一在嘴里……
“哇哇哇……”宏亮的嗓门突兀地在营业厅外响起,小山般高大的身影已经不期而至,人还未进,声音已经先传了进来,“听说这里有好多勾勾票子,借俺大喇嘛一些花花……”
眼镜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向两侧的保安示意。
两名保安闪身阻在大门口,但当他们看见小山般高壮的大喇嘛时,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微微愣了一愣,就是这一愣令他们惨遭灭顶之灾!
大喇嘛人虽高壮,动作却极是敏捷,长臂闪电般伸开捏住了两名保安的头颅,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重重地往中间收拢,一声巨响,两颗头颅生生炸裂,红红白白的脑浆溅了大喇嘛一身一脸,这一刻,大喇嘛看起来就像来自修罗地狱的死神!
眼镜呆了一呆,反应倒是极快,厉声向身边的女工作人员吼道:“报警!江彪、江虎,你们小心应付,且不可大意!”
女工作人员拿起电话只是按了一个键,但花容失色道:“金总,电话不通!”
“什么!?”眼镜悚然一惊,耳际再次传来两声惨叫,惊回头,余下的两名保安也已经软绵绵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脑袋无力地歪在一边显然是被人拧断了脖子。
倏然之间,眼镜感到了另一股冰冷的杀意,机械地半侧过身子,依飘零正神色平静地盯着他,只是他平平举起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黑洞洞的手枪,一道刺眼的闪电亮起,然后他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脑袋已经炸裂,再然后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再没有任何意识……
最后幸存的两名女工作人员惊叫着小兔般跳了起来,掩耳蹲到了墙角,不停地摇着头,已经吓得泪雨纷飞。
依飘零回头,大喇嘛正好将最后一名工作人员的脖子拧断,前后不过十数秒钟,八条人命已经丧在他手。
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依飘零落寞地掉过枪口瞄准了蹲在墙角的一名女工作人员,清脆的枪声连续响起,两朵血花在她们的脑袋上绽放,两条年轻美丽的生命霎时消失无影,再无痕迹……
同一时间,乐家家赌馆却是生意兴隆、宾至如云。
乐家家赌馆是林家在黄河市开设的最大赌场,一应赌法无不俱全,同样亦是林家的支持单位之一。乐家家赌馆还是另一重特殊的意义,因为林家的创业者林玉郎便是从黄河市的小混混做起,最后做了乐家家的老板,然后才有了四大家族里的林家。
乐家家对面的暗角落,一辆黑乎乎的大货车正静悄悄地停在那里,车厢里小山一样载满了不知什么东西,用油布紧紧地盖着,森莫名。
“啪”一枚火柴燃起,但立即被人一掌扇灭。
“混蛋,你不要命了!”
黑暗里便即寂然,然后又一把冷漠的声音响起:“老板,一切准备妥当,请指示。”
“是!”
大货车突然发动,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加速,直直地向乐家家的大门口冲去,一股浓烟自大货车的尾部冉冉升起,在空中汇集为一团云,有如撒旦的微笑……
乐家家看守大门的两名保安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闪避!显然,以血之躯阻挡疾驰而来的大货车是愚蠢的,大货车直直地冲进了乐家家的大门,如一头猛兽扎进了热闹的人类世界,搅得漫天血,但灾难才只是刚刚开始……
一声狞笑在黑暗的角落响起,似有黑影重重地按下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乐家家的大厅里爆起,繁华的赌馆挣扎了数秒钟便始化作了一团瓦砾废墟……这一刻,整座城市都在震颤,腾起的烟云在暗黑的夜空都清晰可辩……
巨大的震动传来,水暗香吓得娇呼一声投进了绝情剑的怀里,颤声问道:“地震了吗?”
绝情剑心头一沉,倏然抬头望着远处腾起的烟云,眉头已经深深蹙紧,平静地说道:“应该是有人在放爆竹吧?”
水暗香霎时被逗得一乐,噗哧笑道:“骗人,哪有这么响的爆竹?地面都在震动呢。”
“可能是这个爆竹比较大比较响吧。”绝情剑搂住水暗香,以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那一团腾起的烟云。绝情剑自然是知道刚才那一声巨响意味着什么?他的前世,经历的可谓多了去了,但这般事,如水暗香这样的女孩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走,我请你吃宵夜。”绝情剑将水暗香的注意力成功地从刚才的巨响里吸引开,柔声问道,“我们去吃你最喜欢的凉皮,呵呵。”
水暗香甜甜一笑,把小脑袋用力地挤进绝情剑怀里,纤纤玉臂紧紧地抱着男人的熊腰,昵声道:“我还要放好多好多辣椒酱,再放点胡椒粉。”
绝情剑轻轻地掂了掂水暗香的俏鼻,笑道:“辣得你像六月里的小猫咪,直吐舌头。”
第十章 疑云重重
在“老家伙”凉皮铺,绝情剑很不巧地遇上了一个老朋友,李煜和冷幽兰也正好来这儿宵夜。
冷幽兰全然不顾李煜就在她身边,主动向绝情剑抛了个媚眼,惹来李煜冰冷的一声闷哼,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又向绝情剑投来怨毒的一瞥。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水暗香善意地望了李煜一眼,问绝情剑道,“那不如请他们一起过来吃吧?”
“岂止是朋友。”冷幽兰忽然风情万种地笑笑,走到水暗香面前媚声道,“我们和情剑交情还不浅呢。”
“那就一起吃吧?”水暗香大大方方地嫣然一笑,邀请李煜和冷幽兰入座。
冷幽兰也不推辞,扭腰坐在绝情剑的下首,李煜无奈只得冷着脸坐在绝情剑的对面,两人四目相对,开始以眼神交锋,高下立判。绝情剑仍是神色自如,淡淡地坐那儿,反观李煜则目中喷火,恨不能生食绝情剑血。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水暗香见绝情剑没有动嘴的意思,便冲两人嫣然一笑,说道,“我叫水暗香,是情剑的女朋友。”
李煜冷冷地斜了水暗香一眼,闷哼道:“我只听说有个叫绝情剑的家伙拐跑了云家的大小姐,倒没说这混蛋又泡了个叫水暗香的女朋友!?”
“啊?这……”水暗香娇靥微微色变,一丝淡淡的哀伤自她的眸子里浮起,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头望着绝情剑,似求助、似幽怨……
绝情剑轻轻地捏了捏水暗香的小手,点了点头,然后长身而起,低头俯视着李煜冷然道:“大家都是男人,过来说话,别学娘们在女人面前乱嚼舌!”
说完,绝情剑率先走到一边的小桥上,往后靠着护栏,冷冷地瞪着仍然端坐不动的李煜。
僵了片刻,李煜终是起身,来到绝情剑对面站定,语气极是冷不善:“绝情剑,我警告你,如果你胆敢作对不起云依的事情,哼哼,小心我要你好看。”
“是吧?”绝情剑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表情忽然间也冷了下来,凝声道,“我怎么待云依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与外人无关!只要我有本事,能搞定自己的女人,说不客气点你算哪颗葱?凭什么管我!?”
李煜霎时缩紧眸子,脸上露出稍稍的狰狞之色,凝声道:“绝情剑,你不要得意,你等着,总有一天,依依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的!而且,就像是我手里的面团,要你圆便圆,要你扁就扁!”
“就凭你是河床俱乐部的总经理?”绝情剑淡淡一笑,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还是等你掌控了云家的产业再吹大气吧。”
“你说什么?”李煜神色一沉,霎时紧紧地盯着绝情剑的眸子,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绝情剑浑不在意李煜的疾言厉色,语锋一转认真地警告对方:“李煜,我郑重地告诉你,云依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足够聪明,就不要以伤害无辜的女人来达成你的目的。”
李煜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语气却反而出奇地平静了下来,沉声道:“你胡些什么?我没听明白。”
绝情剑淡然一笑,说道:“明不明白,你心里最清楚!总之,你不要再妄想利用云依,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仍在纠缠云依,哼哼,我就再不会手下留情了!”
李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注在绝情剑刚刚扶过的水泥扶栏上,那里居然清晰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掌印,足有数寸之深,痕迹光滑整洁,似乎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忽然间变成了豆腐渣一般!
“你这是在威胁我?”李煜脸色剧变,悚然瞪着绝情剑,心里对情敌已经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这家伙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无论你怎么想。”绝情剑将双手进裤兜里,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只要记往一条,不要再去招惹云依,那么,你就是明天谋杀总统我也不会干涉你。”
望着绝情剑冉冉而去的背影,李煜的脸肌抽搐了数下,眸子里的神色晴不定,一息数变,似在心里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说了这么久?”水暗香抬起头来,以小手在嘴边扇了扇,又吐出可爱的小舌头呼了口气,“快来吃凉皮吧?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
绝情剑欣然落座,将自己的那份凉皮推到水暗香跟前:“你喜欢吃就多吃点,看着你吃我就很欢喜了。”
水暗香妩媚地睨了绝情剑一眼,轻声道:“不要,吃多了会发胖的。”
“要的。”绝情剑眨了眨眼,暧昧地笑笑,“女人要丰满一些才更招人喜欢。”
“哎。”一边的冷幽兰忍不住以筷敲击桌面,戏声道,“你们当我是透明人啊?众目睽睽就打情骂俏?一点也不顾忌人家的感受也?”
水暗香喔了一声,娇靥霎时一红,只是笑意盈盈地望了绝情一眼,不语。
“我们走。”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忽然掴住了冷幽兰的柳腰,将她生生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惊回头,却是神色沉的李煜。
“怎么了?凉皮还没吃呢。”
“不吃了,我有急事,先回去。”李煜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搂着冷幽兰迅速远去。
看了看两人相拥远去的背影,水暗香忽然问道:“剑,你的那位朋友好像有些生气呢?你怎么也不劝劝他的?”
“他就这样。”绝情剑淡淡一笑,“不必在意,过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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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黄大校园,一切都显得静悄悄。
一辆法拉利轿车悄然停落在女生宿舍前面,一位斯文的戴着墨镜的青年人下了车,走进了宿舍楼的门卫室。
如果有细心的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会发现,漂亮的法拉利轿车,居然是没有牌照的!可惜,在这个冷的深夜,行人本已经极少,更不会有人去仔细观察这辆小车的异常。
稍顷,那戴着墨镜的斯文年轻人从传达室走了出来,后面赫然紧紧地跟着一名少女,白衣胜雪,美艳如花,只是动人的娇靥上透着几分焦虑,好看的娥眉也轻轻地蹙起……
两人很快进了法拉利轿车,车子发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黄河大学森森的林荫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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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好了。”水暗香以纸巾抹了抹鲜红的樱唇,似乎是辣椒油起了作用,粉脸红朴朴的煞是诱人,绝情剑便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喉结,咽下了一口唾沫。
“你干吗?”水暗香似是不堪绝情剑如此热辣的眼神,小鹿般避开了视线,似羞似喜道,“这样看人家?”
轻轻地搂过水暗香柔若无骨的娇躯,绝情剑掂起她的下颔,重重地吻落下去,蚀骨的销魂从两人紧紧相抵的肢体上弥漫开来,更从两人交缠的口舌里泛滥开来,水暗香的鼻息霎时重起来,迷失在绝情剑炽烈的热吻里……
良久唇分,水暗香的娇靥越发羞红如霞。
“我带你去个地方。”绝情剑的大手不知不觉已经从水暗香的柳腰上往下游移,轻轻地覆在女孩挺翘的香臀之上,水暗香似是不堪绝情剑如此大胆的触,娇躯微微有些僵硬,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对绝情剑的提议未置可否。
绝情剑在黑暗里微微一笑,他知道水暗香已经意乱情迷了,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绝情剑的心忽然间热切起来,连旁边驶过的那辆居然没有牌照的法拉利也无法将他的注意力从水暗香柔软的娇躯上吸引开……
第十一章 驱虎吞狼
史无前例的血案,让整个黄河市都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乐家家赌场的爆炸案在一瞬间夺走了近千人的生命,造成的经济损失略估计达到数以十亿计!而靠赌业发家的林家更是损失惨重,光是理赔遇难赌客的丧葬费就是一笔天文巨款。
相比之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的百分百彩票中心血案就再引不起人们的注意力了,与近千条人命比较起来,不足十人的伤亡且无财产损失的案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云隐龙在凌晨两点被人从床上叫醒,却是他的得力助手符标紧急求见。
符标也算是他多年的心腹了,数十年来一直对云家忠心耿耿,对他云隐龙更是没话说,年轻时更因为云隐龙的冲动而替他蹲了五年大牢!正是因为这个典故,云隐龙向来对符标敬重有加,从未把他当成下属看待。
“标叔,有什么急事吗?”云隐龙揉着朦胧的睡眼,睡意未消,“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未休息呀?”
“龙总,出大事了!”
符标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不过仍未忘了礼数!云隐龙叫他标叔那是对他的敬重,但他把握好分寸则是礼数,所以他向来就跟其它人一样叫云隐龙做“龙总”。
云隐龙吸了口冷气,霎时睡意全消。
符标也算是个老人了,什么大世面没见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大事那定然是非同小可的大事,没准还会是惊天的大事,而且符标脸上的焦急神色更是令云隐龙心里莫名一沉,他本能地感到,符标嘴里的大事,显然是对云家极其不利的。
“标叔,慢慢讲,究竟出什么事了?”云隐龙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在云家家主这位置上呆了十数年,他早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良好习惯,越是非常时刻他总能越镇定。
深深地吸了口气,符标明显是受到了云隐龙镇定自若的神情影响,理了理思绪,凝声道:“昨晚,林家和依家都发生了惨案!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依家设在黄河市的百分百彩票中心遭人灭场,所有的工作人员无一幸免,但里面的现金却是分文未动!大概过了半小时,林家在黄河市的支点赌馆乐家家发生汽车炸弹袭击,近千名赌场里的赌客不幸遇难……”
“哦?”云隐龙目透深沉之色,闻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似是听着一件无关痛痒之事,“如此说来,林家怕是遇上大麻烦了,既使不死也要脱层皮了!近千人的人身伤亡,捅的漏子不小哇……”
浓眉深深蹙起,符标有些凝重地说道:“龙总,虽然最近林家与依家关系极其紧张,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冲突,但是……这两件事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未免太过蹊跷!如果是报复行动,必然会有时间差,这点难免令人猜疑啊!再说黄河市又是我们云家的地盘,所以我想……”
“你是说……”云隐龙深深地盯着符标,语气依然平静至极,“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云家,造成是我们云家挑起林依两家争斗的假象?然后惹来两家的血腥报复?”
重重地点了点头,符标默然不语,云隐龙说的显然就是他最担心的。
“哼哼……”云隐龙忽然恻恻地笑了笑,寒声道,“好一招驱虎吞狼啊!不过依沐风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了!嘿嘿,符标,立即替我接通林玉娇的电话,我要和她通话。”
“龙总?”符标有些惊疑地望着云隐龙,惑然问,“这时候找林玉娇,是否有些……”
一笑,云隐龙冷然道:“标叔,你能想到的,依沐风没有可能想不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厮定是想利用这种思维混水鱼,既重重地打击了林家,又反过来与林家合作来对付我们云家,驱虎吞狼、一石二鸟!真是毒计呀!”
“嘶……”符标倒吸了一口冷气,凝声道,“龙总的意思是,乐家家的惨案是依家所为?其目的只是为了挑起林家和我们云家的纷争?那……百分百彩票中心惨案又算是怎么回事?他们用不着杀自己人啊。”
“哼!”云隐龙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道,“这不过是依沐风一贯的伎俩,往浑水里再投入一把黄泥而已,瞒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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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海河市。
依沐风亦在第一时间听到了黄河市史无前例的惨案,凝思片刻忽然大叫一声跌坐在檀木椅上,连声急叫:“坏了坏了!这下依家便是跳进黄河亦洗不清了!”
但依沐风马上便从椅子上弹身而起,连声急叫:“老木,立即安排小姐返回,别再让飘雪呆在黄河市念书了,那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一名中年人满头大汗地冲进大厅,颤声道:“沐总,已经联系过小姐了,不过没联系上!打她手机也关机!”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依沐风暴跳如雷,厉声道,“还不赶紧包机去黄河市?以最快的速度把小姐给我接回来,听到没有!?”
“是!”中年人颤了颤,灰溜溜地去了。
依沐风重重地一拳砸在茶几上,震落了一套名贵的瓷器,摔在地板成了一地垃圾,冷厉的声音自依沐风的牙缝里一字一句地崩了出来:“云隐龙!定是你这混蛋设的圈套,如果我女儿有任何闪失……哼哼,我定要你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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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黑影鬼魅般掠进了一处幽深的小巷,小巷深处忽然亮起了一灯如豆、又如鬼火般明灭闪烁。
依飘零神色冷峻地端坐在位置上,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桌整整齐齐的酒席,酒香四溢,诱人食欲。六副位置显示参加此次酒席的只有六人,而在依飘零的左首边,高壮如山的大喇嘛早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开了,大冬天里露着个肚子,喝得不亦乐乎。
“老板。”
那群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却是四名彪形大汉,大汉们一字在依飘零面前排开,形容冷峻。
淡淡地点了点头,依飘零举起了手里的杯子,凝声道:“很好,你们做得很好,请满饮此杯,聊表飘零对大伙的谢意。”
四名大汉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大吃大喝的大喇嘛身上,依飘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嘴角不经意间已经浮起了一丝惨淡的笑意,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森莫名。
大汉们相互点了点头,欣然走到酒席前面,各自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已经酌满的美酒,与依飘零的杯子重重地撞在一起,美酒溅起,更有数滴自大汉们的杯子里溅起,滴进了依飘零的怀子里,依飘零嘴角的笑意便越发浓郁、越发森……
“干!”依飘零收回杯子,一仰脖子喝干了杯里的美酒。
大汉们也海吼一声,依样一饮而尽。
依飘零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无情地绽放,望着四名大汉的眸子里已经多了丝浅浅的可惜!如此出色的四条壮汉,杀之真是可惜!不过……为了更为辉煌的将来,这点牺牲又算了什么?
“呃……毒……”一名大汉脸色惨然一变,捧腹蹲了下去,霎息之间另外三人亦脸色剧变,如遭雷噬……
“噗噗噗噗!”
伴随着四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依飘零在挥手间抹掉了四条活生生的生命。
“安息吧,我会记得多给你们烧纸钱的!”依飘零微闭双目,双掌合什喃喃自语,倏忽又向大喇嘛冷然道,“大熊,将他们挖个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