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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帖:无处话凄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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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终於成为了朱由菘的禁脔,在轰隆作响的情欲马车里,被送入了世子府。

她从春生手下逃脱了,而那些个曾在她媚中肆虐的男人,也都不得善终。

月娘无从想象,她失踪的这些天里,卫子卿和卫子璇,到底过著怎样痛苦混乱的生活。

她不会知道,当他们从李府回家之後,满心的意兴阑珊。

两人对那套提亲的繁琐程序,那些客套的嘘寒问暖,都厌倦的要死。

尤其是卫子卿,对於自己即将过门的媳妇,李府的大小姐李玉臻,基本上没拿正眼瞧过她。

其实李玉臻五官端正,面貌清秀。言谈举止间,倒是一派大家小姐应有的气度。

若不是李府近几年来生意亏损,他们也不愿把这女儿,嫁给他这花名在外的纨!子弟呢。

卫子卿倒真希望他们不同意这亲事,这样他还可以多跟月娘在一起,好好厮守些日子。

可无论他怎麽敷衍冷淡,一心想借助卫家财势翻身的李家,仍是对他礼遇有加,甚至做到了有些巴结的意味。

终於,双方在波澜不惊中,定好了婚期。

卫夫人在这之前,就早已选好了日子。她说这个月的十五,就是黄道吉日。

这让卫子卿更为措手不及,觉得母亲急得有些过分了。

可想想之前,自己一直浪荡於勾栏妓馆之中,母亲也没有多说什麽。

现在自己的年龄也够大了,实在也拖不过去了。

反正成亲也是早晚的事,何不就顺从了母亲的意思。

只要她高兴了,月娘的日子也就能更好过些,不是麽。

在回府的路上,卫子璇还不住发笑。

说大哥娶了一房三从四德的妻子,今後的闺房之乐,可见一斑了。

卫子卿对此深感无奈,又好气又好笑。

他决定回去後,一定要撺掇月儿,再好好整一整这无赖弟弟的嘴。

对付他,还有谁比月儿更合适呢?

想到这妖妖娆娆的月儿,卫子卿心中浮上一层暖意。

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娶她,可他知道,月儿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妻子更重要。

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娶与不娶,又有什麽区别呢?

可他也明白,月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会有些吃醋。

於是在回府的路上,卫子卿特意停下来,在一家古董店里,买了一支四蝶银步摇。

据老板说,这支银步摇,还是南唐的古物呢。

做工极其致,一只展翅蹁跹的大蝴蝶,翅膀上垂吊著四只小巧的蝴蝶。

卫子卿一眼便已看上了,不止为这首饰的年代,更为这步摇给他的感觉。

一如月娘,灵动,聪慧,美丽。

这东西,只有在她乌云般的长发上摇曳生姿,才算对了味道。

卫子璇看大哥买了这东西,马上就知道了他的用意。

害怕自己在月娘心里的分量不如大哥,卫子璇也有样学样,买了天香斋最好的香囊和脂粉,也要送给她。

卫子卿无奈地白他一眼,撇撇嘴说:“你能不能不学我?怎麽我想做什麽,你都非要掺和呢?”

“哼,大哥,你少糊弄我。等你跟月娘如胶似漆时,我再去後悔,岂不是晚了?单单只有你会送礼,我就不会麽?我还要说,是你抢了我的风头呢。”卫子璇强自争辩著。

“是不是我对月娘做什麽,你都一定得参与?我要是死了呢?你也跟著?”卫子卿口不择言地嬉笑著问。

“呸呸呸!大哥你就要成亲了,别说这丧气话!若是你死了,我还得抱著月儿一起去找你,总归还是三个人。我倒真希望你好好活著,最好是见异思迁,爱上了那个正儿八经的嫂子。这样----月儿就是我的了。”卫子璇夸张地说著,让卫子卿没由来地眼眶一热。

他眼前又看到了那个十几岁的卫子璇,骄傲不逊的,热血填膺的,手足情深的,兄弟。

罢了,这就是他的命,也是月儿和卫子璇的命。

他们三个,是赶不走打不散的鸳鸯。

就算不成双,也绝对没法落单。

可是,当他们满怀期待,想看到月娘收到礼物的表情,想借此再与她春宵一度的时候,现实却狠狠地,叫他们惊惶失措。

月娘不在房间里,房间里一切如常。

於是他们叫下人们去花园里找,去水榭里找,去後院里找,甚至去了之前月娘所住的,那个小石屋里去找。

翻遍了整个卫府,月娘都不在。

下人们又都说,月娘今天没有出过府门。

两兄弟的心,随著这些消息的反馈,越来越慌乱。

月娘平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她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不喜欢热闹。

她这样一个人儿,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自己跑出去。

“还有个地方,大哥,会不会她在娘那边?”卫子璇突然想到这一点,询问著卫子卿。

“也是,平日里,娘也总让她绣些花样。月儿的手,巧得很。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去看看。正好今天跟李府的事,我还没去跟娘回报呢,顺道一起说了。”卫子卿说著,就站起来要走。

“我也去!”卫子璇也站起来。

“你去做什麽?怕娘不知道你我和月娘之间的事?她的脾气,你不清楚?”卫子卿皱皱眉。

他知道卫子璇也很急,也担心月娘。可再怎麽样,他也不能为此出现在母亲面前。

卫子璇悻悻地坐下,不得已说:“那算了,大哥,你快去快回,把月儿领回来。那些活计,让那些丫头们做就是了,何苦非要月儿去做?”

“行了,你老实呆著。”卫子卿说完,便急急走出去。

卫子璇在房间里,一面无聊地东西看,一面又忍不住,掏出他刚买的那些香囊水粉。

放在鼻子跟前嗅了嗅,想象著月娘一定会喜欢这味道。

只要她高兴,他为她做什麽都行。

可他左等右等,却总也不见卫子卿回来。

大哥到底在磨蹭些什麽?不是说好了,去去就回的麽?

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没见个人影。

娘难道把月娘找去绣喜袍了麽?需要花费这麽些功夫?

就算是吧,也大可以拿回来做,何必非要留在那呢?

卫子璇实在是等得著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起身就要去母亲房里看个究竟。

可刚冲出门,就撞到了卫子卿身上。

“大哥?!你怎麽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月儿呢?娘不肯放她回来?”卫子璇揉揉被撞的额头,来不及好好看卫子卿一眼,就连珠似地问。

卫子卿却什麽都没说,只是径自呆呆地向屋里走。

“大哥,大哥,你----你这是怎麽了?你的头!大哥,你说话呀!月儿呢?”卫子璇拉著卫子卿的袖子,冲到他面前。

却发现大哥的额头上又红又肿,有一片血迹,像是被磕破了。

还有,他的脸,怎麽那麽白?白得近乎失去了血色?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能让一向冷静沈稳的大哥,变成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是----?卫子璇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只想知道答案。他只想知道,月儿在哪,怎麽没跟大哥一起回来?

“说啊!大哥!快告诉我,是不是跟月儿有关,她人呢?!”卫子璇急得直跳脚,渴求地看著卫子卿的眼睛。

他现在希望,这又是大哥和月儿跟他开的玩笑。

他们又合起来戏弄自己,虽然这让他有点被孤立的感觉,可他宁愿是这样。

卫子卿眼光闪烁了几下,颤抖著嘴唇,想说什麽,又似乎说不出口。

这样反复了几次,终於,他才开口说道:“璇,月儿----她....”

“如何,怎样?月儿生气?因为你要娶妻,所以不肯回来?还是,还是娘,非要月儿陪著她?”卫子璇大概猜到了,事情极不妙。但还是硬撑著笑容,安慰著自己。

“她----走了,没了。”卫子卿说完,眼睛的热酸无法抑制,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什麽?!大哥,你说清楚....月儿,怎麽?怎麽就走了,什麽叫没了?你说啊!”卫子璇拽著大哥的领襟,情绪近乎崩溃。

“娘,是娘...把她卖了。她,知道了,什麽都知道了。”卫子卿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可指缝中的泪还没来得及甩开,新的泪又迫不及待地滴落。

卫子璇顿时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都是一片嗡鸣之声。

终於,卫子璇跌坐在地上。

他明白大哥说的意思,可是月儿,他们的月儿,就真地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这房间里,还有她留下的,淡淡的香气。

这房间里,还有她亲手绣的,那些活灵活现的鸳鸯锦。

卫子卿怔怔地,走到床铺边,拿起枕席旁,那块月娘还没来得及绣完的鸳鸯锦,那是她要送给他的新婚贺礼。

可现在,这血红的东西还在。

月儿,却不在了。

那个巧笑倩兮的月儿,风流妩媚的月儿,她不在了。

她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还来不及体会,体会她带给他们多少快乐。

可她现在不在这里了,他们才真地知道,什麽是孤独,刻骨的孤独。

如同身体里有什麽东西,突然间被人活生生地撕开,扯落,一去不回。

心里空荡荡的,对眼前和以後的日子,突然间都没了念想。

原来,他们竟是这样地爱她。

爱到了心坎里,骨髓里,血里。

卫子璇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将手中一直攥著的胭脂盒攥碎了,扎了一手的血,自己还不知道。

手,不痛。痛的,是心。

“大哥,你就没问问,问问,月儿,到底被卖去了哪?走,我们现在就走,去找她,把月儿找回来!豁出去这卫家的少爷不做,我也要找回她!”卫子璇心疼得不能再忍,起身拽著卫子卿就走。

可卫子卿的脚,就像在地上生了,任他怎麽拖拽,他都原地不动。

“呵,原来,月儿对你来说,没那麽重要,是不是?好,我自己去找她!”卫子璇气得甩开他,就要冲出去。

“你冷静点!”卫子卿死死拽著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废话!月儿,月儿现在在吃苦受罪呢。我冷静,我怎麽静得下来!”卫子璇大喊著。

“你听我说。能求的,我都求过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头上的血。可即便我这样,娘也不曾心软过。没错,我们可以走,什麽都不管就走。但又如何?去哪找她?用什麽赎她回来?赎回来,又怎麽安置她?你想过没?!娘已经吩咐下来,今後我们每花一两银子,账房都会问我们用处。包括这府里的每一个仆婢,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能出远门。现在,你明白我为什麽不走,也不让你走了吗?如果我们为此跟娘闹翻,月儿只会更惨,你明不明白!”

卫子卿红著眼睛说完这一大段,卫子璇听到最後,终於瘫软下来,不再挣扎了。

卫子卿长叹一声,接著又说:“你难受,难道我就好受?你知不知道,为了哄娘回心转意,我甚至答应她,会好好娶回那个李玉臻,尽快让她生下卫家的孩子。只有这样,她才会以为我们忘了她。我们越是在意她,娘就会越恨她。我们只能装作忘了她,才能有机会把她找回来。”

“难,大哥,真地...太难。怎麽装?到底我要怎麽装?”卫子璇颓坐在床沿上,似乎还能触到月娘的温度。

“再难,也要这样。否则,我们就真地,失去了她,永远地。而我,不能失去她。”卫子卿看著这弟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爱他。

若不是他,他跟月娘是多好的一对儿。

可若没有他,他本活不到跟月娘相识的那一天。

而且,在眼前这样痛苦的时刻,还能有人陪他一起痛。

“明白了,我,也一样,不能...不能没有她。大哥,你人面广,让他们帮忙,留心一下月儿的下落。我们必须找到她。我...我从没想过,会把她害成这样。还有,到底是谁带走了月儿?我们去找他,找到了他,也就等於是找到了月娘。”卫子璇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点,眼里又多了几分希望。

卫子卿痛苦地皱眉,想到这一点,让他心里更难过。

“是,是王春生。他,是王大的,儿子。那天你我所说的,那个扫地的少年。我想----”卫子卿说到这,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怎麽可能?!”卫子璇睁大双眼。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少年的样子,眼神怯怯的,但又藏了什麽。

现在他明白了,藏的,是仇恨,是怨念。

莫非,那孩子知道些什麽?如果是那样,月儿----卫子璇向来胆大,却也不敢再想下去。

卫子卿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他们全家,都搬走了,搬得干干净净。我想,这个王春生,一定知道些什麽。”

卫子璇从来没有这麽慌这麽怕过。他害怕将来的某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他,月娘,死了。

只是这麽一个念头闪过,就已让他毛骨悚然。

“大哥,大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人,到处去探听。京城附近这几处府县,有没有....凶案。如果没有,月儿,她就没事,是不是?”

卫子卿拍拍他肩膀说道:“放心,我已想到这一点。你别慌,咱们都别慌。月儿不会,她不会那麽容易就...绝不会的。今天起,做好你的二少。娘那边,我会想办法让她心软。我会跟她说,好歹月儿服侍我一场,纵使不要她,也不能那样对她。前提是,你我都得让娘放心,知道麽。”

卫子璇清楚地感觉到,大哥的手在轻颤。他明明比自己更紧张,可为了安慰他,他在强作镇定。

月儿,就是那个可以让他们同时病入膏肓的毒药。

可她,也是他们唯一的解药。

十几天後,卫子卿兴高采烈地,迎娶了李府小姐李玉臻。

他的笑容是那麽讨喜,尤其对著父母的时候,更是笑得灿烂开怀。

好像他一直盼著娶妻,已经盼了多少年似的。

而卫子璇,则喧闹嬉笑著。一面招呼著满堂的尊朋贵友,一面替大哥挡著酒。

“你们别灌我大哥,他可是新郎官!今儿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你们别耽误了他。我来,我替他喝!”卫子璇抢过大哥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喝下去,弄得一身一脸都是酒。

“二少,你也快了吧?赶明儿,我们就该来喝你的喜酒了!”几个世家子弟围著他玩笑著。

“快了快了,这事,统归我娘管。她老人家说让我娶谁,我就娶谁。她老人家让我娶几个,我就娶几个!”卫子璇放肆地大笑著,戏谑的话引得周围的宾客都很开心。

就连主座上端坐的卫夫人,此时看著兄弟二人的样子,也觉得放心多了。

或者,他们不过是少年心,贪玩些罢了。

不过是个贱婢,他们既然玩也玩了,现在看来,应该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只要他们别真地把心,也丢在那贱婢的身上,闹出些人伦丑事,她就无所谓他们的风流荒唐。

话说回来,这城里的大家少爷,又有几个不荒唐的呢?

卫子璇和卫子卿偶尔眼光交接,那一瞬间的目光虽然短暂,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娘的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就是他们的成就。

为了这成就,他们违心地笑多少次,违心地喝多少酒,都是值得的。

喧闹的喜宴终於结束了。

送走了所有宾客,卫子卿拖著有些疲惫的步伐,走入了他的新房。

这里,本该是他和月儿的安乐窝。

可现在,这里面坐著等他的,是一个那麽陌生而无趣的女人。

他好累,不仅是身体,不仅是笑僵了的唇角,还有----心。

毫不客气地,他踢开门。借酒装疯地,一把掀掉新娘子头上的喜帕。

李玉臻惊恐地看著他,以为他真地醉了。

“你...相公...你醉了。”李玉臻对他的风流名声也早有耳闻,而且他们本就是一对陌生人。

可她的婚事,也只能凭著家里做主。父亲叫她嫁谁,她就必须嫁谁。

既然嫁了他,无论他这人是好是坏,都注定是她的相公了。

可是,看著他红色的脸和红色的眼眶,那虚浮笑容下掩藏的狰狞,李玉臻还是觉得心惊跳。

“怎麽,我的新娘子,你怕我?我,就那麽可怕?那麽面目可憎?”卫子卿端起她的鹅蛋脸,想从上面找到些月娘的蛛丝马迹。

可是,那神情,那五官,竟无一处类似。

月娘,神色中总带著些隐隐的诱惑。纵然是怕,也怕的很动人。

可李玉臻,她是真地怕,他能感觉的到。

“不...相公,不是。并没有,我...去给你倒些茶来喝。”李玉臻躲著他的眼光,想借故离他远一点。

其实他的脸很英俊,比她那几个兄弟们,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可那英俊,又似乎与她无关。那英俊的脸看她的时候,没有感情。

“如果不想嫁我,又何必勉强?!”卫子卿一把拉住她,把她死死扣在怀中。

李玉臻的心一阵狂跳。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男子,与她这麽近地接触过。

他滚烫的温度,隔著衣服也灼伤了她。

她吓得几乎不敢呼吸,摒著气息,紧张地看著他。

卫子卿随手抄起一旁的酒壶,对著壶嘴喝了一大口鲜洌的合卺酒。

瞅准了眼前那张微启的嘴巴,就猝然吻了下去。

他的舌头在她的口中四处游移,想要发掘她像月娘的那一面。

可她只是睁大了眼睛看著他,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

李玉臻虽然出嫁之前,母亲也悄悄跟她说了些夫妻间的那些事。

可真地发生了,她还是觉得既羞又怕。

卫子卿一面发狂地吻著她,一面不断喂她酒,也试图把自己灌醉。

他并不想为月娘守身如玉,男人也无需为谁做柳下惠。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月娘不在他身边又生死未卜。

他却要强颜欢笑,去娶个这样的木头妻子回来,他心中的痛苦似乎更深切了。

看著她的脸已经有些红了,眼神也有些散乱,他知道她那是不胜酒力。

她的嘴巴,舌头,没有热情,没有欲望。

她没有月娘那样敏感的知觉。

於是他放弃了对口唇的攻击,扔开酒壶,把她直接压倒在床榻上。

他也无心再与她前戏,三下五除二地,卸去了她一身的婚袍。

李玉臻遮掩著,但却敌不过他的固执。

她的手遮著一对,他的手却直探到她下身那处禁地。

她试图去挡,卫子卿偏又找到了空隙,一头扎在她脯上,发狠地吸吮她的头,揉搓那对桃似的峰。

他吮著,咬著,李玉臻发出羞怯的闷哼,似乎在忍受一种酷刑。

男女之事竟是这样可怕,两个人脱光了,赤条条滚在一起。

李玉臻觉得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羞,太可耻。

她太怕了,浑身颤抖著,以至於怕到无法感受其中一丝一毫的美妙。

卫子卿没什麽耐心与她好好解释,她只是违心嫁给他的女人。

正跟他一样,违心地娶了她。

既然是这样,又有什麽柔情蜜意可谈?

他急匆匆扯下自己的衣服,李玉臻看到他赤裸的膛,便已羞愧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反正也是要这样,她也只有忍了。

卫子卿脱光了自己,用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

而她的手,仍坚持遮挡著那对小巧的房。

他也不去理会那些,他只想尽快完成这任务。

因为他知道,母亲是一定会检查这事的。

从枕头下抽出一方白色帕子,举起她的腿,硬生生塞到她的腰下。

又不罗嗦地,掰开她的两条腿,他那长的,便直接抵在了她的口上。

那里毛发浓密,他看不清楚她小的样子。

可他能感觉到,那里是一片干涩。

李玉臻遮著脯的手,放到嘴边啃咬著。她知道要发生什麽,她怕得想哭。

虽然不敢看,可她能感觉,那到底有多大多长。

她觉得自己也许会死在那下面。

卫子卿看她吓成这样,就想到了当初的月娘。

她那时,也怕他。

可那副可爱的小身子,那让人疯狂的小,却不曾怕他。

那里,总是湿乎乎地,粘腻腻地,在迎接著他。

於是,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抽李玉臻的花径。

李玉臻惊得紧绷两腿,一阵屈辱感涌上心头。

说白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家养的妓女。

为了李家的前途命运,被卖给了卫府,任人糟蹋。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还是哭了。

眼泪不断地滑落,想掩饰都来不及。

卫子卿察觉到她在饮泣,心中一股怒火冲上来。

难道她以为,自己是在强暴她吗?

难道他自己愿意这样吗?难道他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强暴自己的心,那次数不够多,那痛楚不够深麽?

自己的手指,已经到了她那片薄薄的膜。

可他并不庆幸。这女人是节妇还是荡妇,对他来讲毫无意义。

他此刻只想月娘,无论她有没有这片东西,他都那麽想念她。

他终於失去了全部耐力,抽出手指,把身体挤入她的腿间。

耸动腰肢,将用力向里一送!

“嗯----”李玉臻死咬著下唇,又不好意思大叫。

可那痛是实实在在的,切割并锯开身体的痛。

她摇著头,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卫子卿看到殷红的处女血,顺著两人的大腿,滴在白色的绢帕上。

她那里很紧,可那种紧,没有丝毫热情,是纯粹的疼痛反应。

紧,且干。

咬咬牙,卫子卿知道这痛苦越拖磨,两人就越难受。

於是他开始频频摆动腰肢,在她紧而干热的甬道里,费力地抽送起来。

李玉臻感觉不到愉悦,对她这样一个本来就有些冷感的处女来说,卫子卿的,实在是大的太可怕了。

每一下,每一下,都像是要了她的命,都让她有种想要死去的痛苦。

而卫子卿,越是想急著,尽早完成这不讨好的任务,可又偏偏不出去。

因为她,没有给他想的反应。

在她甬道里得满头满身是汗,卫子卿知道这不是办法。

於是他一把拽起她,让她的上半身尽量离他近些。

尽量温存地舔著她的耳廓,让他带著酒气的气息,流窜到她的耳朵里去。

一只大手在她桃一样的房上抚弄著,挑逗她小得像米粒一样的头。

就这样搓磨了好一阵,李玉臻下身的痛,终於得到一丝缓解。

而且,在他那样娴熟的挑逗下,她也终於分泌出一些清亮的爱。

卫子卿得到那些爱,加快了抽的速度。

一面干著她,一面用言语去刺激她:“你们家,把你卖给了我,就是要**你。你,就是要你给我生孩子。你的很紧,可惜,水太少了。这样你,舒不舒服?这,是不是要撑破你的小了,嗯?叫,你叫,像个妓女一样,叫出来。”

李玉臻满面绯红,第一次听到这麽的荤话。

她别著头不去看他,咬著嘴唇,只是闷闷地从嗓子眼里哼著,不肯照他说的那样做。

卫子卿越发发狠地去弄她,可她小里的水,眼看著又干涸了。

那花径又干涩的不行,让他的棍磨蹭的有点痛。

无奈他只好低头,在她口上吐了口唾,增加些滑润。

李玉臻羞得浑身打颤,他,怎麽可以那样?

由此,小不由得紧了一紧,狠夹了他的头一下。

卫子卿被那一下,勾起了对月娘的记忆。

她在床上那个样子,是多麽勾魂夺魄。怎麽会像这个女人,这般死板无趣。

於是他一面揉著她的房,一面找寻著她的嘴巴,再度痴吻上去。

一面纠缠她并不情愿的小舌,一面闭上眼睛,幻想怀中的人还是月儿。

这一招果然奏效,月儿在他脑子里活灵活现,他越干越起劲。

似乎神上的愉悦,竟能超过体的感知。

尽管身下的小有天渊之别,可他沈溺在旧事里,如同发一场虚幻的春梦。

他飞快耸动著,极尽所能地勾挑著,冲刺著。

他没发觉,李玉臻的呻吟开始有了节奏,随著他的节拍在走。

他也没注意,她的小里,水分开始多了起来。

他闭起的眼睛里,都是月娘挺著那小蛮腰和小屁股,小一张一合的美模样。

想到这,他感觉他那又恢复了活力,也触到了甬道内那柔嫩的一点。

李玉臻低声沈吟著,小里一阵瘙痒,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竟想让他一个劲地撞击那一点。

似乎那一点,是她解除疼痛,迎接快乐的源泉。

她开始努力与他贴合,终於,她在一阵抽搐战栗中,到达了高潮。

可即便是这样,她仍理智地压抑著自己的呼喊。

卫子卿被她一波波的抽搐刺激了,他用力又撞击了百十下,终於到了的临界点。

他蓦然睁开双眼,看著李玉臻高潮後的脸说道:“贱人,接著!我要进你的子里,直接塞进去!如果这样你还不怀孕,那你就不是女人!”

李玉臻只能无力地呻吟著,任他越越深。他的话,在她耳边就已经破碎了。

她知道自己可悲,却不知道,可悲在什麽地方。

当卫子卿皱著眉低吼著,把尽数洒在李玉臻子里的时候,他的弟弟卫子璇,则在醉红楼里,馨汝的床上汗流浃背。

馨汝早已被他得死去活来,脸也麻木了,小里的水也流干了,可他就是不愿停下来。

“爷,饶了奴家吧。真地,不行了...里,没力了。爷,下次来,馨汝再伺候你,行不行?今天,就饶了我吧。再,就死我了。”馨汝娇声哀求著。

卫子璇不想听她的无谓罗嗦,扯过锦被蒙著她的脸。

这情景,突然让他想到最初,那时他第一次强奸月娘的情景。

即便是被强奸,她也流了那麽多水。

还有那飞燕丸,那些草莓,在那小里,给他带来的无比的畅快。

“月儿,我的月儿...”卫子璇疯狂地抽动著,嘴里喃喃地念著。

身下的人,只有幻化成了月娘,他才能尽情尽兴。

兄弟俩的爱和欲,不分彼此,不分多寡。

爱和欲,早已融为一体。

这一切,天上的明月都看到了。

可月娘,她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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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这大大的内心戏和小小的新婚h,结合的还可以哈?

其实某莲本想虐一虐李玉臻,不过,看大大们的接受能力,我也省事了,写点小虐就算了,大菜留著,等接受能力强了,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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