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竹马_7
第八回
二人这一番云`雨罢了,一个是分外餍足,一个却只觉羞悔难当。程玉笙回想起方才自个儿动情发作那模样,只怕是” >浪不堪;却全叫那表兄瞧了去,可叫他这薄嫩面皮如何受得。此时也不顾身上瘫软,扯过衣裳来掩了腰间便要下床。何连玺瞧着那窘愧样儿有趣,也不拦他;结果就见人踉跄着走了两步,叫那拖地的衣裳给拌了一下子,眼瞅着要跌在地上。这边连忙上前去扶,却叫人一把甩开了。再想伸手,那翰林又紧皱了眉头躲了开去,面上涨得通红,还将衣裳更掩紧了些。这回何连玺也不迁就,自顾将他强揽起来,却见那衣裳底下似有些” >水沿了腿间直往下淌。见此模样何生不由是心中骚动,伸了手在人家屁股后头一掐;就听那翰林哎呀一声,竟是腿上一软,伏到了地上,衣裳也尽散开了。再瞧他身后头,臀瓣儿一颤一颤,” >眼翕动,” >” >甘涎汩汩而出,一发不能收拾。此刻这程玉笙才真个叫是颜面丢尽,又赧又恨,禁不住是泪珠儿直往外冒,再抬不起头来。何生见他如此,却是又动了心思,起了” >念,伸手便要去弄那骚” >。那翰林却是真动了怒气,恶声斥道:&l;你敢&r;何连玺自是不想惹恼了他,忙收回手来,心想着如何将人哄软些儿了才好。哪知只这一愣的工夫,那程玉笙竟已是胡乱裹了外袍,冲出门去了。
这边何连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又是怕跟出门去将事情闹开,辱了翰林的名声;又是恐那人衣衫不整,到外头可要遭罪。踌躇半晌,才一咬牙,追出门去。此时却哪还能见得程玉笙人影。捉过一个” >奴来问,只说是方才出去了,并没见又甚么不妥。这边忙是出了撷花院去沿来路一道往回找,末了儿也没见着人,只得是悻悻而归。
再说程玉笙,那当儿光了身子只裹一件外袍便出门去,只是因他那袍子长厚,裹紧了倒也瞧不出甚么异样。于是强作了镇定出了撷花院,还唤了一个小厮到自家去差轿子来接;也不肯说是到勾栏,只念了两条街外的一个饭庄名号。而后硬是自个儿光着脚走了两条街,到那饭庄门口等着。待那轿子来时你再看他:已给冻得浑身瑟瑟,面上惨白,嘴唇儿都紫了。回到家后却又不敢吱声儿,只道是天气寒凉叫下人给煮了碗姜汤喝,又将身上里里外外洗涮了一个干净,这才上床躺下。而后是好一宿辗转反侧,羞愤难眠,直至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九回
上回说到程翰林叫那表兄折腾罢了,衣衫不整回到府里。之后却是大病了一场,接连几日闭门休养,拒不见客。
只说那何连玺早便从郑生处打听得了消息,巴巴儿地上门探访,不想却连吃几回闭门羹,闹了一个灰头土脸。饶是着急,也只能枉自” >心,连人一面儿也见不得。结果几天来这何生是茶不思饭不想,整个儿人都瘦了些许;每念及此,还要自奇怪一番:本想着与那翰林春`宵度罢,应是能缓一缓相思;却不想这一回罢了,竟是更教人朝念暮想、牵肠挂肚,实不晓得如何才好。
如此过了约有十日,程玉笙才好转些了。只是一念起当初那宿里,仍是浑身异样,似有些东西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好生难受。更有糟糕些的,有一回还做起了春`梦,梦见他叫那表兄肏得声喘浪吟,扭腰摆臀,百般凑趣儿,放`荡不堪。一觉醒来只觉着身下头湿凉一片,竟是泄了” >” >。这一遭可把程玉笙吓得不轻:本认定了自个儿是个清心寡欲的” >子,难不成骨头里竟是个浪荡胚;此回叫人开了” >窍,以后还不定要成甚么下贱德行。如此一番胡乱思索,不觉又是烦恼徒增。
可巧这当儿有帖送至,邀翰林去给几个监生讲书的,时界就在个几日过后。程玉笙一番寻思,这长久闷在家中恐怕有异,心里头空闲着,便难免作生出别的念头来。倒不如多找些忙活来做,兴许能忘了那糟心事。如此便应下了。
再隔了有三五日,翰林便如约去了讲学的那一处府院。下了轿子,先叫几个小厮引着入了正厅,随后便有一监院领了几个学生来请见。程玉笙略微一瞥,见都是得体的模样,心里头稍有几分满意。那几学生也忙恭恭敬敬行了礼,一一报了名字,算是拜过。而后便由那监院领着,众人齐穿过一个花园,入了府内另一侧的学堂里头。
待各人入了座,翰林也不多作寒暄,直便翻开书册,讲起文章来。如此半晌,言者彬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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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乾乾,一时间院内只闻书声,不见他事也。
却说那程玉笙本不是多话的人,讲了约半个时辰,已是有些乏了,便将书合了放在一旁案上,打发学生从方才讲的那段中拟出一个题目,自个儿则坐到一旁端起了茶盏来。呷了半口,却又嫌那茶水有些凉,唤了小厮去沏新的。不多一会儿人便回来了。程玉笙正低头翻书,只抬手将茶盏往前推了一推。那人却不来倒水,只杵在前头不动。程玉笙觉了不对,再瞅眼前那锦缎的衣襟,绝不是小厮的行头;这才放下了书去瞧人。这一抬眼,却是心下一惊,竟有副再不愿见着的嘴脸摆在了跟前。就见那人拱手行了一礼,嬉皮笑脸道:&l;学生何连玺来迟,望老师见谅。&r;
第十回上
程玉笙见了他,不由是气得抓紧了茶碗,手指尖儿都泛白了。好在那何连玺并不多说,自便走去了最后头,挨了一个墙角来坐下,一副气定神闲的讨打模样。您若要问今回这何老板怎找上门来的这可容易,不过又是从郑生那儿打听得了消息,而后使钱通了门路,同那些个监生一道听讲罢了。
此时有他在后头坐着,前边那翰林自也不得踏实;才坐了不多一会儿,就叫那浪荡子瞅得有如芒刺在背,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了。如此又怕人瞧出端倪,只得强作个镇定态度,拿了书站起身儿,一一评点起学生方才拟的题目来。却说那何连玺一见他那正经模样,心里头更似有毛掸子撩拨,痒个不住,恨不能将人那一身体面衣裳全剥了去才好。他这忍上一阵,又觉那毛愈挠愈烈,索” >便开了口朝前头道:&l;学生有事求教,请老师借一步说话。&r;边上几个监生见他无礼,皆面带不悦;那翰林更是凉声道:&l;何须移步,且问便是。&r;何连玺却未答话,只打袖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笑道:&l;学生写了一样文章,怕有不妥之处,叫人落得把柄;还请老师与我私下来瞧。&r;程玉笙一瞧那纸,心中已道了糟糕,想来必不是甚么好东西。又见何连玺作势要打开,只得咬牙道:&l;既然如此,便出去看罢。&r;言罢交代了其余众人修改题目,而后瞧也不瞧那浪荡子,径自出门去了。何连玺见要得逞,心中已有几分得意,信步跟了前去。
到了外头,那翰林站定了也不理他,倒要看这人能耍甚么花样式。却见姓何的捏了那纸晃上一晃道:&l;此处不妥。&r;说罢再沿了小道往前走。程玉笙没奈何,只得跟上了。再走几步,到了先前经过的花园里头,何连玺才住了脚步。见程玉笙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他也不嫌尴尬,自个儿便开了口道:&l;上回一别,可好久没见着瑾文了。&r;见那边仍是未答,又作个委屈相儿:&l;连玺拿出真心来待,却都叫你当了草芥。&r;那翰林却已是转了身不耐道:&l;无事我便回了。&r;何连玺这才展开了方才那纸来,叹道:&l;本不想如此,哪知你真当无情,不瞧见这个都想不起的我的好来。&r;程玉笙只抬眼一瞥,登时便铁青了一张俊脸:就见那上头赫然一副龙阳艳画,两个男子赤身裸`体、腰股交缠,” >浪不堪。且再瞧那二人面孔,竟描画得与自个儿及那浪荡表兄有八分相似。他这看罢是一字儿也不说,只将那画儿拿过来便撕。何连玺却也不拦,更还笑道:&l;不巧学生有一个朋友,不擅别的,专好画这春” >图。上回同翰林欢好过罢,有心请人画上百十来张,拿来与瑾文共赏;却又怕此等美景万一叫别个瞧了去,恐有损&r;言已及此,程玉笙哪里还听得下去,只咬了牙问道:&l;你使这无耻手段来讹我,究竟是想得甚么好处&r;何连玺笑道:&l;哪是讹你,只求瑾文真心同我好罢了。&r;那边正当斥一句:&l;笑话&r;却已叫那表兄面对面儿给逼到了一旁的假山石上,扳住了下颌,便将口唇凑上狎昵。程玉笙以手相抵,然欲脱身而不得,口中遭人一通捣鼓,唇舌交密,津唾相换,半晌竟是腿都软了,直要往下坠。那表兄忙揽了他再来亲嘴儿,腰间更紧贴了磨蹭个不住,不多一会儿竟发觉那翰林胯下也有了动静,这才稍停了嘴里功夫,腰上使力一顶,谑道:&l;承蒙老师不弃。&r;言罢又伸了手去弄人底下。这回程玉笙真叫是自恨轻贱,臊得面上同火燎了一般。方才他已是竭力忍了,却不想才叫人一撩拨,便轻易起了欲念;心里头只恨道:也怨不得那表兄,原是自个儿天生了一副没出息的下贱身子骨儿,专好给人亵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