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章阅读22
、22.我所欲也
有线索，并不代表马上可以顺藤摸瓜。
简瑶问薄靳言：&l;我找个机会探探麦晨&r;他们现在不代表警方，自然不能直接审问。
薄靳言却盯着门口，手指非常轻快的在老板桌上敲出几声脆响。片刻后，手指一收，说：&l;不需要。叫他进来，直接问。&r;
简瑶狐疑的望着他昨天他还说要掩饰身份，两人还装模作样一起开会出差。
&l;那我们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r;
薄靳言瞥她一眼：&l;你以为我是白痴吗&r;
他这么说，倒叫简瑶心神一凛。两人朝夕相处久了，她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心理学专家，盘问套话，应该是他最擅长的事。
那就拭目以待。
麦晨走进来的时候，神色略有一丝忐忑。
薄靳言微抬下巴：&l;坐。&r;
麦晨依言在他对面坐下：&l;薄总，您找我有什么事&r;
&l;技术部刚刚告诉我，他们在上个月死掉的助理电脑里，恢复了一部分数据，其中包括一些日记。&r;薄靳言不急不缓的说，&l;在她自杀当晚，你去过她的房间，向她表白。&r;
麦晨的表情瞬间凝滞，没说话。
&l;你向警方隐瞒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信。&r;薄靳言的声音云淡风轻，但那淡漠的目光，反而带给人无形的威慑力。
麦晨脸色又红又白，低着头，一动不动坐着。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
简瑶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俩，忽见薄靳言抬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这目光什么意思有点深沉，但并不傲慢。
她还愣着神，就见薄靳言轻轻的眨了一下右眼。
他本就长得清俊，眉眼修长，这一眨，倒显出几分平时没有的轻佻漂亮。
但简瑶有些无语这必然是在向她暗示。可他还真是我行我素，谁知道他这一眨眼什么意思她跟他没有那么默契好不好
于是简瑶决定按自己的理解来。
她起身，先去倒了杯水，给麦晨端过去。
麦晨：&l;谢谢。&r;
简瑶抬头看着薄靳言：&l;薄总，我能跟麦晨说两句吗&r;
薄靳言神色依旧疏淡，低低&l;嗯&r;了一声。简瑶也不知道&l;一个脸一个唱白脸&r;的理解，是否符合他的本意。不过管他的。
她站在麦晨身旁，柔声说：&l;你不要紧张，我想薄总也是为了整个部门好。我家人也是警察，给假口供的罪责可大可小。我建议你先把情况跟薄总讲清楚，大家一起解决。&r;
麦晨的脸色更红了，抬头看着他们，目光却透着掩饰不了的悲伤。
&l;对不起，薄总。我那天的确去找过婉薇。可我没想到，她会自杀。&r;他清了清喉咙，&l;公司制度不允许同事谈恋爱，一经发现立刻开除，所以我没有说。&r;
薄靳言挑眉看向简瑶。
简瑶点头，的确有这样的规定。
不过薄靳言当然没看过公司制度这种东西。
薄靳言：&l;把那天的经过说一遍。&r;
麦晨的眼眶发红，讲话也带了鼻音，略显失神的答道：&l;那天忙完手头的事，我一时冲动，就去了她住的别墅屋&r;
&l;几点&r;薄靳言打断他。
&l;大概00：10，因为很晚了，我出门看了一下表。她房间灯开着，所以我才去找她。&r;
&l;然后呢&r;简瑶语调柔和的问。
麦晨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说：&l;然后我就跟她说，喜欢她，想让她做我女朋友。她说要考虑，我就回去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r;
薄靳言：&l;离开是几点&r;
&l;12点半左右。&r;
&l;当时没发现她情绪有什么异样吗&r;简瑶问。
麦晨脸上泛起苦涩的笑：&l;当时我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r;
薄靳言：&l;你们那晚都说了什么&r;
麦晨却沉默片刻，说：&l;就是那些话，没说别的。&r;
简瑶盯着他有些僵硬的侧脸他不愿意提及。
是另有隐情还仅仅只是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太严厉细致的逼问，肯定会让麦晨察觉不对劲。怎么办
就在这时，听到薄靳言开口：&l;简瑶，你去把王婉薇的日记整理一下，待会儿交给警方。&r;
简瑶：&l;好的。&r;他为什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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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
麦晨却猛的抬头：&l;我能看看她的日记吗&r;
以前简瑶以为，警察审讯大多是暴风骤雨般的逼问，给受讯人心理压力。现在倒发觉，薄靳言不用多说什么废话，就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譬如此刻，麦晨看着一页页的日记，已经泪流满面，极为动情。
警方审讯，最重要的就是攻克受讯人的心理防线。现在已经做到了。
可见薄靳言查案时，还蛮有心眼蛮细致的，不像平时那么目空一切。
按照薄靳言示意，简瑶只给麦晨看了暗恋阶段的日志。
看到最后，麦晨抬手挡住脸，偌大办公室里，只有年轻男孩滞涩的抽泣声。
简瑶坐在他身旁，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l;别难过。&r;麦晨的情绪几近失控，转身抱住了她。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简瑶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继续轻声安慰。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凉凉的声音说：&l;你没长骨头吗把手松开。&r;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简瑶和麦晨都吃了一惊，倏的分开。
简瑶一回头，就见薄靳言目光清冽神色淡漠的望着她，仿佛刚才的举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他这是什么反应啊
依然因为吸毒传染病的论断，所以保护她这个革命战友但麦晨应该没有牵扯其中，这从王婉薇的日记看得出来。
简瑶的感觉，忽然有点微妙。
然而不等她细想，薄靳言的目光已经移到麦晨身上。
&l;那天她也穿着一条蓝裙子，原来她经常穿蓝色，是这个原因我记得她那时候没化妆，只戴了一副珍珠耳环，披着头发，但是很漂亮。当时她的眼睛有点红，跟我说是被风吹的，所以我没有多看。
我跟她表白之后，她说要考虑。我说，那我过一个小时给你打电话。可是我回自己的别墅屋后，因为那天太累了，我洗了个澡，想眯一会儿，结果睡着了，忘了给她电话第二天才知道
是不是因为我的失约，促使她更加下定决心自杀所以我更加没脸提这件事。&r;
麦晨说到这里，脸上再次泛起苦涩至极的笑意。
薄靳言却又问道、：&l;你向她表白的事，部门都有谁知道&r;
&l;都知道。&r;麦晨低声说，&l;那天早上发现她的尸体，我的情绪有点失控，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都替我瞒着。经理也没有怪我。&r;
简瑶叮嘱麦晨此事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是董事长的意思，也是对死者的尊重。麦晨连连点头。
他走出薄靳言办公室，回到座位坐下，离他最近的老周拍拍他的肩膀：&l;怎么没事吧&r;
谁都能看到他的红眼圈。
麦晨不好意思的笑笑：&l;没事。薄总看到我的一份工作文档，很不满意。狠狠批评了一顿。&r;立刻起身去洗手间洗脸了。
简瑶隔着玻璃，望着外间众人，心中唏嘘如果麦晨如约打去电话，王婉薇是不是会珍惜生命，已经不得而知。
她转头看着薄靳言。
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感觉，他淡淡的问：&l;你替他惋惜&r;
&l;有点。错失的爱情，才是最叫人追悔终生的。&r;
他的神色颇为不屑：&l;有必要吗我看过一则报道一对情侣结婚前夕，男的吃烧烤，被铁签子戳破喉咙死了。&r;
简瑶：&l;&r;
好吧，心里那点感伤，成功被他说的烟消云散。
&l;所以你完全不必要感叹。&r;薄靳言说，&l;反倒是应该谴责，正因为他的怯懦和愧疚，使得有关王婉薇死的真相被掩盖。&r;
简瑶一怔，就听他说：&l;给尹姿淇打电话，通知她，这个案子我们不能办下去了。&r;
&l;为什么&r;
薄靳言调整了一下坐姿，确保自己更舒服的靠在椅子里，朝她微微一笑：&l;因为这是一宗谋杀。我必须通知警方立案调查，不能照她的意愿潜伏下去了太棒了。&r;
简瑶很是震惊，她心头隐隐冒出一些可能的猜测，但又不甚清晰。
&l;为什么是谋杀你昨天还说，遗书是她自己写的。&r;
&l;我的确说过遗书是她写的，但从没说过她是自杀。&r;薄靳言的笑意越发明朗，&l;你没看到吗现在可是满满的破绽啊，都在告诉我们这是一宗谋杀案。凶手，就在你这些可爱的同僚中。&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