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脑壳疼
星期四，开学第二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奇洛教授正结结巴巴地照着课本，为卡尔等一众二年级学生读着上面关于如此鉴别吸血鬼的相关要点。
这些知识都很有用，卡尔深知这一点，但奇洛教授的授课方式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下面的小巫师要么是在打瞌睡，要么就是在相互聊天，丝毫没给他们的这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哪怕一丝尊重。
如果让你们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后脑勺上贴的是谁，估计你们得吓得尿裤子，卡尔恶趣味地想着。
课后，小巫师们一股脑冲出了教授，卡尔收拾得比较慢，留在了最后。
等他收拾完东西，正要离开，却被奇洛叫住了。
“库......库珀，等......等一下。”
“教授？”卡尔停下脚步，望向奇洛。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卡尔听到了一阵嘶嘶声，但身体的本能让他立刻明白了它们的含义。
“卡尔，我的孩子，见到你的父亲不打声招呼吗？”
哎哟我去！
卡尔一个激灵，就好像有盆冷水从头上泼下，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伏地魔竟然认出了他！
“今晚十一点，卡尔，天台见......”
......
整个下午，卡尔都在无比矛盾中度过。
伏地魔竟然认出了他，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安心学魔法，远离伏地魔，这是他进入霍格沃茨之前给自己定下的规则。
过去的一年，他执行得很好。
只是没想到，仅仅在伏地魔出现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周，他就被认了出来。
不对，卡尔摇了摇头。
既然能够认出他，第一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伏地魔应该就已经有所猜测。
估计不太确定，才会在这周对他出言试探。
之前他听到的那段明显就是蛇佬腔，如果他没什么反应，伏地魔就会认为自己认错了。
对于普通小巫师来说，那不过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嘶嘶声，声音很小，心大的甚至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该死！
卡尔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他反应太慢了，轻而易举地让伏地魔确认了他的身份。
晚上十一天，天台。
他该怎么办？
去，还是不去。
......
夜晚，月亮高高悬挂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空。
皎洁的月光把城堡天台照得非常明亮。
“主人，他没来。”
奇洛用极其谦卑的声音对着空气说。
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闭嘴！蠢货！他就在这儿！”
奇洛笨拙的四处打量，月光之下，天台上的景色一览无余，但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影都没有。
“让我来，我来跟他说！”那个声音又道。
奇洛不敢违抗，将头顶的围巾解下，后脑勺上露出一张蛇脸，狰狞恐怖，眼冒红光。
随后，空气一阵涟漪，一个人影显现出来，站到伏地魔对面。
“幻身咒，在你这个年纪能够用出这样的魔法的小巫师可不多见。”伏地魔轻声说，声音里带着阵阵嘶嘶声，仿佛是蛇在说话。
“不知道和您在这个岁数的时候比怎么样？”卡尔好奇地问。
他还是来了，他实在太过好奇，他太想看看，当年叱咤英国巫师界，让所有巫师谈之色变的黑魔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也许分院帽当初的选择没错，他确实是个格兰芬多。
“你？想要媲美伟大的黑魔王？”奇洛满脸不屑。
“闭嘴，白痴！”伏地魔训斥道，随后望向卡尔，依旧是蛇语。
“真没想到会在霍格沃茨遇到你，我的孩子。你的眼睛，跟我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我想你自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
卡尔了然，所有认识伏地魔的人都从他的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伏地魔的影子，更何况他本人。
卡尔点了点头，把伏地魔幻想成一条蛇，同样是一阵嘶嘶声，卡尔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下，奇洛真结巴了，蛇佬腔，他还是知道的。
“主人，他，他，他说的？”
“安静，蠢货！”
训斥完奇洛，伏地魔并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仍然用蛇语说：“当我失势的那晚我就想过，那个老头很可能会把你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看来我猜的没错。”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卡尔一番，“看来，那个老头让你生活得很好，我很欣慰。”
伏地魔又说：“我观察了你一个星期，卡尔，你很出色，甚至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远远达不到你现在的程度。”
“同时，卡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跟我完全相同的东西，对力量的渴望，我们是一类人！”
“来吧，卡尔，来帮助我，我能给你的远超你的想象，你能从我这里学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深法术，甚至是永生！来帮助我，我们一起，能够成就前所示有的伟业！”
深吸了一口气，卡尔让夜晚清爽的空气充斥自己的胸腔，这让他清醒了许多。
说实话，他差点就心动了。
伏地魔的话极具蛊惑力，每一句都直指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难怪就算手段如此残酷，他依旧能吸引一大批支持者为他卖命。
卡尔不停地告诫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所谓的亲情在他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张了张嘴，他就准备直接拒绝。
同时，他暗暗把魔杖握在手中，准备稍有不对就用魔法。
伏地魔此时毫无战力，他只需要打败奇洛，甚至连打败都不用，他只需要逃离天台，找到其他老师，然后他就安全了。
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伏地魔又说，“别急着拒绝，卡尔。”
“你也许听过一个魔法，它可以在两个人之间建立起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违背的人会立刻死亡。”
“我们可以定下这个誓言，只要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为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就可以教给你无法想象的强大法术。誓言的双方无法伤害彼此，哪怕暗算也不行，你觉得怎样？”
卡尔揉了揉太阳穴，他有点脑壳疼。
他知道伏地魔的最终目的就是盗取魔法石，他也知道伏地魔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
但他还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