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路
“卡尔，你正在成为魔法本身。”
邓布利多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卡尔。
卡尔听懂了邓布利多的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说，黑渊是他魔力的具现。
而黑渊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成长性则正在用这近乎具现化的魔力填充他的身体。
早晚有一天，他的身体将会被这种具现化的魔力充满，而那时，就像邓布利多所说，他将成为魔法的化身。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早晚。
除非像之前吞噬波塞冬那样有庞大的外力直接灌注，否则黑渊的成长也只能依靠时间的积累。
唯一，也是最大的优势在于，它不像普通巫师那样到了一定年龄魔力的增长就陷入停滞。
也就是说，卡尔只要活得够长，他的魔力将会一直增长下去，不会出现停滞。
除此之外，黑渊的存在，也让卡尔的魔力变得与众不同。
在卡尔以前，没有哪个巫师拥有近乎具现化的魔力。
虽然哪怕这种近乎具现化的魔力也依旧不是真正的实体，但卡尔的魔力，在‘品质’上，确确实实要超过其他巫师很多。
这是邓布利多经过仔细确认后得出的结论。
这一点，对于早已经把魔法感知天赋运用的出神入化的邓布利多来说，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卡尔身上散佚的魔力与普通巫师的区别。
但是，当卡尔问及邓布利多具体超过多少时，却把邓布利多也给难住了。
“卡尔，很抱歉，虽然答应亲自给你上课，但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就没法回答你。”
邓布利多颇为愧疚地说。
“没事教授。”卡尔摇了摇头，用手拄着下巴，兀自陷入了思考。
他本是随口一问，但邓布利多的回答却让他不由想了许多。
其实，他一点不觉得意外。
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巫师界根本不存在一个标准的魔力强度的指标。
一则感知魔力只是少数人的天赋，绝大多数巫师根本连魔力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确定。
二来，由于魔法实在太过唯心，像邓布利多这样天赋卓绝的巫师，大多将自身魔法的重心放在了主观层面，这就导致他们几乎不会从客观的角看待魔法本身。
这本没什么不好，魔法本就不是科学，像邓布利多这种程度的巫师，他们的天赋几乎让他们到达了一种我想变强，就能变强的境地。
这也就导致他们几乎不会去想诸如‘我的魔力是普通巫师多少倍’这样的问题。
反正再大的蚂蚁也不过只是蚂蚁，没人会去想‘我的体重是蚂蚁的多少倍’这种无聊的事。
而真正像邓布利多这样拥有类似天赋的巫师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而这些人又全都站在金字塔顶端，没人会闲得没事跑去蚂蚁洞大声跟蚂蚁说，‘我的体重是你的多少倍’这种傻到极点的行为。
但问题是，巫师不是蚂蚁。
巫师有脑子。
但是，哪怕不像魔力这种普通巫师根本察觉不到的存在，其他一些跟魔法相关的指标，巫师也很少将它们量化。
仔细想想，卡尔突然发现，在巫师的世界，几乎就没有出现过量化的概念。
当问及一名巫师的魔法水平时，除了像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之类的几个特定等级的巫师考试作为评级指标，几乎没有真正量化的数据可供参考。
得到的一般都是类似‘比某某强大得多’，或者‘异乎寻常的强大’、‘恐怖得超乎想象’之类，却没有‘某某的魔力强度是某某的几倍’，或者‘某某的魔力强度单位是多少。’这样的答案。
明明可以用类似‘a的昏迷咒强度是b的两倍’这样的评价标准来评价一名巫师魔法水平的强弱，但事实却是，巫师界却根本没有这种评价体系。
从梅林时代开始，千百年来，魔法不断发展，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并拥有了自己的理论。
但是两年来，卡尔看过的巫师写就的魔法书籍足有好几百本，其中不乏涉及魔法理论层面的知识。
但这样知识，无一例外，全都是经验的总结。
从来没有哪个巫师真正从数理的角度标定过魔法，所有卡尔看过的讲述魔法理念的书籍，在涉及到需要量化的数据时，全都表现得语焉不详，模棱两可。
哪怕不得已真的需要一些数据支撑时，所用的数据却全部是混淆的，模乎的，甚至南辕北辙。
通篇充斥着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想，猜测，夸大其词。
甚至，就连伏地魔都未能跳出这个无形的怪圈。
当初伏地魔在教导他魔法时，对他的评价一般都是：出手速度很快，相当快，迅速。
却没有精确到类似零点几秒的数据概念。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哪怕麻瓜出身的孩子，在进入霍格沃茨上学时也不过才小学毕业。
换而言之，当今巫师界的最高文化水平才堪堪不过小学毕业的水平。
这个年纪，人生观价值观全都尚未成形，哪怕偶尔有几个像赫敏这样的天才，小学文化课学得比较扎实，但在入学之后也很快被同化，思维方式行为习惯也渐渐融入到了巫师那套语焉不详的文化体系当中。
甚至就连卡尔，仔细想想，进入巫师世界的这两年，他都渐渐被这种思想带歪。
脑袋里全篇都是那些过于唯心的魔法体系和魔法理论，却唯独缺少了前世的量化数据和指标。
仔细想想，这两年来他竟然从来没有试图量过厉火咒的温度。
一发阿瓦达索命打在墙上可以换算成多少当量的tnt。
再或者，就像刚才说的，他把魔杖从怀里抽出到咒语被他释放出来总共用了零点几秒。
这一切的一切......
就算魔法体系本身没法用科学解释，但这种表现在客观世界层面的外在表象却依旧可以轻松的进行量化量测，但这些却全都被他忽略了。
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通过正常状态下巫师释放一发昏迷咒的强度，采集一百名巫师的强度取均值作为标准强度。
这样就可以以此为标准评价一名巫师的魔力强度，再从其他几个相互关联的指标进行联合分析。
这样一来，一名巫师的实力强弱就可以很直观的展现出来。
这些，就是卡尔今后努力的方向。
他要搭建一套属于他自己的魔法体系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