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兹卡班（1）
北海中央，巨浪滔天。
跟世界上绝大多数巫师监狱一样，阿兹卡班的监牢是分等级的。
那些罪大恶极的囚犯往往被关押在最底层，那里防御森严，除了数量众多的摄魂怪，还有强大到远超普通巫师想象的古老魔法。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寒意直透灵魂。
卡尔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不知道老人用了什么魔法，这些披着破烂斗篷的黑暗生物完全无法发现他们。
卡尔就亲眼看到一只摄魂怪跟他们擦肩而过，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当然就更不要说被关押在这里的巫师囚犯。
阿兹卡班的囚犯数量是如此之多，卡尔跟邓布利多路过的牢房几乎没有空着的。
但这里面的绝大多数囚徒却已经变得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了无生气。
数量众多的囚犯中，卡尔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对姐弟，前者几乎和电影中长得分毫不差，这让卡尔一眼就认出了她——
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囚服，痴呆般坐在监牢的墙角，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声，时而传出一阵刺耳的大笑。
而后者，则完全是一只黑色的大狗。
大狗虚弱地趴在地上，骨瘦嶙峋，卡尔甚至能透过黑色的毛皮看到肋骨。
随着他和邓布利多的靠近，大狗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这边嗅了嗅，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
跟在邓布利多身后，卡尔发现，路过贝拉的牢房时，邓布利多看都没看一眼就径直走过。
而当走到小天狼星的牢房前时，邓布利多停留片刻，望着正四处乱嗅的黑色大狗，叹了口气。
……
冰冷漆黑的石质楼梯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楼梯一直通向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只怪物的巨口，吞噬着一切。
沿着楼梯一直往下走，黑暗中，卡尔和邓布利多手中魔杖发出的光成了监牢里唯一的光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终于不再是陡峭狭窄的台阶，而是平整的地面，一老一少来了到阿兹卡班的最底层。
左眼依旧在不厌其烦地反馈着各种数据，卡尔从中挑选了一项他能认出含义的，而根据这串数字显示，眼下他和邓布利多所在的位置已经在海平面之下一千五百米。
而在这里，卡尔终于再次见到了伏地魔。
透过狭小的门窗，冰冷漆黑的铁门后面，是一个副飘浮在半空中的躯体。
和上次见面不同，伏地魔已经卸去了伪装，两张完全扭曲的脸挤在同一个脑袋上，让他看起来恐怖得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无处借力，伏地魔完全漂浮在漆黑的狱牢中央，随着惯性缓慢旋转着，整个人好似睡着了。
“汤姆。”
当伏地魔的脸再次转到正对黑牢大门的位置时，邓布利多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顿时，一双似睁似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猩红色的眼球放射出血腥的光芒。
伏地魔的目光没有在邓布利多的身上停留哪怕一秒，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卡尔身上，扭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让他的脸显得越发狰狞。
“卡尔......你终于来了……”
说话间，伏地魔猩红的目光在卡尔身上上下打量，最终停留在左眼上，脸上的笑容更扭曲了几分。
“这只眼睛可不怎么常见。”
说完，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邓布利多脸上，“看来我们仁慈而又伟大的校长先生也有自己无法解决的事。”
对于伏地魔的讽刺，邓布利多反而很高兴，连语气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如你所见，汤姆，我带卡尔来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对于灵魂的操纵，没人比你更出色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平和，语气就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
然而，话一出口，伏地魔瞳孔猛的收缩。
原本漂浮在半空中不停缓慢旋转的身体也停了下来，一双猩红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回望着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伏地魔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仿佛生锈的铁器在摩擦。
声音中带着疯狂，同时，也带上了一丝恐惧。
对于伏地魔的反应，邓布利多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回答前者的问题。
“快说！！”伏地魔疯狂的大叫道，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酝酿。
卡尔知道，这是魔力爆发的前兆。
然而，邓布利多却无动于衷。
“汤姆，你我都知道，现在的你威胁不了我，你的魔力天赋远远超过我，但凭你现在的状态，我们最多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你说势均力敌？”
伏地魔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疯狂的大笑着。
漆黑的走廊里回响着他的笑声，格外渗人。
笑了一会儿，伏地魔的笑容猛的一收，眼中露出无穷无尽的杀意。
“去死吧，老头。”
顷刻间，澎湃的魔力如洪涛般朝邓布利多倾泻而去。
监牢本身的古老防护魔法就像一层窗户纸，甚至连阻挡一下都做不到。
在卡尔的感知视界中，如果说阿兹卡班的其他巫师囚犯的魔力是点点繁星，此时释放魔力洪流的伏地魔就像一颗太阳。
而那庞大的洪流就像是太阳的风暴。
恐怖的魔力风暴甚至直接干涉到现实，本就微弱的光线都因此发生了扭曲。
然而，当这股魔力洪流眼看就要席卷一切时，却仿佛突然撞上一堵墙，刹那间停在了那里。
“汤姆，我很高兴看到你恢复了力量。”
一边抵挡着这一切，邓布利多一边语气轻快地说。
但是，老人鬓角的一滴汗珠证明，此时的他并不像他的语气那般轻松。
走廊里安静得吓人，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在魔力视界，激烈的魔力碰撞几乎把卡尔视野中的其他魔力源发出的光完全掩盖。
两股魔力构成的恐怖洪流已经完全把他的视界填满，整座阿兹卡班都笼罩在邓布利多和伏地魔庞大魔力之下。
卡尔再一次见到了顶尖巫师的战斗方式。
然而这次的战斗方式却跟他上次见到的完全不同。
没有任何花哨的咒语和高深的魔法，只有单纯的魔力碰撞。
而就是这种碰撞，却是普通巫师连想象都无法做到的——
他们根本无法感知到魔力的存在。
而这，也是目前阿兹卡班里所有巫师囚徒最大的幸运。
无法感知，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对于卡尔来说，近在咫尺的魔力风暴几乎将他压得无法呼吸，本能地就想调动全部的魔力与之对抗。
但是，他不得不克制了这种冲动。
压力来源于感知，并非魔力本身，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魔力碰撞被压缩在了两人之间的极小范围。
就像一颗扔入水中的巨石，卡尔并没有被巨石砸中，他感知到的，仅仅只是水中泛起的涟漪。
但是，如果他调集自身的魔力来抵挡这股余波，那么他将直面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两人有如狂风暴雨般的魔力，他的魔力也会和二人搅在一起。
到时，他将一人独面两个当世最顶尖巫师的魔力之和。
傻子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