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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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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工的地方是一座煤矿。还是张万全介绍去的。我早就听说过张万全有一个同学在那里,是管理人员,按今天的说法就是白领。寒假就要结束时,我去我的母校――那所曾经让我饱受屈辱的小学找到张万年,

我说:“张校长,我妈让我来找你。”

“什么事?”

“我想去煤矿做工,我妈说,你正好有个同学在那里,还是说的上话的人。我妈让你写张条子,让我去找他。”

“是你妈说的吗?”张万全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当然是,我不骗你。我还不愿意去呢,那里做工多苦啊,是我妈非要我去的。说是下学期的学费让我自己解决。”

我拿着条子,回家打声招呼,就去了三十里之远的那座煤矿。本来也邀了大chun,大chun怕吃苦,不愿意去,我只好只身前往。

不费周折我就找到了张万全的那位姓李的同学,听说是办公室副主任。他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我,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字条,恭恭敬敬递给他。他接过去,大致瞄了一下,目光又回到我身上,说:“来我们这里做工,只有下井,你这样单薄的身子,吃得消吗?”

我生怕他拒绝,就拍拍胸脯说:“我是农村人,有的是力气,怎么会吃不消?”

李副主任微微一笑,就拿起电话不知给谁打电话。然后坐回位置,跟我聊天。

他问了我的名字,还问了我和张万全的关系。我都一一如实回答。本来我想谎称是张万全的亲戚,但看来事情已经成了,没有必要向他撒谎。张万全并不是我看得起的人,做他的亲戚,还降低我的人格了。

不一会,来了一个高高瘦瘦头戴柳条安全帽的人。

“老龚,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林,小林,这位师傅姓龚,龙共龚。”介绍完毕,李副主任又对老龚说:“老龚,小林是来这里实习的,二十天的时间,你要好好关照他,二十天后,你完好无损地交回给我。”

老龚答应一声,领着我就出去了。

第五十一章有一种情绪叫感动

不下到井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暗无天ri”。

当升降机把我们带到井下的时候,一开始,我还有一种新鲜感,到了井下,就只剩下恐惧了。

到处一片黑暗,坑道虽然有灯,也聊胜于无,鬼火似的闪闪烁烁。

除了黑,还有累。没有先进设备,更没有自动化,你得一锹一锹把煤挖下来,装在斗车上,集中到一个地方,然后升上地面。

起初,还不错,老龚他们挖一车,我也差不多完成一车,后来我渐渐就不行了,他们挖两车,我一车还没装满,那个十字镐越来越重,好像有人不断地在镐头上面加码。挖了不到一个小时,我浑身上下就湿透了,连里面的短裤也是湿漉漉的。

中间休息时,老龚(工人们都叫他龚班长)对我说:“小伙子,学生娃哪能跟我们相比?不急,慢慢适应。”

我就怕老龚向李副主任反映,说我不行,把我给辞退了,所以我才那么卖力地干。既然老龚这样说,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暗地向龚班长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渐渐地,和他们混熟了,我都能叫上他们的名字,龚福林、张水清、邝大任、林石林

工休时间,我给他们讲故事,讲《三国演义》。井下的生活单调枯燥,我的故事无疑给他们带来jing神的愉悦。

他们都对我很友好,也亲切地称呼我“谷子”。

我的故事,成了井下最受欢迎的娱乐。其受欢迎程度一点不亚于现在的“百家讲坛”。我已做好计划,准备在二十天时间讲完一部《三国演义》。

当然,也有对我不太友好的,比如那个叫做林石林的。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这个石狮子一样粗蛮的林石林,不仅不念同宗同姓的缘分,反而处处给我为难。比如做事,他就说,十五六岁的人了,干活就要像个大男人,哪能像女娃子一样?比如我给大家讲《三国》,他也跳出来反对,说,我们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你给我们讲《红楼梦》吧,我们这些煤黑子就喜欢女人。最可恨的是,这家伙常常趁我不备的时候,猛然扒下我的裤子,把我把那个东西亮出来示众。还一边捏着我那个东西一边大声嚷嚷:“这小家伙的东西形状很特别,你们看,前面还带个勾,不得了啊,这小家伙做起那个事来,一定很厉害,非把女人的魂勾走不可!”引来大伙哄堂大笑!面对这个鲁智深式的莽夫,我根本对他无可奈何。

我只得按照他的要求调整说书计划,从头开始讲述《红楼梦》的故事。

由于时间关系,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不可能完完整整把一本书讲完,我只挑一些jing彩的篇章,也就是浓墨重彩描写男欢女爱的情节。

有一次,讲到jing彩处,整个坑道静寂无声,突然爆发一阵男人的哭声,像鬼哭像狼嚎,那样撕心裂肺,那样伤心yu绝!发出这样哭声的不是别人,就是常常欺负我的林石林。

林石林边哭边数说:他娘的,人家过的什么ri子,咱们过的又是什么ri子?真是猪狗不如啊!猪狗还能看见太阳,看见月亮,看见星星,我们能吗?我们是白天干着晚上的活,活人干着死人的活!没有女人,没有热炕头,没有天伦之乐,还要成天担心瓦斯、冒顶、透水,我们过的是什么ri子啊,我们怎么那么命苦啊?

林石林声泪俱下的哭诉,搅得我们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煤矿工人的生活竟然是那样凄苦!

我知道,这个作业班里面,就龚班长一个人结了婚,其他都是老光棍,一把年纪了,连女人什么滋味都没有尝过。用林石林的话说,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最后三天,我没有下井,而是留在地面帮李副主任出一期宣传栏,说是最近有领导视察,要创造一点氛围。

就在那一天,井下出事了。

冒顶,大面积冒顶,龚班长那个作业班十一个人全部遇难,无一幸免!

十一具发黑的尸体,好像十一块大煤块,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我抚摸着那些“煤块”,哭着喊着他们的名字:龚叔叔、邝叔叔、林叔叔

那一刻,我原谅了喜欢捉弄我的林石林。井下的生活是如此单调,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样的恶作剧又算得什么?林叔叔,只要你们还能活过来,我还会跟你们一起下井,我谷子可以脱光衣服让你们看个够!

最后的三天,我和李副主任在一起,出了那么大的事故,李副主任脸上看不出特别的忧伤。

李副主任问我:“你们学校会不会体罚学生?”

我说:“会呀,这是常事。”

李副主任说:“这里的矿难,就像你们老师体罚学生那样平常。”

整整在这座煤矿呆了二十天,李副主任给了我一个月的零工工资,一共是三十元钱。另外,李副主任又塞给我一叠钱,说,这一百二十元钱是老龚他们生前交到我这里的,是他们每人十元凑给你的。

一百二十元钱,在当时,那是一笔巨款了。我捧着那笔巨款,泪眼婆娑。他们是多好的一群人啊,吃苦耐劳、勤劳善良,偶尔在井下发发无伤大雅的牢sāo。他们皮肤像煤炭那么黑,心却像金子那样纯洁。

我说:“那也不对呀,他们一共才十一个人。”

李副主任说:“林石林是二十块,他说,你是他的本家兄弟,他要特别关照你。”

我的泪水又一次涌出来。

第五十二章两件事

新学期开始,学校发生了两件比较大的事情,一是换了一个新校长,王校长上调公社教办当头,接替他的不是鹰眼主任,而是别的学校调过来的。正巧也是姓王,走了一个王校长,又调来一个王校长,只是这个王校长不带眼镜。

那一天,鹰眼主任找到我,劈头就问:“林谷,我的东西究竟送到没有?”

我说:“送到了呀,蒋主任还让我替他谢谢你呢。”

“那怎么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心里暗笑。我说:“主任,你知道现在这个王校长是什么背景吗?人家有一个亲戚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后台硬着呢。”

我当然是信口开河,我根本不知道这位新校长的底细。鹰眼主任却信以为真:“升迁不是凭本事,而是凭关系。他娘的,真是官场黑暗。”

我说:“主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耐心等待,就有机会。当然,我也会在蒋主任那里继续为你说话。”

第二件事是,康老师又回来了。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康老师是因为父亲的事受到牵连赶回下放地点的。

康老师的父亲也是老师,是某城市中学的一位历史老师。因为在一起给学生讲到“井冈山斗争”,老康老师说:“去山下挑粮的是朱德,不是林彪,朱德的扁担怎么成了*的扁担?这是歪曲事实嘛。”

就这样一句话,老康老师被打成攻击林副统帅的现行反革命。

后来,*出事了,折戟蒙古沙漠。*完了,老康老师的事还没完。他们说,当时*是无产阶级革命司令部的人,你反对他,就是反对无产阶级司令部,不是反对他个人。所以,你的问题,还是革命与反革命的问题。这是什么逻辑?老康老师不服,往上告状,锲而不舍地告,最后一位相当级别的领导了解了这件事,当场拍案而起:“你们这简直是胡闹嘛,是拿人家的政治生命当儿戏嘛!谁办的案谁纠正,谁戴的帽子谁摘掉,要不然,我就把这顶反革命的帽子给他戴上!”

至此,老康老师的问题才得到解决。

后,老康老师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让女儿回到学校去代课。

再次回到学校的康老师已是为人之妻。

大chun这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又可以天天见着他喜欢的康老师,忧的是他喜欢的康老师已是他人之妻。

我劝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大chun说:“康老师在我心里已刻下深深的烙印,一下子是抹不掉的。”

我说:“那又怎样,那还要把康老师从那个队长手里夺过来不成?”

康老师是大chun心中的隐痛。

康老师更黑了,也更瘦了,重回学校的康老师已经不再喜欢打乒乓球,更多的时间,康老师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活泼好动的康老师变得文静沉默。

第五十三章招工

我把打工赚来的三十元钱连同龚班长他们用血汗换来的一百二十元钱一起存在银行。这一百五十元钱,是我为叶诗文招工而准备的专用资金。

这笔资金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消息最先是从我妈妈那里知道的。那个星期天,我没有回家,妈妈帮我带来米菜和一些零用钱。妈妈看着我说:“谷子,你还不到年龄,要不然,也可以试试。”

我就问她:“什么事,什么可以试试?”

妈妈告诉我,最近县城机械厂要招工,我们大队有一个名额。

我又问:“什么条件?”

妈妈说:“十八周岁至二十五周岁,初中毕业。”妈妈说完,又叹一口气:“谷子你就是年龄附合,也不一定有份,想去的人多着呢!”

十八周岁,初中毕业。我的心思一下子就活起来。叶诗文不是刚好符合条件吗?

我盯着妈妈那张漂亮的脸蛋,说:“妈妈,我又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她有一个姐姐,刚好附和条件。你帮帮忙吧?”

“谷子,你说的轻巧,我怎么帮?”

我说:“你在林少康那里说句话。”

“他那里同意又有什么用?还有大队,还有公社,最后还要县里核定。”

“妈,我只要你做通少康叔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妈妈用探询的眼光看着我:“谷子,你怎么对别人的事那么关心?”

我说:“她的弟弟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不久前去世了。我答应过他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弄到城里去。大丈夫说话一定要算数是不是?”

“谷子。人情是一项有限资源,为了别人的事有求于人,到时你自己怎么办?升学啊,招工啊,难道又再次开口告人?”

“妈妈,我还早着呢。你的儿子很有自信,一定是前程似锦。妈妈,那次‘叶神棍’,就是叶诗文的父亲帮我和大chun看了相,叶神棍说我是大富大贵之人,非久居人下者,还说我能当县长呢。”

妈妈浅浅一笑,脸上抿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你呀,能当上大队书记就不错了。”

“妈妈你这是小看我。”

“朝中无人莫望官,厨中无人莫乱钻。当官是要后台的。”

“也许谷子关键时刻就能遇上贵人呢。”

我想起蒋小莉的父亲蒋中平。

妈妈还是摇摇头,叹一口气,说:“谷子长大后不要像你父亲那样窝囊,妈妈就知足了,当官,咱家没那个风水。”

我盯着妈妈那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妈妈,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你这是封建迷信。”

妈妈又笑了:“妈妈是封建迷信,你让神汉看相,那又是什么?”

妈妈在我面前,是很少笑的,这次竟然笑了两次。

我发现我离家之后,与妈妈的感情反而更亲密了。

第五十四章两肋插刀

为了稳妥起见,我又亲自拜见林少康。

我是和大chun一起去的。

我买了两瓶中等价位的酒,还提了两包饼干。

购买这些礼物,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礼不需太重,(因为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钱要花在刀刃上,要在关键人物那里打通关节,林少康这里虽然是第一关,但难度相对小一些。)当然也不能太轻,太轻了显得我谷子小气。所以买了两瓶酒之后,我又加了两包包装jing美的饼干。两样东西用一个塑料袋装了,简洁大方。

林少康看见我们,眉笑颜开,我想,不仅仅是因为那两瓶酒。

我基本上是不太理睬他的,当然是因为他和我妈妈的传言。

我是他的稀客,所以,对我们的到来显得热情而又有些惊讶。

我还来不及说明我们的来意,林少康就问起我在红卫中学学习和生活的情况,又长辈式的讲了一些大道理,什么年轻人要有上进心啦,要好好珍惜学习读书的机会啦,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啦,好像捕捉到我难得来一次的机会,就要把天下所有的大道理都跟我摆尽似的。尽管我心里不耐烦,但我还是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耐着xing子听完他的说教。因为有求于人,我不得不把脸sè放的和缓一些,诚恳一些。

我似乎才发现,林少康原来是一个很能“侃”的人,不像我老爸,三棍敲不出一个闷屁来,其唠叨程度,都能赶上我妈了。

最后,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

“少康叔,你这些话,我妈已经对我说过几次了。”

我这句话就像在林少康的嘴上安装了一个开关,滔滔不绝的林少康马上就停了下来,不过,脸上还是挂着和蔼的笑容,对我不太礼貌的打断似乎不太介意。

“少康叔,我这次来,是为了招工的事,就是县机械厂招工的事。”

“谷子,你年龄不够。”

林少康看着我,说。

“不是我,是我同学的姐姐,她叫叶诗文。”

“叶诗文?”

“对,就是我同学叶畅文的姐姐。叶畅文是我很要好很要好的同学。”我着重肯定了我与叶畅文的关系。

“整个大队只有一个指标。”

“我知道少康叔你是很有办法的。”

我适时地恰到好处地拍了一下他的马屁。

林少康摇摇头:“谷子,这件事难度很大。”

“就因为难度大,所以我和大chun才来找你呀。少康叔,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忙。”

“谷子,你不是爱上那个小妞了吧?”

林少康笑一笑,林少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说:“我林谷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叶畅文是铁哥们,大chun和他也是铁哥们。”我说完,看看大chun,大chun很坚决地点点头。

“谷子也讲起江湖义气来了,是不是最近《水浒》看多了?”

我没想到林少康竟然也知道《水浒》,结合刚才的那些名言jing句,看来他也是受过相当的教育,看过一些书的。

“好吧,为了你的江湖义气,为了你的两肋插刀,我就试试看吧,能成与否,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我乘热打铁:“少康叔,大队书记那里,也希望你去摆平。”

“摆平?哈哈,谷子你这个词用得妙!好,我林少康尽力摆平他,也来个两肋插刀!”

林少康的豪爽,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作者题外话:收藏啊,朋友们,后面更jing彩!

第五十五章爱情与情人

我和大chun在家里住了一晚。

妈妈对我说,那个“窝囊废”(就是我的老爸林chun明)一个礼拜之前又去看了张万清。老妈对这件事看的淡了,向我谈起这件事时,表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激动,像是谈论别人的事。我看的更淡。也许,自从我与范彤有了那层关系,我把男女之事比以前看的更淡了。男女之事不过就是这样,你需要,我需要,就抱在一起。

我是晚上九点多钟走进老爸房间的。刚刚跑了一趟长途,又在张万清那里耗了体力,我老爸看起来有点疲倦,眼圈还有点黑。

我坦诚告诉他:“老爸,这次我回来,是有事求林少康。”尽管我也知道,老爸对林少康也是十二分的反感,但我觉得我没必要隐瞒什么。

老爸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妈真的不幸而言中,林chun明整个就是一个窝囊废,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找自己的情敌(或者是疑似情敌),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次我为两条狗的*呐喊助威,你还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怎么了,成缩头乌龟了?我真希望我的老爸会拍案而起,会冲着我吼叫:“你再去找他,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但是,老爸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老爸猥琐的样子让我失望。

“老爸,你不是教我可以用手解决问题吗?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已经有了一个可供发泄的对象。”

“谷子,你才多大?你就”

老爸抬头看我一眼,好像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是的,我已经有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这样。她是离我很近的一个人,但是,我不能告诉她是谁。老爸,你不是说你和张万清的关系是爱情吗?我和那个人也是一样,我们每个星期解决一次,但是,我却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爱情。我给我们之间找了一个比较准确的词汇,那就是――情人,是的,我们就是情人。老爸,我觉得你跟张万清也应该是情人关系。”

你们一定会觉得滑稽,儿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跟父亲谈起爱情,谈起情人。我前面跟你们说过,我林谷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心直口快,敢作敢当,这一点,我爸不像我,或者说,我不像我爸。

我们是第二天赶了个大早去叶诗文家里的。没想到叶诗文竟然不在家,说是走亲戚去了,昨天上午去的,下午才能回来。

我就对她的父亲――叶神汉说:“叶叔,叶诗文回来了你马上告诉她,让她务必马上去我们学校,我谷子有要事找她。”

叶神汉一双小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大chun,好像怕我们有什么yin谋。

我说:“叶叔,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在叶诗文回来的第一时间告诉她。叶叔你告诉叶诗文,就说谷子答应过她的事,现在看见了曙光,正在努力争取之中,要她务必来一趟我们学校。”

我又一次用了“务必”这个词,以强调这件事的重要xing。至于什么事,我暂时还不能对叶神汉说,由于潜在的竞争对手不在少数,所整个事情还要处于保密状态。

说这些话时,我的表情相当严肃。叶神汉看着我,眼睛骨碌骨碌转。我相信,这个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神汉,一定没有算到,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在降临在他女儿头上。

第五十六章恨不相逢未嫁时

康老师没有担我们的课,担任的是另一个班的语文,大chun还常常去找她,名义上是请教一些问题,实际上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chun去找康老师的时候,我大都陪着他去,他也有一个人去的时候,但这样的情况不多。

大chun一个人去的时候,我常常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大chun和康老师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跟范老师一样,我抱着你,你抱着我,我吻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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