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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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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局长没听出我们的弦外之音,以为我们真的是那么和谐,高兴地举起杯子:“好,看到你们那么团结,我就放心了,都说‘文人相轻’,我看也不一定嘛。你们采编组是我们文广局的核心力量,你们的安定团结是我们单位事业发展的重要保证。这样吧,为了你们的真诚团结,我也陪你们喝!”说完,也斟满一杯酒,干了。

他们这样敬我,起初我还洋洋得意,有一种受重视的感觉。后来,我觉得不对劲,要这么你敬一下,我回一杯,非把我灌趴下不可。于是我就拉住吴广,说:“你们别忘了,那篇采访通讯也有吴广的大名,你们怎么可以忽视他呢,也要敬敬他才对呀!”

第129章情路三岔口

参加工作第一个月,范彤还寄来钱,我给她回信说,谷子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了,怎么好意思再伸手要老师的钱?老师的恩德,没齿不忘,谷子现在无以回报,唯有以勤奋工作来报答恩师!

写完信,范彤亲切的面容浮现在我眼前,谷子一辈子遇到许多贵人恩人,范彤无疑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她给我jing神的鼓励和物质的资助(当然还有肌肤之亲),让我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生活也充满阳光,高中两年、大学四年过着衣食无忧的ri子。

还有蒋小莉,信和汇款一样准时到达我新的地址――文广局。蒋小莉和范彤的汇款都是那么准时,谁的汇款到了,另一个人的汇款接着就到,总是相差那么一两天。

我取回蒋小莉的汇款,也给她回了和范彤那封内容相似的信,我说,谷子完成了从消费者向生产者转变的过程,像你小莉一样,也是一个挣工资的人啦,再伸手向你要钱就不好意思啦!

因为还有一些稿费收入,谷子的收入可能比蒋小莉还高一些呢。那时的医生像他们穿的白大褂那么干净,没有红包,没有药品回扣,*的空气还没有弥漫到医疗卫生那一块净土,所以谷子敢这样说话。

蒋小莉还是一如既往给我寄钱,一样的数额,一样的准时。

蒋小莉在汇款附言那一栏这样写道:钱用不完,可以存着。

就这看似不经意、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我半宿没睡着。是啊,蒋小莉寄来的钱与范彤寄来的钱意义不一样,有原则xing的区别,范彤的钱纯粹是朋友之间的赞助,是资助我完成学业;蒋小莉和我,至少在她眼里,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她的钱,可以零花,还可以存着,用途多着呢,结婚、生子、买房子,问题是,自己是不是已经选定蒋小莉终身相伴?

我发现,现在谷子我走到了爱情的三岔路口。除了蒋小莉,还有周敏敏,还有叶诗文。

她们都很优秀,舍弃谁都会让我有割肉般的痛楚。周敏敏的美丽,蒋小莉的痴情,叶诗文的温柔。我就像那只贪心的猴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玉米棒棒都搂在怀里!

这比我当初选择职业要难上一百倍。

毕业前夕,我征询过大chun、妈妈和范彤的意见,范彤是支持我回家乡的,她的指导思想就是到基层锻炼是一个人走向成熟必不可少的程式;大chun却是主张我留着省城的,说是大城市里,毕竟视野更宽,机会也更多一些。妈妈则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说,谷子,你回家,妈妈不反对,你留在城里工作,妈妈也支持。你自己拿捏。

最后,我听从了范彤的意见。

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去征询范彤,女人都是爱吃醋的,包括知识女xing。

矛盾而又无助的我甚至想到了用抓阄的笨办法。

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找来一张废纸,裁成四块,丢弃一块,分别在三块纸片上面写上“周敏敏”、“蒋小莉”、“叶诗文”,然后揉成三个粗细一样形状相同的小纸团,再拿过竹制的笔筒,倒出一把铅笔、钢笔,把纸团放进去,还双手握住笔筒使劲摇晃几下。我想,谷子此刻的行为绝对比现在的工程招投标或者zhèng fu采购招投标还要公平公正!

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仿佛抓出谁,谁就可以马上与我同床共枕似地。

我第一次抓出的,是叶诗文。

我心不甘,口里喃喃:“三次吧,给大家一个机会;这样才公平。”

后面两次,抓出的竟然都是周敏敏。

我扔下竹筒,重新钻进被窝。

刚合上眼,就看见一脸愠怒的蒋小莉:“谷子,欠的钱可以还,欠的人情也可以还,但这份感情债怎么算,怎么还?你难道不知道,十几年了,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我刚想解释,抓阄不算数的,我谷子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呢,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就看见周敏敏插进来:“谷子,虽然我没有正式向你表白过,但我周敏敏心里却是爱着你的,把你当成唯一的男朋友的,你不可以移情别恋的哦!”我定定地看着周敏敏浅浅的迷人的酒窝,心想这个美人儿城府够深的,从来没有在她嘴里听过一个“爱”字,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艳让我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个字,我心里一阵感动,就有想握着她的手的冲动。我正yu伸手,却又看见叶诗文那双哀怨的大眼睛……

第130章已为人 妻

在女人面前,男人永远要做出一副强者的样子。――谷子

其实那天晚上,我根本不需要做三个阄,因为再见叶诗文时,她已经是他人之妻了!

我去叶诗文那里,刚好来文广局报到一整月。期间我回家一次,没有去吉水镇,就没有见着叶诗文。

还是在学校时,那次请假回家,在叶诗文家里住了一晚,快活了一晚,后来再就有没见过面,连通信也很少。也不知叶诗文晓不晓得我谷子已经回到县城,已经是县文广局的一名干部?

我在吉水镇却扑了空,没有见着叶诗文。广播站一位小姑娘告诉我,叶站长请假回家了。

“回家?回铜锣湾了?”

小姑娘扎两条羊角辫,总是十*岁的样子,说话带笑,一副清纯活泼的样子。

小姑娘摇摇头,说出的是另一个村子的名字。

“那,叶诗文是走亲戚?”

小姑娘又摇摇头,笑着说:“不是走亲戚,是回家。”

“叶诗文叶站长的家不是在铜锣湾吗?”

“那是叶站长的娘家啊。”

“娘家?”

小姑娘的话其实明白无误告诉我一个事实,此时的我却像一个智障人,脑子转不过弯来,或者说不愿意转过弯来。

“叶诗文她,难道……”

“是的,我们叶站长一个月前结婚了,”小姑娘笑脸如花,“我们吉水镇蒋书记亲自为他们主婚呢,叶站长的丈夫姓刘,是隔壁一个乡的农机站长。”

一个月前,就在我来县里报到的那段时间?蒋中平还亲自为他们主婚?蒋中平这个老sè狼,自己搞腻了,就把人家给转让了?也不知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才急急忙忙把人家一脚踹出去呢?

我突然感到大脑缺氧,眼前一片漆黑。我眯起眼睛,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已经抱在怀里的玉米棒棒突然丢失,成为别人囊中之物,虽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感,那感觉也总是不爽!

如果我一回到县里,就赶过去看望叶诗文,或者,还在学校那段时间,多给叶诗文写几封信,加强沟通保持密切的联系,事情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本来我还打算去拜访蒋中平,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有这个心思?

我提起自行车掉个头,闷头就走,都忘了跟那个小姑娘打声招呼。

我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走出镇zhèng fu大门,才抬腿跨上去。我骑上自行车有意无意间那条小路,,那条我和叶诗文一起走过的小路。青草萋萋,小河依旧,我爱过的姑娘却已为*!

我的情绪坏透了,就像路边那丛枯黄的茅草。

我把自行车推倒在路边,盘腿坐下来。这块草坪正是几年前我与叶诗文极尽缠绵的地方。

我在河边静静坐了半个小时,然后骑着车垂头丧气回到县城。

在文广局对面,有一个小吃店,卖点熟食、糕点,是我们每天的必经之路,我还没有进去过,现在经过那里,突然有想喝酒的yu望。

一个长长的油漆斑驳的柜台,四张方形的油腻发亮的小桌子。只有我一个客人,西边的太阳艰难地透过布满尘土的玻璃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把我的投影拉的老长。

我选了靠墙的那张桌子,朝柜台里面坐着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招招手,老头站起来,慢慢腾腾向我走过来,脸上一付借米还糠的样子。那时的商店饭店都还是国营的居多,服务态度那是相当的差。

我要了一盘猪耳朵,一盘花生米,又让那个老头从柜台里面那个用红布包盖着的酒坛子里倒出一口盅米酒。

我自斟自饮,体会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寞。

屋子光线一暗,闪进一条人影,我抬起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美女,一个年轻的美女。

“章师傅,给我一包葵花籽。”

这美女不但模样俊,声音也甜。

这个被称为“章师傅”的老头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和刚才为我倒酒切猪耳朵的态度判若两人。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老sè鬼!”

美女等着找零钱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含着善意的微笑。正是那迷人的笑容,让我突然萌生出和她交谈一番的念头。也为了稍稍报复一下对我那般冷漠的章老头,你个老头子,任脸上笑出花来,人家姑娘也不会看上你,俱往矣,数*人物,还得看我们这些年轻人。

“喂,这位美女,能不能陪我坐坐,顺便把你的葵花籽匀一点给我?”

这位美女一点也不忸怩,落落大方地:“好啊!几颗葵花籽换一杯酒,不吃亏嘛!”

“嗬,你喝酒吗?”

“喝,喝酒又不是男人的专利,就像忧愁也不是女人的专利一样。”

“是吗,”我看着她,微微一笑,“我是不是一副很伤感的样子?”

“刚才是,现在好像不会了。”这位美女笑一笑,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

“记得有一位伟人说过:在女人面前,男人永远要做出一副强者的样子。”

“哦,是吗?这句话还有点意思,不知是哪位名人的名言?”

“他的名字叫林谷。”

“是写《山路弯弯》那位?”

“正是,你看过那篇小说?”

“看过啊。”

“想必美女也是认识作者的。”

“天下谁人不识君?”

“呵呵,美女过奖了,那个单位的?”

“林主任真是官僚,小女子与你是一条战壕的战友啊!”

“哈哈,是吗?林谷直到今天方知有这样一位美女共事,真是三生有幸!那个科室?敢问芳名?”

“秘书科。小刘,刘紫薇。”

“久仰久仰!”我夸张地喊一声,然后站起来,拿了一只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刘紫薇笑意蹒跚看着我做着这一切,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看来也是个能喝的主。

第131章请问你是哪一派

会喝酒的女人往往xing格豪爽,刘紫薇就是这样,很能喝也很能侃,我谷子偏偏又是个话痨,三杯酒下去,我们就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真的是无话不谈了。

我们谈到自己单位,谈到自己的的领导,也谈到“范蔡”之争。。。

我往嘴里送进一颗花生米,微笑着看着刘紫薇俊俏的那张小脸:“小刘,听说文广局是蔡县长的天下,你当然也是蔡派的人了?”

刘紫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我一句:“林主任,你是范派的人呢,还是蔡派的人。”

“在你们眼里,我一定是范派的人,是不是?”

刘紫薇“嗯”一声,撅起嘴巴,一副俏皮活泼的摸样。

我是范正大亲自从学校里挖过来的,他们当然很自然就把我划在范派的行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被“范派”了。其实,我对所谓的“范派”“蔡派”没有太深刻的概念。

我问刘紫薇:“咱们县的两派之争真的是很严重吗?那天范书记请客,也叫了邝局长,我看他们也是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啊!”

“‘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关键时刻就显出来了。”

这是**夫人**描写庐山云雾一首诗里的其中一句,刘紫薇拿来形容两派之争,却也贴切。

刘紫薇告诉我,一级政权,当然是书记为大,县长权力和势力相对要弱一些,但由于人大主任是蔡县长的把兄弟,情况就有所不同了。比如人事任命,县委常委会提名,通过却要经过人大。常常是范书记选定的人,就被人大刷下来。当然,蔡县长要提拔哪一个干部,常委会通不过,也就成了画饼充饥。

刘紫薇举了一个例子。说是范书记准备提一个干部当水利局长,人大三次都没有通过,最后只能改任支部书记。

刘紫薇还举了一个例子,证明蔡县长的强势。就在去年,一个镇的女镇长状告人大主席状告镇长将其*,当时引起县城一阵轰动,范书记更是拍案而起:“人大主席竟然敢*一个副镇长,眼里还有没有法纪,太猖狂了,一定要查实严办!”

这个人大主席是蔡的亲信,找到蔡,一把鼻涕一把泪向蔡县长求情,后来在蔡的强力干预下,司法机关最终的判定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没想到貌似风平浪静一个县,官场竟然如此复杂。

还有一条,刘紫薇没有说,范正大的父亲虽然也在这里工作过,但他们毕竟还是外乡人,而蔡县长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此看来,蔡的势力还要稍胜一筹。

难怪曾铮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分明是不把范书记放在眼里嘛。

我突然想起,这个美女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又问她:“刘紫薇,那你究竟是属于哪派的?”

刘紫薇嫣然一笑:“我嘛,基本上是属于逍遥派。像我们这些头上没有帽子的平民百姓,哪一派也不会稀罕你,因为你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倾向于范派。”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到,范派这边的人更光明磊落一些,或者说,范书记这个人更光明磊落。我觉得,范蔡之争,其实就是蔡手下的那帮人在拉帮结派。”

“是不是包括蔡自己?”

刘紫薇想了想,然后才下定决心似的一脸认真地回答我:“我认为是这样。”

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蔡县长,只是在开会时主席台上远远见过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没想到却是玩弄权术玩弄yin谋的行家里手。

我开始替范正大担心,范正大是个心计不多的人,正像刘紫薇说的那样,也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心胸坦荡光明磊落的汉子,还稍稍带点江湖义气,在群众中,形象好,口碑不错,在复杂的官场里,却往往容易被人算计。

我低下头,抿一口酒,抬起头,却看见刘紫薇正看着自己,就说,刘紫薇,来,谷子敬你一杯,谢谢你信任我,告诉我那么多。

刘紫薇端起酒杯,却不喝,说:“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有问必答。”

我想,这美女无非也是问我,是范派还是蔡派,如果是这个问题,我也会像刘紫薇那样回答,暂时还是逍遥派,个人立场是站在范正大这边,还准备告诉她,也是跟你这一席话,才让我决定方向,而以前,我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

没想到,刘紫薇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林主任,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一副忧郁王子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去乡下拜访一位老朋友,却没能见着她。”

我用轻松的口气轻描淡写地说。

“男的女的?”

“女的。”我老老实实回答。

“年轻人吧?”刘紫薇笑着又问。

“是的。”

我像被人一件件剥去衣服,感觉有点窘。

“她是吉水镇的,是吗?”

我点点头,又被剥去一件。

不能再脱了,再脱就剩下短裤衩了,我再一次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第132章“副主任科员”算个什…

后来我才知道,刘紫薇还是蔡县长的外甥女。刘紫薇的母亲是蔡县长的堂姐妹。

在范蔡之争这个问题上,刘紫薇如果站在蔡这边,那么她的话她的观点的正确xing和可信度就大打折扣,现在,她却胳膊肘往外扭,帮着外人说话,可见真理真的不在蔡县长这边。

在文广局,我有一种处处受掣肘的感觉。所遇到的目光,恭敬有余,热情不足,尤其是曾铮,一口一个“大秀才”,骨子里却是对我十二分防范,心怕一不小心就抢了他的大组长的位置似的。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那个股长的级别我谷子还会耿耿于怀?再说,我已经是副科级别,还要从采编组长干起?

采编组除了给广播站供稿,同时还负责编写一份当地小报,小报刊头是蔡县长的亲笔题字。一星期出一刊,四个版面。

本来,小报这块是廖迪生负责,我来了之后,廖迪生把它甩给我,笑嘻嘻对我说:“林组长,主编位置本来属于你,我是替你保管着,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曾铮立即就附和:“是啊,xx报是zhèng fu的重要喉舌,责任重大,交给林组长,我就放心了!”

廖迪生又说:“林组长,我廖迪生替你当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的维持会长,你得好好感谢我啊!”

我不知道曾铮和廖迪生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的,如果是演戏,这戏演得也逼真,滴水不漏。

我当然知道“主编位置”什么东西,无非是组组稿,审核校对都是你,那是累活重活,只有责任,没有权利,最后核稿权还在邝局长那里。

如果是廖迪生自己提出,我完全可以推脱,我还会向他打打官腔,说些“年轻人要多挑重担,要多为领导排忧解难”之类冠冕堂皇的话,问题是曾铮现在也搅和进来,很有可能还是代表官方意见,我就不能推却了,只好默默认下来。

自己辛苦些倒也罢了,最烦就是曾铮这家伙常常指手画脚,处处显示自己的高明和正确,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在他又一次把我自己亲自采写的一则消息从印刷厂撤下来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和他争执起来。

这是报道客车自燃的一则短消息。一部客车,不知何故,自己燃烧起来,所幸车上没乘客,只是这部客车基本报废。

我把那部烧得面目全非的客车残骸拍了照,简短配了几行文字。

报纸出来后,这则消息不见了,却换了另一篇文字。我找到印刷厂,工人们告诉我,是曾组长让撤下来的。我当即把手里的铅笔恨恨地摔在地上,当然,我不是冲工人发火,而是针对那个自以为是的曾铮。

我在单位食堂截住正在洗碗池里洗碗的曾铮。

“曾组长,客车失火的那则消息有问题吗,为什么被撤下?”

曾铮头也没抬,继续在洗碗:“我觉得不太合适。”

曾铮的口气和态度都让我十二分不舒服。

“为什么?”

我把口气尽量放的平和一些。

曾铮一副上级教训下级的口吻:“主流媒体的文章和消息应该慎重,应该多登载一些主流消息。负面新闻尽量少登。”

“曾大组长,这是负面新闻吗?”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报纸整版都是领导视察,领导慰问,这样的报纸还有什么可读xing?不如干脆改成‘领导动态’算了。”

“那也不能靠揭*暗面来哗众取宠。”

“我再重复一遍,这则消息不是负面新闻,更不是什么揭*暗面,而是实实在在报道一则意外事故,旨在唤醒人们的jing惕xing,提高安全意识。”

“那是你的看法。我是采编组长,有权对我分内的工作负责。”

曾铮这就明显是以权压人了。

曾铮不讲理,我也顾不得风度,把手里的筷子往洗碗池边上使劲一磕:“曾铮,别忘了我还是副主任科员,论职位,我还比你高一级!”

我至今为止,还没有把“副主任科员”抖出来压过谁,就在吴广、廖迪生这些无名鼠辈也把我看成软弱可欺之辈,我也总是做出一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样子,而现在,我实在是无法隐忍了。

我以为,这一下,就可以把曾铮镇住,至少可以煞煞他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他竟然一副鄙夷不屑的模样。我在他脸上读出,有权比有位更重要。在他眼里,一个“副主任科员”还不就是一个虚职?他曾铮才是掌管采编组印把子的人物!

“林谷,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撤下那则消息,并不是我曾某人的个人意见,而是经过某位领导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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