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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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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总是要报的,但是,不是今天,不是明天,要论持久战,长期坚持,总有一日,会让这小日本子低头,后悔今日作为的。

他笑,说你这人,总是姑息养奸,不果断。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日本神道的信徒,看着还是个天才呢,不扼杀,终究是麻烦。我四海为家,也没有个牵挂,你不搞他,我搞他。正好段叔这里说缺一个师傅助阵,我便在此地盘恒一段时间,先把这加藤龟孙子伏法了再说。

我说你这算是攀上高枝了吧。

他嘿嘿的笑,说贫道四海为家,只为捉鬼降妖、开世间之太平,其实说来说去,在那里总是不自在的,不过是借了那段叔的势力,办几件让贫道心安的事情而已,别妄言,别妄言。

我与杂毛小道攀淡半晚上,聊了许多事情,有不尽兴,后来实在太困了,沉沉睡去。次日,我与他相互交换了qq号码,邮箱地址等联络方式(手机号码以前有了),然后依依惜别。之后,我又打电话给申警官,谈及离开江城一事,也许是案件的注意力转移了,他并没有说什么,就是不行,我试探着说起我跟东官市局的欧阳警官认识,他挂了电话,过了十分钟又打过来,只说可以,但是需要时,要能随时联系到我。

我说好的,这个没问题,我这个人,最喜欢跟人民警察打交道了。

我退了房出了酒店,出来时有人盯着我,自以为很隐匿,我把行李都放到车子后备箱,然后两手空空的去逛街,然后找机会把他绕晕。大概下午,我提着大堆的江城、澳门特产返回,中间还包着我抽空去挖出来的十年还魂草(也就是日本人所说的龙血还魂草),我上了车,然后离开江城。

路上我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给我那堂弟陆言的,结果最后还是免了这心思。

我总感觉自己能够带给人噩运,还是不提为好。

自小美死后,我一直这么想着。

还好,有朵朵陪着我。

第四卷 故乡的云和溶洞子 第1…2章 阿根头上的黑气

我返回东官,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阿根,还有一个是他表哥顾老板。

顾老板听秦立说起了我求药未果的事情,在我回程的路上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谈及胡金荣,他大为恼火,说之前已经谈妥了的,结果又去接什么劳什子日本人的那生意,结果平添横祸,弄得重伤进了医院,还出了人命案子,真活该!

这一通邪火发完,他挺不好意思地问我还要不要找,我当然说要,让他再帮忙寻摸寻摸,看看哪里还有这东西。

顾老板安慰我,说这东西本来并不稀奇,只是大家为了经济效益,隔几年就拔了卖钱,所以才少,又不珍贵。再看看,仔细找找,广西云南的药厂,都可以找,他自去办。说完这些,他又问我有没有空,帮他一个小忙。我说什么事?他说香港有个朋友,年纪大他一圈,在大陆包了个二奶,结果那二奶滥交,患上了爱滋病,传染给了他。这爱滋病,在科学上一时半会是攻克不了的,但是你不是能人么?

要不……你给看看?

我连忙摇头,说这玩意,我真惹不起、折腾不来——我还没有结婚呢,我还没有生娃呢,要万一中镖了、感染了,我也跪了。我真不是医生,有事情,还是要相信科学的。顾哥,这次真对不起,我帮不了。快过年了,我准备回家呢。

他在电话那头讪笑,说他也是受人所托,那老家伙是他一远房表叔,听了李家湖的事,求上门来。他不光染上了aids,而且还老梦到他那死去的那个二奶,脸朝下,一身血,血肉模糊地来找他,苦苦哀求,求包养,鬼压身,各种灵异。

我翻了翻手机的通讯录,把杂毛小道的电话给他,让他问问,那家伙做这笔生意不。

挂了这电话,我都已经进了东官市。

我心中那一阵汗啊,这顾老板以前我是十分佩服的,年纪轻轻(四十来岁)的,家产上千万,游走在大陆、香港和台湾之间,生意广、朋友又多,曾经是我以前的奋斗目标、人生偶像,此刻见他不断地给我拉生意,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有一次还问我管不管生儿育女的事)都介绍给我,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变成了都带乌龟帽的拉皮条了。

不过说实话,我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每天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吃什么饭、做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是可以预料到的,循规蹈矩的,没有一点儿离奇的地方。每日上着网,看看国际、娱乐新闻,看看电视剧,也就以为这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了,也就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平淡如水的度过了。

然而自从外婆给我中了金蚕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变了模样,在我眼中封建迷信的外婆,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角色,而从小一直听闻的矮骡子,居然真的有;具体的蛊也出现了,肥虫子的形象,聊斋志异里面说的鬼也出现了,不过颇小,是个萝莉,暖不得床,只能当女儿养;我住了一年多的房子里出现了个凶厉女鬼,接着又莫名其妙冒出个师叔可以变成了大猴子、力大无穷,淘宝上可以买到真的古曼童而且还能够迷惑顾客,一个普通的植物园里,不但有着遍地的小鬼娃娃,还有一株妖树……

天啊,这世界怎么了?

所以说,一个圈子都有一个圈子的事情,这是一个围城,外面的人看不通透,里面的人,也只是盲人摸象,不窥全貌。“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连孔夫子他老人家都曾经这么说过,世界上也有着那么多诡异的、难以解释的事情,人类这种区区三维世界的动物,有什么资格去妄称了解世界呢?

自07年8月末后,我对这天地间的一切神秘事物,都心存敬畏。

晚上六点,我返回了了郊区的那套房子,上了楼,打开门,只见到租我房子的那个男技术员和女会计在沙发上做男女之间的剧烈有氧运动,叫声滔天,一阵高过一阵,吓我一跳,赶紧合上门,听到里面一阵慌乱声。我站在门口,闭上眼睛,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白花花的身体,笑,这事情放在小时候,一定要大声说几声晦气,呸,眼睛不要长针眼的话儿。

我有些奇怪,那个女会计向来精明,而且一向都要求很高,怎么就看上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了?

转而一想,她即使再精明,再市侩,但终究是有需求、有欲望的,年纪好像也二十七八了,正是女性意识觉醒的时候,那男人长的也耐看,在工厂里面做事,体力也是足的……这样想一想,心里也释然了。

心中释然,又有些恍然若失——要是小美没死,此时的我是不是也可以拉着她做一些比较成|人的事情,不让这对狗男女专美于前呢?

这样想着,心中又郁结。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男技术员出来了,黑黑的脸上全部都是尴尬。

他摸着头说陆左,陆左……他的脖子上全部都是炽热的吻痕,又深又重,有细密的牙印,一片狼藉,想来刚才是很激动的。我笑了,说不好意思,突然回来,打扰到你们了吧?他尴尬的笑,说没有,没有。我调笑说你不会刚才暴了一下光,痿了吧?

他横眉怒眼,说怎么可能?

我看气氛稍微缓和,就说你们也真是的,拍拖了糖也不发,饭也不请,真不把我当朋友呢。

一番闲扯,那个女会计也出来了,羞羞答答的,不复之前的精明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我进去收拾了一下东西,说准备搬回市里面去了,你们两个在这里住着,但是尽量不要在公共区域乱来。两人都羞红着脸,连说不敢了。我见他们尴尬,说好好干,尽量在这个城市里落脚下来,买个住处,到时候想在哪里在哪里,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啦,这样,年前我让房屋中介先别找人了,你们好好过一个春节。说完,他们都很激动,连说谢谢。

我要走,他们拦住我,说一定要请我吃一顿饭,补偿欠着的拖饭。

我想着反正没什么事情,于是就答应了。收拾一番,来到附近的一个中档饭馆,小肥羊,吃火锅涮羊肉。这两人,男技术员叫做尚玉琳,女会计叫做宋丽娜,除此之外,宋丽娜还叫来一个女伴,没到二十的一个漂亮女孩子,说是她们厂里一个部门的同事,叫谢旻嘉。那个女孩子在不远的地方租房子住,我们先去接她,然后再到饭店。

吃饭时,尚玉琳讲起他和宋丽娜两人的恋爱史。都说“家是心灵的港湾”,果不其然,在家里,心防就降入了最低的警戒线,单身男女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一旦出现火花,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他俩和我,其实没有在外面一起吃过饭,尚玉琳很热情,劝酒劝菜,宋丽娜也是,不断地怂恿女伴谢旻嘉邀我喝酒,这姓谢的妮子也辣,眼儿媚,陆哥陆哥的喊得亲热。

我不知道金蚕蛊沉眠了,我的酒量是否依然完好如初,只推说晚上还要开车,勉强喝了两杯。

不过这儿的火锅料子不错,特别是店家自制的辣椒酱,吃起来很过瘾,网上流传的湘黔川三省的“不怕辣、怕不辣、辣不怕”的口头禅十分妥贴,我就是个嗜辣的人,所以倒是吃了很多。许是幸福了,宋丽娜倒是有些想当红娘的想法,不断地问我是否单身的个人问题,又不住地夸赞旁边的小谢,而旁边的谢旻嘉则是一脸羞红,却胆儿颇大的看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着一泓秋水。

若是在两年前、不,一年以前,没的说,我只会顺手勾搭,今晚立马去开房滚床单,然而现在,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在小美之前,除去一些艳遇,我正经谈过两个女朋友,初恋是懵懂的美好,也是永远地遗憾,第二个女朋友让我迅速成熟,教会了我“情大于欲”的道理,让我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了。

当然,我仍然沉浸在失去小美的悲痛中,不说难以自拔,但是总是有些愧疚感。

还有一点儿,有朵朵在场,我还真的不好意思做些什么。

上一次在浴室里面lol都已经让我费尽唇舌,还一再告诫她不能在我洗澡的时候随意闯入。如果我带这个叫做谢旻嘉的小妮子去滚床单,万一朵朵闯进来,我可怎么跟她解释?这就是家有儿女的尴尬,普通人家,把卧室房门一锁,欢天喜地地“啪啪啪”;我这儿,把门一锁,小鬼头直接从墙上过来……

饱餐完毕,先送谢旻嘉回住处,临走时她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和qq号,还把网名告诉了我——“奔驰他妈”,这个网名让我一头雾水,搞不懂这小孩儿的心思。我载着两人回到住处,收拾了点东西,然后驱车返回了在市区的房子。到家时已是晚上10点多,阿根打电话给我,叫我出去喝酒。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梳头,然后下了楼。

一楼仍是那个曾被我下蛊的保安在执勤,他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但又不敢冒犯,鞠躬,九十度的那种。我一看这姿势,就联想到日本人,心中来气。不过我对楼里闹鬼事件的后续好奇,找他问起。他说案子还在处理,说那个阚老二(胖保安)可能要被起诉蓄意杀人。我一惊,这可倒了霉,他是被鬼上身,完全没有意识,这件事情,我可得给欧阳警官说道说道。

这时阿根又打电话来催,我就先搁下,打了车去附近的a酒吧。

到了酒吧,一股暖风吹来,嘈杂劲爆的音乐让人脑壳都疼,无数年轻男女在里面的一个小舞台上扭动着活力的身躯,跳啊闹啊,灯光乱射,群魔乱舞。我找到了阿根,他坐在一个吧台上面,喝酒,细细的品。我过去跟他打招呼,要了一杯酒,刚喝一口,随意看了一眼阿根,就感觉心中猛的一跳。

怎么他头上有着淡淡的黑气?

这可不得了。“阿根,你这几天碰见过奇怪的什么事没有?”

“没有啊,能有什么事?”他很奇怪我会问他这件事情,见我脸色凝重,小心地问怎么啦?我仔细看他,酒吧里灯光昏乱,许是刚才花眼了,但是万事须谨慎,我叫他最近出门小心一点,不要与人发生争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他呵呵笑,说我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敏感了。

他说我职业病。

抛开这些,我们聊起店子的事情,冬天是饰品店的消费淡季,所以不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结算的结算,准备回家过年的回家过年。阿根是本地人,自然可以留守,我说也也要回家,再过几天吧。

阿根叹气,说我走了之后,心里面空落落的,挺没干劲。

我突然想起了在江城夜总会里碰见阿根喜欢的那个小妹一事,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提起。随后一想,这多少也算是阿根心口的一道伤疤,不提也罢。酒吧里好多寂寞的靓女,五光十色的灯光照着,又性感又火辣,我怂恿着阿根去泡一个,他不肯,说接受不了这种以欲望为目的的一夜情,我笑他,太保守,年轻人,何必呢。

可是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自己去,心里面又不是很想。

有时候还真的很羡慕杂毛小道这种人,他活得真性情,想做就做,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心中无一丝挂碍,也不受约束,自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感、世界观,洒脱利落,在生活态度上是一向的积极猥琐。

而我,或者阿根,则是受了太多教条、道德的束缚。

两个男人对着喝酒,又无愁肠,自然醉不了,到了晚上近十二点的时候就各自返回。我回家,还特意来到五楼,看闹鬼那家的房门,冷冷清清,没个生气。我至今为止,仍然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卫生间里放一个胎盘,为什么会孳生那么多的虫子,这是个不解之谜,尤其是她本人遗留下来的怨灵已然被杂毛小道超度,更是不得而知。当然,这世界上谜团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想一个个都知道,不可能。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所以我以前在街上,看见有人围拢在一起,就觉得必有祸事,果断闪远。

回到家里,我放出了朵朵,然后把十年还魂草从包包里找了出来。

这是一株整体呈紫色的植株,高二十厘米,主干粗大,一掐,很硬,有汁水冒出来,一闻,臭臭的,像是艾蒿那种刺鼻的味道。然而跟罗婆婆跟我所说的不同的是,这草叶边缘,居然有鲜红色的的锯齿,稍不留意就有被割伤的可能。顶端有嫩芽,紫红色,像花儿一样绽放。

我有些不确定,这东西是真是假。

与此同时,我还在担心它的安全问题,找些时候,它若生于山间,或者像我在江城一般放一花坛中,便一文不值,然而现在有人把它炒到了一百万,这可是人民币,可是一笔让人眼睛发红的款项,我早上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想来也是瞄中了它。财帛动人心,若是有人追踪我到这里,把它给偷了,我就真的难过了。

所以,给朵朵召回地魂之事,宜早不宜迟。

给她找地魂最好的时机有两天,一是我的生日中元节,“七月半,鬼门开”,各家亡者会返家中取食祭品;还有一天是朵朵的生日,大年初四,也叫做生祭,眷恋人间的魂魄会返家,看望父母亲人。现在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离朵朵的生祭2月10日则还有近一个月。

除了十年还魂草、朵朵生前的|乳牙之外,还需准备许多药材和丹石……五金、三黄、乒石等40多味药物,以及丹砂化汞。

什么是丹砂化汞?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水银,它呈液体状态,具有金属的光泽而又不同于五金(金、银、铜、铁、锡)的“形质顽狠,至性沉滞”,向来道家炼就“九转还丹”或“九还金丹”等外丹最重要的一味材料。当然,现在我们知道水银有毒,《水浒传》的玉麒麟卢俊义便是服用水银夜坠江中而死,历代帝王有好丹药者,也多死于此。但是这水银在招魂的过程中,会起到凝聚神魂的重要作用。

这些材料,有的在中药店就能够买到,有的还需要走特殊渠道才能采购。

我必须在一个月内把这些材料置办完。

朵朵顿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十年还魂草,用手捏了捏,然后有所畏惧,跑开,过一会,去接了一杯热水给我。我接过杯子,走之前开的加热,这会儿烫,小鬼属阴,尤其不喜欢热气,亏得她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看来果然是有点儿道行了。我跟她说你看看,这就是还魂草,有了它,以后你就越来越厉害了,就不会担心变成植物园里的那些小朋友一样了,可以快快乐乐地和我在一起咯。

她很开心,拍着手,围着我转圈圈。过了一会儿,她拉着我的衣袖,用手做了一个蠕动的手势,又作了一个飞翔的手势。我知道,她在想金蚕蛊了,可是那肥虫子贪吃,现在还在我肚子里不知名的角落蛰伏着呢。我仔细解释给她听,她似懂非懂,点点头,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我合计了一下,此地绝对不宜久留,反正此间也无事,我回家,便是龙游大海,从此海阔天空,无人找寻,偷偷找一个地方,把朵朵的地魂找回来再说。事不宜迟,我心念一想及,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立刻收拾了行李,让朵朵帮忙打包,忙碌一阵收拾妥当。我上网查了一下南方航空,赶巧了,从南方市飞往我老家隔壁县机场的航班,居然还有一班飞机,于明天中午一点半起飞。

我立马定了票,然后带着朵朵和行李,直接驱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南方市的白云机场。

走夜路,出了城区之后上高速,车辆减少,我把速度加快,一路疾驰。朵朵坐在我的旁边,一脸惊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路边昏黄的灯光照进车里,穿过她空灵的身躯,落在坐椅上,透过车上的后视镜,我突然发现她婴儿肥的可爱脸上,出现了一丝很少见的落寂。朵朵爱笑,不笑的时候就有些天然呆,然而这落寂的表情,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会说话,不能用言语来表明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开始思考了。

或许在想自己的未来,或许在觉得孤独了,或许想在阳光下行走,或许……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转过头来看我,眼睛清澈,如一汪清泉流水。

我跟她说,朵朵,你这个小东西,在想什么呢?她看着我,睁大眼睛,摇摇头,小嘴张合却说不出话来,于是不说了,嘟着嘴。我说朵朵,我跟你说哦,这次回去,我就帮你叫魂回来了哟,到时候,你就会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就能够学习知识了,锻炼锻炼,说不定就可以说话了哦?

她笑了,嘴角向上翘起,露出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在说:真的么?

我猛地点头,说:“我告诉你哦,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会帮你……”我说着,突然想起了《聊斋志异》的某些段子,于是豪情万丈,捏着她的小脸蛋儿承诺:“朵朵,我告诉你哦,我会让你拥有正常人的生活,能够呼吸清新的空气,在阳光下自由行走,想笑就笑,想哭就有泪水,拥有家人,拥有朋友,也拥有一份专属于自己的爱情哦……”

她看着我,摇头,表示听不懂。

我哈哈大笑,说你不懂也没关系啊,长大了之后就明白了。

说完这话,我心中暗下决定:一个要帮朵朵恢复肉身,不管是转世投胎也罢,或是借尸还魂也罢,这世界这么神秘,那么多未知的事情,未必就没有一个法门道路,是走不通的吧?

到时候这小乖乖要是能够变成了人,那得有多么的可爱。

车行一个多钟头,就到了南方市的白云机场。

把车停到了车辆寄存处我带着行李进了候机厅,这时是凌晨三点多钟,我发了个信息给阿根,说明此事,让他有机会帮我把车开回去。候机大厅里面灯火通明,如同白昼。这是中国南方最繁忙的空港,所以即使是凌晨,滞留的人也很多。有钱的,就去附近宾馆开个房间住下,没钱的、或者懒得麻烦的就在这一排排的长椅上将就着,等待航班起飞或者……天亮。

我本就是个不讲享受的人,来到这里,我自然不会矫情地去找个宾馆住下,行李就是一个装随身衣物的箱子和一个旅行包,于是寻摸到角落里一排人少的长椅,把行李放在脚下,抱着装着十年还魂草的旅行包,躬身缩着,开了一天车,又折腾了大半宿,我也累得不行,闭上眼睛就睡去。

当然,我睡觉的时候,朵朵会帮我警戒周围。

小家伙其实很厉害的哦。

这一觉不知长久,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接着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陆左、陆左……”我开始还只以为是做梦,然而这声音越清晰,而且还貌似十分熟悉的样子,想睁开眼睛,不过睡太久了,糊住了眼屎,强光一照,感觉视网膜一阵失明,有些晕。我鼻子一吸,感觉是一阵好闻的女人香气。

这香气让我头脑一醒,这时那个人笑了,她说陆左你怎么在这里,还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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