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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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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府里面是什么,人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会存在么?还是永恒的消亡,连绵的黑暗,直至宇宙消失?

当时的我不得而知。他的生命,自有他负责,而我,则负责我的人生。书农在线书库提供最新小说/

只是——李致远死了,老鬼呢?

我突然想到了小妖朵朵刚才尖叫的那一句话:小心啦,这个家伙要将鼎炉尸丹引爆,转投别处了……

另投别处——投哪处?

我看着正在四处检查现场的杂毛小道,又看了看抱着韩月爬上山路的许鸣,除了这两个人,别无他人了啊?那老鬼若是重归为灵体,此刻的攻势只怕是更猛了,不过小妖朵朵说另投他处,显然是又附身了,我看向扶起韩月的许鸣,正好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一双紫色妖异的怨毒眼睛。

我心中剧震,居然找上了她?

来不及提醒,我又掏出那用了无数次的破镜子,扬手就是那么一照:“无量天尊!”这一次镜灵给力,一下子就将指甲变得两寸长的韩月,给生生定住了。她一震,许鸣立刻就发现了,瑜伽术立刻施展出来,死死地将瘦小的韩月,给压在了下面。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这个姿势,这个动作,简直是少儿不宜。

传教士……

杂毛小道刚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里,顿时眼睛一红,大喝道:“放开那个女孩,让贫道来……”说着笑,他的速度却不慢,几个大跨步便冲到了近前,与我一起,又如同刚才一般,将附身在韩月身上的老鬼,给压在了地上。

叠罗汉一般的镇压之后,我们发现,老鬼找上韩月,实在又失策了——韩月只有一米五几,又是女孩儿,跟许鸣原本的躯体相比,简直差到了姥姥家;而且韩月一番周折,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力道,即使有老鬼的附体,也是相当的不给力。为什么不跑呢?我们有仇么?还是什么原因?

我们拥挤在一起,我这么想着。

许鸣在底下哭叫着,说韩月、韩月,月儿……

我感觉到不对劲,翻滚下来,蹲地看,发现被附体的韩月脸色僵直,铁青,眼睛一只呈紫色,一只呈黑色,显然,韩月“本我”的意识,并没有随着老鬼的侵入而消亡,而是在做着顽强的斗争——果然,这个女人的心,坚硬如顽石,意志如钢铁,真真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杂毛小道也不占便宜了,与我排排蹲着,看着这角力。

韩月的脸数次变化,内中凶险,不足外人道。超多电子书下载,奇侠电子书/

大约过了两分钟,韩月轻轻地喊了一句话:“李……”许鸣浑身一震,语气都柔了几分,说是你么?韩月!韩月点头,咬着牙,说是,李……不,许鸣哥,你杀了我吧,我想死在你的怀里。许鸣刚刚流出的惊喜的面容一僵,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韩月咬着牙,几乎是一颗字一颗字地往外蹦,说许鸣哥,这恶鬼被我缠住了,我的诅咒,让它现在处于最衰弱的时候,你把我杀了,然后让这个长毛表哥超度我,那恶鬼就一起消失了,快,我拖延不了多久。要是让他控制了我,到时候,我死都不能死了,而且,你们也要死。

许鸣犹豫着,而我和杂毛小道则站起来,躲到一边儿去。

说实话,我们见不得这么琼瑶的场面。

“快!许鸣哥,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我这罪恶一生,最完美的结束吧!”这声音传过来,我冷得浑身发抖,多么精彩的台词……不过,作为一个女孩子临死的话语,似乎,应该也比较妥帖吧。我低下头,不知怎么的,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了。

杂毛小道仰首望天,天上有半弦弯弯的月亮,明亮得很,洒下的皎洁月光,给这大地镀上了一层水银。

********

一切结束了,我、杂毛小道和失魂落魄的许鸣,全部都坐在了山路泥地的土梗上,听着山下呼呼的风声。

许鸣的脸低着,隐入了夜色中,浑沌黑暗。

良久,他艰涩地问我们,是不是要去跟李隆春,也就是他现在的父亲说起整个事情的概况,然后揭穿他的一切。我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杂毛小道。说实话,我这个人,只是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角色,并没有太多的掌控欲,也不想操纵别人的生活。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倒是没有太多的主意。

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会儿,指着旁边侧躺着安静沉眠的韩月,说他想听听这个小女孩子的故事。

许鸣一愣,说你就不想听一听我的故事么?

杂毛小道摇摇头,说李致远都死了,什么事情,不都是你红口白牙胡说么?而且,相对于男人来说,他更喜欢听美女的故事,特别是这个美女温热的尸体,还躺在我们旁边。

我听着杂毛小道这么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韩月与我们曾经是欲杀之而后快的对头,但是作为一个女人来说,她却是一个值得我们去记忆的女人,是一个坚忍得可怕、让人敬佩的女人。而我们,则为了生存,放任她死于我们的眼皮之下,这一点,让他的心,以及我的心,都有些后悔。

每一种优秀的品质,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但是如果事情再回到十分钟之前,我们的决定,依然会是将选择权交到许鸣的手上。因为生与死的权力,是韩月,亲自赋予了许鸣的权力。这是她的决定,我们,尊重她,也包括她的任何决定。

许鸣嘴巴苦涩,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开始说起他认识的韩月来。韩月现年17岁,生于1991年4月,那是个桃花绽放的日子。

许鸣和韩月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朋友,都是在屋村里长大。什么是屋村呢?它是香港的一种特有称呼,也就是政府提供的公益性廉租房、福利性出租屋。按照我们大陆的观点来说,在这样的城市里有一个可供居住的地方,已经是莫大的欣喜了,然而世间万物,就怕对比。屋村的居住者多是低收入人群,居住环境和配套设施,相对于寻常的居民小区,会显得十分落后,而且龙蛇混杂,所以如同城市里的农村。

许鸣刚认识韩月的时候,这个小女孩就像一个可怜的流浪猫,一天到晚都不说话。

经过时间的累积,许鸣渐渐了解了这个女孩子的情况:

她有一个做“一楼一凤”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掉了,父亲是个有着二分之一欧洲血统的酒鬼。这个酒鬼虽然是半个洋人,但却是某个意外的产物,所以半句外国话都不会说,为人也是极懒,整天也没有什么正经营生,爱赌,也爱酒,喜欢在酒精的世界里,做自己的王。因此,韩月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地过活着,而且还经常挨打,遭受到酒鬼的家庭暴力。幸亏有了社区部门的出面警告,所以勉强好了一些。

韩月自小,便是个小老鼠的性格,胆小、惊疑、惶恐,对所有的事情都十二分的敏感。

那一年韩月才6岁,而许鸣,他10岁。

我无法想象一个10岁的少年是怎么生起照顾一个小猫一样女孩子的心思,也无法从许鸣淡淡的描述中,在脑海里去勾勒当时的情景,反正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两个人便认识了,并且很快就成为了朋友。许鸣家里面的条件也并不好,然而为了让韩月多吃一点东西,他总是能够找出一杯牛奶,半片面包,或者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来给韩月吃。

那段日子,许鸣回忆起来,说是他最幸福的时光。

一直到韩月十二岁。

在中国,我们通常骂人,最恶毒的,莫过于骂人“杂种”。这个词,我至今想来,莫不是那带有大中国自豪感的人发明,并且遗留下来的?然而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往往杂交的,在某些地方(如相貌)吸收了父系和母系基因的优点,反而更加出色,比如杂交水稻,又比如混血儿。

韩月自小就营养不良,但是却抵不过她混血儿的优势。因为母亲据说是个漂亮的美人儿,父亲又有外国血统,韩月到了十岁之后,模样就慢慢出落得周正水灵了,面目精致而富有立体的美感,明眸皓齿,皮肤白皙,惹得很多少年子,暗暗吞咽着口水。

我前面说过,屋村龙蛇混杂,小混混是极多的,韩月稍大一些,就经常被调戏和骚扰。

而这个时候,许鸣往往会充当着韩月的守护神,经常和那些小混子打架。不过韩月终归是小,花骨朵儿,小混混也是人,也有着感情和做人的底线,只是闲得蛋疼的时候,说几句便宜话、摸摸脸而已,双方都并未当真,也只是少年的世界中,一段插曲。这个时候的许鸣,觉得自己很伟大,有着满满的自信感。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韩月十二岁的时候,居然被她那个酒鬼父亲借着酒劲,给强暴了。而且这件事情,许鸣是多年之后,才知道的。

我无法想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是怎么面对至亲家人的这种禽兽行为。当时的她,该有多么的绝望?

许鸣也不知道。

他仅仅知道的是,在韩月过完十二岁生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说韩月后来和一个与旁人不怎么来往的老太婆,走得很近。那个老太婆是个外国人,有说是犹太人,二战的时候从德国逃难到的香港,也有说是吉普赛人,因为她年轻的时候经常拿塔罗牌,给别人算命。当然,那个老太婆现如今已经风烛残年,也没有什么家人,和香港近百万的普通老人一样,安静地享受着普通的晚年生活。

他那个时候,正好处于考学的关键时期,因为之前韩月一直很正常,又有人来照顾,便放下心思,全力冲刺学业。毕竟,他除了是韩月的保护神,还是他父母的儿子,他大姐的小弟,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他还有很多的责任和期望要背负着。他们后来也偶有见面,韩月的情绪很起伏,时而静静不语,时而又很热烈,让他摸不着头绪,不过到了后来,韩月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懂事了,也开朗了,这让他终究心安了。

如此忙忙碌碌又过了两年,偶尔想起那个像小老鼠一样的女孩儿,心中就是一阵柔软和温暖。在他考上中文大学的那个夏天,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韩月的父亲,那个整日里醉气熏熏的酒鬼死掉了,死于酒精中毒和过度惊吓,据说,那个家伙的胆,真就被吓破了,尸体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那一年韩月15岁,就已经成为了孤儿,而他差不多有小半年没见到她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鸣立刻去找韩月,在离他家不远的韩月家中,并没有找到。他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老太婆的家里,找到了韩月。那个时候,老太婆已经死了近半年了,留下的一间屋宅,通过遗嘱赠予的形式,让韩月得到了继承,由附近一个卖杂货的老头子作见证人和监督者。

那个老头子,韩月让许鸣管他叫作秦伯。

许鸣找到了韩月,极尽关心,说了很多安慰的话。而韩月的反应却极为的平淡,对于刚刚死去的那个父亲,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怀念和感伤之情,这让许鸣有一些意外。他知道那个酒鬼对韩月并不好,但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如此反应,倒是让他有些担心韩月的性情,变得孤僻。出于一个大哥的立场,许鸣毫不犹豫地对韩月进行了提醒和善意的批评。

韩月淡淡地讲起了她父亲对她性侵的往事。

讲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面无表情,好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没有一点儿情感波动。

许鸣被震惊,愣在当场,心里面的难受和羞愧,让他几乎忍不住转头离去,找个地缝钻下去——尽管这并不是他的错。韩月还告诉许鸣,她那个父亲,是她亲手杀死的。说着这话,韩月的嘴角挂着淡淡的残忍。风轻云淡、淡漠……这些词语,是许鸣重新见到韩月的时候,感受到最明显的印象。好在两人的友谊是近十年的积累,虽然变得陌生了,但是彼此心中都留着一份情意。

许鸣并没有将此事上报到**那里,而之后,他渐渐了解到,韩月和秦伯,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拥有着常人所不了解的力量,譬如韩月,便能够通过塔罗牌的排列,算出他将要发生的许多事情,准确率高达六成。他也知道了韩月经常会去大陆、澳门、台湾甚至东南亚,做一些害人的勾当。

他曾经劝过韩月很多次,但是那个时候的韩月,并没有听他的劝告,反而在迷失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韩月变了,而许鸣无力阻止。

他总是在意识中,保留着对一个胆怯像小老鼠一般的小女孩子的记忆。那记忆,像冬日里的一米阳光。始终照耀在他的心中,久久停留。再后来,他上了大学,开始了寄宿的学校生活,跟韩月的联系逐渐的减少了。一直到今年,因为女人的事情争风吃醋,他被李致远给盯上了,几次三番地找他麻烦,欺辱他、殴打他,甚至在最后一次,差一点把他杀掉……

所幸他没有死,而且还变成了李致远。

出事的第二天,韩月过来找他,本来是想要杀掉他的,可是他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韩月作了解释,韩月将信将疑,带着他去见了秦伯,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

杂毛小道盯着许鸣的眼睛,说你似乎还漏了一些东西,没有讲。

许鸣问漏了什么?他什么事情都已经说予我们听了!我在一旁笑,说似乎还有一个死和尚的事情,没有说明呢。你学习的佛道瑜伽和弥勒讲述,以及你手上的这一串小紫叶檀香手链的来历,似乎也没有讲哦。他低下头,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功德高深的行脚僧人给的,并且收了他做记名弟子,他们一起待了几天的功夫。师傅不让他说,他自然不好说起。也不要问,让他为难。

杂毛小道闻了闻身上的熏臭,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摆一摆衣袖,叹了一口气,说走吧,我们下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站起来,朝天勾勒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深吸一口气,袖子一挥,像是兜住了什么,率先下山。

我跳下路边,找到了蹲在草丛中的小妖朵朵,她表情难受,显然是被李致远尸体的自爆,震动到了,没有恢复过来。她嘴硬,但是我却心软,举起胸前的槐木牌,让她进来修养。小狐媚子眼睛一横,钻身进来。

我们在前面走,许鸣则背着韩月的尸身,摸黑慢慢走下山来。

走到山脚,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靠在前方的不远处。这车就是我们来时乘坐的那一辆,这让我们惊喜不用步行回城的同时,又疑惑:过了这么久,钟助理怎么还没有离开?是在等我们么?

他有这么好心?

第十一卷 明珠叙事 第17…18章 秦伯出现,震慑当场

若是以前,我们当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由不得我们不警觉。龙腾小说网提供

一步一步,我们小心地靠近着不远处停靠的这辆车子,时刻防备着黑暗中可能突然杀出的鬼物妖邪。一直走到了近前,才发现车子里面根本没有人。这倒是奇怪了,按理说,钟助理受到了惊吓,要么就报警,要么就直接开着车子,跑回城里去。他扔下这么一辆车子,撒丫子就跑开去,可能么?

这附近可是坟山,能跑到哪里去?是去找附近陵园的工作人员求救么?

这里离那儿可有好几里的路程啊,为毛不开车?

又或者,钟助理出事了?

是的,一定是钟助理出了事,所以才会这个样子。他是碰到了鬼打墙,在山路里迷失了么,还是下来时碰到了什么危险?我和杂毛小道面对着这关闭的车门,一筹莫展。车钥匙在钟助理身上,少了他这个车夫,我们依旧只有步行到最近的居民点,寻求帮助。

可是这大半夜里,一身血浆的我们,是不是也太凶猛了?

我突然想起来,得,虽然一番打斗,但是我手机还放在身上呢,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一想起来,立刻拨通了钟助理的手机,是通的,我听了一会儿,从不远的路边传来了一首旋律悠扬的英文歌曲。这声音,是钟助理的,许鸣扶着车子歇气,而我和杂毛小道则快步走了过去,一看,只见一个人伏在草丛中,脸朝下,但是看衣着,正是我们找寻不见的钟助理。

他这般趴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静谧的黑夜里,那音乐声尤为响亮,又有手机震动的声响,对比着诡异的情况,格外让人揪心,感觉未知的恐惧浮上心头。我们走近,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小心翼翼地接近。在一旁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我看过去,只见有一个佝偻的黑影,正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杖,默默地看着我们。

我心中一紧,仿佛黑暗中的不是一个人影,而是一头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

又或者,一头让人不寒而栗的猛虎。

我立刻摆出警戒的架势,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黑影子,而杂毛小道则拱手作揖,唱诺一声:“贫道茅克明,乃茅山宗掌教陶晋鸿的亲传弟子,见过前辈。”那人咳嗽完,用手抹了一把口水,说居然是茅山道士,老头子我待在香港此地近七十年,有多久没有看过名门大派的子弟了,失礼失礼。

他说是这么说,身子却动也不动一下,表现得十分的倨傲。

杂毛小道却并不介意,踏前一步,想要寒暄套近乎。而在远处的许鸣则背着韩月走到了近前,见到这个老头子,大吃一惊地叫道:“秦伯?你怎么来了……”我心中一跳,这个人就是秦伯了?他走了过来,月光下,我看到的是一个老人,穿着棕红色的对襟薄衫,身体佝偻,头发稀疏,灰白色,脸上有些暗黄的老人斑。

他说他在香港足足待了七十年,是吹牛皮,还是果真如此?

至少从样貌上来看,他好像才六十岁。

秦伯盯着许鸣,说你这个臭小子,吃完嘴就想擦干抹净,转身就逃之夭夭,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么?许鸣一脸的颓丧,说韩月死了。秦伯浑不在意,说这小丫头,死了就死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和你,都不应该把我苦心孤诣而制成的活死人,给毁去,这个样子,就是真的不给我面子了。

他说着,间夹着剧烈的咳嗽,说他等了多少年,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的胚子,多么好的时机,生辰八字、体貌、推演……特别是换魂的经历!你们两个虽隔三岁,但是生辰八字却完全符合,所以才能够在机缘凑巧之下,完成如此出奇之事。近半年的布置啊,这半年,可是花光了他多年的心血和积蓄,可惜啊,可惜,毁于一旦了——百般算计,最终还是落得个两手空空,许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许鸣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说不知道。

秦伯恨声说道,把韩月的尸体给他,他自有处置,至于许鸣,不要以为有班布上师这么一个记名师傅在,就可以肆无忌惮。不会的,所有的一切,组织上都会看在眼里的。许鸣不愿,他说他又不是里面的人,关他什么事?至于韩月的尸体,不行!倘若秦伯拿韩月的尸体又炼制什么古怪的东西,让她灵魂得不到安宁,那么他就是拼死,都会反抗到底的,这一点没得商量。我和杂毛小道在一旁,看两人说着话,默默不语。

这个秦伯是高手,我们不用试,光从他的站在那里表现出来的气势,就能够感觉得到。气势这东西,说起来很虚,但是在出现气感的人眼中,却是很敏感,瞧上一眼便已经足够。其实今天的事情,我们也明白得很,要说韩月约在这山上,许鸣、李致远接踵而至,我和杂毛小道适逢其会,然后李致远被逼得发出悲愤的咆哮召唤……这一系列事情里面,若没有秦伯的暗中操纵,我第一个不信。

但是他没料到的事,韩月背叛了他,而我和杂毛小道则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破坏者的角色。

老鬼被束缚在韩月的身体中,被杂毛小道给生生超度了。而这老鬼在之前与我们寒暄,则透露了一些信息,说什么在我们身上都闻到了熟人的味道,说什么秦时明月汉时关之类的沧桑感,似乎有很多故事,也不知道是忽悠我们,还是果真在感慨。这老鬼,想来便是秦伯炼就尸丹的关键。

或者,秦伯想将这个老鬼给召唤还魂回来,共谋大事。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消了。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呢?我想着,蹲下身子来探了下钟助理的脖子,有脉搏,还活着。我看着秦伯,问他把钟助理怎么了?他笑了笑,说这些事情,总是要避开人的,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于是把他弄晕了,过一阵子就能醒来。

说完这话,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混浊的眼睛里面有着诡异的光芒。他的眼神看得我发毛,好像在男浴室里面被一个基友垂涎地盯着一般,各种的别扭和不适应,涌上了心头,肌肉不自觉地紧绷着。我身上有好多血,是李致远自爆时沾染的,现在过了一会,结痂了,成了硬壳,我的肌肉一绷紧,硬壳簌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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