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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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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那条最大的狼狗就狠狠地朝我扑来。我早有戒备,一见到这狗奔来,抬腿便是一脚,不踢它头,不踢它前爪,专往那脖子处侧颈处踢。这一踢及中,感觉就像踢到了一头小牛犊子来。这条狼狗与我擦肩而过,立刻又有一条土狗流着哈喇子冲了上来。

朵朵立刻俯身而下,伸手就揪住了这条土狗的耳朵,小萝莉一发狠,高喊一声可恶的狗狗,便将这只浑身开始变成癞痢血浆的土狗,给甩飞了出去。我疲于应付这剩下的四条食尸豿,却指挥着金蚕蛊朝络腮胡冲去,不料裤脚被唯一的一条狮子狗给咬中。这是一条本来应该为白色的小狗,然而此刻,蓬松的毛发全部结痂,露出灰红色的皮肉,张开嘴,牙齿比普通狼狗的,还尖利。

夏天,我穿的是单薄的西装裤,被这小家伙一口咬住,一阵剧痛传来,疼得鼻尖都冒汗了。

这狗牙有毒,伤口处,麻麻痒痒的,十分不自在,一股阴寒往上窜。

见到我受了伤,朵朵一阵大怒,飞下来,坐在那条癞皮狮子狗的身上,闭上眼睛,举起拳头一阵猛捶,说敢咬陆左,打死你,打死你……那狮子狗咬住我不松口,我也不敢在原地僵持,箭步跑到一垃圾堆旁边,捡起一根一端钉了铁钉子的木棒(其实是个桌子腿)捡起来,深呼一口气,将跟来的两条狗一棒子给打开,而被朵朵蹂躏的那只小狮子狗也终于松开了牙齿,肚皮朝上,翻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来。

我手中拿着那根将近一米的木棒,一连打翻了三条恶狗,环顾着四周,旁边的几条狗陆续翻身爬起来,围着我狂吠。我喘着气,指着络腮胡说你这伎俩,要杀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这狗也能够杀人么?络腮胡往前走几步,一脚踩在了地上的头颅,说怎么不能,这个老太婆不就是被活活咬死的?他一脚踢开,看着在他旁边萦绕、不敢上前的金蚕蛊,说你这号称蛊中之王的虫子,也不过如此嘛。

被食尸豿啃得只有半边的头颅,骨碌碌地往旁边滚去。

我拿着木棒,跟两条狼狗、两条土狗作对峙,看着这四条皮包骨头的食尸豿在我旁边恃机而动,身上的毛发一撮一撮地掉落下来,露出了烫伤一般的皮肤,呈粉嫩色,然后破裂,有类似于蛆的白色虫子上面钻来钻去,黑黄|色的口涎与之前的人肉一起,不断地滴落下来,又骚又臭。

木棒上面滴落这血,我有些喘气,这被癫蛊转化过的食尸豿,没有痛觉,那大棒子上的生锈钉子,几次都砸进了食尸豿的头颅中,翻起血花来。然而却对它们没有多少的影响,倒地之后又立刻翻身而起,像狼一般在我外围处游走着,尝试寻找空隙,准备偷袭。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四条食尸豿,凝神盯着它们,恶狠狠地瞪,朵朵与我背靠背。书农在线书库提供最新小说/

在那一刻,我对于那一套传说中的丐帮真帮之宝打狗棒法,有着发自内心的期盼,特别是最后的一招“天下无狗”,则是我心中最大的向往。然而,我面前的这四条,已然算不上是狗了,更多的,是一种被癫蛊毒性寄身的“僵尸”,没有恐惧,没有胆怯,只有对食物红果果的欲望。

我看着不远处暗笑的络腮胡,心想他是有预谋的,所以把我引来至此,一举灭杀——难道,我真的会死在这几条不伦不类的恶犬之下么?怎么可能?我捏紧了手中的木棒,发了狠,箭步上前,冲往那络腮胡子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先把这王八羔子弄死再说!

随着我的身形一动,那四条凶恶的食尸豿立刻先后扑来,朵朵挡住两个,我乱棍打散两个,离那络腮胡子只有四五米之遥的时候,那个家伙哈哈大笑,说要杀你的,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么?

话音刚落,从地上突然蓬出一股黑气,发出诡异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哀怨。

这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笑声,让我后背心的鸡皮疙瘩立刻一瞬间冒了起来。

这笑声我是十分熟悉的,它让我立刻就回到了湾浩广场的惊魂之夜。是的,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在广场大楼中那十二个女鬼的老大,身着白衣的无面女鬼。我的脑子在瞬间就回忆起来,老王说他的十二头女鬼就只剩下三个,而最后附体的人却只有小东和蔓丽,还有一头,再无踪影。我本来以为这些首尾,自然有张伟国那一票专业人士搞定,没曾想,他们不但漏掉了络腮胡,还把这头女鬼给放掉了。

这办事效率,我能够吐槽么?

我能够骂娘么?

我能够竖起两个中指,表示我发自内心的赞叹么?

电闪火石之间想明缘由的我已然冲到了络腮胡的面前,抬手要一棒子擂死这***,没曾想棒子立刻就被那女鬼给缠住,动弹不得。时间紧急,我也不作纠缠,放开棒子,伸手就揪住了这个欲意报仇的蛊师。我本以为他跑得如此迅疾,身手灵敏,定是和老王、许永生一般的练家子,然而我这一抱一推,他竟然和我一同倒下地上去。我们两个滚了几圈,我这才发觉络腮胡一身的汗水,不停地在喘气。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两个前追后奔的,高强度地奔走了二十多分钟,就算是一般的练家子,此刻也是手脚酸软了。不过奇怪,不知是不是金蚕蛊在我体内的缘故,我竟然还是一身的好体力。我和络腮胡在平地上翻滚,相互较劲,而让我担心的食尸豿却并没有跟上来,我这才注意到,金蚕蛊已经加入了对食尸豿的战斗。

食尸豿即癫蛊,在肥虫子的领域里,它自然不肯服输,坚决顶上。

我仗着身体强壮有余力,把络腮胡按倒在地,半直起身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这耳光打得畅快,心中正舒爽,感到后背被一阵阴寒狠狠一撞,心脏都差点儿蹦了出来,意识不稳。不用问,定是那唯一幸存的女鬼。不过,这女鬼要真有本事,就上我身来,像这般缠绵,哪能动我分毫?

我不理,自念金刚萨埵心咒,暗结了不动明王印,又一掌,把我身下这络腮胡的胸口重重锤一下。

这一印,络腮胡口中喷出鲜血来,然而他却在哈哈地笑,笑容诡异得让人迟疑,感觉不妙。

果然,在我要把这个络腮胡扇成猪头之前,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晶状体里面的瞳孔为白色的,没有一丝的人类感情存在。接着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如同铁钳一般,让我动弹不得。络腮胡紧紧掐着我的手腕,诡异地笑,然而眼睛却是不喜不悲,说小子,你以为你能够逃得过我的追杀么?不但是你,你们所有人,都要一个接着一个绝望地死去,没有人,能够逃得出我的追杀……

这笑声清冷,古怪,像女人在唱歌。超多电子书下载,奇侠电子书/

他拉着我就往后甩去,被鬼附身的络腮胡力气大得出奇,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腾云驾雾一般,腾空而起,最后砸在了一大堆生活垃圾里面。我被震得浑身都快散了架,腰间被一个尖锐之物硌到,生疼。我从一堆烂菜叶子和腐烂的泥浆中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熏臭,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感觉身后有风声一响,掏出震镜就是一照:“无量天尊!”

关键时刻,这铜镜子也给力,立刻冲出一道金光,将络腮胡给笼罩住,他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这么凶猛的鬼,我可没有降服的法子,而虎皮猫大人那只能够吸食鬼魂的肥母鸡又被杂毛小道丢在了家里面睡懒觉,我毫不作停留,拔腿就往来路逃去。那一边,一条食尸豿瘫软在地,而肥虫子则不见踪影,朵朵悬于半空,两条粉嫩如莲藕一样的手臂平伸着,那三条食尸豿则静止不动。

神念阻绝,戾气未消。

我想起来了,这是《鬼道真解》中隔绝所选对象与外物联系的一个法子——癫蛊本是依据毒性而发作,而这恶犬,除了服从本能之外,还听从于下蛊人的呼应,朵朵切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便能够让这恶犬稍微地停歇下来。不过,这笨孩子,切断这三条食尸豿的思维感应,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依她这小孩子的水平,能够持续多久?我风一般的冲到朵朵面前,只见这小萝莉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

鬼为灵体,本来是无汗的,只是朵朵身为鬼妖之体,这种堪为稀少的存在,有汗水自然也不用稀奇。

小萝莉嘟着嘴,眼睛水汪汪,如月光下溢满水的石井,让人看着心疼。

我气愤得很,也更加珍惜朵朵给我制造的这机会,腾起一脚,猛然间就将那条最凶猛的食尸豿的脖子给踢断,它呜咽着瘫软在地,已经变得十分恐怖的狗头无力地垂着,口中血沫子汩汩地流了出来。正当我想解决第二条的时候,络腮胡已然冲到了我旁边,一把就抓住了我的左臂,往旁边又是一扔,我又是腾空而起,朝着一堆棱角分明的固体垃圾处跌落下去。

这一跌落,以我这速度的话,定然要伤到几根肋骨的。

然而落下来是,我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和猛烈的撞击,一双手将我稳稳地托住,顺带着往旁边移了几米,让我有惊无险地掉落下来。我扭头一看,正是我那好色风流的老搭档,杂毛小道。这时,瘫软在地的那头食尸豿终于被金蚕蛊成功策反叛变,扑向了络腮胡。来不及寒暄,问清缘由,我们两个一同再次冲上前去。

因为惧怕络腮胡,朵朵已然飘上了空中,口中念念有词,正是那日对付女鬼的招数。

灵体对灵体,这才是正解。

被金蚕蛊控制的食尸豿已然被络腮胡子一脚给踹飞出去,这家伙有女鬼附身,力道大得出奇,那浑身血淋淋的畜牲呜咽一声之后,便“撒手人寰”了,始作俑者却并没有受到半点的伤害,鬼头鬼脑地溜出来,又像一粒子弹一般,射进了另外一头食尸豿身体内。

这是唯一剩下的狼狗,体型最大的存在。肥虫子就是以如此反复的侵入,准备迎接最后的胜利。

在金蚕蛊和癫蛊秘术的较量中,金蚕蛊完胜,成功守卫了自己身为王者的尊严。

虽然这个小肥虫子平日里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尊严。

但是毕竟,人家脑门顶上,确实长了一颗青春痘。

有痘,一切皆有可能。

剩下的那条食尸豿自有反水的同类纠缠着,我和杂毛小道已无后顾之忧,一齐对上了络腮胡子。络腮胡之所以力道大如蛮牛,只因他身上被附有一头凝练十年的恶鬼存在,不然以他二十多分钟的高强度奔跑,体内的肌酸已然堆积得影响呼吸了,哪里还能够做到现在那天神下凡的样子?

好不好,偏偏朵朵对灵体相搏,已然有了一些经验。

仅仅在一瞬之间,络腮胡便陷入了被三人围殴的悲催场面。他气力依旧大得出奇,然而我们并不与他正面接触,只是游走。去夜店娱乐,自然没人像神经病一样带着桃木剑、乾坤袋的家伙什,所以杂毛小道双手空空,一手的好剑法施展不出来,唯有用拳脚功夫应付。

不过这家伙是科班出身的,自小的基础就扎实,发力用劲也滑溜。相反的,络腮胡到底是鬼上身,力量是大,但是反应力毕竟还是慢了一拍,所以以杂毛小道为主力的围殴团伙竟然坚持了好一会儿。朵朵这才瞅了一个空档,直接飞临到络腮胡的头上空,圆润精致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上,大喝一声:“脸上长毛毛的怪蜀黍,看朵朵的‘博魂大法’!”

这一拍之下,络腮胡浑身一震,一团黑色的雾气化作一个凶厉的女鬼,与朵朵纠缠在一起。

我一边冲上去助拳,心中尤在冷汗:以后再也不给这小家伙看《海贼王》、《火影忍者》了,瞧瞧这小萝莉,现在的身上,尽是些毛病,打架还喊起口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博魂大法?亏这笨孩子想得出这么土的名字。

不过名字虽土,但是她这一震,却将女鬼给剥离出络腮胡的身体里。刚刚脱离人类的躯体,这个时候的女鬼因为不适应此时的存在,其实是最弱的时候。小道因为没有施法的桃木剑,唯有大拇指扣着中指和尾指,作剑指状,快速念着咒法,凝神超度这怨气腾腾的存在。

这黑雾在朵朵周身缭绕,而络腮胡应声而倒,朵朵虽为鬼妖之体,但是毕竟年份太浅,显然敌不过这在阴阵中积淀十年的厉鬼,一边保持自身的神志不被吞噬,一边忍不住痛,流下了眼泪来。杂毛小道见得心疼,大叫小毒物你还不赶快出手?我也心急如焚,将络腮胡子的脖颈处使劲来一下,解决后患之后,看着浮于半空的那团黑雾,说这咋办?

杂毛小道剑指在黑雾上戳来戳去,大骂说**那对爪子厉害得紧,抓住它,弄死它。

我关心则乱,听他大骂,这才恍然大悟,我这双被诅咒过的手,对灵体的伤害,其实远高于咒语经文。当下立刻结大金刚轮印,朝着那个与朵朵纠缠的女鬼,狠狠地印去。

此印一结,在我心中,突然不受控制地腾升出一种狂暴的力量来。

第十三卷 小鬼 第七章 出事 7

一股让我意外的力量从下丹田之处涌现出来,而我的手掌灼热得连自己都难以承受。

此印法正中那团黑雾形状的女鬼,蓝色的光芒在夜晚里荧荧发亮,有一种音爆一般的声音凭空响起,黑雾一阵恍惚,竟然有一溃而散的迹象。只这一下,黑雾竟然便与朵朵脱离开来,发出一声惊疑的尖叫,这尖叫像是直接在我们的心头响起,好似钝刀子刮在玻璃上,让人浑身有一阵鸡皮疙瘩生出来。

打铁趁热,我紧紧地握住这一团黑气,不让它挣脱开去,手臂的肌肉绷得紧紧,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到手掌上,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化身为黑气的女鬼哀嚎了一阵之后,声音慢慢低沉,最后竟然淡薄,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是被打散了……

有一股阴凉之气流回了我的双手,让发烫难受的皮肤变得稍微好一些。我有些发愣地看着这奇怪的双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古怪了,那个无面女鬼,是我们在广场大楼中见过的女鬼中实力最厉害、也是最难缠的一个,竟然被我一双**龙抓手,便将其一举抓爆了,这合理么?这科学么?

别说是别人,我自己都有些发懵,觉得怎么都说不通。

我伸手去拉浮在空中的朵朵,小丫头脸色苍白的飘开,不敢靠近我,说怕,你的手好热。杂毛小道倒是热情地过来,将我好是一番称赞,说不错、不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小子这双手虽然经常惹麻烦,倒霉运,但是用来抓鬼,却是一等一的利器。不过呢,你要把握好,不要跟朵朵玩的时候,一时激动,就……要真的是那样了,老子第一个把你的皮扒了,放风筝玩!

我问他怎么过来了?

杂毛小道说他在舞池里面蹦迪呢,周围都是热辣的小靓妹,玩得那叫一个畅快,正想勾搭一个去酒店滚床单,结果遇见了我那新房客小澜,她是和几个朋友来这边玩的,本来想找我一起过去聊聊,结果遇到了阿根,听说我有事,便追了出了。出来之后人影无踪,他便费尽心力给我卜了一卦,大凶,杀机浮现,于是他循着《金篆玉函》查询气机的法子,一路寻找而来。

还好,还好,总算在最后关头,赶上了,没有错过精彩剧情。

杂毛小道说完,指着地下躺着的这位络腮胡男,说怎么回事,这位被鬼上身的仁兄是谁?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解释清楚,杂毛小道不停地咂嘴,说也奇怪了,这哥们长得一幅磕碜样,心智也怎么这么不成熟?跑了出来,不想着潜伏在窝里,避过风头,还想着找俺们这些打酱油的路人麻烦,脑子真的坏掉了。有本事,去找张伟国他们干架去,老子还赞叹他一声牛波伊!

我说怎么老打电话给你不通了,原来是泡美眉去了,那天下午看你表情就奇怪,是不是看上了小澜了?

杂毛小道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招牌式的流氓笑容,与我调侃一番,而是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严肃地说没有,那个小澜,很像一位故人……我问是谁?他摇头没说。

肥虫子将剩下的那两条食尸豿给收拾了,得意洋洋地飞回来,见到杂毛小道,亲昵地往他脸上蹭。杂毛小道一直以来都对金蚕蛊存着敬畏之情,生怕这小东西给自己来一下,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让肥虫子蹭了一脸的血。这吃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同蛊相残,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蛊毒,这是它诞生之日起,就铭刻进骨子里面的习性,除非是消灭它,要不然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我望着在地上昏迷的络腮胡,这位我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老兄,现如今看来,还真的是个活雷锋。

至少肥虫子就很喜欢这样白送食物、不求回报的家伙。

我们歇了一口气,又去看了那个身体已然不完整了的老妇人。看着这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我们都沉默了。看得出来,这个老妇人是在经受到一番折磨之后,被活活咬死的。这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些人,泯灭了人性,却又掌握着常人所没有的力量和权利,故而会做出一些耸人听闻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太多,就不举例了。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我和杂毛小道所能够控制的了。望着这血淋淋的场面,我把通讯录里赵中华的号码翻出来,打电话给他。接电话的是他老婆,之后病房里已经睡去的赵中华被叫醒了,我把今天碰到的事情给他讲起,他说他知道了,问了我们所处的位置,让我们等一下,他叫上面派人过来。

我们就在垃圾场中等待了大概半个钟头,来了两辆车,一辆黑色奥迪,一辆加厚的旅行车。总共七个人,为首的很眼熟,自我介绍的时候才知道叫作曹彦君,曾在地下室里面和杂毛小道的两个师侄子一起围殴被鬼上身的小东和蔓丽。他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就比那个黄鹏飞要好得多,人也礼貌随和,自言是正一派龙虎山贵溪古镇的俗家子弟,在这里是个闲职,勉强混混而已。

遇到这般妙人,自然是比黄鹏飞那般的二百五好得多。有人忙着收拾勘查现场,羁押凶手,我和杂毛小道则在车中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叙述给他听。有人负责记录,曹彦君也并不为难我们,偶尔会实事求是地问几句话。谈到如何处理那人和狗的尸体是,我建议最好是就地焚烧,并且用生石灰和艾草熏,他也一一照办,叫了两个人,立刻去采购一应的用具。

我们站在车边聊天,曹彦君很遗憾地跟我说,组织里像我这般的蛊师并不多,中原重道礼佛,派流纷繁,传承也多;而巫蛊之术,则多传于少数民族手中——特别是蛊,这个东西从古至今,一直都被严厉打击,只有偏远的少数民族山区的寨子里,才会有所传承。而往往掌握这种手段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固执了,有着难离故土的感情和对外人的不信任、不理解,顽固,能够进入组织的并不多,虽有,但是本事并算不高。

可惜了,可惜了,要是你来,至少南方区这边,能够占有一席之地的。

我抱拳说多谢美意,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浪荡惯了,受不得拘束,被人一管啊,浑身都发痒,像中蛊了一样,难受得紧。算了,反正是朋友,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一声招呼的事。曹彦君拍着我肩膀大笑,说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人嘛,就怕有个病啊灾啊的,所以呢,总是有求人的时候。我求你,你求我,关系就这么铁定下来了。说完这些,我们相互留了联络方式。

杂毛小道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着号码一愣,接通之后,草草说了几句,脸色大变。

他走到了一边去,嘀嘀咕咕说了几分钟,然后匆匆走回来,问曹彦君他可以走了么?曹彦君要交好于我们,自然说好,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了。然后,杂毛小道拉着我来到一边,告诉我他要回家一趟。看他神色有些慌张,我急忙问是怎么回事?杂毛小道长叹一声,说他三叔萧应武出事了,现在生死不知,需要他和虎皮猫大人回去。

我奇怪,说到底怎么回事?

杂毛小道的眉头一阵抽动,咬着牙说你还记得今年二月末,我们在神农架的那个山洞子里面,三叔不是说不要拿里面的任何物件么?我说是,记得呢。那里面的东西,太邪性了,给人阴森森、心里面沉甸甸的感觉,拿出去,那不是徒留祸端么?杂毛小道说你我都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人却不是——那可是古董,几千年的东西,说不定能够卖个好价钱呢?

我心中一动,说是周林?

杂毛小道点头,说就是周林这狗东西,他从里面偷偷拿了一个黑蝠雕老玉佩,并且一直藏在身边。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周林回到句容之后,说要回家一趟,办点私事,一去便是五个多月。而后返回的时候,三叔见他身上有黑气,冉冉萦绕,问他怎么回事?他还回答说是在家中,撞到了煞。三叔并不以为意,给他制了一张符,让他好生收起来,日夜诵念即可。

本来也相安无事,谁知道,这畜牲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趁着三叔午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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