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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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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柔弱的一个小女孩,她若还停留在这里,所面临的,只有死路一条。

当我和杂毛小道站在她的旁边,她认出了曾经给她巧克力和能量棒的我们,哭泣地拉着离她最近的杂毛小道上衣的衣角,呜呜地哭泣,漂亮的小脸蛋上很脏,全部都是泥土、泪痕和鼻涕嘎子。旁边的小叔看得心痛不已,问旁边的人,都没人管,他便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要她跟我们走。也奇怪了,别人劝都不管用,独臂小叔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握住小莫丹,莫丹便不哭了,抽噎着说话。

有人告诉我们,说莫丹肯跟我们走,但是她想再去见一下她的父母。

这就是缘分吧?小叔很动情地跟我们说,他这个人流浪了大半辈子,至今也是个老光棍,没儿没女。有时候见到几个哥哥得享,心里也很羡慕。他决定将小莫丹收养了,当个女儿,若是成器,就将腹中的乾坤绝学一并授予;若是个平安的命,就让她好好读书,以后做一个平凡而幸福的人。

莫丹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抓着小叔的衣角,跟着我们走。

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莫丹会毅然跟着我们离去,直以为有缘,后来等到她会说普通话了,我们才晓得:当时的小莫丹哪里知道这些,她就知道跟着我们,有巧克力吃——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二战时期的美国大兵,四处给小朋友派糖的原因了。当然,这是后话。

既然大毒枭王伦汗翻了脸皮子,吴武伦便也不敢张扬,带着一堆人稍作停留之后,继续前行,一路周折辛苦自不必言,终于在次日中午,返回了大其力市。

我们返回的路上已经联系到了李家湖,等我们到达大其力市市郊要道的时候,便见到李家湖,和他一起过来还有李隆春,以及郭佳宾一干随行人等,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顾老板居然也在人群当中。真的是奇怪了,他不是被自己的助理秦立给掳去了么?顾老板看到我们的惊讶,哈哈大笑,指着旁边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跟我们说,多亏了这个救命恩人,要不然他肯定也葬身于这缅北的地窖里了。他还没来得及介绍,在我们身边的雪瑞便扑上前去,拉着这个老人的手又笑又跳:“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们肃然起敬,原来是雪瑞的师父罗恩平。

我们听雪瑞提过,她师父患有美尼尔氏综合症,自己曾言活不过两年了,没想到居然为了她的安危,不远万里从美国旧金山飞到缅甸。看来他对自家的关门女弟子,还是十分看重的。老先生耳朵有点背,带着助听器也不大听得清楚话,我们纷纷跟他打招呼,他只是笑,然后手摩挲着雪瑞的头发,也不责怪。/

因为有案底在身,我们需要先去当地的**部门销案。回程之后吴武伦各种繁忙,自然无暇陪我们,派了一个前来接应的属下,将我们直接带去办事。当街杀人,这种事情若放在民主国家,自然有许多烦琐程序,然而在缅甸,却又是小事一桩了。我们都很享受这种便利——所以说,无权之人想要公平,有权之人追求特权,这个是天然不可协调的,因为人性自私。

有实权部门的人带着,一路特事特办,出了**局,我们基本上就算是重获自由了。当然,在缅甸的所有行程,我们都需要向吴武伦所在部门作报备。吴武伦百忙之余还特地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们,联系情谊。

这是一个妙人,一个精明角色,难怪他能够在权力部门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尘埃落定,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达洛商业街的廖老鬼,告知他事情的进展,并让他转告小廖,所有的一切都摆平了,让他不用躲藏,等我们忙完手头的事情,立刻去看他。廖老鬼表现得很淡定,说他已经把小廖转移到了城郊的一个村庄,正准备将他儿子弄回国呢,如此也好,那个女娃经不起折腾,他这就通知到。

我点点头,说有消息立刻跟我联系,然后挂了电话,和杂毛小道前往湄公河大酒店,与大家汇合。

接下来我和杂毛小道将面临着一场重要的谈话,而这谈话的主题则是有关于李春隆的儿子,李致远和许鸣的真假身份。自见到大师兄之后,杂毛小道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于是整个过程都是由我来阐述。面对这一堆人质疑的目光,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心羞愧自己所说过的慌话,无比后悔。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原则的问题上撒谎——这是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形成的信念。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李春隆还是接受了我们的解释。事实上,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早就从日常的相处中,得到了这个结论,只不过,因为爱,他不敢去相信而已。

那一天,李春隆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次日我们在医院见到了小廖和古丽丽,相比最开始,古丽丽的气色好多了。她之所以能够断肢不死,是因为有萨库朗用的邪法在,经过现代医疗手段的诊断,得出她的大部分肌肉坏死,命不久矣。当我们商量送古丽丽回乡的相关事宜时,小廖一口包揽。他跟我们透露出一个消息,他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产生了爱意,而古丽丽,也在这些天的相处之中,对他抱有很大的信赖,所以他决定负担古丽丽的所有。

很奇怪的爱恋,然而我们却如释重负。

如果在死之前能够尝到爱情的甜美,那么对于古丽丽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说实话,小廖是我至今为止,佩服得不多的人——古丽丽于2010年三月在老家,死于一个下雨的傍晚,享年23岁,所有的事情都有小廖一手操办。她的葬礼我没能到场,至今仍然十分遗憾。

同样的爱情故事还有,发生在雪瑞的女保镖崔晓萱,和李家湖的仰光分公司经理郭佳宾身上。

在经历了生死等待后,郭佳宾求婚了,而女保镖则答应了,两人在回仰光之后立刻举办了婚礼,我们均有出场。在此之前,熊明找到了湄公河大酒店,将一个巴掌大的白色吉娃娃交给了雪瑞。看着这个眼睛灵动的小东西,我打死都不敢相信居然是咒灵娃娃。

婚礼上,小叔和杂毛小道并不开心,我跟雪瑞坐在一起,问她那天蚩丽妹跟她交流了什么?

雪瑞告诉我,蚩丽妹可以治好她的眼睛,在半年之后,请她重返寨黎苗村。我问她回么?薛瑞咬着牙看我,说你说呢?我说天眼虽好,但是如果你能用肉眼来看世界的话,我们就可以看见你美丽的眼睛了。雪瑞眯着眼睛笑,眼如月牙,没有说话了。

婚礼的最后,雪瑞问我,你们这么隆重地前来缅甸,到底所为何来?

我将事情的整个缘由告诉了她,并且将麒麟胎的样子跟她做了详细描述,雪瑞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眸子璀璨若宇宙繁星。她笑了,笑得如同花儿盛开:“你们,怎么不早说呢?这麒麟胎,我正好知道啊!”

第十五卷 第1…2章 花生米

第一章花生米九月初,我们从仰光明加拉当机场乘坐飞机,返回了香港。龙腾小说网提供

缅甸一行十分凶险,我的神经几乎没有一秒钟不紧绷着,累得不成样子,最后等航班的那几天,心里也是烦躁得很。然而这一切,都因为雪瑞在某一个并不重要的婚礼现场,跟我说的一句话,而结束了——雪瑞告诉我,她从美国回来,因为已经被她师父开启了天眼,心中不由得对她当年引发病症的那件生日礼物,产生了兴趣,想要去验证一下,它到底是不是我所言的受降之物。

那串翡翠项链在出事之后,被她父亲李家湖存放在了香港东亚银行,她跟父亲取得了授权,然后在银行的保险柜中找到了它。还没有打开玻璃盒,雪瑞就能够发现里面有一些细微蠹虫活动的迹象,很微弱,但是在她眼里,确实十分的醒目。

雪瑞打开了红色的首饰盒,发现里面安静躺着的翡翠项链跟她以前所佩戴的那一串,有着迥然的差别。

特别是最大的那一块翡翠吊坠,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它依然是一块色泽艳绿如玻璃般明净通透的翡翠,然而在最中央那一团形如眼球的红色絮状物,现如今竟然变成了一粒花生米大小、首尾环抱的奇怪物体,像琥珀一样封存在玉石中。那东西像个小狮子,鱼鳞皮,头似龙,有一角,角端有肉,通体粉红色,如同科教片里面的动物胚胎。在雪瑞的天眼视觉里,“花生米”散发着金黄|色的微光,漂亮无比,

这金光正在与玉石表面上的黑色蛊毒做争斗,缓慢,但是执着。

雪瑞当时便觉得有异,然而并没有把握跟那侵略性极强的黑色蛊毒作对,生怕引起了那个下降者的注意,于是便将那首饰盒封存,放回了银行保险柜。

这件事情,她本来想跟远在北美的师父罗恩平问起,然而却打不通电话,于是就搁置下来。而后又遇到了我们,一路冒险,几乎都要忘却,直到我提起麒麟胎的具体形象,她才怀疑:莫非她那块项链吊坠里的“花生米”,就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想要找寻的麒麟胎不成?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似乎一直没有跟雪瑞提及过麒麟胎的事情,而是一直说什么来见识玉石大会。

沟通不畅,导致我们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九死一生,果真是活该!

在此我郑重提醒大家: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垂头丧气的小叔和杂毛小道两人的时候,他们简直就乐疯了: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根据雪瑞的描述,我们几乎就确认了那项链,即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麒麟胎。当一切斗确认无疑之后,小叔几乎一刻钟都不想多呆,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家人,然后催着我们离开。

然而可惜的是,从仰光到香港的航班,并不是天天都有。

相比之下,杂毛小道倒是显得十分淡定,这个家伙自从见到了大师兄之后,仿佛变了性子一般。我取笑他,说你家师父那么关心你,不远万里地派大师兄过来救你,看来你重返门墙,领真传弟子例份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可就不用跟着我胡混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够从道教协会领导层名单上看到老兄你的名字呢?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表情淡然。

我的亲娘唉!薛蟠变成了林黛玉,真心让人受不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得知了麒麟胎的下落,而且雪瑞一口答应无偿送给我们之后,我们的缅甸之行也算是圆满结束;然而对于李隆春、顾老板来说,却是百种滋味在心头:

李隆春得知了自己的儿子早就死于荒郊野岭,而目前装在他儿子身躯的那个男人,却是别人家的孩子,虽然虽然他当时一口说其实自己早就知晓,然而从他事后的表现来看,却一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天比一天憔悴。

其实这也难怪,一个男人老婆死了也没有再娶,清心寡欲打拼十几年,为的还不是自家的孩子能够成材,继承自己的事业,好让黄泉之下的妻子能够得以安息?那个孩子是沿承着自己的血脉而生,是自己灵魂的继续,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印记,然而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崩塌,假象都被血淋淋的现实所击垮了。希望没了,人还干个啥?

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呢?

李隆春表面镇定自若,然而我们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的迷茫。可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给他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

半年之后,我听雪瑞谈起,说李隆春新娶了一个妻子,是前几年一个当红的香港小姐,但是家庭并不是很幸福,也没有子嗣。又过了很久,直至去年,我听说李隆春将手头的事业悉数交给了职业经理人,自己去了西藏,至今仍在藏地未归。在这里,我想祝福他,希望他能够找到心灵的宁静。

其实,关于这个经济界的传奇人物,后面还有故事,因为许鸣依然还在。

如果你们喜欢,我会接着讲。

至于顾老板,他的麻烦也就是助理秦立。

他被解救出来的事情十分离奇,通过后来的交谈,我得知绑架他的确实是秦立,动机不明。除了最开始被绑架的时候,其余路上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处于昏迷状态,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连续三天,他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让他有些绝望,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

然而在第四天,每天出现的食物也断绝了,他又饿又渴地度过了孤独的一天一夜,然后雪瑞的师父出现来,将他救了出来。

而罗恩平老人则告诉了我们,他是通过占卜推算,在大其力市郊一栋废弃房子的地窖中,找到顾老板的。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这件事情十分离奇,秦立莫名发狂,将顾老板掳走几天之后,又将他抛弃于地窖之中,任其自身自灭,为什么?——没人知道。然而顾老板头疼的事情来了:秦立作为他最重要的助手之一,知晓他很多的事情和生意,他所有的行踪,秦立也了如指掌。

秦立那天的表现,让人震惊,他居然能够变身为一个凶厉的猫脸人,而且蓄意袭击,顾老板表示他很惶恐,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请保镖,有用么?

当然,这些都是他所需要烦恼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无暇时刻去保护着他,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拿到麒麟胎之后,我们将要前往句容给三叔解邪术,然后我将准备好材料,把朵朵和小妖朵朵分离开来。

两个小家伙都很可爱,但是如果长期灵魂共处于一个灵体,要么融合,要么就烟消云散,魂魄全无。

而据杂毛小道的爷爷称,前面的那种可能性,只有一成。

我不敢想象失去朵朵和……小妖朵朵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不敢懈怠。

飞机降落,一出了香港国际机场,连家都没有回,我们就直接在雪瑞的带领下,直奔东亚银行,生怕中间出了变故,冒出什么国际大盗将那保险柜给撬了。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我们终于在贵宾室里见到了那条如同艺术品的项链,也看到了那块价值不菲的翡翠吊坠。

当我看到玉石中心的那一粒精致得如同神迹的胚胎之时,心中立刻已经确认了,它就是麒麟胎,妥妥的。因为,它根本就是一个孕育着的小生命,将它放大百倍,跟传说中的麒麟一模一样。我心中甚至有这么一个猜测:这世间,莫非真的有麒麟这种生物,只是年代久远而消失(或灭绝)了?

而这麒麟胎,则是因为某些原因留在地质层中的玉石中,如同琥珀一般?

如此说来,世间的很多东西,都变得很好解释了。

吊坠上面有毒,是导致雪瑞中玻璃降的主要凶手。虽然它的大部分都已经蔓延到了曾经的雪瑞身上,但是这玉上,仍然有一些。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一股念力,不强,但是深刻。

当然,这些都不是阻挡我们的理由,虎皮猫大人伸出鸟喙,一口将其吞食干净,而剩下的余毒,则由变成了非洲友人的肥虫子负责吃掉——自从吸收了蛇蛟口中的毒囊,肥虫子至今仍旧又黑又肿,让我心疼不已。

不过好在这家伙没有像上次一样陷入沉眠的状态,该使唤的时候依然能够使唤出来,充当劳力。

虎皮猫大人啄完上面的念头,十分不爽地骂道:“靠,那个下降的傻波伊看到我了,骂了隔壁,有本事过来找大人我啊?一个蹲在地窖里的猥琐老头,牛波伊啥?艹,真看不惯他这尿性!”——在灵魂的世界,其实如果道行达到一定程度,距离并不是问题。

世界是圆的,如同在一个泡沫之上——这是虎皮猫大人曾经跟我们说过的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事久生变,为了避免再生什么事端,我们便不做停留,与雪瑞、罗恩平老人等人告辞,匆匆乘班机直飞金陵,准备去给三叔解除“银针追魂术”。因为大雾,航班足足延误了二十几分钟。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好一阵子才落下,让我们心情都有些阴霾。

出行不顺是一件很让人忌讳的事情,世间万物皆有联系,我知道得越多,便越信这些。杂毛小道掐指一算,提议说我们最后下飞机,如此方才吉利一些。小莫丹第一次坐飞机,有一些兴奋,整个航程都没有休息,滴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一会儿看向舷窗外的蓝天白云,一会儿看向飞机内陌生的乘客,一会儿又羡慕地看着过往的漂亮空姐,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里有月亮一般的光芒。

我们的语言不通,有的时候虎皮猫大人能够勉强当着翻译的角色,不过此刻大人憋屈地待在有氧舱,便没有多少交流。莫丹也乖,逢人就露出天真的笑容,默默地吃着我们从空姐那里要来的巧克力糖,也不说话。

小叔决定回家之后请一个会说缅甸语的家庭老师,教小莫丹说中国话。

因为不放心托运,我将麒麟胎贴身放着,然后杂毛小道在我旁边,两个人一同看守。然而因为心情终于轻松下来,我在飞机上免不了打了瞌睡,梦见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在我眼前晃荡。我是在黄金万两的美梦中醒过来的,流了一脸的口水。

我醒过来的时候愣了半天神,才想起是我在地下基地安放人彘的白色房间里陷入的幻境。当时我以为真的只是幻觉,日本人掩藏的黄金只是一个传说而已,然而后来我竟然看到大师兄手下的包裹里,竟然有类似于金砖的棱角出现,让我又一直心存怀疑。

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幻觉?

萨库朗盘踞在那地下基地几十载,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而大师兄却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直接就掏出来了?幻境当中的耶朗壁画是真是假?

好吧,我、我有些迷糊了。

当然,不管怎么说,若真有黄金,要么是被大师兄选定弄走了,要么就被地主吴武伦给征收了,定然没有我的份。话说回来,大师兄他们是怎么千里迢迢赶到缅北,又怎么离去的呢?缅北莽莽群山,穷山恶水之地,徒步穿越肯定行不通,难道是坐直升飞机?

还是有什么玄妙的道法?

大师兄身上谜团重重,神秘如斯——还好,我们不是敌人,要不然我只有哭的份了。

离开仰光之前,我曾经见过加藤原二的父亲一面,日本小子的尸体吴武伦已经交给了他,而我则将加藤原二临死前的遗嘱,除了帮他姐姐苏醒的那一段外,全部都讲给加藤一夫听。这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对逃狱时加藤的表现和细节十分关注,问了许多问题,然后眼含着热泪,向我鞠躬道谢。

至于怎么帮助加藤的姐姐,我真的没有想过。毕竟,他们加藤家族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我何必去凑那个趣?

********

出了机场,杂毛小道的大伯萧应忠已经在外面等待我们。

萧老爷子一共有六个子女,大儿子萧应忠,已经加入有关部门,隶属于新疆局,长年在那一带打击拜火教和某些反动势力,工作最忙;二儿子萧应信,即使杂毛小道的父亲,在家务农,照看家里;三子萧应文,四子萧应武,皆在外游历漂泊,各有一竿子事情;除此之外,杂毛小道还有两个姑姑,大姑嫁在邻市,小姑在茅山后院修行。

萧氏一门,多英杰尔。

因为某些原因,在08年的时候,杂毛小道大伯分管的区域不安稳,所以即使母亲去世,他都没有抽出时间来奔丧,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萧家大伯。这是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这一股威严之气的男人,眼神锐利,须发皆白。杂毛小道曾跟我说过,他大伯已经快六十了,然而此刻一见,整个人的精神气质,却仅仅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

匆匆寒暄之后,我们并没有多做停留,萧大伯带了两辆车过来接我们,小叔和莫丹上了第一辆,我和杂毛小道上了另外一辆,虎皮猫大人因为被困在有氧舱里,生闷气了,谁也不鸟,自己钻进了第二辆车里,睡起了懒觉来。

这个家伙就连睡觉说梦话,都一直在骂人,可见它心情有多郁闷。

它恨飞机里的有氧舱。从金陵禄口机场前往位于句容市天王镇的萧家大院,不到四十分钟的车程,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到达萧家之后,小叔把莫丹拜托给杂毛小道的母亲,然后我们直接奔向西厢三叔家,查探三叔的现状。进了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头用枕头高高垫起,而头上则插着十三根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银针,密密麻麻,形如刺猬。针灸之道在十二法门中也有记载,我知道些,发现这区区十三根里,竟然包含了镵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九种银针。

周林这***,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看着三叔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我们都忍不住叹气: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人心中痛恨。小叔说周林之所以会心性变化,应该还是在神农架的耶朗祭殿中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才会走火入魔,中邪了。终归到底,还是他惹的祸端。萧大伯一巴掌拍在小叔的肩上——他这老弟的左手齐肘而断,现如今装了一只假肢,并不方便——他摇摇头,说不要讲这些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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