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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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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师也道:“活该!”

冯杰堂对路家明说:“以后留个心眼。既然无法管他,以后隔离他即可。教你一个简单的方法,你将班里平时和他关系较好的学生都叫过来,然后给他们打一预防针,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和这名男生有来往,便等着写检查、停课。”

李峰笑道:“老冯这招真毒,‘釜底抽薪’,没人陪他闹,以后他自然乖乖的。”

冯杰堂也笑:“咱们一个小小的老师,惹不起这样有权有势的子弟,难道还躲不起嘛?路家明这么大一个班,如果压不住一个学生,以后老师威信何在?又能怎么去管学生?”

我们都笑,苦笑,无奈苦笑。

我想,中国的教育现状就是如此:老师不能打骂学生,对犯错的学生只能一忍再忍。学校对送钱上学的学生更是不敢得罪,明明可以管学生却不大敢管。气焰嚣张的学生会慢慢将班级、学校当成耀武扬威的地盘,当发展成犯罪比如抢劫强jian等,如未够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又可免去刑罚或减轻处罚。这便成了谁也无法真正管学生。那谁能管?本来应该是家长,掌握学生经济来源的家长,身为学生血亲的家长。如家长不愿意配合甚至故意阻挠老师教育,那该名学生的未来已经可以预见。

我又想,老师们一直在学习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虽保护了大多数好孩子,却也保护了天生便是家庭不良坏坯的孩子。李峰平时也激愤地说过,有些学生天生便是坏人。两位圣人,一人声称“性本善”,一人声称“性本恶”。我个人一直认为,家庭教育好,人“性本善”;家庭教育不好,人“性本恶”。部分社会现实如此糟糕,我现在宁愿相信人“性本恶”。因为我难以从这件事中看到学生向上、积极的一面,我看不出他从哪一方面显出了他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透过学生的言行,我看到的是赤裸裸对教育、对教师尊严的践踏,不是一人践踏,而是全家上阵一起践踏。

又感到有点欣慰,因为我想起了8班一个男生家长。这位家长虽然仅仅是库尔勒室内一座超市的商户,却已经三次邀请课任老师到大酒楼聚餐,对老师特别客气,还耗费众多给老师送礼。老师们不愿接受他的厚礼,他却亲自送到老师们的住处或家里。

不为他的礼而高兴,为他对老师的尊重与对教育培养子女的配合而感动。我想,这样的家长为什么就这么少?家长和家长之间的距离,咋就这么大呢?

狠狠甩头,将对教育的杂乱念想甩离脑海,顺手拨通李英电话:“今晚有空嘛?”

她电话里笑了:“等着你呢。今晚去宾馆?”

我也笑:“老地方见。”

烈焰狂涨,激|情澎湃。

我们关系如此密切,约会频率如此高,却从未听过任何风言风语,我们都很诧异。我不由感激晁梅。在那次被晁梅发现之后,李英反而不再在意他人看法,她说过,即便被人知道了,那又怎样?听她的意思,公开了她反而高兴。

一次又一次,李英疯狂榨取我的精力,我每晚都没空上网;甚至中午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午饭时间,她也会将晁梅从寝室赶走,和我抓紧时间欢乐。

四月中,再一次在宾馆完事后,她说:“新房已经装修好,家具也购置齐全,我想和你去住上一晚。就明晚,怎么样?”话语中充满着浓烈的期待。

我惊讶:“你的准老公不在房里住?”

她笑:“他到乌鲁木齐出差,而且他答应过我,婚礼前绝不再碰我。”

我想了想:“好吧。我也想见识你将来的家,以后有机会进去偷香。”后半句却是玩笑话。

李英听了我这话,眼神中却有浓烈的哀伤,痴痴看着我、不再说话。

李英新房所在的小区位置绝佳,处在市中心;她的房子在四楼,也是好楼层。我沿着楼梯往上走,多少有点感慨。李英在我身后跟着,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我能感觉她的脚步很沉重。我突然说:“宝贝,我背你上去。”她没回答。

她打开房门;进去后,我问到了新房新鲜的味道。李英打开了全部窗户,空气对流中,淡淡的新鲜油漆味道,淡淡的家具味道,淡淡的电器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床具味道在空中飘动。看到主卧室大大的床,心内不由一阵苦涩,以后李英就将和她的丈夫在这张床zuo爱、生子、共度此生。

转念又想,她追求着幸福,别人能给她幸福,我不应该祝福她么?

我转身对李英笑:“看到这套房子,我放心了。”

她却哭,泪水直流:“你放什么心?你凭什么放心?”

我搂过她,让她在我怀里哭泣,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然后额、眼、耳、鼻、嘴、颈、胸、脐、荫部、大腿、小腿、脚趾,翻转身,小腿、大腿、臀部、腰、后脊、后颈,又回到她的小嘴。她同样如此,将我全身吻遍。

李英温柔地躺下,赤裸着说:“这间房的第一次,这张床的第一次,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激动。

她带着我在房里各处扑腾着,从客厅茶几到沙发,从厨房切菜台到厕所马桶、从浴缸到阳台,每一种能想到的姿势,每个角落,尽洒爱液。

沉沉入睡前,听到她一句:“前几天已经将结婚证领回来了。”

我心内一痛。

此后十多天,李英和我尽情缠绵,却没有再去她的新房。

四月底的一天,我和李英共进了一次晚餐。西餐,红酒,李英特意要求点上的白蜡烛。我没想到,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晚餐。

看着她进食的样子,我不由温柔微笑。

她用餐布轻轻擦拭了小嘴,举杯道:“干杯!”我们一饮而尽。

她安静看着我,没说话,眼神中带有浓情,没有哀伤,只有平静。

终于还是我先开口:“今天,你和平时不同。”

她的笑很苦涩:“是。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五一举行婚礼,希望……你不要来。”

我叹气,心裂,痛苦。什么时候开始,我已习惯你的存在;习惯着你的柔情,习惯你的缠绵。没有你的日子,或许会孤单吧。

我默默点头。

她拉起我的手:“今晚,最后的夜晚,只属于爱的夜晚。”

第一次暴雨过去,云暂时离去。

她看着我,手轻轻拨弄着我许久未刮的胡子。我感觉痒痒的,很舒服。

她问:“你没有什么要问的?”

我说:“你总会告诉我的,你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你从不会对我隐藏什么。”

她眼中有了一丝微笑:“你总算了解我一些。”

然后从我怀里爬起,将我身体也从床头拉起,看着我,眼神浓烈:“我爱你!”

我心颤,我明白了,我对她的感觉和她对我的感觉没有差别,但我不能开口对她说这三个字,因为我没有准备好,或许说,我从来没有准备去爱她。

但我想,我的眼神足以告诉她我的感情,我爱你!

她泪水又流了:“我明白了,我再没有遗憾。谢谢你!”

我一把搂紧她,心痛:“谢谢你。对不起。”

她哭得更厉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美!”

我泛起温馨的回忆,是啊,短短的四个多月,我们之间,很美!

“我们zuo爱,记住这美好的感觉。”

再次进入她,身体温柔,如同春雨,浑身温暖,她送上热吻,心内温馨。

又一次停歇。她说:“知道你的感情,我和你说说我的想法,免得你以后心里不好受。”

“第一次和你在一起,我便明白我爱你。你知道我的意思,但你从来没有表达过对我的爱。我看你没有回应,便决定放弃爱你,但是我又怎能做到不爱你?”她又哭了。

“我爱你又能怎样?我在你身上从来找不到安全感,从来得不到你的半句承诺。我是没办法!”她哽咽了,我愧。

李英嗓子慢慢回复清脆,道:“男友准备了这么久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下去,我父母那边也不会让我拖,毕竟事情都到这份上,房子买了,结婚证办了,结婚照也照了。”

“女人总要成家,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喃喃说道。

我没说话,心痛。她继续道:“今晚以后,咱们别再见面。好好再疼我一次。”

李英翻身骑到我身上,一时间,爱欲、伤痛缠在一起,我和她的体液,她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心经受着彻痛,身体享受着快感,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痛快”!

一夜,两人八肢缠在一起,深深入眠。这一夜,宛如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清晨,我们同时醒来。吻、zuo爱,不愿停止,却终有结束的一刻。

李英没有哭,服侍我穿好衣服、漱洗完,她才穿衣梳洗。我先离开,她嘴颤抖,似要说些什么,我脸部表情没变,强忍着痛说出:“珍重!”

冲出房门,回头一看,身后的李英脸上满是泪珠。

这一次,将是永别!虽在同一所学校,今后,却只能视而不见。

2004年的五一,李英举行盛大婚礼,听说当日她丈夫单位以及友好单位来了许多人物,还包括一个州领导。我不知道她是否快乐,但至少,她追求的家庭幸福终将会实现。

这时,我正在金沙滩岸边。五一时分,博湖的水冷得刺骨,就如心的温度一般;但我依旧赤脚踏入,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水气息回到了我的身上。

找了一处风向恰好的沙滩,将一只从库尔勒出发前便折好的纸天鹅轻轻送入湖水中,让风带着天鹅离去,带着我对李英的祝福离去。

我静坐在细软的白沙上,晒着舒服的太阳,身子慢慢轻松起来,我想,夏季就快到了吧!

整个五月,天气逐渐热起来,我的心越发懒洋洋起来。面对着繁重的教学工作与大量的作业,总感觉有点乏力。我想,自己是否已经失去了对教学工作的热情?

路家明也有点疲惫,但我总感觉到他每天依旧斗志昂扬。

袁丽则一直兴奋,准备她男友下学期到本校任教的事情。

高三的老师们进入了最后的冲刺,每天神情严肃,似乎即将面临的是生死大战。

云间

6月高考前,陈珂告诉我,她5月底在上海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对她表示祝贺。我想,她终将走向自己的幸福。

一切都来得毫无征兆,但我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6月13日,一个普通日子的上午,丝丝清凉的上午,周日的上午,我还躺在被窝里,陈珂突然打来电话。

我们并没有聊近况,她甚至没问我最近过得如何,而是直接说:“我们分手吧!”

我默然许久,她在那头一直静静等待我的回答,但我想她明白我的回答。

“嗯。好的。”

电话那头轻叹:“总算了结了。其实你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淡了。对么?”

我说:“你说的对。其实我们都不想去开这个口。这次你主动提出来……我只能祝你今后一切顺利,未来也幸福!”

她语气轻快:“你也是。多珍重!”

电话挂断,感觉一身轻松。体内一直珍藏的一个东西好像忽然从我的身体离去,让我一阵难受,浑身脱力,就此瘫倒在床,再次沉入睡眠。

中午两点多,我从泪水中醒来。

院子里很安静,我走在旱柳下的阴影中。我想,去年的这一个月,我与陈珂投入忘却一切的恋爱;今年的同一个月,我与陈珂平和分开。

她对我感觉变淡,我对她的感觉也淡了,淡到连片刻出现思念对方的情景都不再有。一月相处,感情又能深到什么程度?我淡然一笑,分开以后,或许我想起她的时候会更多。

生活总得往前,今后我又会与谁生活在一起?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

没有爱情的半个月,我很孤单,也沉寂。工作上我又回复了与李英分离前的状态,暂且努力着,为期末考试而忘我工作。

夏天是新疆旅游仅有的两个黄金季节之一,我早打算过出行北疆。因此我在数个著名旅游论坛、商业旅行站点的附属论坛中发贴询问相关事宜,得到回复后,我很快将线路图、停留时间规划好,将备用物品购买齐全。

高一即将完结,我任教即满一年。看到学生有了很浓“老油条”气息,我突然想起,下个学期胡娜便要上高二,以她的成绩她肯定会进入重点班;而两个重点班都不可能由我带,她会离开我的班。我怅然叹息,又一个女子要远离我的视线么?

想了想,还是到书店买了一套学习资料。下午放学后,我将胡娜从班里叫出来。她满是疑惑问我:“老师,有什么事?”

我笑笑:“下个学期,你应该不会在我的班,你不需要再叫我老师。”

她眼神更诧异:“即便我不留在4班,那你也是我的老师,永远的老师。”

我叹:“真的永远都是老师?”

她平视我的双眼:“也许吧。”

我笑:“06年,你高三毕业后,你将是大学生,那时你不能再叫我老师,该叫我的名字。”

她微笑:“老师,那好吧,以后再说。”

我说:“现在也别叫老师,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用‘你’代替。”

她点头答应。

我原本翻转在后背的双手伸出来,将学习资料递过去:“你看看这套资料,对你理科学习应该有帮助。”我知道两个重点班肯定都是理科班。

她欣喜地接过去:“怎么好意思要你的礼物?”

看她接过资料,我笑:“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就当是大哥哥给小妹妹送的礼物,反正我们两人都姓胡。”

她突然将手上捧着的资料又递回来:“如果你把我当成妹妹,这份礼物我可不要!”

她的语气很坚定,我凝神看着她,她的眼神似乎有什么在涌动,我还无法理解,毕竟一个年龄仅有16周岁的女孩,眼神的表达能力还太弱。

我问:“为什么?”

她答:“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妹妹。”

我突然笑了,我有点明白她的意思:“我也不想做你的哥哥,我更不想当你的老师。”

这回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胡娜眼里的喜意,她娇笑:“那我是你的什么人?”说完便将资料收了回去,我暗笑,胡娜太在乎称呼的问题。

我挠挠头:“等你参加高考后再说,那时你将不再是库尔勒一高的学生!”

她高兴离去。

期末考试前的一天,从上海快递过来的数码相机终于到手,400万象素,512兆的大容量卡,已完全足够我北疆行使用。

出行前,我小小地总结了过去一年,我发现,一年中我最高兴的日子莫过于每月到财务室领取当月现金津贴。手中抓着实实在在的钞票,那种感觉真令人感到万分满足,尤其是经过一月辛勤劳动后。直接打到工资卡上的工资数字,怎么看怎么虚幻,摸不着总归不够实在。

在教育工作上,我付出的精力不算太多,至少比起袁丽每天累得像驴一般,我每天日子算过得惬意无比。刚入岗,我对教育抱着一点好奇,一点美好愿望,主动与学生发展良好关系;这一年结束后,我隐隐对教育有点失望;幸好,不是绝望。

感情上自觉一塌糊涂,完全失败;我猜别人可能会艳羡我的经历。

抛开杂想,准备将心放飞在辽阔的青青北疆。

再次抵达乌市,从乌鲁木齐南站离开,站到车站广场前一看,车站富有现代气息,与一年前所见完全不同,这下我总算明白去年所见的大棚是怎么回事:车站翻修。

通过入住宾馆联系上博格达天池一日游,一百元;喀纳斯四日行,四天来回五百元,我感觉这两处跟团去方便、省钱,很值!

我原本计划在乌市好好地逛逛,但乌市这个夏天是近几十年的最热天气,户外稍微走动,浑身汗流浃背。不得不采取一个折中办法:早上早早出去,尚未到中午就回宾馆房间休息,傍晚凉快些再一次出去。如此一来,市内的多处景点倒也全走了一圈,如外地游客到乌市必去的红山公园、二道桥国际大巴扎;游乐购物场所如小西门、大西门、北门、水上公园更是有我孤单身影。一个人玩,更自在。

适逢乌市上映大片《十面埋伏》,全国公映当天我凑热闹入场看了。后来上网,才知道各地一片骂声,都说这样的爱情不合理。我嗤之以鼻,如果爱上敌人不可思议,那我的情感经历又该如何向人述说、让世人理解?世间事令人惊奇之处太多,身为一个小小凡人的小老百姓又岂能尽知?

到了天池,顿觉清凉。湖边山坡有哈萨克大叔在邀请游客花钱骑马,见其中有一匹白马,干瘦;我便想照一张“瘦马王子”的搞笑照片,忙冲上去。相机屏幕上,我的身姿倒是挺潇洒,我甚至臭美,以为自己“玉树临风,俊逸不凡”。但想到“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可能是唐僧”,我便大笑不已,我给这句话加上了后半截,“还可能是如唐僧一般絮絮叨叨的老师”。

天池行之后一天,我在乌市好好地修整了一番。一个人吹着冷气,吃着雪糕,我想起了陈珂。记得我过生日那天,她用塑料勺子往我口里喂“奶油蛋糕”,将我的脸全部涂花,还说“奶油有益皮肤”。此情此景再现,却只剩我一人孑然行走在乌市黑黑的街道上。

“旅客朋友们,来自全国各地的旅客朋友们,我是此次喀纳斯四日游的导游小彭,大家在旅途中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她正站在尚未启动的旅游大巴中间过道上,面向安坐的游客们解说一路注意事项以及沿途经过景点,从她身后挤过一名身材小巧的女子。这名女子将小彭一把挤倒在地。小彭虽是女孩,一位胖乎乎的女孩,但她此时是一位导游,她不能发火,只能爬起来无奈说道:“你就是衣可可?可算把你等来了!”

衣可可回头一看犯错了,连忙向小彭表示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实在抱歉。”

小彭一挥手:“算了,以后别这么激动。你坐小胡旁边。”

导游小彭记性很好,只见过一次的陌生游客,她便能将人与名对在一起。此时车里只剩一个座位,恰留给了衣可可。小彭的安排让我这四日游如坐在云间飞行。

“认识下,我叫衣可可。”她将一个大行包放置在座位上方的架子,坐下后,伸手过来。

我忙握住:“胡沛然,很高兴与你一路同行。”

“你哪里人?”我主动问。衣可可身材虽娇小,但容貌俏丽,皮肤特白,更重要的是,粉红色的t恤衫完全不能包住她的硕大胸部,令我许久未伸展的欲望蠢蠢欲动。

“贵州,你呢?”

我道:“湖南。”我撒谎。

“嗯,在我们隔壁。”

我笑:“你说普通话口音有点怪怪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她靠在座位上,翘起二郎腿:“你的直觉很准,我在英国留学,回国过暑假。”她发完短信后,将手机放回胸前斜挂的黑色小包。

我道:“难得见到一位海归人士,幸会幸会。”我又伸出了手,其实我是想再摸摸她的手。

她没拒绝,轻轻握过来。我感觉她的手心嫩滑无比,忍不住用食指在里头划了一个圆。她脸色变化,却并没有恼怒;我立即放心,事有可为。

她放开手道:“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现在到处都是留过学的人,而且我还没大学毕业。”

我点头:“你出国多长时间?”

衣可可伸出四个手指:“四年整!”

我大惊:“厉害!你现在攻读什么学位?”我看她年龄很小,便猜测她是天才人物,是在读博士。从国内本科毕业后去国外留学,选择去英国读硕士的人很多,因为学费虽贵,但毕业快,外出求学不会给家庭经济造成太大负担。

她笑:“我只不过刚读完大一,哪来学位?”

我继续惊奇:“咦,你在那边上学的情况怎样?我现在对你可是兴趣大增。”

她咯咯笑:“是嘛?我在国内上完高一,过去后,先读一年语言学校,接着上了两年高中,去年选择了伦敦大学的摄影专业。”

我笑:“厉害,名校。”

她谦虚地说:“一般一般。”

“既然你学摄影,那你当老师教教我摄影方面的知识。”

衣可可皱眉:“可我学的是英文教材,给你说一些术语,恐怕你……”

我不在意地说:“你别讲高深内容,我手上的是一台小数码傻瓜机,讲深了没用。外出旅行,能把风景拍得漂亮些,我便心满意足。”

她点头:“这样的要求我倒可满足。能掌握大致的构图、曝光时间,照片效果不会差。”

我说:“咱们别谈摄影,你再说下去,我会被你弄糊涂。不如聊你,我对你兴趣很大。”

衣可可眉毛一挑:“两个陌生人能偶遇,并同一时间往一个地方去,这是缘分。你想知道些什么?我能说的都告诉你。一路上这么远,慢慢和你说吧。”她伸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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