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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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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明又道∶“欲界之上,就是色界,又叫做四禅天。色界除了没有淫欲和食欲之外,其他也都是有的,还有宫殿国土,那还是众生的住所,除了身强体壮,住得好之外,没得吃喝,没有情欲,当然也没有亲朋,一点乐趣都没有,而且有宫殿国土,那表示有尊卑贵贱,有尊卑贵贱,就会有竞争,竞争的最后就是战争。咱们要是修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住在那种地方,住在那种地方干什么?不就是跟我住在皇宫一样嘛?”

众人笑的更是大声。阿紫还叫着道∶“不好玩,比我住在家里还不好玩。”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又笑着继续道∶“还有更不好玩的呢。色界之上,叫做无色界,共有四天,名为四无色天,又称四空处,此界无一切物质,无所谓身体,亦无所谓宫殿国土,唯以心识住在深妙之禅定。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当时我曾问说法的大师,我说禅定我是懂一点的,可是什么样的禅定才叫做深妙,我请他形容一下,你们猜,这位大师怎么说?”

大家都睁大着眼睛,连小龙女都觉得很好奇,都问道∶“大师怎么说?”

袁明明笑道∶“大师瞪了我一眼,说,娘娘连欲界都没有参透,问无色界干啥?”

大家笑翻了天。

袁明明自己也是笑个不停,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啊,这些事都是无从说起的。有一次,我又问一位大师,我说,佛家的经典和道家的经典都是谁写的?

大师说,当然是修得大道的佛菩萨写的。我又说,我看不见得。大师有些生气的说,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说,写这些经典的人,他们都还是不折不扣的人,因为他们满口都是欲呀,色呀,无色呀,可见他们的心中实是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才成篇累牍都在谈这些事物,要是他真的看破了,也就不谈了。食色本是人性,只要是人,都离不开这生存的根本条件,不食即死,无色就要绝种,所以在人间谈这些是无用的,在色界又不必谈,到了无色界,什么都没有了,那更没得谈。“

众女都拍手叫好,连杨过都含笑侧耳倾听。

赵英道∶“明姐姐才是真的修成正果呢!”

袁明明红着脸道∶“妹子所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只要好好做人,不枉此生,也就够了。那元铫就算得成大道,能够遍历三界,也是无甚趣味,最后还是会流连人间,但如无伴无后,或是他只能独善其身,一旦伴亡后绝却无能为力,也是很凄凉的。”

小龙女叹了一口气,感慨的道∶“明妹妹真有慧根,连三界都能一举看破,姐姐我听了这席话,真是获益非浅,不管是三界、六界,只是境界有别,说直接一点,不论在那一界,也都只是在过日子而已,不过日子,那就是无穷无劲无始无终的寂灭世界了,那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在色界、无色界还是一样要过日子,这欲界的人间还是最好的。”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四)

众人也都感叹了一阵。阿紫忽然道∶“我早就说过,咱们不要去做仙人的,听明姐姐这样说,仙人真的不好玩,说不定修成了仙人,又要去重新做人呢!也说不定咱们都是从仙界逃出来做人的呢!”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说笑了一阵子,大被同床而卧。真要睡了,阿紫还是躲的杨过远远的,和春兰睡在最侧边,大床的中间就由小龙女和袁明明拥着杨过而睡。小龙女只要杨过把鸡芭放在她的bi之内,并不抽动,两人享受着彼此灵欲的交流和温柔,只觉天上人间,唯此才是最深妙的禅定。

天未明,众人已经起身,梳洗净手后,照例行功片刻,又吃了一些放在房中的食物、果子。杨过道∶“咱们要让人不知不觉的离开,就要用到隐身术,咱们这就走吧!”

众女将房内稍稍整理了一下,将椅子、被等恢复了原状,又检查了一下随身之物,就准备离去。他们现在的随身之物可简单的很,就只带了一套备用的衣物。

他们的衣物向来都是自己洗的,以前洗衣物还很麻烦,现在功力愈深,洗衣就容易的很,只要把衣物在水中浸泡一下,稍一运功,即已洁净如新,再稍稍一抖,再厚的衣物都干了,所以方便的很。

阿紫有些依恋的问小龙女道∶“姐姐,我们还会不会见到他们?”

小龙女沉吟了一下,道∶“说不定,人生本就聚散无常,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很难说以后能不能再相见,只要大家心中无憾也就可以了。”

众人闻言都有感伤。

袁明明道∶“姐姐此言,实是至理,今日咱们在此与他们相聚都觉无憾,他日如能再度相逢,或许更为有趣,但相逢之日,各有际遇,已非今日之情景。”

杨过向众女说明了前行的方向,要大家在河西大道路口相会,然后抬手对着房门虚按了两下,房门轻轻的开了,他向众女稍一颔首,意要她们先走,阿紫一晃,就隐了身子,随即出了房门。

杨过待众女都出了卧房之后,随手一带,关上了房门,也隐了身子出门。

这时天刚微亮,屋外仍飘有微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色,很是壮观。

阿紫想到昨天傍晚和孙小红在黄河边教练暗器的情景,心念一动,飘身到了河西大堂后面,却看到孙小红一个人竟已在那里练习,脚下还堆了一堆落星石,只见她聚精会神的在琢磨石子的性子,然后一指弹出,落星石走的是迂回路线,就是阿紫昨晚在大厅使的那一手,目标是五、六丈外的一块大石,落星石从她右侧飞去,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弧形的大角度,然后正中大石,无声无息的贯入石内。

阿紫在旁忍不住拍手叫好,孙小红听出是阿紫的声音,欢叫道∶“姐姐,我快练会了。”回头一看,却不见人影,她吓了一跳,又四处看了一眼,还是看不到阿紫的人影,不由得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的道∶“奇怪,是阿紫姐姐的声音啊!”

阿紫忘了自己使了隐身法,于是现身道∶“小妹子,我在这里。”

孙小红红通通的秀脸,洋溢着高兴的笑容,跳着脚道∶“姐姐,你躲到哪里去了?┅┅这些落星石是我送你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袋锦囊,里面约装有数十颗落星石,阿紫打开一看,见每颗石子都擦拭的雪亮,没有一丝泥沙,可见孙小红的用心,她感动的说道∶“小妹子,谢谢你了。姐姐就要走了,大哥哥和姐姐们都在等我了,以后再见了。”说着,在孙小红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挥了挥手。

孙小红只觉眼睛一花,就失去了阿紫的身影,她不由得大叫∶“姐姐,阿紫姐姐!”只听数十丈外传来阿紫的声音,道∶“小妹子,你好好保重,姐姐走了。”

孙小红又是吃惊又是难过,不觉流下泪来,愣愣的望着远处传来声音的方向。

沁水,又名沁河,古时称为少水,源出山西省,东南经河南省武涉县而入黄河。沁阳即在沁水流经之处,位于河南省境内,孟县东北方。

北魏年间,沁阳极为繁华,当时人口已近五十万,东宫太子在继大位前多被封在沁阳,但自胡太后弑了孝明帝,立了临洮王元钊后,她不但放逐了太子沁阳王元铫,甚至还废了沁阳这个大城,并把城内大户缙绅迁往洛阳等处,一时之间,沁阳几成鬼域,但六年后,北魏也告灭亡。沁阳在此后数百年间,极为荒凉,一直到了宋初才重新建置。此时已是宋末,但此城仍未完全恢复旧观,也因为这数百年来并无多大变动,所以很多当年的建筑和城池多能保存的很好,也成了许多人凭吊和追思的地方,但因传说城内鬼魅幢幢,以致敢来者不多,连城中居民也不敢在旧城居住,而是在远离城中心的近郊另盖陋屋。

杨过等诸人从未到过沁阳,中午时分,到达沁阳之后,想不到沁阳竟是这样荒芜,他们一行人在进城时,引起许多人好奇。一名站在屋檐下搓着手取暖的老者看到杨过,招手叫他道∶“少年人,你过来。”

杨过闻声上前,作了一揖道∶“老丈请了,小可有礼。请问老丈有何见教?”

那老者年约六十有馀,身着厚重棉衣、皮帽,巍巅巅的道∶“少年人,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杨过礼貌的答道∶“有劳老丈见问,我等是乘新春来此观看古迹名胜。不知这沁阳古城有何可供观赏之处,相烦老丈赐告,不胜感激。”

老者的眼光还很犀利,他看了看杨过,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诸女,道∶“公子和那几位姑娘,都是天仙般的神仙中人,却来这个鬼域之城,老朽甚为不解,但既来观赏古迹,也不为过,城中都是废弃的巨楼宫室,公子尽可一观,不过在日落之前可要离去,以免有所不测。”

杨过不解的道∶“老丈此言,小可微有不解,日落之后莫非┅┅?”

老者轻轻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沁阳旧城废弃已有数百年之久,数百年来传言妖魅横行,凡人都不敢靠近,老朽等也是十几年前避难来此,不得已在此安身,却也不敢无故进城,公子和姑娘们既是观赏景色而来,犯不着涉险,老朽纯是好意,公子切莫见怪。”

杨过闻言恍然而悟,称谢道∶“多谢老丈指点,小可敬聆教言,这就告别。”

说着躬身而退。老者又叮咛道∶“如果遇到不明异物,要速速远离,口中念太上老君法号就可避邪。”

杨过再次称谢,才与老者作别,与众女施施然进城。

小龙女兴致盎然,笑道∶“过儿,看来这沁阳城很有看头。”

众女也是眉花眼笑,她们听了那老者之言,都不觉好奇心大起,天下竟有这样神秘的地方,在洛阳住了这么久,只隔了一条黄河之遥的神秘之城沁阳竟然未来,还差点失之交臂,她们昨天在王屋山的际遇已是生平之奇,现在又听得沁阳竟有这些奇事,那有不心花怒放之理?

杨过微笑道∶“话虽如此,却也难免凶险,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否则这座名城不会时隔数百年还无法复兴。不过,看来与那王屋山元铫大有关连已无可置疑。”

众女都点头称是。

言谈之间,已进了旧城,只见街道依然,只是荒芜苍凉,藤蔓杂草丛生,断垣残壁,一片萧索,虽是日正当中,仍觉阴森可怖,愈近城中心,这种景象愈为明显,大家都有头皮发紧的感觉,难怪数百年来,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袁明明道∶“公子,这座城果然有些古怪,咱们要如何查看才好?”

杨过举目四望,指着一座巍峨朴拙的庞大建物道∶“咱们就先去探看这里,这应是一座宫殿,说不定就是元铫的王府。”

众人进了大宅的门墙,墙内是一大片石板铺成的院子,但也已破败不堪,一层层石阶直通正厅大门,稍一细算,共有七层石阶,每层七梯,正是王府的格局。正厅的两扇大门歪歪斜斜,檐下、窗上还留有未化的冰柱,看来极为诡异。

众人举步上阶,石阶多已残缺不全,冰封雪掩,遮住了不少破败的迹象。

阿紫虽然充满了好奇,但也心下惴然,她嚅嚅的道∶“咱们应该把蟠龙杖带来的。”

众人一听此言,知道她心中害怕,都不由失笑。赵华道∶“你不要乱跑,只要躲在你大哥哥后面就不用怕了。”

阿紫红着脸道∶“华姐姐好坏,我┅才不害怕呢!┅┅。”她身子一扭,忽然触及孙小红送她的那袋落星石,她拿了出来,打开锦囊,倒出落星石,分给大家道∶“这是孙小妹子送给我的落星石,大家都带几颗,以防不测。”

众女正要笑她,杨过道∶“大家都带几颗吧,一阴指虽好,却不会拐弯,说不定用得上呢!”众女听杨过说的有理,也就笑嘻嘻的从阿紫手中接过落星石。

大家看这石子晶莹可爱,却极沉重,都很是喜欢,每个人都拿在手中一颗颗的掂着,这是她们学会掷骰法之后的习惯性动作,顷刻之间,已了解了落星石的特性。

秋菊童心忽起,一石弹出,直飞十馀丈外的王府正厅溃檐。落星石是不规则的圆形物,要它直线飞行比弧形飞行更为不易,但秋菊的功力比阿紫又深厚许多,所以这石飞去,竟是一闪即至,悄没无声的正中这座府第原来放置匾额的檐格之中,众人正待出声赞好,忽听大门内传来“叭哒”一声的重物落地声。大伙儿吃了一惊,秋菊更耽心自己失手误伤了人。杨过稍一凝神,道∶“不慌,不是人,像是长虫,此时怎会有这么大的长虫?”

众女见此屋确有怪异,小龙女向大家看了一眼,众女心意相通,合心分击术霎时形成,跟着杨过到了这座府第的大门之前。

杨过微一抬手,示意大家止步,观心术透户而入,只觉屋内异物甚多,但测不出是什么物事,他回头向大家笑道∶“这里面有一大堆不明的物事,你们说是要进去一探究竟呢,还是打道回府?”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听杨过这样说,知道里面确有凶险之物。阿紫涨红着脸道∶“大哥哥,会不会很可怕啊?”

杨过笑道∶“我也不知道,但多半是阴物,不似人兽之物。”

袁明明见杨过一直面露笑容,知他胸有成竹,于是道∶“公子,咱们是明知此地有异物这才来的,怎可半途而废?当然是要一探究竟了。”

小龙女也笑道∶“是啊,如果真是些阴物,咱们更要一探究竟,大凡阴物滞留人间,多因冤屈未伸之故,也有可能与元铫有关,正等着咱们前来呢。”

众女都称是。阿紫想到妖人元铫一个人在王屋山好几百年很是可怜,如果在这里能发现一些与他有关的物事,帮他得成大道,这可是一椿莫大的善事,于是也毅然道∶“龙姐姐说的正是,我不怕了,我也要帮他们忙。”

杨过欢然道∶“好,大家有此善念,就不怕妖物,但还是小心为上。”说着,他伸出双手缓缓虚按大门,两扇破败的大门在嘎嘎声中慢慢向两旁推开,杨过推送的速度极慢,所以大门虽然摇摇欲坠,但仍稳稳的屹立,待得容人出入,即予停止。

众人上前先向门内望去,果见门槛内侧挺卧着一条丈长的大蛇,已气绝多时。

只见此蛇浑身乌黑发亮,头脸呈倒三角形,额上竟有寸长的独角,色呈金黄,角下一个深洞贯穿整个头部,正是秋菊弹出的落星石造成,但竟无血迹,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紫则掩面不敢细看。

秋菊一见这种情形,难过的流泪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无端杀生,真是不该。”

杨过已跨进门槛,进入大厅,正待安慰,袁明明却已细细观察了这条大蛇,对杨过道∶“公子,据妹子看来,此蛇应是修道有成,藉秋菊妹子之手兵解而羽化,对它而言,可说是千载难逢。”

杨过奇道∶“此话怎讲?”

袁明明以一粒落星石轻轻弹向大蛇躯体,叮的一声,落星石碰到蛇身竟被弹落一旁,道∶“此蛇已有多年修为,非一般兵器可伤,唯有双目和角下是它的致命弱点,但它闭目时仍然伤它不得,秋菊妹子无意中击出落星石,无巧不巧,竟能正中它唯一的罩门,透脑而出而无血迹,正是道家所言羽化的徵象,如非这样机缘巧合,它想羽化可是难上加难,岂非千载难逢?”

杨过正要答话,大家忽然受到感应道∶“女娃儿言之成理,但杀我守门金刚灵蛇仍不可耍”

众女吃了一惊,杨过却好整以暇,不予理会,他左手伸掌在青石地板的石缝上一划,两块石板立时往两侧翻立,地下出现一个深洞,右袖一拂,那条大蛇稳稳的被送入深洞,左袖再拂,铺上了泥土和石板,地上立刻恢复了原状,杨过又双手虚按,缓缓的关上了两扇大门,这才定身朗声道∶“在下杨过,与室人龙氏等为了元铫太子而来,不知各位可有教我?”

此言一出,阵阵阴风闪烁,整个厅堂为之耸动,但众女已不觉可怕,都凝目定神等待回音。

杨过并不催促,负手四觑,只见正厅甚为宽敞,但布幔帘帷都已腐朽,寒冬之季倒也没有霉味,桌椅台已无完物,看这情景,当时似曾经过打斗,瓦罐花瓶破碎一地,字画竹简仍依稀散落,正厅两侧各有门通往内堂,但他们既知这里有“人”,当然不能冒然闯入内堂,仍与一般作客一样在大厅西侧等候。杨过虽负手举目而观,观心术却仍深入四周观测。

过了盏茶时分,杨过转过身来,注视着大厅正中,果然一个女音感应道∶“杨公子,众位夫人,妾沁阳王妃戴氏有礼,有劳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远来,惜乎妾身已成异类,宅第破败,难以待客,尚请多多恕罪。”

这个声音听不出多大年岁,但清脆腻人的中原口音,显是出自大家闺秀。原来北魏自迁都洛阳之后,次年即禁胡语,禁同族通婚,厉行汉化,这戴氏王妃很可能就是汉人。

杨过道∶“戴王妃客气了,在下等冒昧来访,又失手伤了灵蛇,失礼之至,尚请王妃宽宥是幸。”

戴王妃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诚如那位夫人所言,这是天意,金刚灵蛇应天之命得以羽化,妾不胜欣羡。”她停了一下,又道∶“公子怎知我夫郎之名?又何以到此,有烦公子明言。”

秋菊闻得此言,心中稍安,但仍惶惑的开言道∶“多谢王妃不罪,小女子实是无心之失,但愿金刚灵蛇早登仙界,使小女子稍消罪愆。”

戴王妃言道∶“这位夫人言重了,天意如此,怎可怪罪于你?适才窦氏之言不必介怀,灵蛇或许正要感谢夫人呢,也要谢谢杨公子给予厚葬。”

杨过见解了秋菊的心结,很是欢喜,于是将在王屋山遇见元铫之事细细说了,又道∶“在下因见元铫太子在王屋山修练多年,仍未能得成大道,又不能离开王屋,其中必有缘故,因此特来到此一探,以明究竟,不想王妃亦仍留在人间,想这应是太子未能成道的原因。”

忽然哭声大起,杨过细心一听,竟有二、三十名女子之多,不觉大为讶异。

戴王妃呜咽的道∶“可怜的夫郎,竟仍在人间受苦,妾身┅┅好┅恨。”

杨过不便作答,只有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戴王妃又道∶“杨公子和众位夫人都是仙凡之体,光天化日之下不易看见妾身,有烦进入内室,容妾身拜见。”

杨过刚才关上大门的用意,就是希望遮蔽日光,但这座殿室实是太过破败,除了屋顶之外,几无遮光之物,听戴王妃这样说,内堂可能会好一点,于是道∶“正要打扰。”

杨过的观心术远强于诸女,他虽不能见到戴王妃等人,但却能明确的感应到她们的存在方位,他稍候片刻,知道戴王妃等已进入内室,于是招呼众女,小心奕奕的推开大厅右侧的小门,待众女进入后,又缓缓的关上,霎时室内一片漆黑。一女声道∶“公子,请再左行。”杨过等依言往左前行数十步,已慢慢适应,依稀可见一名女子在前领路,再走了数十步,左手边又有一扇门,那女声又道∶“公子,各位夫人请进。”杨过于是又依言推门而入,众人定神细看,只见室内隐隐约约站了数十个装扮奇异的年轻女子,都是高髻蛾冠,缨络环佩,有如画中飞天的造型,众女知是她们那个朝代的贵人饰,于是重新见礼。

站在这些女子之前的一名高髻美女,脸庞白晰秀丽,凤目柳眉,一点朱唇,很是好看,但却并无血色,体态丰腴,年约二十五、六岁,很有福相。她开口道∶“不成敬意,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请坐。”

众人举目四看,见这内室虽然宽敞,但却全无门窗,也无陈设,看来应是密室,才会这样隐蔽。于是大家都席地而坐。

等众人坐下后,才发现两边的人坐姿大为不同,杨过和小龙女等人都是盘膝而坐,有如打坐练功,但戴王妃等那边的众女却都是跪地屈膝,上半身挺直,衣裙遮膝,双手交叉垂立,严肃中又觉优雅。

戴王妃朱唇轻启,缓缓道∶“杨公子,妾是沁阳王正妃,这些姐妹都是侧妃和侍妾,妾等感谢公子和众位夫人大德,竟为妾等夫郎之事前来。”说着深深弯身行礼,身后众女也都向众人行礼致意。

杨过等也低头回礼。杨过道∶“在下等阻碍了元铫太子取得秽卵,虽是为苍生着想,但对太子仍有愧歉,亟思有所补偿,助他得成大道,未知王妃能有良法否?”

戴王妃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夫郎身为东宫太子,却被太后所废,改立元钊为帝,又派其弟胡天师前来沁阳捉拿我夫郎,言道要将我夫郎囚于王屋,妾等在这王府内与他激斗,终因不敌而死,他将妾等真阴镇锁在此,不得转世。妾只道王屋是宫中囚室,却未料竟是囚于王屋山,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数百年┅┅。”说到这里,身后诸女都哭泣出声。

杨过听到此处,已大致明了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他宫中争斗的原因,于是问道∶“元铫太子既已是东宫太子,又怎会被废?又怎会被囚?┅┅”

戴王妃道∶“公子,这都是因修练仙道所起。”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大魏朝上下迷于修道练仙,那梁朝却迷于吃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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