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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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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韩厥摆手:“我儿子起正在南街等你,你让策领你去,程婴跟其余人就先去智罂家中安歇,顺便布置警卫。”

赵武这时已经直起腰来,他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目光恢复清明:原来我不是随时可以撤销的临时替代品,原来他们所要的只是传承,那么好吧,就让我把这个角色继续扮演下去,好好扮演下去。

韩厥惊奇的发现赵武眨眼间像是换了个人,原先身上那种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感觉不见了,而带来一种英气勃发的率性而为,他赞赏的点点头:“就该这样,年轻人,你有很长的路要走,就该甩下包袱,全力奋进,我看好你,我也看好赵氏的兴旺。”

程婴转身从他的马车里取出三个包裹,递给赵武,嘴中解释:“主上要去见魏相与范匄,下臣准备了一点小礼品,临时做出来的,仓促了一点,请主上一定告诉他们,多多包涵。”

赵武随手接过程婴准备的礼物,韩厥在一旁微笑着说:“三份礼物,我儿子那份就不需要了。”

程婴郑重点头:“需要的——礼不可废!”

赵武刚才一直想问程婴告辞的那回事,但韩厥乒乒乓乓不停的说,让他插不了嘴,等到这会儿,似乎有说话的机会了,程婴却没有让他开口,他反身指点师修,吩咐:“修跟你去,如何送礼物,修会给你交代。”

说完,程婴拱手告辞,齐策也在旁边拱手,口称:“下臣恭请主上登车。”

所谓“下臣”,它的意思是“臣下臣”。一般国君的卿大夫自称为“臣”,卿大夫的家臣则自称为“下臣”,这是“臣下臣”的简称。齐策现在归属赵家,按照春秋时的规则,是不用担心他的忠诚问题的,因为韩厥是在公开场合中把他转让的,从今后,韩氏不可能再收留他,更不可能在他背叛后接纳他。

赵武无奈登车,这辆战车是韩厥带来的,它是旅行出游用的轻车,车中只能坐两个人,师修走到马车前替赵武御戎,齐策坐在车左,躬身与赵武闲聊起来,边走边介绍晋国都城新田城的风土人情。

正文 第七章 终于“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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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终于“上位”了

按说赵武制作的这副马鞍已经够精心了,他按照记忆的模样画出的马鞍图,无意中,形状无限接近高桥马鞍的形状。这马鞍制备完成后,他还不停听取武士们的意见加以改进——比如有武士反应:如此单骑而走,随身无法携带长兵刃,所以赵武在马鞍右后手增加了一个套筒,以便直立插放长兵器;

又有武士反应老在马上拿着盾牌太累,赵武又在马鞍左后手增加了个挂钩,以便挂上盾牌;还有武士反应,无法携带弓箭这种远程攻击武器,赵武从善如流的在马鞍右前方,增加了一个可以携带弓袋与箭壶的装置……

这些设备的增加每一个都经过了精心考量,以便马上的武士能在紧急时刻,用最顺手的方式取出相应武器战斗。如此精心设计的马鞍,完全装备起来,连赵武都觉得很威风——战马身后直立插放着锋利的长戈,像一面军旗一般骄傲,而挂在左后手的盾牌也令人感觉到威风凛凛不可轻犯。此外,弓袋、刀剑配齐了,马缰上再加几个铃铛,走在山路上,威风的哗啦哗啦走,连山中的群鸟都在羡慕,不时的在左右盘旋赞叹。

可就是这样,庄园武士却不愿用这副打扮出来见人,他们都嫌丢人。

此刻听了僚清的话,赵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当时的王公贵族都喜欢乘车出游,所以庶民百姓都以乘车出游作为高尚,而“单骑”是狼狈的象征,是失败者的意思。春秋人单骑出游,会觉得很没面子,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然而,在山区,骑马总比乘车方便,这是不可否认的”,赵武甩着马鞭辩解。

僚清点点头,但没等他想出词来夸奖,赵武话题一转,马上又问:“听说山区里像你这样的猎人很多,许多人已经逃入深山生活了十多个春秋,这些人你认识吗?”

阍连催马凑近赵武,兴奋的插嘴说:“当然,我们在打猎的时候经常碰到他们,有些猎人比较友善,跟我们划地为界,相约彼此不可越过边界狩猎,但也有些猎人比较凶恶,敢直接动手抢夺我们的猎物,有时候我们打不过,对方人多我们只好退走,那样,就需要饿好几天肚子。”

赵武点点头,摆手示意,僚清领会了赵武的手势,冲阍连呶呶嘴。这两人长期在一起狩猎,彼此知道对方的习惯动作,阍连赶紧翻过身去,迎向了身后的武士,大声说:“诸位,今天我们出猎,打算猎些什么,主上决定为我们亲自烤肉。”

卫士们轰然欢呼起来,阍连马上指手画脚,指点着卫士排开散兵线,向前驱赶林中的动物。与此同时,赵武带着僚清催马走到一边……

趁人不注意,赵武轻声说:“我需要一些人手——隐蔽的人手,所以我希望你重新入山一趟,召集那些猎人组织起来。”

稍停了一会,赵武继续轻声说:“我听说你在军伍中待过,大小也是个军官,我希望你把那些猎人按照军伍组织起来,告诉他们:我事后会让他们洗清身份,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生活……”

僚清望了望散开的武士,此时阍连正在喋喋不休的向武士们介绍自己的狩猎经验,并指导武士们惊起草丛中、林木间隐藏的猎物。

看到没人注意这里,僚清叹了口气,指了指那群武士说:“主上,山中野人虽然擅长对付野兽,但对付贵人家将却不行。这些家将以搏杀为职业,擅长组成军阵发动集体攻击;而山中野人却习惯了各自为战,他们使用的武器简陋,铠甲单薄。若是把山中野人用来刺杀,或许能成功,若是攻打庄园,有那五百人在,哪怕一个小国的军队倾国而来,也恐不成。”

赵武轻声说:“我不需要他们攻打庄园——这几天我仔细琢磨了,如果程婴带我去见过诸卿与君主,事后他们想替换我,恐怕很难。”

僚清点头赞赏:“主上知识渊博,相貌雄峻,程婴再想找个相似的人替换主上,我想也很难……我原以为主上发明那么多新奇玩意,是为了振兴赵氏,原来主上是为了自保。”

赵武讪笑着解释:“我可没想那么多,原先发明那些东西,就为了让自己生活舒适点,没想到程婴现在越来越认真,已经开始向我介绍家族史,甚至给我送美姬拉拢,我想他是认真了。但我心里依旧没底,如果我们私下里拥有一支武装,多少能让我感觉安全点。

比如,万一庄园里有了变故,我们可以让那支武装攻打庄园,不求胜利,只求他们能够吸引武士的注意,以便我们趁机逃脱。

我这样想的,我们有一支秘密武装,如果我能在现在的位置永远做下去,那么我会以赵氏的名义给这些人身份,将他们作为家族私兵。反过来,如果发现不测,我们利用他们逃走,事后我会领他们找一片安居之地——我想,凭我的手段,只要给我们几年喘息的机会,我们就能在这乱世立足,成为一股不容轻视的力量……

总之,无论前一种方法还是后一种方法,这些人的身份都解决了,他们绝对能生活在外面的世界,娶妻生子,传承后代。这对他们不是一个好出路吗?”

僚清点点头:“没错,以主上的手段,独立发展几年,必定能成为一股强大势力了。事后,我们进入他国为卿,或者依附某个权贵作为家臣,无论怎样,我们都能生存下去……放心吧,我准备准备,等主上找见机会,告诉我一声。”

武士们发出一声欢呼,一只惊起的野鸡被武士们乱箭射中,草丛中还跑出一只母羊带着小羊惊慌逃遁,阍连大声欢呼:“不要射箭,让我们活捉它,小羊的肉可鲜嫩了。”

赵武连忙催马走入人群,大声呼喊:“谁带渔网了,用渔网捕捉,要活的。”

僚清猛的眼前一亮,自语:“渔网,渔网还能干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

没想到这点的岂止僚清,武士们面面相觑,阍连低声嘟囔:“谁上山打猎会带着渔网……不过也对,用渔网捕捉野兽,似乎更方便一点……我怎么没想到呢?若是当初有渔网,我们只要惊起野兽,让它自投罗网,岂不更省事。”

赵武看到武士们不动,马上催促:“快点动手,不要伤害了这两只羊!”

阍连反应过来,他跳下战马,大呼:“看我的,你们排成一条线,我把山羊朝你们的方向驱赶……”

一番努力过后,两只羊被捉住了,母羊被牵到赵武面前,拼命的用身体保护小羊,两眼中似乎含着泪。赵武打量着小羊,感觉到很奇怪:“这羊叫什么名字?头角弯弯,身上的羊毛却不像山羊一样粗糙笔直——似乎有点像绵羊。”

僚清在一旁解释:“这是盘羊,因为头上的角弯曲盘绕,所以山民们称之为盘羊。这种羊喜欢生活在平原,一般都是结成大群行动,怎么回事?这两只羊似乎与羊群失散了。”

赵武指点着羊身上的毛,又扯扯身上的衣服,问僚清:“我现在的衣服不是麻就是丝绸,我想问问附近有没有人擅长纺织羊毛?”

僚清想了想,回答:“我原先生活在西戎,听说西戎有纺织羊毛的技术,不过他们纺出来的东西很粗糙,油腻难净,且质地坚硬难以缝纫,所以中原百姓都不屑一顾。”

赵武点点头:“我曾听说这种类似绵羊的动物,身上的毛很绵软,可以搓成很细的纱,纺出来的布匹非常柔软,也非常耐寒……这两只小羊可怜,我看我们养起来,嗯,现在我们有了剪刀,可以在每年开春羊群脱毛的时候把羊毛剪下来,试着纺织成布匹,或许是条致富之路。”

阍连一听,兴致勃勃的回答:“我去,小羊既然离散了,大队的羊群一定离此不远,我回庄子拿渔网,把那群羊全都捕捉回来。”

那些武士懒洋洋的不肯动,赵武眼珠一转,马上吆喝:“都去都去,清给你们领队,你们听从指挥,一旦羊群捕捉到,今后这群羊纺出来的布匹,两成归你们,任你们论功分配。”

赵武说罢,冲僚清使个眼色,僚清马上明白,连连点头:“我这就回庄园拿渔网,让连带他们向前追寻,放心,山中猎人都擅长追踪之术,连一定会找到羊群,而我带着渔网,也一定会找到他们。”

竖左、竖右左右看了看,为难的向赵武说:“主上,卫士们都去寻羊,主上身边岂不少人保护?”

赵武一挥马鞭:“我们与清同回庄园——没有我的命令,恐怕清拿不走渔网。我们再派一百个人去,让他们尽量捕捉更多的羊,而我就在庄园,等他们回来。”

一进庄园,师偃看见赵武,大喜过望:“主上回来的正好,程婴来了,他说今日就给主上行冠礼,明日去见诸卿大夫。”

赵武纳闷:“这么急,我正准备安排人手捕捉羊群……”

程婴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一摆手说:“让下人去干吧,主上且随我回赵城,放心,等他们捉住了羊群,我就让他们准备肥美羹汤,等主上从新田回来,包管能喝上鲜美的羊羹。”

赵武连忙摆手表白:“我这次不是要吃羊肉……算了,我跟你解释不清楚,你调一百个人,随清去捕羊,这些羊我都要圈养起来,你再找几个放牧好手,给我小心照顾。”

师偃好奇的望着赵武:“这么兴师动众,居然不是为了吃,稀奇。”

程婴厉声喝斥:“师偃,别忘了臣下之礼!”

师偃立刻收起嬉笑,肃容拱手:“下臣知罪,请主上惩罚!”

赵武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享受到如此严格的臣下之礼,他扭捏的说:“算了,随口说出来的话,何必当真——嗯,我就不当真。”

程婴瞪了师偃一眼,拱手对身边的师修说:“修,你准备相应的器物。”

师修点头答应。

赵武跳下马来,好奇的问师修:“这冠礼……周礼不是说:二十才加冠么,怎么你们好像很随意,仿佛随便哪一天都行?难道有什么突发变故,使你们……?”

师修垂首回答:“虽然说,按周礼‘二十才加冠’,但也不是十分严格的,譬如鲁襄公,12岁就‘冠’了。我赵氏今遭大乱,这加冠之举,定需要诸卿的许可。程婴一直在操作此事,若诸卿一致赞同,我们便随便挑个日子,便能给主上加冠。

主上,我赵氏才经劫难,这次冠礼仓促了一点,也简陋了一点,请主上将就点。今后我赵族能否昌盛,全看主上了。若主上兴我赵族,今后主上的后人加冠,一定会诸卿云集,齐来祝贺,不会像今日这么宾客寡少。”

赵武听了这话,有点惶恐,又有点心中窃喜,他望着程婴,目光又从师修、师偃脸上扫过,按捺住心脏的狂跳,轻声问:“你们决定了吗?”

程婴跪下,师偃与师修也紧跟着跪在他身后,三人叩头在地,恭敬的回答:“一切拜托了。”

回到屋中,师修、师偃分立两边,作为这场冠礼的见证人,赵武按照礼节盘坐在屋子中心,程婴跪坐在他身后,亲手替他戴上头冠,而后程婴回到赵武身前,俯首在地,恭敬的说:“请正位。”

“正位”又称“上位”,封建领主正式接掌家族,称“上位”,国君继承家业称“登位”。

赵武依言走到屋子上手的座位上,盘膝跪坐。程婴直起身子,高声唱叫:“诸臣拜见!”

随着程婴这声喊叫,一队队奴仆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走进屋内,跪在赵武脚下,向赵武祝贺冠礼,这些人当中有圉某(yu,同御,圉意为养马的奴)、竖某(竖是守藏司职的奴隶,是童仆一类的奴)、隶某(隶是监督“奴”劳动的奴隶小头目)、胥某(胥xu,意为领地内主管收税的小官吏,属于领主臣属)、黎某(黎是指住在农村的务农平民,是自由民,多为功勋士兵后代)、皂某、仆某(仆是主管打扫家务的)、台某……等等。

这一大群奴、仆、隶拜见之后,赵武一个都没记住他们的相貌与名称,因为这些人都跪在地上,连脸都不敢抬。而赵武整个过程就像泥塑土偶一样,保持着端庄的态度坐在上位上,一言不发。

接见完后,圉某重新返回屋子,低声报告:“车马已经齐备,请主上登车。”

这次赵武坐的是广车,这是一种军中冲锋专用的战车。广车旁边卫护的是两辆軘(这个字现在已不存在,意思相当于“屯”,是专门用于防守的战车)车。三辆车的位置是广车突前,軘车一左一右,稍稍落后于广车。三战车每车后有七十名持戈战士。

这种战车与现代的战车不一样,它没有车轴,车轮是直接安装在车身的,整个车身的重量全部压在车轮上,所以春秋中,车轮断裂导致“猛将”意外丧身的事例比比皆是。赵武站在战车边,看着战车发呆,他记起了“战国策”上无数的记录……嗯,他似乎还想起,兵马俑里的战车似乎也很少有车轴。

赵武的腿有点发软。

程婴走上广车为赵武御戎(驾车),师偃、师修披甲持戈持弓为赵武的“车左”、“车右”。一名叫做“鲋”的家族私兵头目登上其余两辆战车为“舆尉(车马护卫)”……

等所有的武士就位后,程婴高喊一声挥动马鞭,战车隆隆开动。

赵武没防备,马车一开动的时候,他身子稍稍后仰,师修马上提醒:“主上,注意仪态,请端坐!”

赵武赶紧正了正身子,一手扶着车上的横木,端坐在车中心,他偷眼瞥一瞥身后那浩大的阵容,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想到紧接着听到的一句话令他大感羞愧,只听师偃望着车后感慨:“赵氏衰落了,宗主冠礼,竟然只出动了三辆战车,我以为我们至少能凑足一百辆。”

一百辆,那该有七千五百人,这规模又该多么庞大。

听了这句话,赵武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小家子气感到惭愧,他正了正身子,心中琢磨:“冠礼耶,这是春秋时代的大礼,不知道今晚的宴席上会有什么美食,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美女任我品尝,好期待!”

今晚没有宴席。

战车开进赵城的时候,赵城的百姓聚集在街道两旁,看着他们的领主缓缓入城,沿途,马车经过的时候,所有的领民都跪倒在地上叩首,赵武从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尊崇,他心中有点沾沾自喜,但师修、师偃不停的在左右提醒他保持端庄,他只好打消了冲百姓挥手,呼喊“同志们幸苦了”的口号。

带着一种“我胡汉三回来了”的心情,赵武返回了赵城的程族府,一路所有的奴仆都跪地呼喊,这些奴仆喊得整齐,一下子让赵武听清了他们的呼唤,他们呼唤的是:“恭迎家主上位!”ps:大章更新,求收藏推荐。另:本书写成于那段被封锁的日子。因为没有网络,无法上网考证,所以,本书许多地方与史实有别……求您了,请您把它当做小说看吧。

正文 第十章 “礼物”引起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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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礼物”引起的惊恐

晋国完全学习管仲的治国思想,而管仲是春秋时代第一个设立妓馆,并向**征税的人。晋国后来也如法炮制,**交纳的税收也成了国库的一项重要收入。得益于晋国的强大,诸侯向霸主进献的各国美女数都数不清,因此,都城新田妓馆林立,里面各国美女都有:楚腰纤细、齐女窈窕、卫女歌喉婉转、郑女贵族风范……这些,赵武的卫士们私下谈论过,赵武可算是仰慕已久。

“主上,你听说过,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听说楚女的腰纤细,盈盈可一握。韩起最近迷上了楚女纤纤,今天一定是在纤纤屋中设宴”,齐策不愧是周游列国的人,面对自己的新主人,他一点不尴尬,侃侃而谈,神态轻松。

赵武喜欢这种随意,春秋时代贵族之间的礼节多,被连续的礼仪训练拘谨的,赵武已经感觉到头昏脑胀,他心里有点畏惧这种公卿交往,而齐策的轻松正是他需要的,他放松了心情,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我今天才知道,我聘定的正妻是智罂之女,我们去逛妓馆,不碍事吧?”

齐策诧异的瞥了赵武一眼:“主上怎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的公卿不都是如此生活的吗?”

“哦”,赵武轻松起来,他紧接着追问:“你在新田城待了多久?听说过智家女儿的事情吗?”

齐策笑了:“娇娇啊,那可是公孙的宠儿……嘿嘿,反正主上马上会见到她,等主上见过之后,就明白她是什么人了。”

赵武被齐策笑的发毛,他赶紧问:“可我想现在知道?”

齐策竖起一根手指,转移话题:“主上今天见了三郤吗?”

赵武点头:“见了,很倨傲,令人难以接近。”

“三郤祖父郤缺曾为执政,父亲跛帅郤克也是执政,郤氏经营百年,晋国八卿中,郤氏占了三个,可谓‘其家半三军’,如今郤犨主管人事,其余二郤主管外交,都是油水丰厚的职位,当今晋国中,能与三郤抗衡的唯有智家,智氏加上中行氏、荀氏,势力也不小于三郤,韩厥子替主上定的这门亲,那可是意味深长。”齐策竖起指头,口若悬河的介绍着。

赵武随口说:“管人事是肥缺,这我知道,但管外交的怎么也是肥缺了?”

师修赶着车,一路小心翼翼的避开街上的人群,听到这,他头也不回的插嘴:“肥——管外交才是难以想象的肥缺呢。”

齐策点头附和:“主上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该考虑晋国的霸主地位——霸主啊,归附的小国年年要进贡,管外交的就是分配进贡任务的官,哪个国家进献多少贡物,还不是负责官员一句话的事情。而且,那些贡品进贡到晋国,难道会少了主管官员一份,重要的是,他们还是主管贡物分配的官员,小国贡上来的贡品,一份进献给国王后,剩下的贡物各家拿多少,全由他们说的算,你想这样的官职能不肥的流油?”

赵武明白过来,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现在的元帅是栾书!”

晋国的执政官是中军将,人们常把这位执政官称之为“元帅”或者“元戎”。

齐策拍手:“对呀,这就是关键,栾书几次想插手外交事务,目前栾氏与三郤争斗的很厉害,我猜想,三郤在这时不敢另外树立强敌,所以才会允许赵氏复立,他或许没想到,刚刚复立的赵氏居然跟智氏、韩氏关系雄厚,我请主上记住这点,今后赵氏想要左右逢源,栾书是一个可以依仗的墙垣。”

师修哼了一声,似乎不满意齐策的激进,他马上打断了齐策的滔滔不绝,口称:“主上,南街妓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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