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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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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厥让赵武担任左矩(左攻击方阵)指挥,意味着他已经把赵武当作大贵族对待。一般来说,“左矩”要包含至少两个师,约一万五千武士,所以这个官职仅次于“军佐(相当于副军长)”,属于军中高级官员了。

赵武有点担心:“韩伯,你也知道,这是我初次上战场,我对军中体制还不太清楚,一下子指挥如此大数量的军队,我有点心虚,而且你让我指挥的多是些杂兵……”

左矩包含两个师,有十个旅,让赵武这位小领主编制十个旅,光用他自己的私兵是填不满编制的。这就是说:赵武手下,至少要有两个旅,必须由其余小家族的私兵拼凑起来——这就是赵武所说的“杂兵”。

韩厥打断赵武的话:“小武,我之所以把你编入下军,就是想就近看好你,看你的情绪,到颇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你打算在这场战争中如何表现?”

赵武想到了智罂的交代,赶紧回答:“国君一声令下,我当奋勇争先,绝不退在人后——我赵氏应该在这场战争中被国君认可,才有出头的机会……”

韩厥再次打断赵武的话:“小武,你这次的任务就是:闻令而行,闻金而止,中规中矩,平平常常。绝不要出头冒尖,要保持绝对的低调。”

赵武有点不满:“韩伯怎么如此说?难道以为我赵武是个废物吗?”

韩厥答:“你只看到这场战争,但我却想到了战后——这场战争终究会结束,大战过后我们国内又会怎样,这才是小武你该考虑的!”

吕相(魏相)轻声插嘴:“就是想到战后,魏家这次反而需要拼力表现——我听说:鲁国的援军不会来了!”

赵武还没反应过来,魏相继续说:“我还听说:卫国的援军也不会来!”

赵武马上问:“那么齐国呢?我听说去鲁国搬兵的是元帅之子栾黡,而郤犨去了卫、齐两国搬军,齐国难道不会出兵吗?”

齐策嘿嘿笑了,他这是轻蔑,但没有开口表态。

还是魏相口才好,他悠悠闲闲的回答:“齐国国君就是一个小叛逆,怀着周期性叛逆心理,为人处世就喜欢不配合——这人不打不老实,一打就老实,而且每次都是:诚恳认错,绝不悔改。”

赵武让魏相说的笑了起来。

齐国的形势确实是如此,晋国第一才子魏相总结的真精辟。

口才好没办法。这年头,人们都吃这一套。

早些年,晋文公流亡的时候,曾经得到齐国的帮助,那时齐国曾经是霸主,晋国现在能够成为霸主也是盗版了齐国的治国之术,所以齐国人看晋国,老是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态度,面对晋国的霸权,他们心中经常浮起的念头是:我家祖上也阔过。

可是,现在齐国的国力已经衰败了,真要与晋国打,他们打不过,因此他们一边听从晋国指挥,一边满怀“不服”的心理,总在背后捣乱。

齐国是大国,晋国正在与超级大国楚国相持,也不想过度激怒齐国,所以晋国常常容忍齐国的小叛逆行为,但如果齐国做得太过分,晋国便横下心来想收拾齐国一番——这下子,齐国立刻老实了,他们的国君会吐着舌头,流着满头汗过来认错,口称“我错了,你处罚我吧,打哪都可以,不要打脸,打脸太伤感情”。

每次,齐国认错的态度都非常诚恳,弄得晋国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祖上曾经帮助过自己的祖上,所以晋国每次都是把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齐国也摸透了晋国的这种心理,刚认错,出了门就生出捣乱心思,并把这个作为一项祖传事业,代代相传,不屈不挠的捣乱下去。

齐国现在的君主是齐灵公,一般谥号为“灵”的君主,意思是说:“一个人一辈子做一件事,不求成功只求失败,这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持之以恒孜孜不倦地只求失败不求成功——上面所说的家伙就是这种人,所以我们称他为“灵”——愚顽不灵”嘛!

这种人,现代一般称之为“受虐狂”。

按齐灵公的性子,晋国要求他出兵帮助打楚国,他一定会恐赫威吓晋国的同盟国,牵制这些盟国使他们无法派兵助战——当然,他事后不会从楚国那里获得报酬,会从晋国得到一通修理。而他这么做,就是真诚地想“损人不利己”……

“这么说:这次作战,我们是孤军奋战”,赵武挠了挠头说。

魏相淡淡的笑着:“我们从来就是孤军奋战,所以——我们是天下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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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我干嘛教别人聪明(上)

好口才,这句话铿锵有力,霸气十足。

霸权不可分享,所以,必须孤身战斗。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说这话的铁定不是霸主。因为霸主无需别国百姓“爱戴”,他们只求别人“敬畏”。

魏相不愧是古今第一雄辩家、中华第一名嘴,用最质朴的一句话,就把道理说得明明白白!

稍停,魏相扭了扭身子,继续说:“本来这话我不该说的……父亲已经从你那里得到一副金甲,我再开口未免贪心。但我魏兵已经得到了次攻(第二拨攻击)的位置,父亲缺少一副好弓箭。

我曾向韩伯讨要。韩伯却说,韩氏制弓的技术出自于赵氏,赵氏制作的弓箭更加优良,所以我才厚颜来向小武讨要。”

魏锜是上军司马,这官职也就是与韩起相似。

魏家几代经营,到现在才混得一个军司马,实在令人遗憾。这是因为,在前几次战争中魏锜是个捣蛋鬼,所以他不仅没有得到升迁,反而职位有所降低。然而魏相的存在却令人不可忽视,魏家有这样一位继承人,其后代想不出头都难。而魏相与韩厥联袂而来,韩厥毫无顾忌的当着他的面向赵武交代悄悄话,这说明魏家的立场已经严重偏向了韩氏。

在这种情况下,赵武能拒绝魏家的要求吗?

最终,魏相要走的不仅是一张弓,他还要走了赵氏精心制作的三百根箭,另外,他还把赵武已经装备完善的五百魏兵带走,换上了新的五百魏兵——当然,这五百魏兵更加精壮,可他们也需要赵武再次加以装备。

新到的魏家兵没有获得铠甲,只得到了新发的武器。但他们无所谓,刚才赵兵在军营口接受的嘲笑他们历历在目,所以赵兵那种铠甲在他们看来,有不如没有。当然,这些新来的魏兵接受赵氏重新装备——主要是武器——时,还不忘顺嘴嘲笑赵兵几句,惹得赵兵很有点垂头丧脑。

赵武听见门外的喧哗,他漫步走出屋门,见到赵兵都将身上的铠甲脱下,随意丢弃在地上,赵武走到一名赵兵身边,捡起铠甲,漫不经心的反问:“怎么,不打算穿了,来人,给我拿一把刀来,我把这后背砍破。”

那名赵兵急忙抢过铠甲抱在怀中——苍蝇也是肉,这铠甲虽然惹人笑话,但它的正面实在又威风又好看。而且这种铠甲是连头的,连头部都有甲片遮挡,整体看,近似现代那种带风帽的运动衫。

那名武士面红耳赤的辩解:“家主,这后背也不是容易刺破的,有它在,总是一个保护。”

赵武点头:“说得对,这后背是用厚实的羊毛制成,一般的战刀根本砍不破,楚国的战戟想要刺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你们压根没想到后背使用软护甲的好处——有这种毛毯式背甲,你们可以做出各种战术动作,丝毫不妨碍你们奔跑、躲避。

想想看,如果你们把后背换成一块木板会怎样,遇到敌人从战车上挥出的戟,你们能够弯腰吗?与敌军步卒正面相逢,你们能够用腰部力量挥动手中的武器吗?

还有,我们是在夏天作战,夏天的阳光会把铁甲晒的很烫人,后背有这样一副软甲,正好可以透汗……”

实际上,后背软甲的存在,最大的用处是降低造价——铠甲无法根据人的体型定制,后背有这样一块毯子,用绳索连接到铁甲片上,身材胖点,带子不妨绑松点,身材瘦则绑紧带子,仅仅这么一个小连接,就可以让赵氏工匠按同一规格给数千人配制铠甲,这意味着工匠们制作一副蜡模就行了——但这个理由赵武没法说出来。

刚才那名武士紧紧的抱住铠甲,不服气的反驳说:“家主,那刚才在营门口,新军佐郤至嘲笑我们,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一下?”

赵武耸耸肩,回答:“我又不是郤至他爹,干嘛要给他教聪明。”

赵兵齐声哄笑。

经过赵武这一解说,赵兵们不再嫌弃身上的铠甲,此后,任别人如何嘲笑,他们脸上总带着“我又不是你爹,干嘛要给你教聪明”的神情,深度鄙视那些嘲笑的人。

赵武给自家私兵解释的时候,有部分魏兵也在场,此外还有少量的智氏士兵。他们对赵武的话将信将疑,可惜他们已经没有资格进行体验了。赵武原先用了一年多时间储存战备物资,他给士兵都配置了双份军械,以便在战场损坏后,士兵们可以替换,但因为各家索要的厉害,眨眼间,两千副备甲被刮分一空。所以,他名下的武装,唯有赵氏私兵装备了铠甲。

不久,晋国的军事集结完成了。很快,鲁国的消息也来了,鲁国“三桓”(季孙氏、叔孙氏、孟孙氏)当中的叔孙侨如(宣伯)与鲁成公的母亲穆姜私通,两人谋划让鲁成公驱逐季孙氏(当时的执政是季文子、即季孙行父)、孟孙氏,进而由叔孙氏掌握鲁国。就在鲁国接到晋国参加鄢陵之战的请求,准备出兵时,穆姜对成公提出驱逐季孙氏、孟孙氏的要求。

但鲁成公并不支持这一计划,穆姜发出政变威胁。鲁成公慌了,原先准备援助晋国的军队也不敢派出,生恐因为国内空虚被人夺了君位。

至于卫国,他们现在的执政是春秋老狐狸孙林父,这厮一听到晋楚准备拼死决战的消息,抢先出兵为晋国伐郑,等到晋国大军出动了,卫国军队恰好完成出征撤回国内,而后,他哭着喊着向晋国表白:“我们卫国难啊,一个中等国家,为了给晋国出气,我们单独出兵讨伐郑国……

嗯,如今军队刚解散,晋国要我们再次出动,没问题,请让我们先进行军事集结……”

孙林父处处占住理,去请求出兵的晋国大夫栾黡无言以对,虽然栾黡自己判断,卫国此前所谓替晋国讨伐郑国,有可能只是去边境上吹了一通口哨,因为郑国并没有表现出受侵害的模样……但没办法,春秋是个讲道理的时代,只要道理站得住脚,政治家就能纵横捭阖,能占便宜的时候绝不手软。

按道理,卫国名义上刚刚为晋国打了一仗,军队刚刚过解散,让他们重新召集需要时间,这段重新召集的时间有可能是数月有可能一年——反正等晋楚交战结果出来之前,卫国无法再为晋国出兵了。

稍后,知道到了自己没有盟军助战,晋国君臣决战的信心依然不改,戊寅日,晋军誓师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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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我干嘛教别人聪明(下)

晋国大军顺着晋国国都一路南下——赵武这是第一次走入晋国南方,齐策替他指点着附近的地势。龙腾小说网提供

当时,有名字的山并不多,除了霍城附近的绵山(晋文公命名为“介山”)外,晋都附近还有狐山,这是为了纪念狐突的;有东山皋落(应该是现代的孤峰山与稷王山)、邭(音ju)山(应该是吕梁山南端的火焰山,因含有丰富赤铁矿,岩石呈现红色,故名。春秋早期该地原属邭国)、崤山(应该是中条山)。

齐策指点着山势介绍:“昔年晋文公与楚国决战的时候,心中常担忧失败,狐偃劝说他:我晋国即使失败了,退回国中,依仗‘表里山河’,楚国也无可奈何。说起来,晋国真是名副其实的‘表里山河’,崤山有铜矿,邭(音ju)山有铁矿,附近还有盐城的盐与芒硝,可算什么也不缺。当初,在齐国的封锁下,我们能崛起,就是仰仗了‘表里山河’,物产丰富。

自家主发现石炭能顶替木材燃烧,如今,各家领地都相继发现有石炭蕴藏。晋国百姓更因此得利——原先晋国周围是群山,农田被群山环抱,虽雨水丰富但耕地狭少,现在家主教会他们如何利用山地资源……晋国这样的国度,只要治理好了,想不称霸都难。”

赵武回身眺望,脑海中陡然生出一句话来:“那么,晋国又是怎么灭亡的呢?为什么战国时代是从晋国的灭亡与三家分晋开始?

……可见,资源丰富并不是胜利的必然条件,国家的兴旺还要靠好的政治环境……幸运的是,我来到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我们的时代’,这时代没有人喜欢代表别人,每个人都是自己!所以我只要小心,就能快乐的生活下去。”

……

晋国的大军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抵达晋国南方边境线,而后毫不犹豫跨过边境,进入周王室所在的土地——王野。周王室现在果然只是摆设,他们的领土已成了“天下十字街口”,所有的国家想要南下北上、东去西来的侵略与战斗,都会借道周王室的领土通行,这大约是春秋时代的“抄近路”吧。

晋国大军通过现在的朝廷——周王室(也称宗周),周王不仅不抗议,反而派人来问候。晋国君臣(不是王与臣,是晋国的国君与臣)为尽到表面上的礼节,召集了所有中级以上的官员,接受周王室的“检阅”,而后在周王室卿大夫的目送下,趾高气昂的穿越周境,进入郑国。他们身后,周王室在《国语·周语中》说,晋国“四军之帅,旅力方刚,卒伍整治。”

因为应付周王室的“检阅”,晋军在路上停留了两天,使得东郭离有机会赶上军队,他带着赵氏的补充铠甲与兵器战车,赵武顺势将手头兵力全部装备好后,东郭离将赵武撤换下来的人手带上,转而向“原”地进发——赵庄姬留下的一处庄园就在原地,东郭离这次正好去顺路接收。

进入郑国后,已经是五月末六月初,阴历六月是秋收季节,相当于阳历的七八月。郑国的田野里麦浪滚滚,看着很令人欣喜,赵武转身问齐策:“你说,我要是把郑国的麦子收割了,又会怎样?”

齐策笑着回答:“以前秦国与我们交战,也曾收割过我们的麦子,这种行为被我们谴责为‘不仁’,从那以后,晋军攻击他国,无论有多少深仇大恨,从不毁坏别国稻田里的麦子。”

赵武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呀,我们现在的补给线如此漫长,士兵们吃的每一粒麦子都要从赵地运输,如果我们就近收割敌人的麦田……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在麦田里生炉子做饭,而后让麦田失火了,会怎么样?”

齐策依旧微笑着,不慌不忙的回答:“主上想好了怎么回答国君的问询了吗?”

赵武摇摇头:“我哪里能理解春秋人的世界观。”

齐策笑着解释:“这场的战争是‘征服之战’,主上知道什么叫‘征服’吗?”

齐策知道赵武不懂,马上解释:

“征”是一种税,是从上而下征收的税。

具体来说,领地内的老百姓给领主交纳的费用称为“税”,没有领主而由国王直属的土地上,百姓向国王交纳的费用称之为“税”,百姓无论响应谁的兵役都称为“赋”,而封建领主向国王交纳的费用则被称为“征”,另外,附庸小国向宗主国交纳的费用也是“征”。

中国对“征税”的收取一直延续到了满清朝,在甲午战争之前,朝鲜、越南等小国还在向清政府“纳征”,亦即“交纳征税‘……后来,革了文化的命,“征税”才变成一个动词。

“征服之战”是一场封建战争,其含义是:打你打到服为止,让你认清谁是老大,以后按时交纳保护费,你要是记性不好,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征服”。

所以,“征服之战”的目的不是杀戮,也不是毁灭对方的家园,而是为了让对方屈服,以便交纳保护费“征税”。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对方战败后没有能力交保护费了,那么战争的目的就落空,所以,才有了春秋时代这种彬彬有礼的战争。

然而,彬彬有礼并不是永远的——六月,由于沿途郑国不敢抵抗,而楚国的援军也抵达了郑国边境,晋师调头南下,扑向集结在郑国南方边境的楚军,赵武得到的命令是:下军左矩展开,以战斗队列行进。

“左矩展开,成战斗队列!”赵武重复着命令。

司鼓师偃询问:“间距多少?”

师偃询问的是战车与战车之间的间距,当时晋军行进在郑国的大路上,路不是很宽,如果左矩完全展开的话,要驶入对方的麦田中。而春秋时代的兵法最忌讳把战车驶入麦田,因为这样,麦草会缠住车轮。

最重要的是,这么做,毁坏了郑国的麦田。

赵武用目光打量了一下,他心中早有一种毁灭的欲望——眼看着对方麦田不敢动手,自己却要从赵地千里迢迢,吃百姓辛辛苦苦种上的粮食,想到这个,再想到临行前被智罂敲诈走的五百宝剑、五百铠甲,他心中的邪火腾腾而上,挥手下令:“以‘彻行’队形,向两翼全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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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逼营列阵的楚军(上)

晋国是军国主义国家,军国主义国家的意思是:其日常民事行政体系中,就蕴含着军事组织。

春秋时代交通靠走,步行的人活动范围大约在四五里左右,超过这个范围就误了吃饭时间,而那时路边餐馆几乎没有,所以,百姓的活动范围不愿超出四五里——这时,各国”兵农合一“的基本的军事单位就是“连”,一个“连”的百姓散布在四五里外围内,战时组织五辆兵车,恰好编成一个“卒”的正兵。

横为行,竖为列——按春秋兵法,一个“卒”的士兵为一攻击横行,含五“两(也称‘辆’,即围绕一辆战车组成的战斗团队)也就是一条攻击散兵线。春秋人把它称之为“一彻”,或者“一彻行”。

赵武要求用“一彻”作为一个横行,这意味着他要将一个“卒”的兵力完全展开,完全不顾道路两边的麦田,只管用战车横碾而去。

别人怕战车的车轮被麦草缠住,赵武不怕,因为——春秋时代出现的车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车轴,那时的大多数车轮并不是直接与“轴”连在一起,偶尔也有车轮车轴相连的,但车轴也不与车轮一起旋转,只起到固定车身、车轮的作用——而赵武车轮已经经过了多项革新,增添了可以旋转的车轴,并经过了一年的实地测试,丝毫不惧崎岖的路面。

军中司鼓师偃手中的战鼓敲出了晋军鼓号,随着鼓声,赵武“左行(左侧战车护卫)”武清、“左辅(左侧战车次护卫)”卫敏开始向左;“右行”林虎、“右辅”智家武士“高”的战车向右;赵武的御戎武鲋驾着战车保持原位继续行进。

眨眼间,下军的左矩(左拒、左方阵)依次展开。

一“卒”拥有五辆战车,五辆战车散开成一横排,每辆战车左右散布着随车士兵,随着军鼓声浩浩荡荡推进。

春秋时,军中规定:步卒之间前后左右,相互之间的距离为一米,这间距为了让步卒有挥舞兵器的空间。在突击阵列中,战车位于步卒散兵线中央,步兵手持武器尾随战车左右战斗。

“车右”齐策一直微笑着看赵武兴致勃勃的指挥军队,后者仿佛得了一个好玩具,不停的将手中的兵力依次投入,直到整个左方阵结成一个冲锋阵型。齐策才笑着提醒:“主上,‘右矩’未动。”

“啥?”,赵武向右方看去。

下军“右矩”果然依旧保持着行军队列,只是军中的军旗摇动,要求他收回队列,重新以行军队形前进。

“玩我呢?”赵武低声抱怨。

齐策解释:“这是韩伯的爱护,他怕你第一次上阵,指挥不灵巧,所以让你在行军途中多加练习——这块田地是子罕(郑国执政)的封地,子罕攻击我们的盟国宋国,你践踏他的田地,想必他也不会向我们国君抱怨。”

赵武挽起了袖子:“那还等什么,吩咐后勤兵,把我碾倒的麦子都捡回来,我要检查一下战车行进的效果,以便对车轮进行进一步的革新。”

稍停,赵武又补充:“不过,他们万一捡了没有碾倒的麦子,我也不会怪他们——战争就是战争,哪怕是和邻镇的……策,请不要给我讲什么‘大义’,什么‘中原秩序’,什么‘春秋礼节’那些东西都是用来愚弄群氓的。

战争很简单,不是因为什么仇恨,仅仅是为了‘征服’,在战争中,第二名是没有奖赏的。战后国君有征税,而我,我来参战了,也必须有收获!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们既然参加了战争,就要冷酷的研究军事技巧,不用去分析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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