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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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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聪死后,宋惠莲和来旺谈婚论嫁。在李瓶儿嫁给西门庆之后,曾经要找人帮她看守狮子街的房子,当时西门庆准备派来旺两口去,当时月娘和西门庆正在爆发冷战,她当时提出反对的理由就是来旺的老婆身体不好。没过多久,来旺的老婆因为痨病病死了,与此同时,蒋聪惨遭杀害,宋惠莲也成了孤家寡人。来旺向月娘诉苦说,没有老婆的日子难熬,月娘就花了五两银子和一些衣服帮他娶回了宋惠莲。可是因为宋惠莲原名叫金莲,和潘美人重名,就把她改为宋惠莲。

刚开始宋惠莲上灶,还不显山不露水,没到一个月,自己“会妆扮”的特性就暴露无遗,原来,她看玉楼和金莲的打扮后,也把鬏髻垫得高高的,头发梳得虚笼笼的,水鬓(当时女人用油抹水梳,使鬓角光滑整齐。)画得长长的。就这样,西门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又发现了一只猎物,为了打有把握之仗,争取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他采取调虎离山之计,打发来旺去杭州监督要送给蔡京的锦绣蟒衣,来去也有半年的光景,他一心要抓住时机调戏宋惠莲。

在孟玉楼生日那天,西门庆问月娘房里的玉箫:“那个是来旺儿新娶的媳妇惠莲?她怎么用红袄配着紫裙子穿?怪模怪样的。赶明儿对你娘说,另外给她一条别的颜色裙子配着穿。”玉箫说:“这紫裙子,还是向我借的哪。”又过了几天,月娘到对门乔大户家里喝酒,下午才能回来,西门庆喝完酒回来,与宋惠莲在仪门口撞了个满怀,他一把把她搂过来,亲个嘴儿,低声说道:“我的儿,你若依了我,首饰衣服,随便你选用。”妇人一声没言语,推开西门庆的手,一直往前走了。

西门庆回到屋里,让玉箫拿一匹蓝缎子去给他做牵头。惠莲不关心要了缎子会有什么后果,先是询问如果她穿了新做的衣服,月娘要是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玉箫说:“爹找机会自会对娘说,你放心。爹说了,你如果依了这事儿,随便你要什么,他都给你买。今天趁娘不在家,要和你会一会,你意下如何?”那妇人听了,微笑不言,只是问:“爹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在屋里伺候。”玉箫道:“爹说小厮们看着,不好进你的屋,叫你到假山下面的山洞儿里会面。”老婆说:“就怕五娘、六娘知道,怪不好意思的。”玉箫告诉她,玉楼和金莲都在李瓶儿的房里下棋,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于是妇人就答应下来。玉箫把风,让两人成其好事。

在《金瓶梅》中,与西门庆发生关系的女人很多,而且西门庆是一个恶霸无赖,但是在勾搭女人时他很少用强迫手段,而是采用诱敌深入的战略,就是说他基本没有采取霸王硬上弓的强盗逻辑,而是一旦他开出条件,标出价码,对方就主动投怀送抱,所以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斯文”的,颇具“君子之风”。也充分说明了“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是条真理。宋惠莲只把一匹蓝缎子当做卖身钱,说明她的价钱确实不高,甚至是极其物美价廉的,她轻浮的本性由此可见一斑,没有钱,却喜欢打扮,没有好衣服,就借玉箫的裙子穿。男主人一旦勾引,马上就送货上门,谁要说她是个贞节烈妇,恐怕连鬼都不信。西门庆也像一个“正人君子”,他也知道人言可畏,不愿到惠莲家里相会,纵观前后文,能让西门庆感觉不好意思的事儿就像要求狗改掉吃屎的本性,简直是天下奇闻。

潘金莲在李瓶儿房里下棋,听见丫环说西门庆回家了,她赶忙回到房里重新打扮一下就到月娘房里来找,只见小玉站在门口,她问:“你爹在屋里?”小玉摇手儿并向前指,金莲就知其意,走到通向假山的角门时,只见玉箫拦着门,金莲以为玉箫和西门庆在算一笔糊涂账儿,就向里闯。玉箫慌了,就说:“五娘别进去,爹在里头有勾当哩。”金莲骂道:“怪狗肉,我又怕你爹了?”不由分说,冲进花园,像猎狗一样警惕地搜寻着蛛丝马迹,当她来到藏春坞时,两人正好办完事。宋惠莲同样是身经百战,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她听见有人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其麻利地系上裙子就往外走。她看见金莲后,臊得脸上通红。金莲问道:“贼臭肉,你在这里做什么?”惠莲说:“我来叫画童儿。”说着,一溜烟儿走了。金莲进到洞里一看,里面还有一个老相识——西门庆,当时正在提裤子,她骂道:“贼没廉耻的货,你和奴才淫妇大白天在这里干这个勾当儿,刚才我真应该打她两个耳刮子。我现在知道了,原来她是来找你这个‘画童’。你和我实说,和这淫妇偷了几回?若不实说,等大姐姐回来,看我说不说。我若不把奴才淫妇的脸打肿了,也不算完。我们闲得难受,她倒来插一杠子。老娘的眼里不揉沙子。”西门庆说:“怪小淫妇儿,悄悄儿的罢,休要嚷得别人知道了。如此这般,今天才是第一次。”说完笑着出去了。

潘金莲确实有特异功能,她对男女之事有超乎想象的职业敏感,最早发现与李瓶儿情事儿的是她,通过西门庆的弦外之音就知道要收用春梅的是她,今天知道宋惠莲的也是她,包括以后,西门庆一切风流韵事都逃不脱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和灵活敏锐的触觉,她就像一条猎狗,能够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发现猎物的行踪,她就像神探,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是破案的线索。

她真是在风月场所中五百年一遇的奇才。

以前提过,在西门庆府中上演着三国争雄的历史话剧,以正统论,吴月娘当仁不让、首屈一指,以财力论,李瓶儿财大气粗、独占鳌头,以床上的功夫论,潘金莲技压群“雌”、傲视古今。

以潘金莲在床上的综合实力上看,可以说她战略上从未失算,战术上别开生面,什么三十六计,什么武学兵法,无不了然于胸、运用自如,别说一个西门庆,就是几个西门庆组团过来,她只要采取正确的战略战术,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刀刀见血,剑剑封喉,仅凭一己之力也会把西门庆军团歼灭于衽席之上,一时之间,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惨不忍睹,让人乍舌。

即便是天天挑灯夜战也不知疲倦,更不会临阵退缩的潘金莲,每天愁的不是敌人鸣鼓进攻,恰恰是怕对手临阵退缩。如今在西门府中,雄性是奇缺的战略资源,即便是她通过巧取豪夺,霸拦住了汉子,也同样是饥一顿饱一顿,所谓“闲的声唤(呻吟;因难受而发出的声音。这是原文的表述,贴切至极。)”,如今宋惠莲就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夺来之不易的战略资源,潘金莲怎能轻易地饶她?

不过,潘金莲深知西门庆是贪得无厌的淫棍,不管自己如何殚精竭虑,都无法完全占有他,她只能与人共享,只是要求占有的多些。

如果单单强夺一点战略资源,潘金莲还不会完全下狠手,可惜的是,宋惠莲也犯下无数的错误。

这两人女人注定要兵戎相见。

(笔者注:战斗刚刚打响,前二十回不过是持久战的发展阶段而已,后记也是正文,为何如此安排,后文会有统一说明,敬请关注。)

后记之四 第二次亲密接触

作为一个生理意义上的人,基本具有两种欲望——食欲和色欲,这是底线;作为一个社会意义上的人,还有三种欲望——名誉欲、权力欲与财富欲,这是高层次的欲望追求。古往今来,围绕着这五大欲望,人们自导自演了一场场惊心动魄、腥风血雨的话剧,这是生物本能?还是丛林法则?

不管是三国鼎立,还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不管是汉朝初年的七王之乱,还是西晋初年的八王之乱;不管是刀光斧影,还是靖难之变、玄武门之变;不管是“等贵贱均贫富”,还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管是“铜雀春深锁二乔”,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其核心价值观基本都离不开这几大欲望。

要说笔者用这个角度表述历史,显得眼光短浅、幼稚可笑、思维狭隘,忽略了深沉厚重的历史文化内涵的话,那么在西门府中发生的故事确实毫无正义可言,我虽然搜肠刮肚,努力拼凑词汇,想要给某一方挂上正义的桂冠,找到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人物,以便树立典型,讴歌他,赞美他。

可惜这就像夸父追日,只能是一种理想的追求。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发无穷无尽的猜忌和争斗,你们说这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在西门庆和宋惠莲的偷情活动中,玉箫是中间人,小玉是知情人,潘金莲是妻妾中最先知道这一秘密的当事人,让潘女士感觉唯一遗憾的就是“拿贼要赃,捉奸要双”,她没有抓到现行,女主人公和“神行太保”戴宗学过艺,脚底生风,迅速撤离现场,她只抓住了刚提上裤子的西门庆。作为董事会成员之一,潘金莲当场表态,不同意他和“奴才淫妇”再干这事儿,弹劾的理由是她们还欲求不满,不能再增加股东人数了。

可潘金莲也知道西门董事长拥有“雄心壮志”,对“床上工作委员会”发展会员的批示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他热情洋溢、乐此不疲,经常以身作则,亲临一线,主动发展会员,没有那么多正式编制,只好雇佣临时工。尽管原始股东满肚抱怨,可是在“一言堂”的管理体制下,一切讨论与论证都是形式主义。潘女士工作多年,对西门庆的行事风格心知肚明,她只能是要挟,但无法真正阻止。

如果仅仅是分一杯羹,潘金莲在立足现实的情况下,还能忍受,可是这个宋惠莲有些行为也咄咄逼人。

宋惠莲靠着裙带与西门庆攀上了关系,得到了一些衣服、首饰、香茶和零碎银子,她时常把银子带在身上,在门口买些首饰、胭脂,开始不避嫌疑了,打扮得十分入时,然而惠莲知道金莲是知情人,对她额外奉承,金莲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暗地里给两人的苟合制造方便,以图汉子欢喜。西门庆和李瓶儿偷情时,也得到了潘金莲的暗中掩护,所以李瓶儿才把她引为知音。

就这样,双方的关系迅速升温,西门庆为了讨女人喜欢,主动给宋惠莲调动工作,不让她到大食堂干粗活了,而是调她到月娘屋里的小食堂,和玉箫搭档,只管月娘房里的茶水和饭菜,闲暇时帮月娘做些针线活。尽管地位没变,依然是奴仆,可在实际上提了半级。

正月初五的一天,西门庆从外边回到月娘房里,询问之下才知道众人都在李瓶儿房里喝酒,招待潘姥姥和月娘大嫂。当西门庆听说众人在喝金华酒时,就让小玉和玉箫把应伯爵送来的茉莉花酒送过去。当时惠莲正在屋里侍候,玉箫在给她递酒时,使了一个眼色并且掐了她的手一下,她就知道领导召唤,要安排隐秘工作了。

惠莲借口到后面煮茶,月娘让她把六安茶(《红楼梦》中也提过这种茶,是在第四十一回,不过贾母不喜欢这种口味。此茶产于安徽省六安市,属绿茶,可药用,是名茶。)拿过来喝,“这老婆一个猎古调(形容动作突然而迅速,不易被察觉。通过这个词汇知道了,惠莲精通此道,当时在蔡通判家里应该接受过严格的职业训练。)走到后边(李瓶儿的房子在府第前部的花园中,她和潘金莲是邻居,月娘的房屋在府第后面。)。

惠莲走到月娘房门时,发现玉箫正在负责警戒和放哨,两个人用眼神对上了暗号,知道一切正常,于是老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发现西门庆正坐在椅子上喝酒。她走上前去,一屁股就坐在他怀里,两个亲嘴咂舌做一处,婆娘一面用手攥住他那话儿,一面噙酒哺给他吃(这一连串儿的动作,只透露出一个信息:惠莲不但久经考验,而且确实轻浮。)。她不光是来接受领导安排工作的,而且还有事求领导:“爹,你要有香茶再给我一些,前些天给我的都没了。我还欠薛嫂儿几钱花儿钱,你有银子给我一些。”西门庆道:“我荷包里还有一二两,你拿去。”说着他就要解其裤,以便开展重要工作。妇人道:“不好,只怕人来看见。”最后二人进行密切磋商,商定晚上到潘金莲的办公室加班加点赶工。

西门府中处处是暗哨,想要清净地谈点工作真不容易。当两人正在房中沟通的时候,孙雪娥过来了,她一开始以为是玉箫和西门庆在屋里说笑,不想玉箫在穿廊下坐着,她就立住脚,想要做些调查研究。不过忠于职守的哨兵怕她进屋,就支她说:“前边六娘请姑娘,怎么不去呢?”雪娥鼻子里冷笑道:“我是个没时运的人儿,骑着快马也赶不上她,我穷得连裤子都没的穿,哪里有钱凑份子?”正说着话,只听西门庆在房里咳嗽一声,她就像老鼠听见猫叫,赶忙往厨房里去了。

玉箫把帘子掀开,婆娘见无人,急伶俐两三步就叉出来(想想这些动作,确实显示了她的性格。),往后边看茶去了。等她和小玉拿着茶点回到李瓶儿房里时,月娘就问怎么这么晚,她说西门庆在房里喝酒,她不敢进去,这才耽误了时间。月娘也没多想。

喝完茶,几位女人玩牌。惠莲站在旁边指指点点,不断给人出招儿,而且看两家牌,宣之于众,因此泄露了孟玉楼的底牌。玉楼恼了,说道:“你这个媳妇,可也真多事儿,我们在这里掷色子,你在旁边插嘴插舌。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把老婆羞臊得满脸通红,站又站不住,立又立不住。真是:谁人汲得西江水,难洗今朝一面羞。

在西门庆家中,月娘喜欢自以为是,也最具政治头脑,又因为是正妻,所以经常指点江山,畅所欲言。

金莲是嘴尖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儿,经常是别人装枪,她来放炮,她经常是充当孟玉楼的炮手。

李瓶儿在进入西门府之后,行事风格发生根本变化,再也没有对待花子虚和蒋竹山时的锐气,变得沉默寡言,克己忍耐,尤其是面对潘金莲咄咄逼人的攻势时,她总是大踏步后撤,以图“忍一时风平浪静”。

李娇儿是一个胜任“潜伏”工作的特务,她和西门大姐一样,在《金瓶梅》中是一个形象扁平的人物,不过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西门庆死后锋芒毕露,但是在西门庆生前,她除了传播一点小道消息之外,基本没有发表意见。

孙雪娥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她是“没有时运的人”,也确实如此,她命运不济,遭人同情,同时她又不识大体,遭人痛恨。她经常发表议论,不是无人理睬,就是被人抓住弱点,迎头痛击。

只有这个孟玉楼,她是最为八面玲珑的,好听一点说,这叫深通人情世故,难听一点说,她是老奸巨猾、深藏不露。这也是在评价薛宝钗时,如果用不同的视角来看,可能要得出背道而驰的结论。我们在评价刘备时说他“喜怒不形于色”,其实这种政治家的隐忍是有素质的表现,不过太有城府,也难免让人有“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感觉,让人难以窥破其真实心意。在某种程度上,孟玉楼也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她如何不满,很少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所以她树敌很少,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就是潘金莲四面出击,结果除了春梅和她沆瀣一气之外,她得罪了西门府中所有人,最后失道寡助,结局很惨。

我做这一番评论,主要是为了突出孟玉楼的处事风格,只有通过比较才能让人有形象感。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如今毫不留情地痛斥宋惠莲,虽然原文简单,我们可以想见惠莲当时的张扬。

有的读者朋友可能会不耐烦,文人真是愿意抠字眼呀,多大的一点小事,他就长篇大论,上纲上线,文人误国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有些文人不懂大义,只会文字游戏,可也不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如果研究不出一点儿微言大义,总是泛泛而读,《金瓶梅》中除了酒色财气,空空如也。人的一生有多少大事可做?只有以小见大、举一反三才有意义。

读书同样如此。

我们想一下,同样的场景以前发生过。在第十八回中,月娘宴请陈敬济,后来又额外开恩,让他一起玩牌,紧接着潘金莲隆重亮相,不知道是本性使然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还是存心要勾搭这个小伙儿,反正是浪声浪气,在旁边指挥月娘打牌。

《金瓶梅》中有如此多的女人,作者为何要单单把这两人设计成这样?为何别人没有这样的言行?

所以说,我们抓住一点,进行延伸思考是有必要的,不是文人误国。作者可能不想表达这种含义,但他如此设计肯定事出有因。如果您要说作者确实没有这样想,那么您把兰陵笑笑生请出来,我要当面问他,直接采访。

读书要善于比较。

在看见秦始皇出巡的盛大场面之后,两个人说了不同的话,项羽说“彼可取而代也”,刘邦慨叹“大丈夫当如是也”,前一句话可以遭来祸灭九族,后一句话没有取而代之之意,无法加罪。司马迁为何如此记载?或者说他为何如此设计对话?能不能把两句话颠倒过来?我说不能。因为项羽“以武力经营天下”,刘邦恰恰相反,“吾宁斗智不斗力”,只有这样说才符合各自的身份。

总之,言行是个人性别、身份、性格、素质的外在表现,你可以在某些场合矫揉造作,你可以对某些人释放烟雾弹,但是你不能在所有的时间,在所有人的面前进行伪装,狐狸尾巴终究要显露出来。

作者以前就交代了,宋惠莲用裤腰带连接上西门庆的裤衩带之后,行为十分张扬,接下来她还有一系列的表演,让人深表同情,也让人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她自认为找到了一座靠山,哪知道西门庆只是一座冰山,见不得火。

这束火焰主要来自潘金莲。软耳根子的西门庆如果要是皇帝,绝对就是一个昏君,因为昏君的最大特征就是喜欢小人的谗言,也就是说,潘金莲的谗言就是烤化西门庆这座冰山的火焰,随着冰山的垮塌,宋惠莲变得孤立无援。

宋惠莲和潘金莲之间的争斗终究要摆到桌面上来。两个性格如此接近的人物不是惺惺相惜,就是一山难容二虎。

【笔者注(非正文):大家如何选择在起点阅读,在点击单篇文章之后,屏幕的右上角可以调整字体大小,这样有助于保护您的眼睛,在没有出版实体书之前,您只能忍受这种肉体的折磨了,说来真是抱歉。相对来说,起点的网站还是人性化。】

后记之五 偷我奶酪者老娘和她拼了

宋惠莲和西门庆约好,晚上要在潘金莲的房里约会。

当时众位女眷都在李瓶儿房里玩乐,宋惠莲回到屋中指手画脚,被孟玉楼一顿抢白,弄得颜面扫地。

这时西门庆进到屋里,被月娘温柔地赶了出去,他就往金莲这面走,金莲以为今晚他要和自己过夜,赶忙跟了出来,谁知西门庆竟然是想要借她办公室一用,以便和宋惠莲深夜加班。潘金莲一听领导安排的工作和自己无关,马上就变了脸色,不让他们过去住,并且抬出春梅,说春梅也不是省油的灯儿,肯定不容,如果春梅要是答应,她也就无话可说。

西门庆一听这两人不肯,就只好让金莲派人收拾一下藏春坞,并派一个丫环生火,尽管工作时应该废寝忘食、不畏艰险,可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不能穿工作服,也要创造必要条件,比如准备必要的取暖设备,才能迎着困难冲锋。潘金莲一听就笑骂道:“我不好骂出来的,贼奴才淫妇,她难道是养你的娘?你是王祥,寒冬腊月行孝顺,在那石头床上卧冰哩。”

如果不了解一下文化背景,很多人对潘金莲的这句话会很费解。“王祥卧冰”是二十四孝中的故事之一,说是西晋时王祥的生母去世后,父亲娶了继母,继母百般虐待他,可他为了父亲的幸福,选择忍耐。有一次,继母大冬天要吃活鱼,可河里冰层很厚,王祥无计可施,就解开衣服躺在冰上,想用体温融化开冰层,可能是其行为感天动地,身下冰块忽然化开,从里面跃出两条鲤鱼。王祥因为孝顺,得到晋武帝的嘉奖,官职步步高升并且最后寿终。当然,知识渊博的潘金莲引用这个典故不是赞赏西门庆不忘寒冷玩命工作,恰恰是一种嘲讽和奚落。

惠莲左顾右盼,在确信没有敌人跟踪的情况下,冲进了临时办公室,一进去就发现西门庆秉烛而坐——效仿关云长挑灯夜读《春秋》的姿态——恭候多时了。虽然地下拢了一盆炭火,婆娘仍然感觉寒气逼人,冻得浑身打颤。

他们的工作态度确实让人“肃然起敬”。

屋里的效仿王祥卧冰,在寒冬腊月冒着得感冒,甚至被冻死的风险,在不穿工作服的情况下辛勤地耕耘着,挥洒着智慧的汗水。与此同时,屋外也有一个人冒着严寒,冒着突然被冰雪滑倒摔成脑震荡的危险,蹑迹隐身,偷偷地来到藏春坞月窗下,密切地关注着洞里人的一举一动。谁能如此执着呢?潘金莲。

两个淫货冒着寒冰天气到这山子洞里干这种勾当,宁可冻死,也不会被眼前的困难吓死,这种大无畏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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