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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莫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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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中闷头修炼了十几天,贾蓉也想离开了。

洗完澡,换了一身白色锦袍,让银子待在包袱里包好。

又叫来小二,问了城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结果小二的说辞也没啥新意,说了几个地方,贾蓉都没兴趣。

倒是最后听小二说铁家四小姐如今正在城东菜市口施舍粥粮,倒是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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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贾蓉还是挺诧异的,就随口问道:“这位铁家四小姐如此抛头露面,胆子挺大啊,不用在家守灵吗?”

小二回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一代许多女子都崇尚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所以有条件的人家,女儿虽然也学针织女红,不过也会跟着父兄学习一些武艺。自古以来,咱这代州就有这样的习俗,包括太原府,大同府,都有类似的风气,所有在这样的人家,女儿家抛头露面,就更不在话下了。至于守灵嘛,那还不都是人家的家事。”

贾蓉闻言倒是点点头,对这风气颇为赞赏,至于那些待字闺中的说法,他也颇为不屑。

不说别的,就是天天不出门不活动,回头各个都跟林妹妹似的病秧子,有什么意思。

好似这辈子,除了生孩子,就等着死了,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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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了菜市口的方向,贾蓉便背上包袱和法剑,留下一句“退房”,连多余的房钱也不要了,大步就迈出了客栈。

倒是小二见其走后,才悠悠的来了一句:“我明明记得这位公子当初来时,手中拿的是棍子啊,怎么现在换成剑了?真是奇怪!”

另一个伙计笑道:“你管人家拿的是棍子还是剑呢。这位公子如此大方,还有好几两银子的房钱都没要了,唉,只可惜掌柜的也不会分给咱们一文钱!”

小二闻言嗤笑道:“还想要钱?得了吧,还不如咱去那位客官房间打扫打扫,没准还能落点好处。”

“对哦,等等我,咱一起!”

……

……

此时贾蓉已经漫步在嘈杂的街市上,手中没了棍子把玩,便从荷包中掏出了好几快碎银子在手中搓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的东瞅瞅细看看。

耳中也不停传来“包子、麻花、汤圆、云吞、烧饼、烧鸡、豆花、面条”之类的吆喝声,更有“糖人、糖葫芦、糖糕”等等,不时遇到几个小孩儿在路边追逐嬉戏,一片欢腾喜气。

因着还是上午,路过几个酒楼都没看到里面有生意,倒是看到一家茶楼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说书先生在台上绘声绘色的说着,贾蓉凝神一听,呵,还真是杨家将的故事。

此地流传了太多的杨家传说,无数人把杨家视为传奇和偶像,尽管贾蓉估计这杨门的故事也不知道说书的说了多少遍,但是看茶客们的反应,似乎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百听不厌的。

贾蓉见此,也只能赞这些古人们一声“朴实”。

……

路上随手买了二十几串糖葫芦,乘人不注意时,收了五串进纳袋中,回头给银子吃。自己也吃着一个,剩下的则招呼周围的小孩们都过来,一人分了两串,最后还多出来三串没有再分。

待来到东菜市口时,已经吃到第二串了。

本来贾蓉是想过来一睹这铁家四小姐芳容的,结果到了地方,发现这里到处是人,不仅有百来号人正拿着各种破碗排着队,还有几十号人蹲在四周的墙角路边,抱着碗在舔食。

一个个不是衣衫褴褛,就是打着赤膊,浑身黑黢黢脏兮兮的,光看那一张张脏脸都难以区别男女了。

甚至是这一带的空气中,隐隐的都掺杂着一阵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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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了一圈,见到有十几个脏乎乎的小孩儿,正吸溜着老长的鼻涕盯着自己,贾蓉反应过来,他们看的是自己手中的糖葫芦,便尽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将左手中的两串糖葫芦,以及右手里吃了一半的都递向那群小孩儿。

只见孩子们均露出一脸惊慌之色,只一个稍大点的男孩子看了看贾蓉,又看了看身旁一个小女孩儿,便似鼓起了很大勇气般的,快步跑到贾蓉身前。

又看了眼贾蓉,这才一把接过了糖葫芦,那黢黑瘦小的手,抓的是如此的用力,连手背上的四条筋骨都凸了出来。转身便跑回了孩子群中,复又看了看贾蓉,这才一颗一颗的开始分发。

贾蓉看着这些孩子们一人只分到一颗糖葫芦,都舍不得直接吃,一个个都用脏兮兮的小手捏着那一枚山楂,笑得一脸甜蜜,又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一下糖衣,便瞬间露出一双双迷人的月牙儿似的幸福双眼。

贾蓉也被这一双双迷人的眼睛所吸引,只觉那铁家四小姐到底长啥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眼前这些孩子,才是更美的。

甚至贾蓉好想再回去把全城里的糖葫芦都买来派发,只为了能让这些孩子们,笑的更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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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看了他们有五分钟,只有一个小女孩完整的吃掉了一颗山楂,其他小孩一个都舍不得吃完,不是舔一舔就是咬一口之后,从怀里拿出一块邹巴巴的不知是纸还是布,给包起来收着,那动作是那么的认真而仔细。

而一开始把糖葫芦拿过去的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却连舔都没舔过,就把自己那颗送给四五岁的妹妹了。

贾蓉猜想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他妹妹吧,一个可怜却又幸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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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不想再看了,只觉得双眼有些发酸。他转过头去,闭上眼睛,努力的将精神集中到双耳中,凝听着四周的嘈杂声音,他想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卖糖葫芦的人了。

不过虽然没找到卖糖葫芦的,倒还是在菜市的另一头方位,听到有卖糖人的。

当即便大步走了过去,找到那个卖糖人的,二话不说,贾蓉便从纳袋中取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放在卖糖人的摊位上,看着他道:“够不够买下你今天所有的糖人?”

那卖糖人的也就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衣着也很简朴,身前围着个灰布围裙。

此刻他满眼惊讶的看了看那锭银子,这才慌忙抬头答道:“够,够,多了。一两都要不了!”

贾蓉则摆手道:“够了就行,不用找了。挑着你的摊子跟我走吧,到那边菜市口去,做给那些孩子们吃。”

说罢贾蓉转身便要走,见老板还在发愣,忙又催促了一声,这才带着糖人老板一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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