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腐骨2
在遥远的埃及,萧瑟的开罗城被残阳渐染,镀上了一层十分不祥的连绵血色。?随?梦?小说 suimeng.lā
弥漫着颓败气息的断壁残垣零落在各处,风沙混合着干涸的血污凝结成暗黑色的块状物,它们几乎铺满了城外的土地,散出一股至今难以抹去的腥味。
距离上一次的动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然而整个开罗城依旧沉浸在当日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氛围中,仿佛连轻微的呼吸都被笼罩上死亡的阴影。
城内的人麻木而冷漠地看着落日的余晖,不知为何在心底升起了生命将尽的凄凉之感。
那一日的恐怖,那一日的战乱,金属色的豹子宛若抹不去的梦魇,死死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每个人都害怕对方再次找上门来,怕她将这块本就脆弱的土地打成筛子。
饶是云默的火力分明集中着泽尔等人去,也消不去这批埃及人对她深深的忌惮。反倒是大战之后多日闭门不出的泽尔再次升级了自己在民心的威望……
在开罗城里,谣自市井而起,像一阵风般悄悄吹过每个角落。不出多少时日,金色的豹子变成了邪恶的化身,而他们的“圣子”泽尔则是抗击这股恶势力的正义使者。
“圣子”泽尔为了保卫开罗城、更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受了重伤,在不见“圣子”的十几日中,忧虑和焦灼野火般灼烧着众人的心。
而同一时间,在开罗城早已不是秘密的高端实验室内,幽暗的回廊中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哮喘病人长大了口企图呼吸一般,嘶哑、痛楚不堪的回音敲击在实验室墙面上,不稳定的威压弥散,将墙壁都震出了裂缝。
灯光灰黄的室内,狼藉一片。
泽尔第一次狼狈至极地半跪在地上,漆黑的瞳孔泛出嗜血的红芒,獠牙指甲疯长。狂乱舞,从血糊糊的表皮中分泌出来的黑色物质大块大块地沾满了白色的衣袍,粘连着黑色丝一起结痂,属于九阶体的血气充盈着整个处所。随时有着散的可能。
他的表流露出一不做二不休的疯狂,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涅槃就是灰飞烟灭!
体内的“吞噬”本源一层层地从根骨中被抽离出来,猛兽一般扑杀着沿着四肢百骸乱窜的精神力,二者在体内盘踞之势恍若龙虎相争。再加上那头该死的豹子送上的基因毒素,泽尔的免疫系统也是苦不堪。
同为九阶体,同为脑域开的异端,就意味着二者插入彼此身体的刀子都有着同样的力道和伤害。
云默怀疑泽尔留了一手,泽尔同样认为云默会留手,十几日的时间彼此戒备,却不知对方同自己一样身陷囹圄。
不过,正如云默的基地需要一个喘息的一样,在见识过豹子绝佳的武力值后,泽尔认为自己的开罗城也需要一次由内而外的武装洗礼。
都需要时间……可是。这么吃下这个“亏”,可不是他的作风。
泽尔的眼神弥漫着腥浓的杀意,但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忽然在外头响起。他的眼神微微一凛,几乎是下意识地控制起自己的失态,端出半盛时期的架势直勾勾地将眼瞳转向门外。
拐角处,少年劲瘦的身影渐渐显露,灰黄的灯光打在他的面上,竟是如他一样苍白得毫无血色……
“杜穆凯。”泽尔的唇瓣蠕动着,吐出一句。“你来做什么……”
这由不得泽尔怀疑对方的居心,在精神力还未祛除、毒素没办法杀灭的况下,他就算是九阶体,也奈何不得已经能跑能飞的杜穆凯。若是对方真的起了杀心,恶斗在所难免。
可以说,虽然泽尔明白杜穆凯是个怎样的性子,但他根本没有从心底深处去“信任”这个所谓的同类。他一贯相信着的,永远都是食物链中物竞天择的道理。
有实力说话,没实力遭殃。
他始终是最合格的丧尸王者。贯彻着强者为尊的观念,认为丧尸之间的生杀予夺稀松平常。
最虚弱的这一刻,泽尔依然小心翼翼地保存着一次杀手锏,从杜穆凯踏入这个房间开始,他便仔细计算着出手的最佳时机和方位……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杜穆凯对泽尔并没有很强的戒心,他的视线扫过这片像是龙卷风侵袭过的地皮,微微叹道,“我恢复了,你的况还真是糟糕。”
泽尔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托你‘云默姐姐’的福,我好得很。”
沉默一时间在室内漫开,杜穆凯有些不知道该接口什么。
“她的实力还真强,心也是冷。”关键时刻,泽尔还是没忘记给杜穆凯上眼药的事儿,“连对你都下了死手,也亏得你命大。”
事实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云默是冲着谁去的,可话头到了泽尔的嘴里,总是不知不觉间变换了味道。
“我的同伴,如果当时我没有出现分担火力,你说……”泽尔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温和,“你说那头豹子会不会就此把你撕成碎片?”
杜穆凯的脸色微微一变。
“你还真是可笑,看见我过得这么狼狈,再想到你自己还能站着飞着,真以为是她对你手下留么,嗯?”
“这种想法,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泽尔的话语中头一次出现了毫不留的恶意,“如果对方真的在乎你,为何不把你带走?杜穆凯,你是丧尸,你是丧尸的朋友,也仅仅只能是我的同伴。”
室内忽然间寂静得落针可闻,杜穆凯的瞳孔微微收缩着,压抑的绪在眼眸深处翻滚。
“你真可悲……她可是一上来就放了杀招……”
此话一出,杜穆凯豁然转身,暴戾的威压在一瞬间撞散了泽尔弥漫的气息,在后者心底的戒备达到最高点的那刻,他却忽然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就好像一个突绪的孩子一样,杜穆凯尚且没有定性,也极易受到外部评价的影响。
他深深地看了泽尔一眼,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径自转身往门外走去。泽尔并没有因此松下心,他反而绷紧了自己的神经。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扇门。
“我出去走走。”杜穆凯的声音隔着门传入耳内,“你伤得很重,好好休息吧。”
脚步声真正地离去了,泽尔的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为过,毕竟,他伤得这般严重。而作为杜穆凯唯一能“依靠”的精神支柱,就算他吐出的话语是淬毒的匕,杜穆凯依然会接过去。捅进他自己的心窝。
在虚弱期用最冷漠的语逼走自己的潜在敌手,若是想要再次利用就放下身段好好在事后道歉,到时候区区一句“抱歉,当时我真的伤糊涂了”,就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不仅牢牢把握住杜穆凯这枚棋子,还从根本上动摇着对方时不时冒出来的“回归”想法。
泽尔沉下心来,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进攻体内兀自活跃的精神力,该说不愧是九级精神力者的手笔么,这种丝丝缕缕的破坏力都强大到让他难以动手的地步。
……
同一时间,乘着夜色而走的肖琛不眠不休地疾驰一天一夜。凭借着灵敏的五感一路循着蛛丝马迹前进,方才在第二日清晨寻到了一个尚且留着痕迹的脚印。
说起来也是巧合,由于此地经历过上一次的丧尸大乱,残留着大量黏腻的血痂,再加上下过雨水,泥土被冲刷得略显平坦。
然而,正是因为平坦,才让这个恰似猎豹的梅花掌显得格外显眼……
周围的泥土已经变得干燥而坚硬,从而留下了这个脚印模子,而且看这方向。应当是朝着西边的方向走的。
难得肖琛废了不少时间寻找,更废了不少时间思考,在这种智者都派不上大用的时候,野兽的直觉倒是帮上了大忙。
因为。在误打误撞之下,肖琛竟然选对了方向……
只是,沿着这微末的线索不断搜寻,等到肖琛真正寻回云默的时候,已经是他几乎想要放弃的那刻。可就是在那一瞬间,恍若福至心灵。他明明已经转过了身意欲离开吉尔吉斯的土地,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破败的居民区嗅嗅。
谁知道,这一嗅,当真嗅出了一个伤得人事不知的云默!
肖琛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他可是从未想过寻到云默会是这样一幅光景。对方几乎是升息全无地躺在废墟之中,身边落着一头被撕成碎片的五阶体。
残损不堪的精神力屏障几乎碎裂成块,他只是轻轻地一碰,就碎成了渣渣,彻底消失成虚无。
可即便如此,躺在地上的云默也是毫无动静,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悄然“死”在了这块地方……
“云……云默!云默!”肖琛的声音大得犹如闷雷,可他本人却慌得手足无措,“你特么睁开眼!你特么醒醒!云默!云默!”
最终,他浑身抖地扛起了她,双腿像上了条一样朝着来时的路奔去。他根本没有计算来时花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比起自己奔跑,很显然让基地派遣战机接人才更稳妥。
然而他的处事依然不够成熟,以至于奔出了吉尔吉斯的边境,他才恍惚间想起来应该先通知下基地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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