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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援军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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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林逸青微笑道,“同样,他们也不是为法兰西帝国准备的。”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孤拔心中如释重负,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正因为我们看重和法兰西帝国的传统友谊,所以在面对杜森尼中校愚蠢的行动时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为了表示我们的和平诚意,我们将释放在押的92名阿尔及利亚士兵。”林逸青说道。

“非常感谢。”米乐感激的说道,心中也暗暗吃惊,自林逸青到来之后,乾军的战斗力提高之快。

“我衷心的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不幸事件。”林逸青说道,“作为和平友好的表示,我同时希望贵**队先撤出顺安炮台。”

听到林逸青的要求,孤拔和米乐急速的对望了一眼,而坐在他们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利士比少将的神情却显得不安起来。

“我觉得,在条约正式签定之前,我们双方的军队最好保持原有的态势不变。”孤拔说道。

“将军阁下,您要知道,贵**队进攻顺化城的行为,比杜森尼中校的行为还要愚蠢和严重,当然,这是何罗硭有意欺瞒法兰西帝国皇帝陛下,擅自发起的军事妄动,责任并不全在法兰西帝**队上。”林逸青说道,“现在何罗硭已经被逮捕回法国审判并受到了惩罚,贵**队如果能够及时的撤出顺安炮台,将这座要塞交还给越南政府,那么我想何罗硭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可以得到很大程度的弥补。”

听了林逸青的建议。孤拔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林逸青看了局促不安的利士比少将一眼。又说道:“我个人认为,作为这一事件军事主官的波滑将军和利士比将军,不应该成为何罗硭所犯罪行的替罪羊。贵军撤出顺安要塞的行为,可以证明这一点。”

孤拔这时完全明白林逸青是想要借此机会保全他的老部下利士比,心中不由得很是感动,他转头看了利士比一眼,发现利士比的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如您所愿,阁下。”孤拔答道。“帝**队将在七天之内撤出顺安炮台,将顺安炮台交还给越南政府。”

谈判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剑拔弩张了,虽然这一天的谈判取得的进展并不算多,但法军准备撤出顺安炮台的消息却很快的传遍了顺化城的大街小巷,越南百姓一片欢腾,宫城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正自挥笔作画的越南国王阮福升听到法军撤出顺安炮台的消息,只是笑了一笑,并不在意,而是仍然继续的画他的美人图。尊室说得知协和王的情形,也似是意料之中。笑了一笑,然后便立刻着手安排越南军队接收顺安炮台事宜。

此时此刻。奉命前往越南支援林逸青的一支乾军,正在丛林中艰苦跋涉。

新任云南提督苏元春看着周围的莽莽丛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在云贵总督岑聿瑛、云南巡抚唐炯、广西巡抚徐延旭等一大批西南疆臣被革职拿问后,淮军宿将潘鼎新被任命为广西巡抚,总理西南边事。在得知河内城乱军被林逸青督导黄桂兰部下张勋两千桂军平定后,朝廷担心河内屠城事件给列强以干涉口实,林逸青兵力过于单薄,难以应付,命潘鼎新调集兵马入越,“以壮使臣之威,震慑法人”,潘鼎新不敢怠慢,推荐苏元春为云南提督,率军入越,支援林逸青。

苏元春是湘军出身,久经沙场、时年仅40岁,正当能战之时。且年纪不大、功劳不小、亦可服众。对于潘鼎新的举荐,苏元春也自是感恩戴德、投桃报李,他所统帅的军队很快便融入潘鼎新的指挥体系,对于潘鼎新的命令,苏元春自是不折不扣的执行。

但苏元春一进入越南,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原因很简单,战场环境不会因为他的军队是湘军而对他比对其他派系军队“客气”分毫。此前入越乾军吃过的所有苦头,也注定要让他苏元春一个不剩的再吃上一遍。

军队刚出国门,苏元春的湘军就已经苦头吃足,没办法,苏元春只有写信给潘鼎新大倒心中郁闷的苦水。

“窃查云南省城至边城,计程七站,山路崎岖。滩河九道,山冲桥梁数十处,多系朽坏,又值夏雨正多,山水时常涨发,单身匹马,均属难行,每逢过渡,只得破烂渡船一艘,往来挽渡,迟滞非常。月之初十日,卑军前、左两营勇夫,行至永福县属之拦马地方过河,渡至河心,竟被沉覆,失去洋枪器械数件,溺毙勇夫数名……”

“计滇省行至宣光二十七站,险阻异常,托马载运军装,倒毙不少。访诸往来商贩,据称,此路林深菁密,向为逋逃渊菽,又因发逆蹂躏,继为土客互斗,以至四乡人畜糟害,因地荒芜,贼盗出入其间,时常拦途截抢等语。本司此次亲历,始知底蕴,将来饷项、军装断不能由陆路运解……无如水程绵长,颇多转折。查由永州至广西,须过陡河,水势涨发不定,不能扣计程期。由西省至梧州至南宁、龙州,则需逆流而上,不遇风雨,四五十日可到;如载军火粗重物件,又当延迟数日,尤因换船三次,方能安抵龙州。即如前奉拨解军火,本司派委差役由水路运解前进,迄今将及两月,本司现抵越境,尚未见前途军火经过,可见辗转耽搁,无法可施。”只有派出专员“沿途探听,催促前来”。“似此水陆皆数维艰,今卑军异域从征,长途转运,饷银一切,常虑不继,殊深焦急。惟望我宪台体恤下情,源源接济。庶无号腹荷戈之虞。则感激鸿慈无量矣”。

关山重重。当这封信送到潘鼎新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没办法,谁让大乾国通讯手段落后呢?可是潘鼎新收到了又能如何呢?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越南前线那种落后的后勤状况。

现在的苏元春,真的盼望面前能够出现一条铁路。

当年反对在乾国修建铁路的老家伙里,他的湘系老上司左季皋可是站在反对者前列的“中坚”分子。他在给总理衙门的信函中这样说:“铁路、电线,本由泰西商贾竞利起见,各岛族遂用以行军,一似舍此别无制胜之具者,实则生计之赢绌。兵事之利钝,不在乎此。观彼商之近多折阅,各国之互有兴衰,同有铁路电线而其归不同如此,亦可得其大概。”过了几年后,他才转过点脑门奏请架设电报线,但对于西南形势已然无助。

北圻的地形对于入越的大乾帝**队而言简直是梦魇!崇山峻岭、植被茂盛,而且是那种生命力顽强得变态的热带植被。越南又全无所谓的基础设施,因此军队要前行,只能让身强体壮的兵丁轮流挥舞着砍刀硬在茂密的丛林中砍出一条路来。但是。热带植被的生命力顽强得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往往一拨人一阵乱砍开出的一条路后没多久。新植被又会将原来砍过的痕迹遮盖得干干净净。于是乎,后一拨可怜的家伙们只能再次组织强壮的倒霉蛋们再挥舞着砍刀重新来一遍,那种滋味又岂是一个“苦”字能够形容得了的呢?

从后方的后勤基地白马关至越南的宣光,“间关崎岖,千有余里,皆行无人之地,山菁险恶,不见天日,虎蛭纵横,人马巅陨,缒幽凿险,艰苦异常。而地方幽僻,办粮极难,非远到数百里外,无从采购。其转运粮米及军装器械至为累重艰辛。至于沿途损耗,需费繁多,尚不足论。”

对于乾军来说,还有比这更加痛苦的。那就是医药!

医药在战争中的作用,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小姐之所以伟大,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以她的坚韧和执着顶住了压力,在克里米亚拯救了多少英军伤兵的生命,更是因为通过她的努力建立起来的近代野战医疗体系,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军队的死亡率,保持了军队的战斗力,同时在无形中维护了军队的士气)。而在没有后勤医疗保障体系的大乾帝**队在疫病流行的北圻地带,则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滇勇不耐烟瘴,入夏以来,先后瘴故将百余名,勇丁千余名,患病未计”(也就是说光病故的就占总兵力的十分之一左右)。

苏元春想不明白,在这样一个环境当中,黄桂兰手下的那个叫张勋的家伙,怎么可能打败比乾军更为熟悉越南地形的黑旗军。

到了夜晚,月亮升起来了,大军来到了一条大溪边,苏元春下令停止前进,就地安营休息,等待天明后再出发。

夜深了,苏元春却怎么也睡不着,此时月光的光线很亮,给散落的高大树木投下了长矛般的阴影。一片小树林就在前面。雾气朦胧,漂浮不定,仿佛一个遥远的梦。

苏元春难以入眠,索性起身,喊起了护卫,叫来向导,要去前方查探一番。

一行人步入林中,浓雾在山谷中萦绕,在他们的膝边盘旋。四周散发着绿色植物释放出的淡淡的刺鼻的味道,那种静谧不自觉地影响到了林中穿行的人们,人们一个个全都默不作声,穿过那些奇特的植被,顺着流水叮咚的声音走去。绳索一般的藤蔓在大树中间缠绕不清。

“看这些水。”一个向导压低声音说。人们透过苇叶看去,水中竟然闪动着蓝色的荧光,忽隐忽现,像是些易碎的瓷器残片。在月光下,林中的一切仿佛仙境一样美丽。

“这儿这么漂亮,为什么没人告诉过咱们?”苏元春睁大眼睛,带着不可思议般的神色问道,“他们为什么禁止我们往这边走?”他突然想起了来路上村民的警告。

“大人想喝一口这里的水吗?”一个向导开玩笑似的说道,“它能让您忘却世上的一切烦恼——也包括您爱的人以及回去的路。”

苏元春不喜欢这个玩笑,不过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摆了摆手。下令继续前进。

人们压低身体。静悄悄地在林间穿行。迷幻一样的月光和雾色让他们仿佛身陷遥远的传说中。首先接待他们的是紧贴身旁的哗啦一声响,一个什么大动物跳过灌木跑走了,他们没有看清它,却看到漂亮的虎纹皮毛在月光下一滑而过。

据当地人说,在这座森林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模拟人声的鸟儿在他们耳边的黑暗中飞来飞去,野狗和野猪,凶狠的狼都在密集的灌木丛下窜来窜去。那里的树根下面布满了盘根错节的黑洞,里面闪着灯光,缓缓的山坡上青草顶着小小的红色花朵,散发着能令人癫狂的气息。他们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些神话传说中喷吐火焰的神兽和凶残的怪物;他们觉得会看到在苔藓和泥坑中滚来滚去的龌龊地怪土精,它们有时候会用地底下挖出的大块宝石以及华丽的语言与碰到的猎人交换盐和食物,更多的时候却喜欢斜吊着眼睛,偷偷摸摸地爬入营地咬坏马具和皮靴;他们将看到在岩泉间沐浴的山鬼,它们有着女人的漂亮面容和柔软腰肢,还有那迷死人的歌喉,它们以橡树的空心树干为宝座。过路的商旅听到它们的歌声后就再也不想回到劳累一生的尘世间去;他们还将看到难得一见的瑞兽麒麟,它低垂着头。让它那分杈极漂亮如烛台一样的角敲打着地面,在深邃的洞穴中沉沉入睡,它们在睡梦中吐出气,这些气息升上地面,就长成了云形的灵芝——这一切奇景令人惊叹地没能出现在他们眼前,然而他们不会遗憾——马上就要遇到的东西足以使他们终生难忘。

景色慢慢地变了。大溪的水流逐渐变得断续,宽广,没有界限。他们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松软,他们踩在上面就仿佛踩在厚厚的吸满了水的羊毛地毯上似的。他们来到了沼泽地。低矮的丛生的芦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墨绿色的地衣和苔藓,顶着碎花小伞的蘑菇。现在,在数十丈宽的溪流边缘,那些枝叶锦簇的高大乔木在他们头顶上交叉起来,形成了一个深绿色的幽长的秘密洞穴。

沼泽地里的雾气开始升了上来,那些雾好象是蓝色的,先是没过了他们的脚踵,接着漫过了他们的小腿,大腿和胸口,最后像个蓝色的膜一样把他们全包了起来。

向导们都感到了不安,虽然世代生活在林中,与树木为邻,却从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森林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露珠从草叶上滴下的声音,树木那微弱的呼吸声,他们的脚步在蓝色的水中发出的泼溅声,都成了优美的音乐之声,成了这个活着的沼泽的一部分。

他们觉得沼泽地里的白光更亮了些,一闪一闪地像个心脏在跳动。

“是太阳出来了吗?”一个年轻的卫兵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有人颤声回答说。

苏元春能够感觉到他们话语当中的恐惧,但他并没有斥责他们,因为现在他也有些害怕了。

因为他们在这幽绿的洞穴里面看不到一丝儿天空,只能感觉到巨大的坟茔四周慢慢地亮了起来。他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无法分辨方向,脚下那发着蓝光的水流现在是他们联系外面那个明亮喧闹世界的惟一纽带。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些呻吟声,他们看到水边的树好像人一样,慢节奏地舞动腰肢。那是些一辈子生活在树林中的土人也从来没见过的树木。过来过来过来,小孩儿。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呼唤着。让我们挨近了谈一谈。我们等了几千年了,别让我们再等待。过来过来过来,小孩儿。

此刻苏元春一只手拿着马枪,觉得自己仿佛拿着的一根纤细的苇杆,一折就断。在这里,在这座林子里,仿佛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交织着各种力量。走在这片树林中,他觉得自己无比渺小无比微弱。

沼泽里的水现在汇集在一起了,形成了一片浅浅的但是面积很大的水潭。他们哗啦啦地踩着水走。那些水都泛着强烈的淡蓝色荧光,顺着他们的小腿流下来。一个卫兵踢到了一块白色的岩石,石头在水中滚动了一下,冒出了一串气泡。苏元春发现那颗石子有些古怪,它有两个拳头并在一起那么大,在水中呈现一种奇怪的蝴蝶形的对称形状。

他立刻明白过来,那是块白色的骨头,一节脊椎骨。他们抬起眼睛,立刻发现这片水潭底下埋藏着散落一地的各种骨头。它们那么多,只可能是动物和人的骸骨。它们躺在水下鱼一样沉默不语,像是酣战刚罢的棋坪上的棋子。漂亮的青色莲花缠绕在骸骨上,有多少骨头就有多少花,它们漂浮在水面上吐露着淡黄色的花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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