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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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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刘体纯和袁宗第都向郝摇旗看去,郝摇旗急忙点头,证实了刘体纯的叙述:“本来我打算去请大相国寺的高僧,可是牛军师说,大相国寺的师父们戒律严谨,精通佛法,乃有道之人,不可打扰。而登封的和尚们不忌酒肉,招摇撞骗,经常用表演杂耍来赢取富商们的布施,稍微骚扰他们一下,佛祖也不会怪罪的。所以末将就领了一支军队去登封,把少林寺的大师们都请到了开封。”

没见邓名脸上有什么表情,郝摇旗生怕对方心里对这种叨扰佛门的行为有意见,又急急忙忙地解释了几句:“末将赶到少林寺时,看见有一些少林弟子正在向香客表演棍棒、拳脚之术,堂上挂着很大的字‘少林功夫甲天下’,有些香客并不是冲着佛法去的,而是专门去看什么少林功夫。少林弟子和女香客说说笑笑,还教那些女客人各种功夫、姿势。方丈肥头大耳,满身酒肉之气,厨房里还有吃剩的肉。末将把全寺的和尚一起请去开封,沿途也没有怠慢了礼数。”

郝摇旗罗里罗嗦地解释时,刘体纯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随后告诉邓名,在刘宗敏用大炮轰击城墙时,突然有一天大炮屡屡炸膛,或是经常哑火,牛金星断定必是高明衡在城中摆出阴x门阵。于是郝摇旗就请少林方丈、弟子齐上阵,摆出阳门大阵,果然火炮恢复如初,当天闯军上下就齐声颂扬牛金星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

“你们亲眼看见高明衡摆阵了?”邓名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当然没有,他是在墙后摆出来的,我们怎么看得见?”刘体纯理直气壮地答道:“但若是没有,为何我们的大炮会纷纷炸膛?”

“分明是你们没使用过大炮,又心里着急,想要一下子就把城墙炸开,所以填药太多了!”邓名觉得这是明摆着的事。

“若是城内没有摆阵,我们请这么多少林和尚助阵,按说火炮威力应该大增才对,可并没有比以前强啊,城墙还是炸不开。”袁宗第回忆着当时的场面,指出城内必然有什么举动抵消了城外阳门阵的效果。

“因为阳门阵压根就没有用。”邓名感觉没法和这些人把理说清楚,但事关军事行动,怎么能容忍这种儿戏一样的战术继续流传?邓名只有硬着头皮争辩下去:“如果阳门阵真的有用,为什么你们以前不早用?是不是有大炮的军队都会带上几个和尚,关键时刻往前面一站,那不就顿时山崩地裂,城塌地陷了吗?”

“提督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刘体纯听完就是一惊。当初牛金星给大家介绍这种战术和破解之法时,就有闯营将领提出过类似的设想,而牛金星马上断然予以否定:“对方使用邪术在前,我们后用,事急从权,佛祖也不怎么会怪罪的。牛军师说,如果我们贪图获利就屡屡首先主动使用,让佛门弟子蒙羞,就会惹得神佛生厌,必遭天谴!”

“罪过,罪过。”袁宗第也低声忏悔了一句。他还记得牛金星严厉地指出首先使用邪术或许能躲开火炮,但躲不开上天的天雷。每当想起此事,袁宗第都会再次忏悔一声,请求天上的神佛宽恕。

见到周围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卫士都满脸严肃,明显地赞成他们的观点,邓名无力地叹了口气。他听说过,鸦片战争时清兵曾经企图用这招来对付英国军队的大炮。

“不过一点儿用也没有,英军的大炮当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邓名想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就对众人提出用实验来验证一下。

“怎么进行实验呢?”刘体纯现在感到很无奈,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有无数战例已经证实,又符合阴阳五行规律,怎么邓名就是不相信呢?

“我们自然是分成两个组,每个组安排十门炮,其中一组有女人站在边上,另一组没有。两个组的大炮装药的数量完全相同,看看会不会有差异。”邓名表示,如果担心安全问题,可以用延时引信来解决,而且为了公平起见,两个小组都要采用相同的试验条件,也就是都用延时引信来点火。

“实验完了以后,再试一试洒狗血,看看能不能让相同装药量的炮弹打得更远,或是降低哑火的次数。”邓名环顾周围众人的表情,发现包括周开荒等卫士在内,所有的人都向自己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刚才李星汉还一直在背后偷偷拽邓名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公然挑战军事常识,以免在万军之前出丑。

但邓名对李星汉的建议充耳不闻,甚至还对夔东四将挑战道:“我坐庄,赌这种阵和狗血都没用,一赔十,你们谁敢和我赌?”

贺珍、郝摇旗都被邓名既无知又不肯虚心学习的态度激怒了,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往死里得罪邓名,都表示不用一赔十,只要一赔一就行,他们每人都和邓名赌一百两银子好了。

“一百两?你们就这点信心?”邓名笑道:“算了,就一赔一百吧,若是我输了,我就给你们一个人一万两银子。我在袁将军那里存着好几万两呢,肯定赔得起。”

“那就一万两!”贺珍本来不好意思赢邓名太多,但看到邓名如此步步紧逼,让他的火气腾了起来:“末将若是输了,也赔给提督一万两银子。”

在贺珍和郝摇旗的鼓动下,刘体纯也与二人共进退,赌上了一万两。只有袁宗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本人平生不好赌。”

任凭另外三个人如何激将,袁宗第就是不为所动。他在心里琢磨着:“三太子是火德,这种阵在他的周围多半没用。”

虽然袁宗第背着大家悄悄做过爆破试验,证明了爆破城墙并不需要邓名在旁边,但袁宗第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今天他打定了主意,要先看看赌博的结果。如果今天三太子赢了,袁宗第就打算等到与邓名分手后,再重复一次今天的试验看看。至于狗血的阳气能不能加强火炮的射程和威力,袁宗第也不认为在邓名身边做试验有太大的意义。火德三太子对火炮的增幅效果很可能过于巨大,导致洒狗血的加成效果变得非常不明显。这个试验他也打算先看看,等将来自己关起门来再做。

……

李来亨把大部队留在后面,自己带着亲卫一路向钟祥城疾驰,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府城。通报过后,很快就看到邓名跑出营门来迎接。

看到对方之后,邓名和李来亨都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竟然这么年轻。”

三十出头的李来亨率先向邓名行礼:“拜见提督。”

“不敢当,不敢当。”邓名知道李来亨虽然年轻,却掌握着夔东明军中最大的一支。李来亨的养父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和继承人,继承了大顺的中央嫡系部队。这支军队虽然在多年的抗清战争中遭到了严重的损失,但依旧是闯营中最强大的。李过去世后,这支军队就被李来亨所掌握。

跟着邓名一起出来的还有刘体纯等人,李来亨非常客气地向这些长辈行礼:

“见过袁伯父。”

“见过刘叔父。”

……

与众人行过见面礼后,邓名就邀请李来亨一起吃晚饭。进帐之前,李来亨飞快地扫视了帐后做饭的伙夫一圈,顿时猜到了邓名下一步的军事计划。

进账后坐下不久,邓名果然问起李来亨对湖广战局的看法。刚才李来亨注意到钟祥明军杀了不少黑狗做菜,既然把这么重要的军事物资都销毁了,显然他们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李来亨也并不打算说服钟祥众将继续向武昌进军,因为李来亨同样感到明军的地盘扩展得太过迅速,需要稍微放缓一下脚步,安抚地方人心,利用已经获得的物资加强军队,然后再去争取更大的胜利。如果钟祥众将都还有积极进取之心,李来亨会愿意参与其中,一同向武昌进军;现在既然大家都打定主意要回家了,李来亨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也拿不下武昌。

“湖南巡抚张长庚已经逃回武昌,不管他和武昌文武、缙绅之前有什么不快,眼下他们还是会勾结起来,一起对抗官兵。”李来亨斟酌着词语说道:“提督威震湖广,鞑虏胆寒,地方上的士人现在都睁大了眼睛,要看看提督如何对待治下的百姓和缙绅。若是提督善待士人和百姓,将来我们攻打武昌就会事半功倍。”

“李将军不认为现在是攻打武昌的好时机吗?”邓名微微有点意外,与贺珍相处久了,遇到李来亨这种识大体的人都有点不习惯了。

“正是。此番洞庭湖的水师被张长庚带走了不少。”汉水下游的李来亨没有想到清军逃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完成对汉水的封锁,张长庚就已经带着水师和兵马来到。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清军知道冲过去就能回家,一个个眼都红了,硬是从明军的防线中闯过去了大半。看到连湖南巡抚张长庚都亲自披挂上阵,站在船头激励将士拼死突围,李来亨也没有太大的动力和这样的硬骨头死磕了,他解释道:“水师我军既然不占优势,武昌又墙高池深,恐怕难以仓促攻下。末将以为可以佯攻一番,把清军吓回城中,我们把地方上的粮草征收走就可以了。”

放过了狗急跳墙的张长庚后,李来亨不费什么气力就把沿陆路逃回的清军统统堵截住,缴获了很多物资和壮丁。之前李来亨去切断胡全才的退路时,刘体纯等人答应把胡全才大营中的缴获分给他一份,李来亨认为自己可以满足了。而且看钟祥明军的意思,多半刘体纯他们立刻就会打道回府,那样在武昌、汉阳周围的收获大多可以收入自己的囊中。

邓名点点头:“李将军所言,与我们不谋而合。”

李来亨笑道:“这是英雄所见略同,末将进帐前就知道提督也有了回师之意。”

“李将军是怎么知道的?”邓名有些好奇。

这时厨师已经把菜端入营中,李来亨看见盘子中有狗肉,他笑道:“若非提督打算回师,又怎么会屠宰军中的黑犬?”

此时刘体纯看着面前的狗肉,心情相当不好,要不是贺珍和郝摇旗拼命地撺掇,他也不会和邓名打赌。现在可好,怎么也吃不回来自己的一万两银子了。这些钱要是拿来为手下的士兵说亲,足够说二百桩婚事了。听到李来亨的话,刘体纯没好气地答道:“因为阴x门阵没用,洒狗血更是一点用也没有。”

李来亨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刘叔父说笑了,此乃兵法常识。”

刘体纯还来不及答话,贺珍突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向李来亨挑战道:“赌一万两银子!”

第四十一节 献计

李来亨虽然年轻,但看见众人这般反应,也知道需要谨慎从事,自然不会接受贺珍的赌约。提供没能转嫁损失的贺珍心情不好,完全没有胃口,边上的袁宗第见状,为了活跃气氛,就建议商量如何分配此战的缴获。

果然,一提到分配战利品,本来还闷闷不乐的贺珍立刻精神大振,神采飞扬地一边自述功劳、苦劳,一边据理力争,为大宁军争取应得的那一份。心情好转,胃口也就有了,等到把盔甲、武器、壮丁都分得差不多的时候,贺珍面前的饭菜也空了大半。

被俘的一千多女子是价值不菲的战利品。

邓名一行二十个人,贺珍很慷慨的提出给邓名五十个名额,而且优先挑选。剩下的差不多一千人,夔东众将平均分配,每人分得二百个人。刚才争了半天,大家都有点累了,总的说来闯营的将领还是比较团结,大家对这个分配方案都没有异议。

刘体纯想了想,向贺珍提议道:“这些女子中有些是倡优,有些是良家;良家里有些是寡妇,还有些是没嫁人的姑娘……”

“当然是各种人平均分,”不等刘体纯说完,贺珍就两眼一瞪:“这样才公平嘛。”

“反正你都是拿去营中,不如把你手中的姑娘都卖给我吧。”刘体纯对贺珍说道,接着又向郝摇旗提出类似的要求:“你分到的姑娘我也要,卖给我好了,我可以拿粮食或者银子换。”

“粮食太沉了,我不要了。”本来贺珍对粮食是很看重的,比银子还重视,可这次出征收获实在太丰富,他已经在发愁如何把手中的粮食尽快运回大宁,就表示现在他只收银子了:“银子怎么算?”

“一人二十两。”刘体纯马上报出一个数字。

郝摇旗和贺珍对这个数字都表示不满意,为了抬高价格,郝摇旗还主动去问袁宗第:“老哥哥要不要买一些走?”

袁宗第没有让郝摇旗如愿,他同样想买,但是毫无提价的意思:“二十两一个人,我也是这个价。”

“你们为手下的士兵买姑娘,都是三、四十两一个,有的甚至五十两,为啥从我们手里买就是二十两一个?”贺珍生气地说道:“人善被人欺,你们就想着占厚道老实人的便宜。”

“那是说亲,不是买姑娘。”袁宗第纠正道。

“有什么分别么?”贺珍反问道:“还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那可不一样,女方有父母、有媒人,我的儿郎还都给岳父、岳母磕头了。”刘体纯和袁宗第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同伴。

“这个容易,这些姑娘都是我的养女,让你们两家的小子来给我磕头,我在婚书上按手印。一口价,一个姑娘四十两银子。”贺珍反应神速:“这种手印该按多少我就按多少!”

刘体纯摇头道:“你要也是这个价,我为啥不去找清白人家呢?非要你这些来路不明的女子。”

“不愿意要就别要,我还不愿意卖呢。”贺珍赌气道。

过了片刻,袁宗第拖着长音问道:“二十五两银子如何?”

“不行!”贺珍立刻拒绝:“至少三十五两。”

“五十两一个人好了,都卖给我吧。”一直没说话的邓名突然插嘴了。

众人一起看向邓名,邓名笑着说道:“一家二百多个人,看在我一次买这么多的面子上,零头就抹了,每家就算一万两银子。”

邓名对刘体纯、郝摇旗和贺珍说道:“你们三个人都欠我一万两,就不用还我的钱了。”然后又对袁宗第说道:“我不是还在袁将军那里存了些钱嘛,你自己拿走一万两,再给李将军一万两。”

刘体纯试探着问道:“提督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又要放她们回去?”

“是啊,”邓名用理所当然的口气答道:“这些都是乱世的苦命人,放她们回家去吧,将来她们还会嫁人生子,会当上娘的。”

“这又不是我们掠来的。”郝摇旗感觉邓名的话里似乎有责备的嫌疑,急忙辩解道:“她们都是胡贼抢来的。”

“所以我出这笔钱赎买她们啊,我当然知道这都是将士们苦战赢回的战利品。”邓名连忙辩解,表示自己没有丝毫不满。

他对袁宗第和刘体纯说道:“这些姑娘的家里未必愿意让女儿远嫁,再说也确实来路不明,还是为将士们找一些更好的亲事吧。”

然后又对贺珍和郝摇旗说道:“两位将军想为儿郎们买些倡优我不反对,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这些良家女子,还是放回去吧。”

“既然提督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袁宗第第一个响应:“至于钱就……”

“一定要给。”邓名见袁宗第有不要钱的意思,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这都是官兵将士拼命赢回来的,此战我没有出兵、出力,哪能白拿将士们的东西?”

“就是,就是,再说我们花钱养兵,将来不也要追随提督打天下嘛。”贺珍连忙表示赞同,对邓名说道:“那么,末将和提督就两不相欠了。”

“对,两不相欠了。”邓名笑道。

“其实用不了给我们那么多的银子。”郝摇旗虽然也心疼银子,不过他比贺珍还是要老实厚道些,急忙提醒道:“有些人是真的倡优,还有不少人是寡妇。”

被郝摇旗这么一提醒,贺珍顿时垂头丧气,看来一万两银子的赌债还是没法完全抵消。

“没错,一人五十两,我全要了。”邓名感谢郝摇旗的诚实,不过他本来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所有的妇女都买下。

“连寡妇也要?”郝摇旗惊讶地问道:“连真的倡优也要?”

“她们心里大概不愿意背井离乡吧。你们拿这笔钱,可以买到愿意跟着你们走的,这些不情愿的妇女就放回去好了。”邓名不打算对这些妇女区别对待,既然都是被胡全才强征来的,就要送她们平安回家。

……

结束了招待李来亨的晚宴后,邓名回到自己的营地,就问李星汉愿不愿意先行出发,去一趟汉阳。

邓名已经向刘体纯和袁宗第要了一些士兵,让他们送这些妇女立刻返回汉阳。同行的还有几个武昌的缙绅俘虏,他们对邓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这些落难女子平安到家。邓名打算派几个自己人跟着一起去。

“我可不敢让贺将军去送人,不然他多半就把这些女子又都转卖了。”邓名笑道。

李星汉为人正直,很适合执行这种监督任务,武保平和吴越望也陪李星汉走一趟,他们不用靠近汉阳,走到附近就可以离开了。

如果让赵天霸去的话,赵天霸会觉得这种小差事不值一提,是对他盖世武艺的侮辱。周开荒虽然没有赵天霸那么骄傲,但多半也会有类似的情绪。

不料即使是看上去任劳任怨的李、武、吴这三个人,也有一些抵触情绪,觉得护送一群女子返乡,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绩,让他们这些声名赫赫的勇士去干这份工作有些大材小用。而且李星汉他们觉得邓名实在是多此一举,五万两银子足够两、三千名士兵一年的花费,还可以提供不错的装备。

“救下一千多个弱女子,确实没法和中兴大业相比。”邓名心里说,虽然打赌赢了,可是这笔赌债好赢不好拿,还不如用来换人,他向大家解释道:“我记得先主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提起仁厚的刘备,李星汉这几个川军顿时肃然起敬,他们向邓名谢道:“提督说的是,卑职糊涂了。”

在晚宴上,贺珍等人事先就提出要给邓名及其手下五十个女子,邓名既然把俘虏和武昌的妇女都释放了,自然不能苛待卫士们,就给他们每人一百二十两银子,算是从他们手中赎买出这些妇女,邓名笑道:“你们自己看着办,这笔钱可以用来买东西,也可以存着回到奉节讨媳妇。”

“提督,我们还回奉节么?”吴越望问道。眼下明军一路高歌猛进,眼看湖广绿营已经不堪一击,不少人都心思活动,打算离开三峡进入湖北,贺珍已经在和郝摇旗讨论建立新的根据地的问题。

“当然要回。”邓名不认为满清能够一推就垮。

毕竟在他原本的历史上,抗清同盟在几年内就会崩溃,现在虽然历史因为邓名而有所改变,但敌强我弱的局面是短期里无法扭转的。

而且邓名还有一些心思没有和卫士提及,那就是他念念不忘要去开辟一块自己的根据地。现在邓名遇到的各路抗清兵马虽然都对他很尊敬,但只要自己没有实力,有一些邓名想改变的东西无力去改变,想做的事也无法去做。就像明军俘虏的那些武昌妇女一样,这个时代的人认为自己具有理所应当的权利,邓名要释放她们,就需要拿出合理的价格进行交换。如果没有自己的根据地,邓名可不敢说每次打赌都能赢。

……

随着又一批缙绅返回武昌、汉阳,湖南巡抚张长庚感到危险也在一步步逼近。现在武昌虽然还有不少军队,但是士兵对邓名相当畏惧,认为少福王是不可战胜的。而且邓名两次释放俘虏后,这些士兵对投降少福王后的待遇不是太担忧,更加不会出力死战。

至于张长庚带回来的湖南兵,在武昌、汉阳的缙绅们的坚决要求下,现在统统驻扎在城外。这些客军根本没有为武昌拼命的意愿,此外他们也和本地兵一样,深信少福王会优待俘虏,还发一两银子的遣散费。

张长庚甚至听到部将报告,有很多士兵在私下悄悄议论:投降一次就有一两银子拿,那每月要是能投降上几次,岂不是比军饷还要多了?回来以后继续参军,下次继续投降,只要把朝廷发的盔甲、武器一交就行了。这些士兵还互相交流经验,如果投降一定要设法被少福王俘虏,千万不要落在贺珍那厮的手里,否则辛辛苦苦挣来的一点血汗钱就都被贺扒皮抢走了。

相对客兵,本地的武昌兵倒是比较从容,他们都说,出征以前把钱和比较好的衣服都留给家中的媳妇,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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