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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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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嫣环顾一屋子人:“各位邻舍都做个见证了。”

众人俱七嘴八舌的应了,又好奇起来:“红嫣要卖什么艺?”

红嫣怔了怔,先前只图着争取不要卖身,这时松了口气,才开始正视自己“琴棋书画不会”这一事来。

第7章

红嫣对着众人殷切的眼神,一时没想出主意来,便不作回应。提供

只抢上两步去问白郎中:“我娘怎样了?”

白郎中见她焦急,便有些不忍:“这下手也太狠了些,如今什么也不能做,只得躺在床上将养,冷不得热不得,千万莫落下病根。”

红嫣心里顿时懊恼万分:她如果不是那般迟疑害怕就好了,生生让丽娘被打出了内伤!

怨完了自己,又咬牙切齿的抬了头去看舒元,眉媪,舒大三人。

因为白郎中将后果说得这般严重,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舒元一早羞愧的埋下了头,眉媪略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眼,舒大虽有些心虚,仍是抱着受伤的手,外强中干的哼了一声。

众人见事了结,都不痛不痒的劝丽娘好生养着,便都逐一散去。

红嫣这才发现小安哥站在角落里,呆呆的望着她,她不免强扯了抹笑容出来,朝小安哥点了点头。

小安哥又立了一阵,方才失魂落魄的走了。

红嫣和慧娘两个替丽娘上过药,重新安顿好,白郎中又开了药方子,说是每日要服,需见些起色了,才能换方子。

待要去抓药,舒大却横着眼说没银子。

红嫣与他争辩:“今日才收的银子,如何说没有?”

舒大嗤了一声:“我的银子,还要向你交待?让你一遍,你还横起来了不曾?”

舒元也去求他:“爹,总不能让我娘病里吃不上药。”

舒大用未伤的手在他后脑上扇了一下:“兔崽子,她要想要银子,别来求我,赶紧去卖才是正经。”

红嫣气得要命,但凡事可一不可再,方才是出其不意,真要斗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慧娘看着不成,便从荷包里拿了块银子出来:“先借你二两,有了再还我。时辰差不多了,你若要去桐爷家中,就得赶紧,今日我盯着,不教你吃亏。”

红嫣寻思,那日见到的桐爷,看着倒还中正平和,不像是心怀恶意的人,若只是陪酒相劝,少不得要去一趟,不然丽娘等着吃药,这银子却没来处。

当下下了决心,吩咐舒元出去抓药,舒元本就心有愧疚,接了银子便急忙去了。

待眉媪扶了舒大去歇息,红嫣便在慧娘的相助下,挑了条裙子换上,又梳洗了一番,丽娘妆匣里两根鎏金的钗子她不要,只执意插了根木钗,不肯打扮得出众。

慧娘知她怕太过显眼招了祸事,便也由她。

丽娘虚弱的倚在床上看着,过了一阵勉强抬起手来,红嫣见了,忙凑了过去坐在床沿,拉住了她的手:“娘。”

丽娘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是娘害了你。”

红嫣笑着道:“怎的说这样的话,都是命……不过娘安心,红嫣会慢慢儿改命。”

丽娘虽不信命能改,却见着她仍是笑盈盈,没有一些儿丧气的样子,心里也少了些凄苦。

不一会儿,舒元抓了药来。

红嫣盯着他道:“哥哥,如今我还唤你一声哥哥,只因我觉着你还没坏到十分,你且自个儿想想,成日这般游手好闲对是不对?生为男儿,就不该护着娘亲妹妹么?就是苦些,又怕甚么?你一时想不透,不要紧,今日妹妹便要出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托你一件事,好生照看着娘,莫让她渴了饿了唤不着人。”

舒元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讷讷的道:“我煎了药,就来陪着娘,一步也不离的。”

红嫣安置好了丽娘,这才寻了丽娘一件旧披风,裹着随慧娘出了门。

眉媪寻思只要有丽娘在这,且她这一身的病停不得药,便不怕红嫣不回来,因此也懒得理睬,并不跟着去。

红嫣随着慧娘出了舒家,慧娘家离此不过隔了六栋房舍,几步之间就走到了,家中已有三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在等候:“慧娘,怎的来得这般迟?”

慧娘让出身后的红嫣,笑着道:“今日红嫣头次下场子,说来,她也跟咱们侄女儿是一样的,少不得大家伙要照应着了。”

临河街就这般大,先前动静又不小,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三名姐们儿,在临河街上姿色都算是数得上的,湘娘刚三十出头,丹娘二十七,离娘二十五,都比红嫣大上一截,叫她声大侄女也不为过。

只是离娘向来自以为在姐们儿中,她的容貌是占着头魁的,如今红嫣一来,娇娇艳艳,我见忧怜,再怎么蒙着心瞎说,也知道是被她比了下去的。

于是口气就有些泛酸:“哟,还指不定是谁照应谁呢。”

湘娘笑着打了个圆场:“眼看着就要晚了,让桐爷久等可不行,别说这些闲话,咱们快些去吧。”

因此各人都自拿了梳妆的家伙,坐上了门外候着的青油布小轿,轿子外头还跟着一两个跟去照应的家人。

慧娘叫了声:“走吧。”

轿子便晃晃悠悠的被抬了起来,一路向东出了临河街。

这入了夜,四处一片漆黑,幸好前头有两人拎着灯笼引路。

慧娘先就跟红嫣讲过,桐爷的宅子离此处不远。

桐爷在这附近几个县,甚至在燕京,都有些势力,原是他手下有个闲帮,专管着附近做苦力的粗汉和

一些看场子的混混。虽然也抽些佣金,但抽得并不重,也实打实的替人安排活计,在市井中很有些威信。

红嫣寻思着他既然行事口碑不错,想来人品也不至于太差,心里隐隐有了点底,努力宽慰自己,莫太过紧张,到时反应对出了差子。

约行了小半个时辰,到了一所两进的宅子门前,只见门口挂着两对灯笼,上头写了个杨字。红嫣正挑着轿帘在看,此时方晓得桐爷是姓杨的。

几个轿夫停了轿子,让慧娘几个下了轿。

门口早有个婆子在等:“几位娇客来得恁迟,害得老身好等。”

湘娘笑嘻嘻的上前去握了她的手:“妈妈莫怪罪,实是有事耽搁了。”

这婆子抽了手出来:“啰嗦什么,快些进来,酒席都备好了,你们险些来得比客人还迟。”

红嫣见她眉间微皱了皱,就猜她面上虽然亲热,心底也必嫌弃这些私窠子。

当下也不做声,只低垂着头,尾随着人群从一侧小门进去。

几人穿过中庭,进入大厅,里头四处点着灯,十分明亮。

厅中摆着五张矮条桌,上首横置一张,左右各竖着摆了两张,桌后未设椅子,只各放了两张坐垫。

桐爷正坐在上首,右边两张桌后也已各坐了一人,只左边两张桌子空着。

桐爷听到人禀报,就抬头看了她们,笑着道:“来得迟了。”

坐在右边的是这闲帮里的二把手方爷和三把手刘爷,几人都是熟识的,湘娘就自动去坐在二把手身边:“方爷,您没怪罪吧?”这般娇滴滴的请罪,又有几个会当真怪罪的?

丹娘亦笑着坐在了刘爷身边。

慧娘往厅上走,露出了身后的红嫣来:“可不怪我们姐妹来迟,实是今儿有个新鲜人儿。”

红嫣这一现身,自是让场中男人都吃了一惊的,刘、方二人惊艳过后,真恨不得让身边换人。

桐爷却在一怔之后笑开了:“你是……丽娘的女儿吧?”

他并没有问为何先前说不入此行,此时又站在这里。有过些经历的人,都知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

他只是点了点头道:“今日来得正好,我要宴请的这二人,都是人中龙凤,你攀得上任意一个,都是你的福气了。”

红嫣还没做何反应,离娘先扭头看向门外,恨不能等两位客人进来,她先下手为强,捡个最好的。

像是要如她所愿,就见先前那婆子满脸堆笑,微弓着身子,引了两个人进来。

两人俱是一般高挑,看着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仪表堂堂,俊俏非凡,眉宇

间自有气度。

只一个眉眼间带笑,另一个却面色沉静。

桐爷领头站起迎了出去:“丁兄,甄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姓丁的男子哈哈一笑:“杨大哥客气了,是我们来迟,当罚三杯。”

一面笑,一面与桐爷把臂前行,两人虽年纪差了一截,但仍是平辈般亲呢。

桐爷自送了两人入席,离娘瞧着姓丁的男子十分洒脱的模样,便料到他好说话,赶紧坐到他桌旁,执起酒壶:“丁爷,奴给您斟酒。”

丁姓男子果然笑着接过,甚至还轻佻的挑了挑眉道:“多谢姐姐。”

红嫣无可选择,只好跪坐在甄姓男子身侧,默不吭声的替他斟酒。

她斜眼一看,这甄姓男子与丁姓男子同样是跪坐,但腰板挺得笔直,端酒时按着袖子,一举一动都极有规矩,与旁人就是不同,家世必然不凡。

像这样的人,骨子里都该是傲的,越傲,就应该越不会有些下作行径,她的安全系数就更多了一分。

正在打量,不经意就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红嫣怔了怔,忙道:“……甄爷,您请用。”

甄姓男子目露奇异之色,微微皱起了眉头,突然对丁姓男子道:“至明,你看看她。”

先前红嫣一直低着头,减低存在感,是以丁姓男子竟没看清,此时一看,亦是面露惊异之色,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立即轻佻的大笑了起来:“不料此间竟有如此绝色!”

红嫣微微一慌,又镇定下来,笑着微微垂下头,做出个羞涩的样子。

甄姓男子只提过这句之后,便不再多话,与桐爷等人饮过几杯,才低声道:“在下姓甄,名世宣,字文广。”

红嫣并没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抬头见他正面色柔和的看着她,方知道他在和她说话,心中怪异感一闪而逝,也低声笑着答道:“奴家姓舒,名红嫣。”

甄世宣是个沉静有礼的人,半点没有越格的举动,甚至并未开口让红嫣陪饮,而是在与人应酬间,淡淡的和红嫣搭上两句话,不过闲聊两句。

红嫣心中古怪,若说他对她没有兴趣,他又待她称得上殷勤——并非说热情洋溢才叫殷勤,以甄世宣体现出来的行事风格,他这样以礼相待,就可以称得上殷勤了。

若说他对她有兴趣,但他眼中却无一丝一毫的情|欲。

不管怎么说,这种状态红嫣十分满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这两男人都没有感情纠葛,别浪费脑细胞哈。

第8章

桐爷混迹市井,这两位却是世家公子,偶然相遇,意外的投了脾气,是以才请到家中做客。

如今这燕京一片,私下几个帮派也相争得厉害,桐爷遇着这两人,未必没存了交好倚仗的意思,想为自己在权贵中寻个靠山。

酒过三巡,男人们就不再是泛泛的应酬,话语之中开始涉及了朝野大事。

桐爷虽然不过是市井中的粗人,但素来关心政事:“……听说太后下懿旨,责令彻查淮南一带,如此看来,淮南那些蛀虫好日子也不多了。”

刘爷一手揽了丹娘的细腰,轻轻摩挲,一边就着红酥手上的酒杯饮了半杯,笑着接话道:“不怪太后动怒,实是这帮人动作也太大了些,朝庭拨了五百万两银子,被层层盘剥,最末用到水事上的不足五十万两。”

方爷对于朝野大事向来不在意,这还是头一次听闻,不由骇笑:“这些官老爷胃口未免也太大了!”最后却来了句感叹:“还是做官好啊!”

不免引得众人发笑。

丁愚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淮南道总督及鲁阳、泰州、乐清三地太守此次是免不了要被抄家灭族了。余下官员只怕正着急上火的寻找脱身门路,整个淮南道官员都乱成一团,倒白白辜负了淮南四月间的百里桃花盛开美景。”语意真切,像真的只可惜了那番美景。

桐爷只以为是纨绔子弟惯有的风花雪月,也不在意,只道:“太后向来雷厉风行,向前涪陵科场舞弊案,一道懿旨就砍了大小官员二十三颗人头,原以为对百官会有所震慑,谁知人心贪婪,竟是杀之不绝。”

此等内容,在临河街是再听不到的,红嫣不免竖着耳朵倾听。

越听越感怪异,在一干内容当中,“太后”现身数次,但“皇上”却一次未听提及。

甄世宣似很关注于她,见她微微出神,眉头轻蹙,不由低声问道:“舒姑娘有何不解之处。”

红嫣看他一眼,甄世宣神情平和,很值得信赖的样子。她见场中诸人议论起太后来并无多少顾忌。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悄声问道:“奴家出身粗鄙,对国家大事一无所知,这般私下议论,会否犯了忌讳?”

甄世宣未料她如此谨慎,微微笑答曰:“本朝并不以言论入罪,舒姑娘大可放心。”

红嫣便问:“皇上是否还年幼?”

见甄世宣面露奇异的挑起了一边眉毛,连忙补了一句:“奴家消息闭塞,每日所闻也不过是家长里短的,只是今日见众人口称太后,却不提皇上,就以为皇上年幼,是以太后才主事。”

甄世宣闻言,反倒觉得她还有两分聪慧,一面举杯饮酒,半晌才面色淡然道:“皇帝陛下正值青壮之年,只是自幼顽劣荒诞,太后不放心将国事交于陛下之手,是以事事代劳。”

红嫣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帝权旁落,总归不是好事。皇帝若是有些才具的,必然想方设法要重获权柄;皇帝若是当真无能的,时日长久,岂不又要出个慈禧?最好也就是个武则天了,但腥风血雨亦是少不了。亏她还以为是个太平盛世,理清家中那团乱纱便会得见艳阳天,若是个乱世,大势之中何处又有安宁呢?

当下不免微微叹了口气。

甄世宣不免觉得有趣:“舒姑娘有何高见?”

就算不以言论入罪,挑拨当朝太后与皇帝的言论又岂是随便可以说的?

于是红嫣笑着道:“奴家怎会有高见,每日所虑者,不过是一衣一食。”

时人并不以狎妓为耻,反以为这是件风流的事情,多少文人以妓入诗,传为美谈。

此时场中诸人,酒意渐深,又有美在侧,少不了露出些放浪形骸之态。几位姐们儿都是衣襟大开。

唯有甄世宣仍是温文有礼,连红嫣一片衣角也未碰触。

当下听闻红嫣此言,便笑道:“舒姑娘还需为衣食忧心不曾?凭姑娘容貌,必有无数恩客拜倒裙下,将万贯家财拱手奉上。”

红嫣点了点头:“但奴家是卖艺不卖身的。”

甄世宣怔了怔:“……舒姑娘精通何艺?”

红嫣抬眼看他:“实不相瞒,奴家今日是首次陪客,不想就遇着甄公子这般君子,委实是件幸事。若公子想知道是何艺,就先容奴家卖个关子,还请公子下次自来瞧瞧。”这事她想了好一阵了,要说前来寻欢之人,鱼龙混杂,指不定有些人间极品,今日遇着这个,看着就是个谦谦君子,且家世良好,必然出手也大方,不如笼络住他,好过遇着些乱七八糟的人。

甄世宣见红嫣一番“拉客”的话说得如此娴熟,偏偏脸上神情又一本正经,就猜到她怕是将这话在腹中演练多次,偏又不懂风月。要是嘴上说着这么一番话,再飞上两个撩人的眼波,只怕他还真会有些意乱。

当下不由好笑,以手握拳遮于鼻下,稳住神情,郑重道:“文广自是少不得要去捧场。”

两人这一番低声交谈,已引得人注目,方爷怪笑:“甄小兄弟,怎的这般斯文?”

刘爷也道:“正是,正是,光说话那能挠到痒处!”

两人一道起哄,红嫣心里怕他被人怂恿,做出些举动来,不免坐得僵直,强笑道:“甄公子洁身自好,实叫奴家心底敬佩。”

甄世宣见她欲将话拿住他,便不动声色。

刘爷同方爷两个却不乐意了:“红嫣儿,莫不是我们就是乌糟糟的臭汉子了?”

“可要来嗅上一嗅?”

离娘酸溜溜的接了一句:“两位爷,放过她吧,红嫣可是立志卖艺不卖身呢。”

引得两人大笑:“这可稀奇了,临河街的婊|子,倒要玩出花样来。”

这话粗俗,连桐爷都不免皱了皱眉:“有吃有喝有姐儿搂,倒狂出个狗样来了?”

桐爷自来积威甚重,刘爷方爷两个便讪笑着饮酒。

慧娘笑着打个圆场:“酒后戏言,当不得真,奴家虽也被两位爷一道骂了,却也晓得两位爷是有口无心的人。”

甄世宣方慢慢的接了一句:“舒姑娘这般的品貌,行事不同旁人,也是应当。改日我必要去见识一番,若果真才艺了得,当为舒姑娘引荐个贵人,他日际遇自是不同。”

一番话说下来,刘、方二人就算原想着事后要去为难红嫣,此时也歇了心思。

甄世宣此人说的贵人定非同小可,若这娘们有一日当真攀上了贵人,受她记恨也不值当。

一时各人都有意热络,倒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

酒罢筵散,甄世宣、丁愚先行一步,湘娘和丹娘却要留下与刘、方二人共度一宿。

慧娘、离娘与红嫣三个坐着青油布小轿回去。

稍后在临河街下了轿子,给了轿夫赏钱打发他们走。

此时夜已深了,路上并无多上行人,借着旁边房舍里泄出的微光,慧娘正色对着离娘:“离娘,你可知错?”

红嫣莫名其妙,离娘面上有些不甘,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慧娘冷笑:“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即便是我们这样千人骑万人压的,也有些事轻易不能犯,本就让人瞧不上,再不能当着人互相轻贱。你也不是刚入行的鲜货,当是知道的。”

离娘用手指绕着帕子,显见得并未听到心里去。

慧娘道:“只此一次,要还有了下回,我必叫各姐妹们都莫搭理你,但凡外头的筳席,都不许叫你同去。”

离娘听到这里,才微微有些慌张,主顾设宴召妓陪席,她们不光能收了银子,也能网罗些新恩客,不然这皮肉生意的路子,只有越做越窄的。

当下咬着唇,勉强说了声:“知道了。”

慧娘隐隐为这一带私窠子的首领人物,当下又正色训斥了两句,三人方才散了。

红嫣紧了紧外头的披风,手笼在披风内,摸着那锭冷冷硬硬的银子,心中好歹也有了些安慰。

今日桐爷酬给每人一两银子,两个留下度夜的,却要另算。

但甄世宣私底下却赏了红嫣一锭五两的元宝。

红嫣越摸越踏实——至少半月的进项是有了,也不惧舒大迫得太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门了,回来更晚了,字数也不足,凑和着吧

第9章

丽娘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阵,只觉全身酸痛,又惊醒过来,侧耳听了听外头的打更声,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虚弱的道:“三更了,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舒元伏在床头,正半梦半醒,闻言坐直起来,挠了挠头发:“要不我去迎一迎。提供”

丽娘嗯了一声。

舒元才站起身,就听得下头有人拍门。

眉媪是住在近门的屋里的,便披着衣,起来开了门。

舒大关心银钱,也托着伤手出来,见着红嫣便道:“银子呢?”

红嫣冷冷看他们一眼,在一边寻了剪子,取出块一两的银块来,剪了一半扔到舒大身上,舒大连忙伸手去捞,却牵着了痛处,不由恨声道:“小贱人,作死呢?!”

红嫣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毫不退惧,反倒一手叉腰,一手持剪,往前迎了一步,其实心中惧怕,却知舒大是柿子捡软的欺,不能让他看出怯弱的样来。

眉媪便拉了拉舒大:“行啦,大半夜的,再吵吵天都亮啦。只是——为何只交一半?”

说着眼神便紧紧盯着红嫣捏在手中的另一半银块。

红嫣道:“我娘现在断不得药,难不成你们要活活病死她?看在她做牛做马替你们赚了二十年银子的份上,也不该这般绝情。银子我自会慢慢儿交给你们,但我娘的病也不能不治,逼急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鸡飞蛋打。”

舒元这时已下了楼来,有些懦弱的低声央了一句:“奶奶。”

眉媪便冷哼了一声:“一月十两,抓药归抓药,交到我们手上的,是分毫不能少的。”

红嫣已是与这两人撕破了脸皮,也不去做些上慈下孝的模样,转身便去了楼上,先就去看丽娘,瞧着她嘴唇干裂,不由回头责备着跟在身后的舒元:“——也拿个勺,给娘唇上沾些水才是啊。”

一面就解了披风扔到一旁,拿起边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用喂药的勺子浅浅的舀了些水,往丽娘唇上涂。

丽娘眼圈都红了,禁不住的舔了舔唇,低声道:“红嫣,受没受委屈?”

红嫣笑着安她的心:“没呢,今日遇着个谦谦君子,一些儿轻薄也没有的。”

丽娘闻言勉强笑了一下,显见得是不信的。

红嫣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也不多解释,给丽娘慢慢的喂了半碗水,摸了她并没发热,又扶着她起来出恭,重新扶了丽娘躺下时,红嫣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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